包容与独特:唐人街的现在和未来 重启和开发:政府企业市民齐努力

七天记者 梓丰 近几年火热的房地产开发正在悄悄地改变着蒙特利尔市中心的版图和面貌,处在该区黄金地段的唐人街也不例外,在面临经济和文化没落的同时,古老的唐人街还有被疯狂抢地的地产资本吞噬的危险。特别是去年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以来,一方面是受到疫情严重冲击的唐人街正在更快地失去活力,承受着歧视和破坏:顾客和游客锐减,一些场所不得不关闭,店面被涂鸦、破坏,往来的亚裔成为仇恨和歧视性言论和行动的受害者……另一方面,疫情爆发以来,得益于政府所发放的各种紧急救助以及活跃的股票和住房市场,再加上史上低利率导致的更宽松信贷条件以及房源供应不足的天时地利,蒙特利尔的房地产市场异常地逆势繁荣,一年时间内房屋价格上涨近20%,购房者还需要竞相加价、主动免除购房条件才有可能抢到offer,前所未有的利好卖房市场也让唐人街的许多业主按捺不住。在今年的1月到3月间,多次受到骚扰和驱逐租户指控的地产商Brandon Shiller和Jeremy Kornbluth买下了唐人街大部分历史悠久的街区,计划囤地开发。他们购买的物业主要位于La Gauchetière、St-Urbain、Côté 和Viger大街内部,收购总额达到1313万加币,包括1884年就开始经营的永兴隆面粉厂(Wing’s noodle factory)和天主教会大楼,耗资920万。 不良房地产商的囤购行为引爆了舆论,蒙特利尔市政府已经要求魁省文化厅长Nathalie Roy将唐人街确定为像蒙特利尔老城区一样的文化遗产,禁止房地产无序开发,并得到了肯定答复。一个致力于唐人街历史地位和文化遗产保护的志愿者团体——唐人街工作组(Chinatown Working Group)正在奔走呼号要求把唐人街列入限制开发的历史文化遗产范围,要求联邦、省、市三级政府投入资金和资源让古老的唐人街焕发新的活力。这个小组还和蒙特利尔遗产部门、唐人街商家、市民以及Ville-Marie区的代表组成了一个唐人街地区保护团体,并在未来向魁省文化厅提交一份“保护和改善该社区的全面战略”建议。大蒙特利尔商会(Chambre de commerce du Montréal métropolitain)和蒙特利尔市政府则支持把唐人街的保护和再开发列入蒙特利尔市中心疫情后重启的范畴,使之成为蒙特利尔的一个标志性历史和文化景点。 5月31日,大蒙特利尔商会协同蒙特利尔市政府以及加鼎银行、鲍尔公司等多家机构共同举办了一场名为《包容性重启:唐人街的现在和未来》(Relance inclusive : présent et avenir du Quartier chinois)的讨论会,邀请了联邦遗产部长Steven Guilbeault、魁省文化和旅游厅长Chantal Rouleau、蒙特利尔市长Valérie Plante、负责Ville-Marie 区事务的市政官员Robert Beaudry、蒙特利尔华裔市政议员Cathy Wong、致力于保护唐人街的规划师Jonatan Cha、满城华人服务中心前主席黄玉连(Pauline Wong)、律师Selena Lu、华裔青年专业者协会(YCPA)前主席Ponora Ang、唐人街Coq Frit餐馆老板Eva Hu等各个层面的代表就唐人街的保护和开发进行讨论,为唐人街的现在和未来献计献策。 从左至右,联邦遗产部长Steven Guilbeault、魁省文化和旅游厅长Chantal Rouleau、蒙特利尔市长Valérie Plante、大蒙特利尔商会总裁Michel Leblanc 唐人街不只是华人的 唐人街的形成是随着华人来到北美而产生的。据史料记载,有规模的华人移民北美大陆始于19世纪中叶的淘金热。1858年,现在的卑诗省(当时加拿大联邦尚未成立)境内菲沙(Fraser River)河流域发现了金矿。世界各地的淘金者涌入加拿大淘金,其中就包括大量的华人。有的是早就在美国加州淘金的华人,有的是为逃避清末战乱频繁、生活贫困直接从中国广东过来的。华人在那里扎根、繁衍,逐渐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1871年,在加拿大联邦成立四年后,卑诗(BC)省在美国和加拿大之间最终选择了加拿大,成为加拿大的一个省,条件是要求修建一条横贯加拿大东西的铁路——太平洋铁路(Canadian Pacific Railway)。因华工在美国修建中央太平洋铁路时表现优异,加拿大也倾向于雇佣华人,前后有约17,000名华人参与了加拿大太平洋铁路的修建。1885年铁路修到BC省境内最后一段时,还有9,000名华工留在工地上,其他人有去世的,有沿着铁路散居到加拿大各地的。 随着铁路修建临近完工和金矿的日益枯竭,华人的吃苦耐劳、聪明勇敢、不计较报酬、忍辱负重等美德开始成为其他白人族裔仇视的原因。当地人认为中国人可以接受较低的工资,工作效率高是偷了他们的工作,导致本地经济出现问题;污蔑华人患有传染性疾病和不良习俗(如吸食鸦片),对加拿大人的福祉构成威胁;中国是一个软弱落后的国家,居民永远不可能像白人一样生活等,公开贬低、歧视甚至攻击华人。在这种社会氛围中,白人可以自由地表达他们对华人的歧视而不必担心其行为后果。当时已难以自保的清政府混乱无能,既无力也无意保护海外华人的利益,更无法对美国、加拿大的对外政策施加任何影响,排华浪潮最终以立法形式被确立。华人在日常生活中受到的各种欺凌、侮辱现象越来越严重。一些华人为逃避在西部受到的歧视,开始沿着铁路线往东迁移,蒙特利尔因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经贸优势成为华人优先选择的落脚点。据当时的人口普查数据,1891年在蒙特利尔共有28名华人,全部是男性。 最早来到蒙特利尔的华人主要从事洗衣工作。那时没有洗衣机,衣服都需要手洗,洗衣的工作白人不愿意做,认为这是女人的事,而且工作时间长,收入低,华人做此项工作不会被认为抢别人的饭碗;对华人来说开洗衣店所需的投资不高,只需要一个用来烧水和烘干衣服的炉子,在冬天有足够的空间挂衣服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华人来到蒙特利尔讨生活,当时的华人聚集在Saint-Urbain、Saint-Laurent和De La Gauchetière等几条街道周边,因为这里是蒙特利尔的红灯区,靠近港口也是来自世界各地移民最早混生活的地方,房租相对便宜,生活成本较低。1902年,本地法语报纸La Presse首次使用了唐人街(Chinatown)这个词来指代华人集中居住的地方,而华人也依靠经营洗衣店、餐馆、小杂货铺、小本生意以及打杂工等逐渐稳定下来,慢慢形成了今天的唐人街。 如何止衰 经过200多年的发展,原来在这一地区讨生活的爱尔兰人、苏格兰人、意大利人、希腊人等陆续迁到蒙特利尔其他地区生活,而华人则靠着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共同抵御歧视和仇恨顽强地留了下来,同时因着城市扩张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理位置而成为贪婪的房地产资本日夜觊觎的地方,目前在蒙特利尔房地产市场火爆的大背景和经济规律下,一间间房子的业主抵挡不住财力雄厚且不惜重金的开发商诱惑,有不完全估计说唐人街上70%的物业已经易主或正在商谈中。另一方面,随着时代的发展,唐人街也在不可避免地衰落,居民逐渐老去、死亡,新居民不愿意进来。唐人街里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有几十年、上百年的历史,且没有进行必需的维护和修缮。房屋破败,房租又高,现在的唐人街几乎找不到愿意住进来的新租客,只有那些早期华人移民还固守着这块他们眼里的“家园”,而人数却在逐年减少,唐人街正在演变为白日人来人往,夜晚空空荡荡的“旅游景点”。文化上唐人街的吸引力日渐降低,经济上唐人街本身也在丧失造血功能,除了临街的门面还有一些小店铺外,几乎找不到大型的商场,这些小店面也普遍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许多店主日益年迈,面临退休,而子女长大成人后,融入本地社会,根本无意接手父辈们的小生意,让传承难上加难,唐人街的经济凝聚力正在逐渐消亡。 … Read more

斑斑血泪诉说原住民被同化之路 森森骸骨再揭开加拿大耻辱历史

Les marches du Palais législatif de Regina, en Saskatchewan, sur les marches duquel 215 paires de souliers ont été déposées.

七天记者 颜宏 萨省Regina法院门前台阶上摆放的215双儿童鞋 Kamloops寄宿学校原址上摆放的童鞋 5月27日在卑诗省Kamloops市一所已经被关闭的原住民寄宿学校里发现的、从未被纪录的215具孩童骸骨震惊了加拿大乃至全世界,也再一次给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对原住民歧视、虐待乃至种族灭绝的耻辱历史增加了新的证据。这座发现儿童骸骨的原住民寄宿学校是在罗马天主教会领导下于1890年成立的,到了1978年才关闭,而这只是当时加拿大设立的134所类似学校中的一所,最后一所此类学校直到1996年才关闭。其实在原住民社区,一个多世纪时间里都有传言说印第安原住民寄宿学校中存在很多未被标记也不被人知的大型“乱葬坑”,因为几乎所有的原住民社区都发生过原本在寄宿学校的孩子“神秘失踪”的事件,政府除了说孩子逃跑了一直给不出证据或合理的解释。原住民社区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今天借助高科技的探地雷达终于有所发现,使得这一传言首次得到印证。 该地的第一民族Tk’emlups te Secwépemc部落酋长Rossanne Casimir发表声明指出这个发现只是这所印第安人寄宿学校的首个初步调查结果,这些孩子的死亡原因和时间也不清楚,他们将继续对该校旧址开展调查和探测,其他初步调查结果预计将于6月中旬公布。特鲁多随后表示这一发现揭示了加拿大“黑暗和可耻的一段历史”,并在5月30日宣布所有联邦建筑的国旗降半旗,以纪念这215名儿童的亡魂。不过他也承认这一发现的悲剧不会是例外或孤立事件,联邦政府会为其他的寻找提供援助。 种族灭绝 血泪斑斑 原住民是加拿大这片广袤土地上本来的主人,公元1500年时,其人口超过35万,分为北极族、东林地部落、平原族、高原族、西北族、中西族等6大族群,大族群下又分为无数个小族群,拥有语言近百种。 到了17世纪,欧洲白人远渡重洋,来到加拿大和美国。1608年,法国人首先在魁北克建立了第一个殖民地。随后,加拿大形成英、法争霸的局面,1763年,法国在英法7年战争中战败,被迫将加拿大殖民地让给了英国。英国政府颁布皇室公告,鼓励英国人和英属北美的十三个殖民地居民向新区移民,开拓“新天地”,并开始逐步蚕食原住民的领地。英国人把天花等疾病带到北美,缺乏抵抗力的原住民因此伤亡惨重。再加上通过巧取豪夺,他们攫取了大片属原住民的土地,残杀了许多原住民。据文献记载,由于殖民活动、种族冲突和疾病流行,加拿大西部98%的印第安人口消亡,许多部落不复存在。根据最近的人口普查,加拿大的原住民人口约169万,占总人口的4.9%,一般被分为三大部分:“第一民族”(First Nations)、因纽特人(Inuit)和梅蒂人(Métis)。这些被赶到边边角角的原住民现在大部分生活在贫瘠、狭小的2250个原住民保留区里,在加拿大联邦原住民及北方事务部登记立案的部落约有600个,语言53种。 到了19世纪后半叶,工业革命在加拿大遍地开花。伴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原来的森林、西部大草原都逐步变成了加拿大政府的领土,而处于原始部落结构的原住民根本不适应工业化社会。另一方面,欧洲不再需要原住民猎捕的毛皮,在当时的统治者眼里,原住民的知识和技能根本没用,而他们的文化传统也变成了现代化的绊脚石,而之前不少欧洲传教士希望通过传教来“同化”原住民的实践多年无果,于是当时一部分人认为政府应该强迫原住民同化。到了19世纪末,羽翼丰满的英国殖民者和加拿大政府开始通过一系列法律,试图对剩余的原住民进行同化。加拿大获得自治领地位后成为加拿大第一任总理、被称为加拿大“国父”的麦克唐纳(John A. Macdonald)执政期间对原住民进行了残酷的打击:原住民的起义被镇压,领导人Louis Riel被杀害,麦克唐纳主导制定了针对原住民的一系列歧视性政策,把原住民彻底隔离在英法裔社会之外,包括通过剥夺原住民利益的《印第安人法》,设立旨在进行种族与语言灭绝的原住民儿童寄宿学校系统等。 在白人优越论思想的指导下,当时的加拿大政府主张通过文化隔绝和毁灭,在数代人之内,将原住民“彻底融入英法裔社会”,并认为儿童比成年人可塑,只要把他们带离家庭,用殖民者的文化进行教育,就能完成同化。在这种思想指导下,自1870年开始,在当局的鼓励、资助甚至强制下,教会在全国各地设置了数以千计的“原住民寄宿学校”,将原住民学龄儿童强行从家里带走,剥夺其父母和家庭的监护权,由教会统一管理和教育。孩子们被送入寄宿学校隔绝起来,被勒令不许讲本民族语言,不许保留本民族的宗教与习惯,而只能说英语或法语,并“培养和保持符合文明规范的言行”。为了达到尽快同化的目的,寄宿学校对这些原住民儿童采取了诸多粗暴手段,敢于抵制其文化洗脑的孩子会遭到各种各样的体罚、甚至性虐待;而如果孩子的父母家人反对或表示不满,当局就会以“违反《印第安人法》”的罪名,将其逮捕治罪。 更有甚者,一些寄宿学校的管理者出于所谓“优胜劣汰”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原则,对这些原住民孩子进行了一系列荒唐的医学试验,如电击、饥饿试验、强迫绝育和“优生试验”等。 更令人不齿的是,由于教会长期都是“独立王国”,腐败严重,联邦政府提供的资金很多被贪污掉了,寄宿学校的生活条件得不到改善,伙食长期缺斤短两。连加拿大官方都不得不承认,当时有近30%的学生因为饥饿体重过轻,而学校的员工和管理者,却能吃上足够的面包、上好的牛肉和新鲜蔬菜。 据不完全统计,自1870年第一所寄宿学校诞生,到1996年最后一所关闭,共有超过15万原住民儿童被强迫送入,其中被虐待致死的据信超过5万,另有5.5万混血儿被强制送给白人家庭寄养,而其父母却再也得不到他们的音信。 麦克唐纳主导的寄宿学校制度被认为严重破坏了原住民族文化和信仰的传承,并被认为与今日加拿大原住民群体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酗酒、药物滥用和高自杀率有着直接关系。但加拿大政府直到1984年才承认这种做法“不人道”,1996年最后一所寄宿学校才被关闭。1998年政府首次表示“应该道歉”,而这个道歉又拖了10年,一直到2008年6月11日,当时的保守党政府总理哈珀(Stephen Harper)才以政府的名义正式为此向原住民道歉。同一年,独立于政府的真相与和解委员会(Commission de vérité et de réconciliation)成立,负责调查和记录原住民寄宿学校的历史,及其对原住民儿童和家庭造成的影响。该委员会共花了6年时间在加拿大各地听取6500多名证人的证词,并在2015年12月公布的最终报告中将原住民儿童寄宿学校制度定性为“文化种族灭绝”,并为推动和解提出94项行动呼吁,如今6年过去了,原住民的生活状况似乎并没有什么重大改变。 冰山一角 欲盖弥彰 这次发现骸骨的Kamloops寄宿学校是寄宿学校系统中规模最大的,虽然执行着政府的同化原住民儿童功能,靠着联邦政府的拨款生存,却从来不在联邦政府的管辖之下,而是由天主教会管理,直到1969年被联邦政府强制收回之前,其校长一直由神父担任,大多数工作人员也都是拥有健全教籍的神职人员,并不具备教学资质。在和解与真相委员会的报告里曾描述过寄宿学校的生活:学校的条件非常差,住宿条件拥挤,每个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常常爆发麻疹、肺结核、流感以及其他的传染病;学生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上课,而是给学校干活,早上起来要先劳动才能吃饭,吃的饭也需要自己做;还有更严重的暴力和精神摧残,敢于说原住民语言或者行为被认为不妥的孩子会被修女或者神父使用宗教刑罚式的皮鞭、木条抽打,不服管教的学生往往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得不到及时治疗,有些孩子还会受到性侵、强奸、强迫劳动和其他暴行,更不用说天天挂在嘴边的语言暴力。这些原住民寄宿学校的“教育成果”往往也是毁灭性的,从这些学校走出来的人往往难以正常融入社会,一些被虐待的孩子在长大后往往会成为虐待他人的暴徒或是吸毒者。 教会承办的寄宿学校不仅在加拿大犯下骇人听闻的罪行,就连中国也未能幸免。比如在武汉就设有名为“万婴墓”的纪念碑。 设立于武汉花园山上的死难婴儿纪念碑 美国天主教主教艾原道(Sylvester Joseph Espelage)于1928年在武昌创办花园山育婴堂,委托德藉女士何德美主持,开始时将收进的婴儿送到堂外,雇请奶妈托养,婴孩的成活率较高。后来不断发展,婴儿越来越多,就改为集中堂内抚养。二十多年内接纳婴儿数万人,存活率只有千分之二,即使有幸长大的婴儿,在十一二岁就要开始承担繁重的劳动,照顾其他婴儿,灵巧一点的孤儿供神甫使唤,再大一点就以每人三五十枚银元的价格卖掉。解放后,人们仅从附近山上的掩埋死婴处,发掘出的手、脚、头颅盖等碎骨就装满了好几口大棺材。1951年3月,当地政府在收到大量揭露育婴堂内幕的控告书后,接管了育婴堂,接收时,幸存婴儿只有35名,幼女48名。幸存婴儿骨瘦嶙峋,满身疮疥溃疡,幼女都被折磨致残或头癞、眼瞎、痴呆,所有婴幼儿无一健康。当时负责堂务的美籍主教郭时济、副主教徐赉德,分别被判有期徒刑5年和3年后被驱逐出境。 其实,教会打着敬畏、仁爱的名义却实施罪恶的黑历史近年来已经屡被爆出,比如从20世纪80年代最先在美国爆出的天主教会神职人员性侵罪行,最终演变成遍及全世界的大声讨,欧洲的爱尔兰、荷兰、奥地利、德国、西班牙、瑞士,北美的加拿大,大洋洲的澳大利亚、新西兰;南美洲的巴西、智利、阿根廷等针对天主教神父性侵儿童的调查此起彼伏。就连现在的教皇方济各(Pape François)都“大方”地承认,神父里面有2%的人有娈童癖,并宣布在梵蒂冈专门组建一个审裁部门,调查那些对神父性侵猥亵儿童案件故意包庇、知情不报、渎职不作为的主教。 仅在上个世纪80年代美国就有35,000名儿童被安置在天主教的收容所、学校等机构中,有多达2000人表示曾在这些宗教机构里受到了神职人员的性侵和虐待。调查显示,教会学校性侵儿童的通常手段涉及“手淫、口交、阴道强奸和肛门强奸”;并且伴随着“严重殴打”。而天主教会运营着世界上最大的民办学校系统。截至2016年,教会支持了43,800所中学和95,200所小学;并且将宗教教育作为课程的核心内容。 Kamloops寄宿学校的尸骸发现后,原住民社区和宗教人士再次呼吁负责该学校的罗马天主教会道歉。加拿大天主教主教会议(Conférence des évêques catholiques du Canada)5月31日发表的一份声明承认最近的悲惨发现令人心碎,但没有道歉。自1890年到1969年一直负责这所寄宿学校的宗教组织圣母无原罪奉献会(Oblats de Marie Immaculée)曾于1991年就在教育中抛弃原住民的优秀传统和对原住民孩子遭受的性侵和身体残害道歉,但辩解说最根本的暴力是寄宿学校的存在。 加拿大的原住民寄宿学校从1831年开始建立到最后一所于1996年关闭,在长达165年的历史中,70%的学校都是由天主教教会管理和运营的,其他的则由基督教的联合教会(l’Église unie)、圣公会和长老会教会等负责。1998年,加拿大仅次于天主教的基督教宗教团体联合教会曾为自己在原住民寄宿学校中的角色而公开向原住民道歉,但主导寄宿学校的天主教会至今没有道歉。 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在调查中只查到4100名亡故寄宿生的名字,他们估计由于学校销毁了记录,采取各种措施隐瞒真相,死亡人数可能是官方数字的10倍。此次发现的215具尸骨,很可能就是学校为了掩盖照料不当导致死亡,却谎称逃跑了的学生。联邦政府以及魁省政府都表示会帮助原住民社区在其他寄宿学校的原址挖掘,预计未来会有更多的发现。  

积重难返的警察机构能转型合并吗?——解读魁省警察系统改革建议报告

七天记者 梓丰 第一次执政的CAQ政府比老牌的魁北克自由党、魁北克人党都充满活力,上任三年多已经陆续推出世俗法案、移民改革、法语改革等一系列有可能改变魁北克面貌并对魁省未来影响深刻的改革方案,现在又一项会对每个人都产生影响、针对魁省警察系统的改革也正式提到议事日程。 2019年,魁省副省长、公共安全厅长Geneviève Guilbault就表示魁省政府计划修改20年未变过的警察法,以适应互联网时代、信息技术发展等科学技术衍生的新型犯罪手段和犯罪形式。为此在当年12月委托前Sherbrooke市市长Bernard Sévigny、已经退休的前法官Nicole Gibeault、在1997年到2011年当选联邦议员的Marlene Jennings、魁北克城警察局前局长Alexandre Matte以及魁省省警(Sûreté du Québec)前警官Louis Côté五人组成咨询小组,在全省范围内进行公共咨询、听证,还通过实地访问和访谈来了解和分析目前警察系统的实际情况,最终对魁省警察系统的改革提出意见。这个咨询委员会原本应该在去年秋季提交调查报告,但因为疫情缘故拖到了今年5月25日才向魁省政府提交了最终报告,用了近500页的内容描述了魁省警察系统的现状并提出了138项建议。 落后于时代 这篇调查报告认为目前魁省的警察系统无论是在法律层面上还是机构设置、人员配置、执法方式上都非常落后于时代,根本无法应对现在的新型犯罪,特别是新型网络犯罪方式的层出不穷以及因此带来的域外影响,需要进行深度改革。 首先就要改变警察的性质和根本宗旨。在现行的警察法中,警察机构以及成员的主要任务被定义为“维持和平、秩序与公共安全,预防和惩治犯罪”,在执行这一任务时,警察部门“应确保人员和财产的安全,保障个人权利和自由,尊重受害者并关注他们的需求”,在和不同社区打交道时应尊重多元文化。这是上个世代对警察作为反应性部队和秩序守护者角色的定位,警察的工作可通过开出罚单数量、案件调查数量或逮捕人数来衡量,是针对犯罪行为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时的干预,而现在的警察工作除了这些外,更多的是预防犯罪发生和配合其他社区机构的干预行动,所以应更改对警察任务和服务的描述,从维持社会秩序的威权机构改为满足民众需求的服务机构,比如警察应该徒步巡逻,增加和市民的日常接触,并和他们建立彼此信任的关系,从而让警察机构成为民众身边的、可随时随地解决民众问题以及帮助各社会组织联合执法的伙伴,有点类似中国人民警察的定位。 其次,建议把现今魁省31个各自独立的警察机构压缩成13个,以适应21世纪新形势、新技术带来的挑战,这也是这个报告引发最广泛关注和争议的部分。由于历史和政治的原因,魁省的警察体系有负责全省大部分地域范围的省警、不同城市的市警、不同地区的警察以及专门负责不同原住民地区事物的22个原住民警察机构,并按照所辖地区人口的数量提供1到6个等级的服务,这些机构各自独立,条块分割,遵守共同的警察条例但行为方式却又各有不同,因为各地警察的资源、能力分配不均,无法提供统一标准的警察服务,同时效率低下,无法应对当前复杂的犯罪情况。比如有的地区警察机构只有20多人,只能执行基本的巡逻、道路安全、回应民众需求等,根本无法调查复杂的网络犯罪或经济犯罪案件。其实,多年来已经有很多城市的市政府在探讨撤销当地的警察机构,把他们并入到省警机构内,但受到各地警察机构以及警察工会的坚决反对,甚至拿当地的治安情况、民众安全等做筹码,迫使市政府让步,这个报告公布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也是这些不想离开舒适地带的本地警察机构。 第三,建立一个针对网络犯罪和经济犯罪的特别机构,并把魁省反腐败机构UPAC(Unité permanente anticorruption)并入其中。UPAC是前魁省自由党政府为应对建筑行业贪腐问题于2011年成立的,最高时有350多名从各个警察机构抽调的资深警员组成,但从成立以来,发生了多起调查泄密事件,让很多案件的调查陷入僵局,基本上多年来花费了巨量的金钱和人力资源却一事无成,可以说就是因为涉及SPVM以及UPAC的多起丑闻破坏了民众对警察系统的信任,才促使CAQ政府发起了这次调查。调查小组认为将UPAC的专业知识整合到更大的运营机构中,使之能够处理与腐败、欺诈、洗钱、身份盗窃欺诈、网络勒索、网络诈骗等有关的案件。 第四,建议魁省应重新审查警察服务的管理模式,把公民纳入治理中心,展现包容性和多元文化,毕竟只有获得了公众的信任,警察才能获得其行动的合法性和干预的权力。报告认为从警察学校的录取、警员培训以及具体的公务执行都应充分体现公民的分量,比如公共安全委员会成员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成员应为普通公民,多招收少数族裔警员,警察机构应以年度报告的形式公布信息,成立专门的委员会来协调警务和解决问题等。 无解的难题 警察系统改革的争论由来已久,特别是去年因黑人佛洛依德(George Floyd)之死引发的“黑命贵”( Black Lives Matter)运动爆发并蔓延至全世界的种族歧视抗议使得警察与民众之间的对立达到高峰,呼吁警队改革,削减警队经费,甚至解散警局的呼声不断,当时联邦总理特鲁多就表示将尽快推出警察系统的改革方案。去年魁省相继推出一系列反歧视政策,包括在学校开设反种族主义的课程,制定打击种族主义的计划,让有色人种不会在租房或找工作时受到歧视,警察执法以及提供公共服务时一视同仁,不会因人种不同而有所区别。蒙特利尔市政府也表示要找出解决警察执法过程中的种族歧视问题,并通过了一项要求SPVM定期公布执法对象的种族和社会角色的动议。 其实种族歧视的现象在北美由来已久且深入骨髓,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来,黑人、原住民、穆斯林、亚裔等都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这一方面是因为白人的历史原罪,从惨绝人寰的黑奴制、种族隔离到种族歧视,再加上白人根深蒂固的优越感,让因歧视引发和积累的仇恨从现实层面看根本无解。另一方面也是西方制度本身的问题,完全自由的市场经济让资源越来越流向富有的阶层,穷者更穷,富者更富,把本来就处于社会底层的少数族裔推向更凄惨的境地;政府信奉干预越少越好,对普通民众至关重要的健康、教育、社会福利等问题不闻不问,任由他们在恶性循环里挣扎;还有代表群体利益的选举制度带来的弊端,任何一个政党若想赢得选举,都需赢得绝对或者相对多数,而少数族裔因为选民数量不够大,往往被各个政党忽视,甚至受到歧视和伤害。 如今佛洛依德去世已经整整一年时间了,美国总统拜登和副总统哈里斯专门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接见了他的家人,包括他7岁的女儿,他们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通过警察体制的改革法案,确保美国的执法部门能够公平对待少数族裔。同时,美国多地也爆发了大规模纪念游行,纽约市长白思豪(Bill de Blasio)还同牧师阿尔•夏普顿(Al Sharpton)及其他社区领袖和政界人士公开进行了一次单膝跪地9分29秒的活动以呼吁美国国会推动警察制度改革法案,可见警察改革之艰难。 魁省的警察现状调查小组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布这份重磅报告或许有其深意,但魁省政府还未对此报告表态,表示将会在深入了解报告内容后发表意见,但Geneviève Guilbault已经表示把31个警察机构压缩成13个不是政府中长期考虑的优先事务。  

加美贸易争端再起 自私自利本性难移

七天记者 颜宏 美国“特不靠谱”总统特朗普下台后,继任者拜登被认为是理性美国回归的象征,加拿大、英国、德国等被特朗普贬低和痛骂的传统盟友们欢呼雀跃,联邦总理特鲁多更是骄傲地宣布自己是第一个与美国新总统通话的国家领导人,并在自己的推特上晒自己与拜登通电话的照片和谈话内容,表示自己与拜登谈了“一些具体的挑战,包括贸易、能源、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反黑人种族主义和中国任意拘留两个加拿大迈克尔等”。 可惜好景不长,上任已经4个月的拜登及其政府虽然不像特朗普那样到处咬人,但表面温和的背后却基本上延续了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政策。这不,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在5月25日的一份声明中说,美国质疑加拿大的“关税配额”政策对进入加拿大市场的美国乳制品,如牛奶、奶酪等提出了限制,要成立一个特别小组调查并解决双方的分歧,这是在特朗普迫使加拿大和墨西哥签订新的美加墨自由贸易协定USMCA(The United States-Mexico-Canada Agreement)以来美国在此新协议框架下挑起的首个争端。 复杂争端 其实早在今年年初,新上任的美国贸易代表戴琪(Katherine Tai)就已经开始和联邦政府就美加贸易中复杂和难缠的两个领域——乳制品和软木(指针叶林木材)进出口问题开始沟通。她在5月中旬与加拿大、墨西哥贸易代表举行的线上首次USMCA自贸协议会议上,直言不讳地对加拿大贸易部长伍凤仪(Mary Ng)提出加拿大需要落实USMCA协议中关于乳制品和电子商务运输的新承诺,以及对加拿大计划对互联网巨头收取数字税的关切。戴琪在之后的一份新闻稿中重申拜登-哈里斯政府的当务之急是充分执行CUSMA并确保它使美国人受益。 目前来自美国的乳制品已经占据加拿大市场的3.6%,但乳制品行业认为加拿大让步、向美方乳品业打开本国市场的开放程度远远满足不了美国农民的要求,呼吁美国政府对加拿大实施配额政策的14种乳制品进口发起挑战和质疑。 美国贸易办公室的声明中认为加拿大使用了一个复杂的关税配额制度,将乳制品市场的一部分专门预留给加拿大的乳制品商,而这违反了2018年达成的USMCA协议,相当于指控加拿大没有履行协议的条款,而呼吁成立一个正式的争端调查小组则意味着美国主动升级这一争端。这个小组有权召开听证会,并在今年12月份左右发布正式报告。如果双方达不成共识,美国将对加拿大出口美国的乳制品征收超过300%的关税。 加拿大方面则坚决认为目前的政策“完全符合”贸易协定,并对美国要成立争端解决小组感到失望。伍凤仪除了对美国政府的决定失望外,还认为加拿大已经尽到了根据CUSMA承担有关关税配额的义务,并将在争端解决过程中大力捍卫加拿大的立场。 上周五,美国商务部初步裁定,将进口的加拿大软木材反补贴和反倾销关税率由8.99%增至18.32%后,引起了加拿大林业、木材加工行业的忧虑。据美国全国住宅建筑商协会(NAHB)的估计,由于美国住房需求飙升,加之新冠疫情导致木材加工厂产量减少,美国软木市场出现严重短缺,软木价格在过去一年上涨了两倍,使得新建独栋住宅的平均成本增加了3.6万美元,已经有多个共和党议员要求取消对加拿大软木产品征收的8.99%关税,但美国木材行业几十年来一直指控加拿大对林业提供不公平补贴,要求提高加软木关税的呼声也很高,最终商务部决定征收双倍关税。2018年,在美加新一轮有关软木配额谈判破裂后,特朗普政府对加拿大软木征收了高达20%的进口关税,在2020年12月,这一关税水平下降到8.99%。 根据2016年数据,加拿大的软木产量居世界第二位,占全球总产量的18.7%。这些软木的70%供给美国市场,是美国建筑木材的主要来源。按理说,加拿大软木产量高、质量好,美国软木产量少、需求多,双方各有所求理应互惠互利。但事实上近四十年来,加、美两国围绕软木贸易的纠纷不断,实质上和今天中美贸易战如出一辙。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软木企业眼见加拿大产品大量涌入,而自己又无法争取价格优势,遂在“贸易不公平”上大作文章。他们指责加拿大软木产业接受政府补贴,并向美国市场倾销,要求商务部征收惩罚性关税,由此引发双方长时间的软木贸易战。 损人不利己 拜登上任4个多月以来,在抗击疫情、国际关系、移民等很多方面取消或逆转了前任特朗普的政策,但却一直延续了特朗普代价高昂而鲁莽的贸易保护政策,很是让人费解。美国国务院前官员Stan Anderson和美国前驻日内瓦副特别贸易代表William N. Walker近日撰文指出,拜登政府不在贸易政策上改弦更张带来了非常现实的后果:美国消费者仍然背负着特朗普留下的高关税所导致的物价上涨的重压;美国出口商继续遭受海外国家报复性措施的打击;美国的贸易伙伴还没有看到恢复与美国更融洽关系的理由。例如,拜登政府保留了特朗普时期对钢材和铝产品加征的关税,从而让美国最坚定的盟友之一——加拿大和欧盟继续感到伤害和疼痛;再比如,拜登政府保留了特朗普对从中国进口的飞机零部件、电池、平板电视等数千种产品加征的关税,但实际上这些关税对减少美国的贸易赤字毫无帮助。两位作者还认为美国政府应该立刻废除在加拿大软木价格不断上涨的情况下加征的毫无根据的关税,尽管加拿大木材价格上涨损害了美国建筑商和购房者的利益,但也应该恢复和重启WTO的贸易争端解决机制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单方面对加拿大征收惩罚性关税。 如果说拜登延续特朗普的对华强硬政策是美国的国内政治和外交政策姿态使然,不让任何国家有机会挑战美国的霸权地位,那么对传统盟友和邻居,甚至应美国要求逮捕孟晚舟不惜和中国闹翻的加拿大依然如此,那就只能归于美国统治精英本性里的恶和自私了。 自私本性 由于地理和历史的原因,加拿大和美国的文化非常接近、经济往来十分密切,或者说加拿大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乃至精神上都高度依赖美国。经济上,与美国的贸易占据了加拿大对外贸易额的四分之三,加拿大为美国做工业配套,提供矿产和资源,美国同时是加拿大最大的进口国和出口国;安全上,加拿大要依赖美国主导的北约。大部分的时候,美国为保持大后方的平安、稳定,同时也为了以低廉的价格享用加拿大丰富的资源,对加拿大算是照顾有加,而加拿大也享受美国“小跟班”的角色,唯美国马首是瞻,两国不仅拥有全世界最长的不设防边境,还是彼此的后院:美国的游客是加拿大旅游业的最重要客源,而美国是加拿大人南下越冬的主要目的地。双方形成了长期以来互惠互利的友邻关系,但这一切在2016年特朗普上台后全变了。 秉承“美国优先”而上台的特朗普六亲不认,只顾美国,不仅在北美自贸协定上逼迫加拿大让步,毫不留情面地对加拿大的钢铝等产品加征关税,让加拿大的经济损失惨重。历史上,实力偏弱却在有些时候桀骜不驯的加拿大与美国发生过战争,有过不和,也和新中国敌对过,但是同时遭到美国、中国两个世界大国的厌弃还是第一次,书生气十足的特鲁多以及单纯的自由党政府毫无办法,在外交上陷入僵局,迟迟找不到摆脱泥潭的办法。同时面对超级“能打”的特朗普,特鲁多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寄托于2020年的大选把特朗普选下去,换上一位正常、顾全大局的新总统上来。果然如特鲁多以及许多人所愿,典型的民主党建制派精英拜登成为了新一任美国总统,但美国的面貌并没有就此焕然一新,加拿大也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除了表面上的客气,无论是在抗击新冠病毒疫情上,还是在经贸往来上,加拿大都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的获益。 拜登一上任就签署一项名为“购买美国货”的行政命令,对现有的联邦政府采购条款进行技术性修补,以增加对本土产品和服务的采购,排斥来自加拿大的产品;接着又以保护环境、倡导清洁能源为名,签署行政命令撤销连接美、加两国输油管道Keystone XL的扩建许可,使原定从墨西哥湾沿岸一路延伸到加拿大的管线建设停摆至今;5月初,美国密歇根州决定关闭一条美加跨境输油管道,迫使加拿大政府考虑将该州告上法庭。就连关乎民众生死的抗疫,当加拿大向美国提出购买疫苗时,美国直接以“优先满足国内需求”为理由拒绝,疫情严峻、疫苗供应紧张的3月份就囤积着上亿剂FDA不批准、本国人根本不会用的阿斯利康疫苗。最后迫于来自媒体和民众的批评,才决定向加拿大和墨西哥两个邻国提供400万剂。 美国总统肯尼迪总统曾在1961年5月17日在加拿大国会演讲中这样描绘加拿大: 地理使我们成为邻居。 历史使我们成为朋友。 经济使我们成为伙伴。 相互依赖使我们成为盟友。 大自然让我们连成一体,不要让任何人分离我们。 但在加拿大最伟大政治家之一的前总理特鲁多 (Pierre Trudeau)眼里:“跟你们美国做邻居就像在一头大象身边睡觉。不管这个庞然大物多么友善,多么平和,它哼一声或动一动,都会影响到我们。”这也许就是加、美两国关系的真实写照。 现在美国这头大象变得不友善,也不平和,加拿大是时候摒弃幻想,走独立自主的路,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练好自己的筋骨才是正道。  

逐步解封!魁省今夏可望恢复正常

Un tableau indiquant que le nombre de nouveaux cas est sensiblement le même que l'an dernier. Le nombre d'hospitalisations et la moyenne hebdomadaire de décès ont fortement baissé, par contre.

七天记者 梓丰 从去年3月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以来,长期曾是加拿大疫情最严重的魁省一直采取悠悠球似的的抗疫方针:疫情严重了,医疗系统面临崩溃了就封闭,封闭一段时间后,疫情放缓,急忙解封;疫情又严重了再封闭,再一次放缓了,再解封……如此循环往复。5月18日,魁省省长François Legault、卫生厅长Santé Christian以及公共卫生长官Horacio Arruda传统三人组再一次宣布了新一轮渐进式解封计划。 相比于一年前几乎同一时刻,现在魁省的疫情控制可要好得多,虽然每日新增感染确诊人数相近,但死亡人数和住院人数都比一年前大幅下降。即使有传染性和致病性更高的变异病毒风险,但疫苗的接种行动也在快速推进,这让人们有理由期待一个更开放、更接近往常生活状态的夏季。 疫情一年前后对比图 因去年圣诞节的放松以及变异病毒的影响,魁省的疫情在圣诞节后进入高峰,一度24小时内的新增感染案例超过2000人,不得不于今年1月9日采取极端的宵禁措施。130天后,这一政策即将取消。省政府做出这样的决定主要是基于目前疫情放缓:从4月7日开始,魁省的病毒传染指数Rt就一直小于1,意味着病毒的传播已经得到控制;连续超过20天新冠病毒阳性检测率低于3%,这一数值超过5%才预示着病毒传播在加速;从4月中旬开始,魁省每日新增感染者数量持续下降,低于1000的人数持续了2个星期;每10万人的感染人数降低到个位数等。 经过魁省政府和公共卫生部门的反复权衡,并和其他机构沟通、商讨之下制定的渐次解封措施具体如下: 5月28日开始 取消晚上9:30开始的宵禁; 红色和橙色预警区域允许在餐馆的室外露台就餐,但只允许一个住址家庭成员或最多两个不同住址的两个成年人和其未成年子女同桌用餐;黄色预警区域则可允许两个不同住址的成员在露台上同桌就餐; 允许最多八人或两个不同住所成员的室外聚会,但需要人与人之间保持2米的社交距离; 允许地区间的旅行; 在遵守防疫规定,保持身体距离的情况下,大型的室内或室外场馆可允许最多2500人参与的活动,比如魁北克民众心心念念的到bell体育中心观看冰球比赛将成为可能; 6月11日开始: 允许酒吧的露台开放,同样只允许最多两个来自不同住所的成年人同桌; 允许不超过25人的团体在户外进行有监督的体育运动和休闲活动,但在红色和橙色预警区域仅限于非接触式活动,在黄色预警区域可允许有短暂身体接触的活动; 6月25日开始 允许夏令日营和住宿营开放; 遵守防疫规定的情况可参加室外进行的各种公共活动; 已经接种两剂疫苗的人员可在私人或公共活动中放松佩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离的规定; 从8月底开始,如果75%的12岁及以上的魁北克人都已经接种了两剂疫苗的情况下: 放松学校以及幼儿园的防疫措施; 小学和中学阶段教育逐步恢复正常; CEGEP和大学生可回校上课; 结束远程工作,逐渐回到办公室工作; 针对聚会、体育和娱乐活动的限制进一步放松; 允许更多的人参与室内和室外公共场地的活动; 魁省解封时间表 另外从5月31日起,目前大部分为红色预警级别的地区,包括蒙特利尔都将转为橙色,这意味着餐馆、健身房、个人服务机构等可以有限制地开放,中学3、4、5年级学生可像以往一样回校上课。 从6月14日起,魁省大部分地区的预警级别将从橙色调为黄色,这意味着餐馆、酒吧等可基本正常营业,允许开展室外的体育、娱乐活动,戴口罩的情况下允许室内聚会。 到6月28日,大部分的魁省地区将从黄色预警级别转为绿色,民众的生活将恢复正常,允许最多10人或3个家庭的小聚会等。 疫苗接种是关键 魁省宣布的解封计划受到了普遍的欢迎,也给其他省份带来了希望,目前疫情最严重的安省也表示将很快宣布自己的解封政策。魁省以及其他省份之所以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勇气主要得益于加拿大疫苗接种行动的快速推进。 目前加拿大的疫苗供应充足,民众接种意愿踊跃,截止到5月18日,全国已经有46.9%的人口至少接种了一剂疫苗,而魁省的接种率更是高达50.5%,两针接种率达到5%。在过去7天里,加拿大平均每天为0.90%的人口接种疫苗,将很快超过美国目前排世界第七的接种率。而在两个月前,美国接种疫苗的人口比例是加拿大的三倍。以3月17日为例,美国有22.03%的人口接种了至少一剂疫苗,而当时加拿大仅有7.4%的人口接种了第一剂疫苗;但美国在接种率达到40%之后,接种速度开始大大放缓,并不是因为美国的疫苗短缺,而是愿意接种疫苗的人已经打完了,剩下的人接种疫苗的意愿不够强烈,即使美国多地政府推出接种疫苗送彩票、啤酒、礼品甚至现金等鼓励措施都收效甚微。最新的民调显示,34%的美国成年人表示不会接种新冠疫苗,加拿大成年人中这一比例只有12%,而且不愿意接种疫苗的加拿大人数量在持续下降,3月份时还有19%的成年人表示不愿意接种疫苗,现在随着疫苗接种的放开,疫苗的安全性得到有效验证后,人们对新冠疫苗的疑虑也在被打破。 本周将有450万剂疫苗运抵加拿大,包括副作用较小的340万剂辉瑞疫苗和110万剂莫得那疫苗,是加拿大疫苗接种行动开始以来获得疫苗数量最多的一周,让联邦和魁省政府有底气接近自己的疫苗接种目标。联邦宣布将把原来定在9月份达到75%第一针接种率的目标提前到6月19日,而魁省更是把这一目标提前到6月15日,比原定的省庆日提前了9天,原本在8、9月份接种第二剂疫苗的安排也将会大幅提前,不少人很快会接到第二剂疫苗接种时间提前的通知。 魁省针对18岁以下未成年人的疫苗接种行动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原本计划从6月开始也提前到5月底,最终目的是在9月份开学前为至少75%的12到17岁的未成年人完成两剂疫苗的接种工作。 疫苗接种的顺利进行不仅帮助控制疫情,让民众尽可能早、尽可能大范围地恢复正常生活,还让其他国家对来自加拿大的游客表示欢迎。到目前已经有法国、希腊、爱尔兰、泰国、克罗地亚等20多个国家宣布欢迎在抵达目的地14天前完成两剂疫苗接种的加拿大人前往旅游。一旦加拿大的第一剂接种率达到75%,两针接种率达到20%,已经关闭一年多的美加边境也有望重开。 但即使魁省以及整个加拿大的疫情持续向好,又有疫苗接种的加持,也不能放松警惕,时刻注意防范自满、放松的风险,重蹈印度的覆辙。联邦总理特鲁多不断在新闻发布会上强调各省要谨慎解封,不要太快、太冒进,以避免引发第四波疫情发生的风险。魁省省长也强调所有的开放政策都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不能一下子放开,民众也不可疏忽大意,即使已经接种了疫苗也要继续遵守防疫规定。  

理想主义的法语宪章改革 魁省推出101法案2.0版

Simon Jolin-Barrette prend la parole à l'Assemblée nationale

七天记者 颜宏 在魁省的历史发展进程中,一些法律的制定曾深刻而长远地改变了整个社会的面貌,如教育体系脱离宗教而世俗化、让各自为政的小电力公司在魁北克水电局(Hydro-Québec)的框架下归政府所有以及1977年发布的俗称为“101法案”的《法语宪章》(Charte de la langue française)等。特别是“101法案”的实施,让魁省中心的蒙特利尔付出了流失60万英语人口和失去加拿大第一大城市桂冠的代价,保住了北美英语海洋中的这座魁北克法语孤岛,但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以及英语流行文化的主流地位,魁省的法语正在式微。各种不同的数据统计都显示,如果不进行干预,法语真有可能象一些政客担心的那样,有一天会消亡,魁北克的法裔后代都不说法语了。 加拿大统计局2001年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母语为法语的人占加拿大总人口的23.2%,2016年的人口普查结果则显示这一比例已经下降到21.4%;即使在魁省,母语为法语的人口比例也在下降,2001年的调查结果为82%,到了2016年,这一人口比例下降到79.1%;在大蒙特利尔地区,2011年人口普查时以法语为母语的人占66.7%,到了2016年下降到65.4%,而以英法语以外其他语言为母语的人则从2011年的23.3%增加到2016年的24.8%。 同时在蒙特利尔、渥太华郊区的Gatineau等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在职场、商场、服务业中倾向于说英语。魁省法语办公室(Office québécois de la langue française)发布的研究报告证实了法语在魁省的衰落,比如在蒙特利尔,法语作为一种商店接待语言的比例正在下降,在工作场所中的使用也在减少,每三个说法语的人中就有两个经常在工作中说英语,在母语为非英语或法语的移民人士中,工作场合中说英语的比例更是高达72.8%。整个魁北克都在担心法语在未来社会的地位,呼吁政府采取强有力的措施保护魁省的法语和法语文化。于是在5月13日,曾主导制定引发巨大争议的移民法改革第9号法案和魁省世俗化第21号法案的年轻有为厅长Simon Jolin-Barrette再次出手,向省议会提交了改革《法语宪章》的第96号法案,命名为《法语:魁北克官方和共同语言》(Loi sur la langue officielle et commune du Québec, le français)。 44年前的8月26日,以魁人党党领René Lévesque为省长的魁省议会通过了“101法案”,正式奠定了法语在魁省的官方语言地位。其中一项重要的、可衡量的成就是让落地魁省的移民选择说法语的比例从1977年的25%左右增加到现在的53%左右,但在加拿大其他省份,新移民选择说英语的比例则超过90%以上,为此,CAQ政府的这份“101法案 2.0版”设立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目标,即让新移民说法语的比例增加到90%,要达成这一目标就需要确保法语成为工作、商业、教育以及涉及社会生活方方面面都要说的语言,让在魁省落地的新移民没有其他选择,若想呆在魁省就必须要说法语。 魁省省长Francois Legault直言魁北克作为北美洲唯一使用法语的地方,法语地位一直受到英语的威胁,每一代人都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法语,让法语流传下去。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动情地说:“现在轮到我们来背负这个任务了,让我们自豪地来捍卫自己说法语的权利。”他表示会不惜一切代价确保魁北克的法语文化得到充分保护,这也是他作为魁北克省长的最重要职责,包括要求修改1867年的加拿大宪法,加入魁省作为一个“国家”(Nation)的身份和对法语为唯一官方和共同语言的认可。他为此亲自给联邦总理特鲁多以及加拿大其他省份的省长写信陈述魁北克为保护法语需要修宪的理由和必要性,并得到了特鲁多的积极回复。特鲁多表示他非常关心魁省和加拿大其他省份对法语的保护情况,经过联邦政府的初步研究后认为魁省可自行单边修改加拿大部分宪法。 理想很丰满 这份100页的法案中,对1977年通过的“101法案”进行了多项修改,以使法语体现在魁北克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法案修订内容整体上要达到4个目标:法语成为魁省唯一官方和共同的语言;在社会各个层面增强法语地位;确保使用法语的规范;设立政府层面的法语保护机构,并赋予其执法的权利。 主要修订内容体现在如下方面: 修改1867年加拿大宪法,加入承认魁省作为一个“国家”(Nation)和法语为唯一官方和共同语言的条款; 设立法语事务厅以加强政府对法语事务进行更好的管理,保证与法语相关的政策得到实施; 设立法语专员来处理有关法语方面的投诉以及报告法语的使用情况; 取消原来的法语高级理事会,扩大法语办公室(OQLF)的管理范围和权利; 原来不适用于“101法案”的拥有25至49名员工的公司从此受到法语法案的约束,持有特许经营证书的公司,如银行,不论人数多少都将划入“101号法案”管理的范围; 拥有双语地位的城市必须有50%的居民说英语,否则将失去双语地位; 为移民免费学习法语创造统一、快捷的信息平台,名为Francisation Québec; 减少英语cégep中法语学生的比例,限定为17.5%;英语cégep的学生要通过法语考试,只有小学和中学都在英语学校就读的人例外; 户外广告、招牌等要体现法语优势等; 如同CAQ通过的“国家世俗化法”(Loi sur la laïcité de l’État)的法案一样,由于担心该法案可能被人指责违反人权宪章的语言自由原则,96号法语改革法案同样援引了宪法中极少引用的“但书条款”。加拿大《人权和自由宪章》第33条规定,联邦和省级政府可以修改或推翻宪章的某些内容,但有效期最多为5年。 这个法语改革法案提交后得到了比较积极的反馈,很多评论人士都表示这个法案设计的比较巧妙,在如何保护法语和提高法语使用上以及由此带来的限制和不便之间做到了很好的平衡,即给那些不说法语的人和商业行为带来了种种限制,但没有达到让人难以忍受或者业务无法进行的程度,比如针对没有得到法语服务的投诉,魁省的法语办公室会派人并给出一段时间来帮助企业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给予处罚。从目前整个魁省针对法语地位担忧的舆论大环境以及CAQ政府在疫情爆发以来受欢迎的程度来看,这项法案通过公共咨询、议会辩论等常规环节后,大概率会在今年秋季的议会期内得到通过。 40多年前颁布的“101法案”不仅重塑了魁北克的社会,也给华人移民带来意义深远的影响。从前魁省的教育系统被天主教会把持,不是教徒的华人子女都被排除在正规的学校之外。101法案实施后,大部分华人移民的孩子得以进入法语学校,接受与本地人一样的教育。走出校门后,这些说着一口流利的、带着浓重魁北克口音法语的“移民二代”,逐渐融入了本地生活的方方面面。再加上大量受过高等教育的大陆移民和通过法国中转过来的华裔落地魁省,在本地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体育等各个领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华人身影。这次法语宪章改革如能通过也将对魁省社会,包括华人社区产生深刻而长远的影响。 现实很骨感 在这份“101法案 2.0版本”中,除了把法语确定为唯一官方和共同语言,实行更严格的法语要求,例如应用于标志、政府、学校、甚至联邦监管下的企业等外,魁省还强调了其单方面释法的权利,以保证政府能采取更强而有力的行动来捍卫法语文化,而其中的一些条款更会给普通人的生活和社会总体发展带来巨大的影响。 比如对新移民来说只给了6个月的适应期,即要求新移民在登陆6个月后就应该达到法语沟通的程度,因为6个月后来自政府官方的通信将都是法语书写,不会出现任何英语字样。政府机构也必须在所有的书面和口头交流中只使用法语,不懂法语的话将会遇到很多沟通上的问题。这无疑会进一步降低魁省对来自世界各地不说法语人才的吸引力,阻碍魁省在全球抢人才的攻势,让魁省的移民质量继续在低水平徘徊。 … Read more

最适合年轻人工作城市 魁省两城市进前十

七天记者 梓丰   持续一年多的新冠病毒疫情以及各种防控封锁措施前所未有地改变了现代社会的工作形态和职场环境,在家办公、视频会议、线上合作等新的工作方式成为潮流,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岗位采用线下、线上混合式办公方式,人工智能也将继续在职场中扮演更重要的作用。刚刚出炉的《2021都市工作指数》(2021 Urban Work Index)报告就加重了城市数字化程度指数的权重。 从2012年开始,国际城市文化运动组织“青年城市”(Youthful cities)就开始设计一些城市基础信息收集项目,吸引15-29岁的年轻人来设计和开发针对其各自城市关键问题的创新和解决方案。项目相继推出有关住房、城市朝气、教育等多个方面的排行指数。2019年,该组织和皇家银行的青年项目RBC Future Launch合作第一次推出了针对年轻人的都市工作指数,从城市经济、气候变化、生活成本、数字化程度、教育和培训、创业精神、平等和包容、高质量青年就业机会、获取收入的方式、公共卫生及公共交通等11大类的76项指数进行调查,对加拿大全国27个城市进行排名。 从2020年3月起,该组织又通过由联邦政府资助的一项新冠疫情下青年就业计划与西门菲沙大学(Simon Fraser University )、加拿大青少年繁荣联合会(Canadian Council for Youth Prosperity)等机构合作,在全国27个城市中聘请1200名年轻人为这项研究收集数据,并对各地区15至29岁青少年人士展开访问和调查。根据现在的计分方式,各方面表现完美的城市最高可以获得956分,这次得分最高的是温哥华市,总分623.66分,排名27个城市之首,魁省有蒙特利尔和魁北克城两个城市进入前十,分别排第五和第九名。 工作指数排行榜 魁省情况 过去10年来,随着打零工的岗位数量增长以及数字化和自动化工作的大幅度增加,让劳动力市场发生了巨大变化,而新冠病毒疫情的到来对年轻人的工作影响最大,因为青年人工作集中的服务业、酒店业、娱乐业等都是受到疫情影响最大的领域,也改变年轻人的职业前景及其职业技能的发展。 这个排名在高质量就业机会方面共有6个指数,包括针对青年的职业服务中心数量、年轻人的失业率、全职工作比例、院校提供的实习机会、疫情下的工作稳定程度等,魁北克城获得的分数高于蒙特利尔以及大部分加拿大城市,主要得益于其青年人的失业率全国27个城市中最低,只有8%。育空首都Yellowknife城的得分最高,则主要得益于其全国最高的青年人全职工作比例,高达64%。 在公共卫生方面的指数包括COVID-19疫情、大麻相关、健康信息获得、生殖卫生、心理卫生、健康类媒体、性健康以及香烟相关等方面,魁省的城市包括蒙特利尔、Laval、魁北克城、Ottawa/Gatineau的得分都比较低,主要原因是健康方面针对年轻人的基础设施不够,比如蒙特利尔和温哥华两个城市的人均可放置宫内节育器的诊所数量是全国27城中最低的。 生活成本方面的指数包括菜篮子成本、债务水平、公交成本、住房成本、月经用品成本、网络成本以及手机成本等,魁省的上榜城市得分都比较高,其中蒙特利尔青年的平均债务水平还是全国27城中最低的,蒙特利尔的年平均生活成本也是最低的,只有4418元。 在获取收入方面包括性别之间收入差距、基尼指数、工资收入、最低工资等指标,魁省城市同样表现优异,虽然魁省的最低工资水平并不高,但在实际到手工资(每小时16.45元)、性别收入差距等方面做得很好。 教育与培训方面的指数包括图书馆普及程度、人均图书管理员数量、专上学生的注册数量、学费水平、校园建设以及专上学历获得数量等,教育大省的魁省各个城市优势明显,拥有多所大学的蒙特利尔、魁北克城、Ottawa/Gatineau的得分都比较高,其中蒙特利尔的学费还是全国最低,每年只有2622元,而全国最贵的是多伦多,每年学费高达12064元,差不多是蒙特利尔的6倍。 平等和包容方面的指标包括住房资助、安全出行、市政包容、公共场所的祷告设施、多元文化和影院设施、专上少数族裔奖学金等,魁省城市在这些指标中的表现,没有特别突出的亮点。其中温哥华放映非英语电影的电影院数量最多,多伦多大学里面的祈祷室数量全国最多,埃德蒙顿和哈利法克斯是唯二两个为原住民、黑人以及少数族裔设立奖学金的城市。 在气候变化方面的指数包括可回收物品数量、年垃圾数量、电动车充电桩数量、气候教育和培训、清洁能源、水资源保护等,蒙特利尔的得分为全国第二高,仅次于安省的小城密西加沙,主要原因是这里的青年积极投身应对气候变化活动、大范围开展物品回收教育等;在公共交通方面,蒙特利尔的表现也不错。 数字化方面的指数包括新技术使用、公共场所的免费WI-FI、智能手机使用率、高速网接入率、数据公开化水平等几个方面,魁省城市的表现都平平,处于中等水平,其中蒙特利尔在公共场所获得免费WI-FI的数量还是全国最低。 创业精神方面的指数包括创业资助机构数量、人均公共办公场地、各种营业许可办理费用、辅助创业资源、允许创业年龄等,魁省的上榜城市表现都非常优异,其中蒙特利尔和LAVAL两个城市的辅助创业资源以及资金都排在全国27个城市的前三名。 从排名可以看出,总体来说大型城市比小城市更适合青年工作或创业,不过每一个城市也都有反映自己独特优势和发展机会的领域。在2020年蒙特利尔银行推出的全国劳动市场排名中,魁北克城曾以安全指数高、住房压力全国最低、失业率全国最低等指标排名全国第二;而在社交网站InterNations的2019年城市排名中,蒙特利尔在全球82个最适合外籍人士居住排名城市中排名第五位,是加拿大上榜城市中排名最靠前的,可见魁省的城市在宜居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应当成为年轻人职场规划的考虑方向。随着新冠疫苗接种的持续推进,政府和企业都在为疫情之后经济复苏做准备,年轻人更应该提早思考、规划未来的职业蓝图。  

网络勒索愈演愈烈 信息安全日益严峻

七天记者 颜宏 5月7日,美国主要燃油、燃气管道运营商Colonial Pipeline受到黑客攻击,被迫关闭其管道运营,导致美国东海岸输油“大动脉”被掐断,包括阿拉巴马、阿肯色等18个州和地区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放宽部分路面运油的限制,支持燃料运输企业利用运油车等替代管道措施以协助纾缓东岸的燃油供应紧张。这起迄今美国基础设施遭到的最严重的网络袭击发生后,美国政府表示恢复管道运营是拜登政府的重中之重,正全力和Colonial Pipeline公司紧密合作,以帮助其尽快恢复运营。一些网络专家也表示这次黑客袭击再次为网络安全敲响了警钟,暴露了即使在发达国家,其油气、电力和水供应等重要基础设施都面临严重的网络安全隐患,应该引起运营公司和政府有关部门的警惕。 事件回顾 Colonial Pipeline输油管道全长超过8850公里,贯穿了德州墨西哥湾沿岸的炼油厂,一直到美国东岸的新泽西。每天的平均输油量超过250万桶,为东部地区提供了超过45%的汽油、柴油、飞机燃料和家庭取暖用油等,客户包括美国中东部的各主要机场以及多个军事基地。5月6日,有黑客侵入Colonial Pipeline的电脑系统,在两个小时内盗取了近100GB的数据,并且植入恶意程序锁住整个系统。随后黑客提出了勒索要求,否则不但无法解锁系统,那些被黑客掌握的数据也可能被公之于众。攻击发生后,Colonial Pipeline公司发布声明指出“为了避免威胁扩大,公司主动关闭了部分系统,这导致所有管线暂时停运,也影响到部分IT系统,公司正在积极研究重启系统。”但拒绝透露是否会支付赎金,只强调目前的工作重心是“安全且高效地重启服务、恢复正常运营”,不过没有提到何时可重启。同时,公司聘请了一家第三方网络安全公司开展调查,并与美国能源部合作、研究恢复运营。美国联邦调查局、国土安全部也都参与到这起黑客攻击的调查中来。 Colonial Pipeline输油管道示意图 就在这起黑客攻击事件发生不久,相关的调查还在进行时,多家媒体就根据知情人士的消息将怀疑目标指向了一家新兴的网络黑客团伙“黑暗面”(DarkSide)。也许是看到造成的后果太过严重,“黑暗面”组织在5月10日主动发声解释,强调“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钱,绝非为社会制造麻烦。” 黑暗面的声明 “黑暗面”组织在其“暗网”主页发布的声明中没有直接承认发动了此次攻击,而仅以“关于最近的新闻”这一标题带过,文中指出“我们政治中立,不参与地缘政治,不需要把我们与特定政府联系起来,或者是寻找其他的动机。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而不是为社会制造麻烦。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调整方案,在合作伙伴发动袭击前,会检查每一家目标公司的背景,以避免未来给社会制造负面影响。”文中还有好几处地方明显不符合英文语法及用词习惯。 谁是黑暗面 这个组织去年8月才刚刚成立,号称“劫富济贫”,称他们从不袭击学校、医院和公益组织,还会邀请记者查阅被袭击公司的数据,也会将赎金中的一部分捐献给慈善组织,甚至设有客服。 “黑暗面”的组织性很强,不单有联络信箱,受害人联络热线,更有新闻中心和“行动准则”。他们会用软件给目标公司的数据库加密,威胁对方缴纳数十万至数百万美元不等的赎金来换取网络秘钥,否则就公布数据。如果对方拒绝,“黑暗面”就会越来越多地威胁泄露机密数据来给企业施压。这个组织还在暗网上建立了一个“展览会”,展示拒不缴纳赎金的公司数据和文件。他们还相当重视公关,承诺24小时内回复媒体的问题。 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施压效果,“黑暗面”会特别针对那些已经在纳斯达克或者其他股票市场上市的公司。他们事先在暗网上放出消息,提前告知一些股票交易员,然后在网站上公布目标公司之前做空该公司的股票价格。只要是受攻击的公司,就能通过网络攻击手段让其股价下跌,从而让投机者获利。 虽然这个组织刚刚成立不久,但有网络安全专家指出,该组织由黑客老手组成,非常职业化。“黑暗面”自己也承认,至今他们已经袭击了80多家欧美企业,从中勒索了数百万美元。而据美国媒体的统计,过去几年,像“黑暗面”这样的网络勒索团伙带来的损失超过数百亿美元。 “黑暗面”非常善于使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法敲诈勒索,通过挟持一部分受害者的文件资料(如人事、财务与个人信息等),以威胁曝光来阻止对方重启系统。去年8月,美国《连线》杂志曾以“勒索成为生意,且越发残酷”为题,报道“黑暗面”等黑客组织如何像企业一样行事,包括为勒索对象提供资金周转期限、实时聊天支持,甚至承担“企业责任”,承诺不会攻击学校、医院、非营利组织等,攻击对象只限“付得起赎金”的目标。有网络安全公司的专家认为,以“黑暗面”为代表的一批黑客组织正朝“无情的高效率”方向发展,向受害者传递“我们是专业人士,抗衡是没有用的,付钱吧”的潜台词。去年10月蒙特利尔公交公司STM就被黑客攻击,勒索280万美元,虽然STM宣称没有支付赎金,但为了重启系统还是花费了200多万元修复,同时承担了系统瘫痪带来的其他损失。 网络勒索由来 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涉及网络安全的事件也层出不穷,有盗窃信息的,有恶意篡改数据的,有瘫痪系统的,不一而足。但过去十多年来,网络勒索可以说是市面上最多产和最普遍的网络威胁。根据美国政府公布的到2018年的数据,自2005年以来的勒索病毒攻击次数就已经超过在线数据泄露风险的次数了。 所谓勒索病毒就是专门用来获取金钱利益的恶意软件,它不像其他专门设计用来侵入计算机或信息系统来盗取数据的软件,而是通过妨害计算机系统的操作程序,使其无法使用来达到勒索的目的。从本质上讲勒索病毒就是一段恶意代码,能够通过锁定设备或者加密文件来阻止受害者的正常访问,要想解锁就必须支付赎金。一般来说,当勒索软件被成功安装在受害者的电子设备上之后,会自动搜索更多敏感文件和数据,包括财务数据、数据库和个人文件等。换句话来说,开发勒索病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受害者的设备无法正常使用。受害者最终只有两种选择:在并不能保证获取原始文件的情况下支付赎金,或者断开设备与互联网的连接。 最早的勒索病毒——艾滋木马(AIDS Trojan)可以追溯到1989年,哈佛大学的生物学教授鲍普(Joseph Popp)受邀出席世界卫生组织的艾滋病研讨会。在为出席大会的准备过程中,他制作了20000张名为“艾滋信息磁盘”(Aids Info Disk)但包含了计算机病毒的软盘分发给与会者。不知内情的人在操作了软盘后,病毒就会隐藏在受害者的电脑里,在电脑被重启了90次以后,这个病毒就会被激活,很快将电脑里的文档加密以及将目录隐藏起来。屏幕上则会显示一个通知信息,只有向一个位于巴拿马的邮政信箱打款189美元,系统才会恢复正常。虽然最后的调查确定了这个勒索病毒的制造者是鲍普,但他虽被捕却因为精神状况异常而从未受审。这起最早的计算机病毒勒索事件过去16年后的互联网时代才再次出现了继任者。 2005年,GPCoder木马程序第一次被确认,随后TROJ.RANSOM.A、Archiveus、Krotten等勒索软件陆续现身江湖,而2008年底出现匿名支付方式(如比特币)更让电脑黑客看到了勒索病毒“变现”的巨大前景,从此勒索病毒袭击如涓涓细流汇成了滚滚洪流,逐渐成为网络安全的重要威胁之一。 2017年5月爆发的WannaCry蠕虫病毒至今依然是规模最大的勒索病毒袭击事件,全球150多个国家的30万名用户中招,中招者被要求以比特币支付赎金,损失高达80亿美元。这种加密蠕虫病毒以攻击已知的系统漏洞作为目标,一旦感染网络中的一台计算机,就会快速找出其他一样的漏洞自动复制及散播开来。不仅快速传播还专门攻击大公司机构,包括银行、运输机构、大专院校及公共健保服务机构等。这个WannaCry病毒之所以能大行其道,是利用了美国国家安全局(NSA)泄露的漏洞“永恒之蓝”(EternalBlue)。俄罗斯的网络安全公司卡巴斯基当时就透露,在2017年4月,黑客组织“影子经纪人”在网上发布了一批NSA的黑客工具,其中就包括这个漏洞工具。这之前,“维基揭秘”网站也披露过,一批据称是来自NSA的黑客工具已经失控,其中大部分黑客工具“似乎正在前美国政府的黑客与承包商之间未被授权地传播”,存在“极大的扩散风险”。WannaCry以及之后更加有效的Petya勒索病毒其实都是NSA开发的网络武器,美国政府曾经做过的恶正在被反噬,还连带上全球的其他国家。 首先,勒索病毒加密手段复杂,解密成本高;其次,使用电子货币支付赎金,变现快、追踪难;最后,勒索软件服务化的出现,让攻击者不需要任何知识,只要支付少量的租金就可以开展勒索软件的非法勾当,大大降低了勒索软件的门槛,推动了勒索软件大规模暴发。 防不胜防 这次事件再次给各国政府、各个机构甚至个人敲响了警钟,在网络攻击面前,信息化程度越高越危险,越低越安全。事实是,只要有网络,连上了互联网,就有可能被攻击。这次黑客很可能就是通过网络办公系统,攻击了Colonial Pipeline公司的运营系统。而且发动攻击的可能是个组织,甚至就是某个“天才黑客”,根本不讲究什么规则,讲什么人道,只要存在细小的漏洞就会成为被攻击的目标。比如今年2月5日,一名黑客就侵入到美国佛罗里达州Oldsmar市供水系统的一台电脑,将具有腐蚀性的氢氧化钠的投入浓度调高到100倍以上,从100ppm增加到了11100ppm(ppm是浓度单位,即百万分比浓度),幸亏被水厂的一名敏锐主管发现,立即撤销了这一变更,才保证了1.5万当地居民的用水安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勒索病毒贻害无穷,但它的特性使之不仅发展迅猛,还很难得到控制,可以说网络空间军事化、网络武器平民化、网络攻击常态化的态势日趋明显。政府层面、机构层面需要提高网络安全意识,完善信息基础设施,更需要对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安全给予实时全面的监测保护。个人层面则应以防范为主,目前大部分被勒索病毒加密后的文件都无法解密,而支付赎金则会进一步鼓励作恶者,可能招来更多的勒索,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就要严加防范,主要措施可以包括: 1. 及时升级系统和应用,修复常见高危漏洞; 2. 对重要的数据文件定期进行异地多介质备份; 3. 不要点击来源不明的邮件附件,不要从不明网站下载软件; 4. 尽量关闭不必要的文件共享权限; 5. 更改账户密码,设置强密码,不要使用统一的密码,因为统一的密码会导致一台被攻破,多台遭殃; 6. 如果业务上无需使用RDP的,建议关闭RDP,尽量避免直接对外网映射RDP服务。  

参与人口普查 显示族裔力量

七天记者 梓丰 一个多世纪以来,加拿大一直依靠人口普查来掌握准确的国民情况,全面了解整个国家人口的性别、年龄、族裔、国籍、受教育程度、行业、职业、迁移流动、婚姻、生育、死亡、居住等方面的基本信息,获得人口在数量、结构、分布等方面的变化情况。人口普查数据不仅可以客观反映人口现状、发展变化及存在的潜在风险隐患,帮助政府科学研判经济、社会运行状况,制定合理的治国理政策略,改善和完善宏观管理,还提供有关人口增长的关键社会经济信息,用以测算社会对儿童税务福利金、养老保险金以及学校、幼儿园和紧急服务等社区服务的未来需求。 时隔5年,2021年人口普查工作从5月3日正式开始,而这次的普查尤为重要,不仅与以往经济运行、社会服务等相关,还与新冠疫苗接种计划相关,人口普查的数据将帮助政府决策疫苗分配的数量和地点,跟踪和了解疫苗接种计划、群体免疫程度等情况。 主持人口普查的加拿大统计局表示,这次人口普查涵盖整个加拿大的人口,包括加拿大公民、 已经登陆的永久居民、非永久居民和一起生活的人员,持有工作签证、学生签证或难民申请的非永久居民、生活在海外的加拿大公民和永久居民等,也就是说不仅是公民、持枫叶卡的PR要提供个人信息,来留学、探亲、务工甚至已经回流的移民都需要提交信息。 和2016年的人口普查一样,全国90%的家庭需要通过在线填写或电话方式完成人口普查。本周开始,全国约有1500万个家庭都会收到来自统计局的普查邮件,内有网上填表的访问代码,填表回答问题的截止日期为5月11日,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接到普查信的人需要抓紧时间填写。 和上次一样,今年人口普查的调查问卷还是分为短版和长版两个版本,短版的问题很简单,几分钟就可以填好,不外乎性别、语言、族裔、婚姻状况等基本个人信息;长版的内容则相对复杂,涉及到有关教育、族裔、经济状况以及其住所的方方面面,问题包括家里使用的语言、宗教、父母的族裔国、学历、工作、工时、薪水、住房情况等等,甚至有针对魁省的法语教育问题。约有75%的加拿大人只需要填写短版的人口普查问卷即可,另有25%的加拿大人将被要求填写长版问卷,需要完成短版或者长版问卷则是按人口比例随机分配的,完全看运气。 参与人口普查是强制性的,每个人都有义务回答普查问卷。到期没有完成普查问卷的民众,会有普查员打电话来提醒填写问卷。如果电话提醒后还未能完成调查问卷的人,人口普查员可能会在5月底或6月初亲自上门访问。届时,普查员将采用“不接触普查法”,即普查员将遵从严格的卫生指导,戴着口罩,保持两米距离,并且仅在室外进行采访。根据《统计法》的规定,所有加拿大成年人必须填写人口普查问卷。不这样做的话可能会导致高达500元的罚款,法院也可以依法强制某人完成人口普查。 为了让英语或法语有困难的移民族裔更好地理解人口普查问卷中的问题,人口普查官网上还有25种语言翻译的问卷部分内容供大家填写时参考。其中,简体中文短版的网址: Click to access 2a-questions-zho-hans.pdf 繁体中文长版的网址: https://census2021.cloud.statcan.ca/static-statique/many-languages-nombreuses-langues/pdf/2a-l-questions-zho-hans.pdf 在 2016 年进行的上一次人口普查中,有超过68%的受访者在网上完成了调查问卷,总共有98.4%的加拿大家庭参与了人口普查,是截止到 2016 年最为成功的一次人口普查。这一次统计局设定的网上完成问卷目标为80%,最终要获得98%以上的调查率,因为任何低于98%的回答率都可能损害人口普查数据的质量,最早的统计数据将于2022年2月公布。 从今年1月开始,统计局招聘了约32,000名普查工作人员,这些人将帮助民众完成人口普查问卷。今年的人口普查负责人Geoff Bowlby表示这次人口普查的数据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因为在疫情流行的情况下,这些数据将对如何应对疫情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公共卫生部门通过人口普查数据来了解哪些社区最容易感染新冠病毒,提前准备好物资和人员,而联邦政府则通过人口数据来计算如何公平地分配新冠疫苗。 人口普查的意义 在1951年之前,加拿大的人口普查是每10年进行一次,之后改为每5年进行一次,一般是在以1或6结尾的年份进行普查。人口普查提供的加拿大人口数据用于计划包括卫生保健、教育和运输在内的公共服务,确定联邦财政转移支付,并确定每个加拿大行政区划的加拿大下议院人数。 人口普查除了要回答“我们有多少人”这一问题外,还需要根据人口的年龄、性别、教育、职业、经济活动和其他关键特征回答“我们是谁”的问题,同时还要根据住房、基本设施供应和互联网使用等情况回答“我们住在何地”的问题。根据有关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以勾勒出一个国家的数字图,这是各级政府决策的必要依据。 根据联合国的说法,人口普查是一个国家在和平时期所从事的最复杂和最庞大的工作之一,需要对整个国家进行调查,动员和培训一大批普查员,进行大规模的公众宣传,对所有住户进行调查,收集个人信息,对海量的调查表数据进行汇编、分析和传播。 普查得来的数据直接影响每个公民的未来收入、消费、教育、就业、养老、医疗保障等政策的制定和所在地区医疗机构、教育机构、儿童和老人服务设施的建设、工商服务网点分布、城乡住房供给、公共设施和基础建设等等与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决策。还是划分选区、选举人数的重要依据。在2015年的联邦大选中,加拿大联邦下议院的议员人数从原来的308人一下子增加了30个席位达到338个席位,就是因为2011年的人口普查结果显示加拿大的人口增加了,加拿大选举局(Elections Canada)对全国选区进行了重新划分,并增加了30个席位。 人口普查也搞政治 在这次纯技术性的人口普查中,港独、台独群体也不忘刷存在感。加拿大的台湾人和香港人社区4月份就发起为“为台湾人正名”和“为香港人正名”的运动,在多个社交群组和社交媒体上发文,呼吁来自台湾或香港的民众在问卷中涉及使用语言、民族文化源头、种族等问题不要填写中文或华裔(Chinese),而要填写Taiwanese或Hong Konger。 其实这个分裂华裔族群的做法并不新鲜,在2011年和2016年的人口普查期间,都有来自台湾的社团呼吁填写‘台湾’,以便让加拿大政府看见真实的在加台裔人口,以获得最适当的社会资源分配。其实台湾裔来到加拿大的历史并不悠久,80年代才开始有大规模的移民来到加拿大,至今人口也不到10万人。而根据2016年的人口普查结果,华裔血统的加拿大人口有176万9195人,占加拿大总人口的5.1%,华裔是加拿大最大的少数族裔群体,也是加拿大最大的非欧洲裔族群。无论这些来自台湾或香港的民众如何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华裔,在其他族群眼里其实并没有区别,并不会因此减少其亚裔身份而受到的歧视或仇视,还不如和其他华裔团结起来,以更强大的力量来对抗愈演愈烈的针对亚裔的语言谩骂和暴力袭击。 加拿大华裔平权会(Chinese Canadian National Council)发布的调查报告,从2020年3月到今年2月新冠病毒肆虐期间,全国发生了1千多起亚裔歧视和仇视亚裔的暴力事件;在华裔居住集中的温哥华,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案件从2019年的12起猛增到2020年的98起,增加幅度超过700%。亚裔频繁遭到歧视或暴力袭击,一方面与涉及新冠病毒疫情的阴谋论以及无良政客的摔锅煽动有关,另一方面在一定程度上还受到北美文化中对亚裔刻板印象的影响,除了种族歧视外,还有很多作恶者认为亚裔“不会反击”,因此攻击他们“不会有后果”,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在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团结起来抗争,而不是人为地撕裂华裔社区,区分什么台湾人、香港人,让作恶者更加变本加厉。  

魁省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移民

七天记者 颜宏 今年2月份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长文向矫枉过正的“政治正确”开火而引发无数争议和批评的魁省省长François Legault在一次闭门会议上有关移民的讲话再次引爆舆论炸弹,受到来自反对党、商界、教育界乃至普通民众的广泛批评。 事情起源于4月30日,Legault省长和魁省雇主委员会CPQ(Conseil du patronat du Québec)召开视频会议商讨如何解决魁省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在会议进行中,Legault省长明确表示他执着于缩小魁省与安省民众平均工资的差额,所以要优先引进高收入的移民,如果引进一名年收入低于5.6万(相当于28元时薪)的移民,距离自己的目标就远了一步,如果引进一名年收入超过5.6万的移民,就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他还解释说之所以要优先考虑经济类移民,创建高薪的岗位,引进高技术人才,特别是互联网技术、计算机方面的人才,是要通过向高技术行业的转型为魁北克创造更多的财富,只有这样才能让魁北克民众的工资得到提高。这本来是一次闭门会议,但不知什么人把会议视频提供给了Radio-Canada的记者,这段爆炸性讲话5月3日在媒体播出后立即引来骂声一片。 反对党魁北克团结党(Québec solidaire)批评Legault省长在搞歧视,把移民分成“好移民”(年薪超过5.6万)和“坏移民”(年薪低于5.6万);自由党(Parti libéral du Québec)则谴责Legault省长短视,只关注如何减少魁省与其他收入高省份的工资差距,却不管现在魁省短缺的农业生产者、餐厅厨师、服务员、快递员、收银员等基本民生领域工作人员的收入都低于5.6万,作为省长不仅与现实情况严重脱节,还非常不恰当地用年薪数量多少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参会的CPQ成员也表示省长的说法并不现实,低薪劳动力短缺问题是很真实和严重的,如果说对年薪低于5.6万元的移民不感兴趣,那么一般年薪低于这个数的医疗、教育系统的人员短缺问题如何解决?同时移民也是重启魁省经济的动力之一,应全面考虑省内移民的需求,不能只盯着高薪移民。 面对铺天盖地的批评,一向特立独行的Legault省长在议会辩论环节里重申不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他作为省长就是要优先解决高薪职位的移民问题。在目前魁省空缺的近15万个职位中,有3.2万个是时薪高于28元的岗位,他希望能跟这些职位的雇主共同找出一个解决办法,以求尽快让移民来填补这3.2万个职位,同时在未来创造出更多的类似职位。 改革一波三折 CAQ政党作为第一次执政的政坛新人充满了棱角,在Legault省长的授意和支持下,任期一开始就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而其中引发争议最大的两项法案都和移民有关。移民法改革的第9号法案和魁省世俗化的第21号法案都引发了社会的强烈和广泛反响,拥护者拍手称快,反对者愤怒游行,甚至人身攻击。 意气风发的前80后移民厅长Simon Jolin-Barrette提出的第9号移民法改革法案因太过激进而饱受批评和抗议。改革法案的第一条就是把2018年8月2日以前提交的所有没有处理完成的技术移民(Programme régulier des travailleurs qualifiés)申请作废,以便从零开始新的技术移民筛选程序,仅这一项措施就涉及1.8万个申请档案,近5万人受影响,受到广泛的关注,最后不得不通过“终止辩论”程序强行通过。壮志凌云的Simon厅长不仅没有气馁,又在该法案通过几个月后,对魁省最受欢迎也充满了各种移民欺诈的魁北克经验移民项目PEQ(Programme de l’expérience québécoise)动起了手术,根据魁省职场的实际需求设定一份可申请的PEQ专业名单,那些所学专业在名单上的移民申请人才有资格入选PEQ,并且这份名单还将根据劳动市场需求每年更新,充满了不确定性,再一次引发轩然大波。面对来自各界的压力,Legault省长最终在去年6月进行政府改组,争议不断的Simon厅长转任司法厅长,成为魁省历史上最年轻的司法厅长。来自海地的移民、担任国际关系厅长的Nadine Girault兼任移民厅长,但魁省的移民改革基调不变:那就是原来施行的移民筛选办法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时代,而作为魁省经济发展重要力量的移民,魁省有权根据本地就业市场的情况来挑选。 移民目标调整 Nadine Girault担任移民厅长之后没有对魁省的移民改革再采取什么大动作,甚至都没有继续执行PEQ的改革方案,再加上受疫情下封闭、旅行限制等防疫措施的影响,新移民进入魁省的数量大幅下降,魁省的各行各业正面临劳动力严重短缺的问题。根据魁省的移民工作规划,2020年,魁省应该迎接4.3到4.4万新移民的到来,但最终全年只有约2万人登陆。Girault厅长在今年4月份明确表示去年魁省的移民数量是“赤字”,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追平赤字,但不会降低魁省移民的质量。魁省政府还和蒙特利尔政府计划将在未来三年内投入2400万加币来帮助新移民融入,因为预计70%的新移民将定居蒙特利尔。 Girault厅长说的“有质量的移民”和Legault省长强调的“年薪超过5.6万的移民”说法虽然不同,但意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开启魁省利用移民政策在全球抢人才攻势。对于一些工商企业、机构来说,最需要迫切解决的是工作人员短缺的问题,不管是资历要求不高的工人、收银员、快递员、老人院护理员,还是有一定职业门槛的教师、护士、厨师等,越快上岗越好;对普通民众来说,最需要的是能找到价廉、随叫随到的水管工、电工、搬家工、杂工等,不管是不是移民。但CAQ政府的野心可不仅仅局限于满足劳工市场的需要,而是要让魁省的经济向高科技、高附加值方向转型,通过引进人才带动某一领域的发展,最终把魁省经济的整个蛋糕做大,只有这样,分到每个人手里的部分才会大,否则只是在原来的体量下互相竞争,进入内卷模式。这也是为什么Legault省长一直在强调经济移民的重要性,不惜向联邦叫板要求提高经济类移民的数额,而不增加难民申请的数量;也不惜冒魁省人之大不韪,提出对一些特殊人才可以豁免其法语能力的要求,赋予魁省与安省比肩的人才吸引力。 在Legault省长2018年当选以来,一直致力于缩小魁省平均工资与安省之间的差距,到目前已经从当时9.8%的差距缩小到8.4%,他还表示未来将缩小到零。而Legault省长缩小两省工资差距的做法并不是提高最低工资,而是创造更多的高薪职位,要求魁省移民厅及劳工厅把工作重点转到尽快填补年薪超过5.6万元的3.2万个空缺职位,并且每年都要创造更多的高薪工作,以此带动全省的平均工资水平。 话糙理不糙 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数据,年少时跟随父母移民来到加拿大的人在30岁时的收入要比本地出生的同龄人高出12%,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的父母学历高或者在他们的教育上舍得投入金钱和精力,使得他们成年后的教育水平、工作技能高出平均水平,但这一现象并没有在魁省出现。根源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因为魁省的法语要求使得魁省接收的移民教育程度平均要低于其他省份;二是魁省的平均工资低,即使是具有同等学历、同等资历、处于同一职位的人,魁省能给出的工资也要低于其他省份,让很多魁省培养的人才外流到其他省份或者美国。 在魁省,华裔和罗马尼亚后裔是公认的最重视教育的群体,他们的孩子中分别有85%和77%的人在20岁时还在学校里学习,远远高于魁省53%的平均水平;而来自说法语的海地、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等移民的子女在20岁时还在上学的数量则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在2017年的统计数据中,魁省15个大族裔社区中只有6个社区的移民子女在30岁时的工资超过本地人,而在安省的前15个大族裔社区中,有13个社区的移民二代收入超过本地人;在卑诗省,前15个移民社区的二代移民收入全部超本地人;而在阿省,有11个移民社区超过。同样是超过本地人收入的华裔,在安省的华裔30岁时平均收入为54 600,而在魁省只有39 100元。 由此看来,虽然Legault省长的话听起来不中听,但大方向是对的,若要从长远上提高魁省民众的工资水平,就应该从根本上改变魁省经济在低平台循环的老路,只有创造更多的高薪岗位,吸引更多的高级人才来到魁北克落地生根,才有可能让魁省在激烈的大变局竞争中不至于落伍,才有可能带来科技创新,带动某些行业的发展,从而进入到良性循环的快车道,而不是慢慢沦落到只能卖资源的地步,毕竟再丰富的资源也有卖尽的那一天。 放眼世界,人才带动一项技术、一个行业甚至一座城高速发展的例子比比皆是,国与国、城与城之间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才的竞争,谁能培养和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谁才能在竞争中占据优势,希望魁省的民众能把眼光放得远一点,不要只看眼前利益,容许Legault省长的提前布局得以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