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国庆时

七天记者 梓丰 每年的7月1日是加拿大的国庆日(Canada Day),也是魁省的搬家日(Moving Day)。这两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日子能放在同一天,交织着历史、法律与社会文化的独特演变。 加拿大国庆俗称”加拿大日”,原本是为庆祝英国在加拿大的三块殖民地合并为一个联邦而设立的,这个联邦就是加拿大的前身。 1861年,主张工业化和西扩的美国北方各州与以蓄奴为主、实行种植园经济的美国南方各州之间爆发了残酷而血腥的内战,也让美国同英国北美殖民地的关系紧张到了极点。尽管作为加拿大殖民地宗主国的英国和加拿大都没有明确支持蓄奴的南方各州,但还是与美国北方各州之间产生了许多矛盾。英国虽然声称保持中立,但显然更同情南方各州,并在暗中提供资金,甚至主张让当时的加拿大殖民地与南方联合,以达到削弱美国实力的目的。这既引发了加拿大国内的强烈不满,也引发了美国北方各州对加拿大的强烈愤慨,导致数场针对加拿大的战争爆发。 随着美国内战胜利的天平逐步向北方倾斜,这对期望南方战胜以防止自身被美国吞并的加拿大来说是一个沉重打击。不仅安全受到威胁,经济上也面临美国的制裁,再加上英国为应对来自德国的威胁而打算从加拿大撤回大量军队,都迫使当时的加拿大殖民地不得不团结起来,考虑如何从英国手中夺回自治权,建立国人自治的自治领,从而能够从美国南北内战的浑水中抽身。于是在1864年至1867年间,来自不同殖民地区的代表们分别在爱德华王子岛的夏洛特敦(Charlottetown)、魁省的魁北克城和英国的伦敦市举行了三次讨论大会,确定了联邦的构架、联邦和省之间权利分配等各种细节问题,并向英国议会提交了《英属北美法案》(British North America Act)。 1867年3月29日,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签署了这个法案,并于当年7月1日正式生效。该法案将原有的三个英属殖民地——加拿大省(包括安大略和魁北克)、新斯科舍省和新不伦瑞克省——合并为一个名为加拿大自治领(Dominion of Canada)的新领地。虽然《英属北美法案》并未给予加拿大完全独立的地位(加拿大仍是大英帝国的一部分,英国女王依然是加拿大的元首,英国仍管理着加拿大的外交和国防事务),但这一法案标志着加拿大作为一个联邦国家的诞生,当时加拿大人口有350万。被誉为”加拿大国父”的麦克唐纳(John A. Macdonald)受命组成临时政府,很快他就召集并举行了第一次联邦选举。加拿大也因此成为英帝国的第一个自治领,成为大英帝国治下的一个既分离又从属,或者说自治但不完全自主的半独立国家。这样的国家身份及其半独立地位影响了加拿大的发展道路、政治制度及经济模式,也长久地影响着加拿大人的国家认同和国家诉求。 1868年,当时的加拿大总督蒙克(Lord Monck)签署公告,要求所有加拿大人在7月1日举行庆祝。此后,每年的7月1日被称为”自治领日”,并在1879年被正式确定为节日。从1958年开始,联邦政府每年都会在这一天组织官方庆祝活动。 直到1982年10月27日,随着《加拿大法案》(Canada Act)的通过,加拿大彻底从英国获得了宪法上的独立,并拥有了完整的宪法。同年,”自治领日”正式更名为”加拿大日”,以更好地反映国家的独立主权和国民身份认同。 每到国庆日这一天,在首都渥太华的国会山庄前都会举行盛大的庆典集会、文艺演出和焰火晚会,有时还会有飞行表演。全国各个城市也会用大蛋糕分享、焰火晚会、文艺演出、花车游行等多种方式来庆祝。各家各户会在门上、窗口甚至车辆上插上加拿大国旗来表达对国家认同。走在街上的民众或手持小国旗,或在脸上画上加拿大国旗,穿戴具有加拿大字样或枫叶旗图案的衣帽来表达爱国之情,呈现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许多新移民也会在这一天宣誓成为加拿大公民。 例外的魁省 在魁北克省,7月1日不仅是加拿大国庆日,更是一个独特的社会现象——”搬家日”。每年的这一天,成千上万的魁北克居民会集中搬家,街道上挤满了搬家卡车和家具。由于魁省在联邦内的特殊地位,以及多年来独立运动形成的刻板印象,让很多新移民认为魁省选择这一天作为搬家日是为了削弱国庆影响力,以支持魁北克独立运动。但历史记录显示,当时推动搬家日改革的自由党省议员Jérôme Choquette本人属联邦主义阵营,改革初衷纯属实用考量。 法国殖民者最初为了保护佃农,禁止地主在寒冷的冬季驱逐他们。因此,租约的起始和结束日期通常定在每年的5月1日,因为这可以确保人们在天气较温和时搬家。1866年,《下加拿大民法典》(Civil Code of Lower Canada)正式将5月1日定为房屋租赁合同开始和结束的日期,从而使5月1日成为官方的”搬家日”。直到1973年,魁北克省政府通过立法,将房屋租赁合同的默认结束日期从4月30日改为6月30日,从而将搬家日推迟到了7月1日。 这项法案的通过纯粹是出于实用考虑。首先,这个日期可避免干扰学龄儿童的学业。5月1日搬家意味着孩子们可能需要在学年结束前转学,给很多家庭带来不便。将搬家日移至7月1日,与学校暑假开始的时间吻合,方便有孩子的家庭。其次,7月1日这天已是法定假日,大多数人不用上班,为搬家提供了便利。第三,夏季天气通常比春季更加稳定和温暖,更适合搬家。 虽然1973年通过的法案取消了强制租赁合同必须在特定日期结束的规定,允许房东和租客自由协商租约起始和结束日期,但7月1日的搬家日传统已经根深蒂固。每年6月30日,绝大多数租赁合同都会到期,导致7月1日成为魁北克省(特别是蒙特利尔)搬家公司最繁忙、价格最高的日子,甚至一车难求,许多人不得不依赖朋友、家人或租用卡车自助搬家。在7月1日当天及前后几天,蒙特利尔等城市的街道上会挤满搬家卡车、厢式货车和私家车,交通拥堵成为常态,驾车出行变得异常困难。搬家日还会导致大量家具、电器和杂物被丢弃在人行道或街边。许多物品因为无法带走或不愿带走而被遗弃,造成短期的垃圾堆积问题,对市政废物处理系统构成巨大压力。 可以说,搬家日已成为魁北克独特文化景观的一部分,甚至被拍成电影、写进歌曲,成为魁北克生活的一个标志。 蒙特利尔活动 通常蒙特利尔的国庆活动集中在老港和市中心两个地方:老港是官方活动场地,市中心则曾是民众参与度最广的国庆大游行举办地。由各个移民社区组成的方阵和花车一直是蒙特利尔国庆活动的重头戏,这一传统从1977年就开始举办,只在新冠疫情期间的2020年、2021年和2022年停办过三次。 但在去年距离国庆还有两周时,国庆大游行的组织者突然宣布取消,理由是蒙特利尔市政府不断出台的管制措施使其很难获得各种许可,再加上缺少足够的志愿者和安保人员。而今年的国庆大游行又取消了,主要原因包括市政工人罢工、活动规划中断以及与市政府相关部门的紧张关系。 国庆活动主要组织者Nicholas Cowen抱怨说,自新冠疫情之后,与蒙特利尔市政府各部门的合作变得非常困难,包括难以获得许可和资金,以及政府官员的批准。他举例说,在筹备2023年的国庆大游行时,他被迫多次重复文书工作,并要在最后一刻找到148名志愿者以满足市政府的规定。 而市政府则对组织者的说法提出异议,称Nicholas Cowen没有向蒙特利尔市提交项目申请,尽管市政府曾多次邀请他提交。双方各执一词,使得这一取消的原因陷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 不管双方如何争论,连续两年取消国庆大游行对蒙特利尔来说无疑是一个损失。每年的这个游行能吸引约12万名观众,是蒙特利尔重要的旅游亮点之一。游行的取消不仅让城市失去了一个主要的旅游吸引力,也让加拿大文化在最重要的国庆假日受到冲击,因为这个大游行充分展现了蒙特利尔的多元性、韧性和社区精神。 尽管大游行被取消,但蒙特利尔市民还可以参加其他庆祝活动,包括老港的官方庆祝活动。从上午11点开始,活动场地即开放,并有多辆街头餐车迎客。 从下午13点开始,现场有军队的野战车、卡车展示,还有皇家骑警以及加拿大军队士兵与民众见面、合影留念,还有传统的21响礼炮。 14点,庆祝活动正式开始,举行新移民宣誓入籍仪式,升国旗,奏国歌。老港St. Pierre广场有各式各样的儿童游乐项目,如充气城堡、画枫叶或蝴蝶脸谱、各种游戏等,还会分发纹身贴和加拿大国旗。 15点半,广场上开始分发传统的国庆大蛋糕。 晚上18点,国庆音乐晚会正式开始。今年没有邀请歌手,DJ分别是Hools和Noche,而且也没有传统的烟火表演。到晚上20点,庆祝活动就结束了。

卡尼欧洲之行:重塑北美防务版图的战略豪赌

七天记者 颜宏 6月23日清晨,前一天抵达欧洲的联邦总理卡尼(Mark Carney)来到位于比利时安特卫普的Schoonselhof军人公墓,向长眠在这里的348名在二战中阵亡的加拿大士兵献花悼念。陪同者包括卡尼的夫人戴安娜·卡尼(Diana Fox Carney)、比利时首相巴特·德维弗(Bart De Wever)、联邦外交部长阿南德(Anita Anand)、联邦国防部长麦坚蒂(David McGuinty)以及加拿大驻欧盟特别代表迪翁(Stéphane Dion)等人。这些加拿大士兵的牺牲曾是欧洲自由之战的象征。80年后,卡尼的献花仪式却成为一场全新战略博弈的起点——在特朗普“美国优先”的阴影下,加拿大正试图通过拥抱欧洲重构自己的国家安全支柱。 卡尼的这次欧洲之行正值全球地缘政治格局风云变幻之际: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仍在继续,中东战火骤然升级又戏剧性收场,充满了不确定性;而加拿大与美国的关系也因特朗普再次上台强加的关税和“美国优先”政策而充满变数。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卡尼的欧洲之行远不止是一次例行的外交活动,它更像是加拿大在寻求战略自主、多元化盟友关系和重塑其全球角色方面迈出的关键一步。 国防开支大增 在比利时的两天时间里,卡尼先后与比利时首相德维弗协调低地国家(指现在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以及法国东北部和德国西部部分地区)在北极航道的安全合作;与欧洲理事会主席安东尼奥·科斯塔(António Costa)、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欧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Josep Borrell)以及欧洲理事会主席查尔斯·米歇尔(Charles Michel)等高官就全球安全挑战、经济合作、气候变化以及对乌克兰的支持等议题进行了深入交流。与此同时,加拿大国防部长麦坚蒂与欧盟防务局连夜敲定协议技术条款。在欧盟-加拿大峰会(UE-Canada Sommet)上签署的《欧加安全与防务协议》,被认为是欧洲与第三国签署的最雄心勃勃的协议之一。 这份协议为加拿大公司参与欧盟的“重新武装欧洲计划”(ReArm Europe Initiative)打开了大门。欧盟推出的“重新武装欧洲计划”拟在未来五年内投入1.25万亿加元(约8000亿欧元),其中包括1500亿欧元(约2370亿加元)的“欧洲安全行动”(SAFE)贷款项目,用于联合采购和军工发展。加拿大通过签署这份协议,获得了参与SAFE计划的机会,并为其军工企业提供了进入欧洲市场的渠道。 布鲁塞尔的行程结束后,卡尼转往荷兰海牙,参加备受瞩目的北约峰会。在美国总统特朗普接连催讨、西班牙等国讨价还价后,北约32国最终同意到2035年将国防开支目标增加一倍以上,从目前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提高到5%。这5%的目标由两部分组成:GDP的3.5%用于传统军事系统,1.5%用于道路和桥梁等国防相关基础设施。 北约估计,去年各成员国在核心国防上的支出总计约占北约总GDP的2.6%,总额约为1.3万亿美元。其中最大份额来自美国,其支出接近8180亿美元。将国防开支比例增加到5%,意味着各国未来10年在国防上的投入将增加数千亿美元,政府或不得不大幅削减社会支出或提高税收以弥补这一缺口。 自1950年代以来,加拿大的国防开支从未达到GDP的5%,自1990年以来甚至从未超过2%。北约估计,2024年加拿大的国防开支为410亿加元,占GDP的1.37%。尽管加拿大在2014年就承诺要达到2%,但直到今年6月初,联邦政府才承诺在本财年额外投入93亿加元用于国防开支,以实现北约先前设定的2%目标。而在军费开支方面长期落后于其他北约国家的加拿大,需要在国防上投入近1500亿加元才能达到5%的目标。 面对资金来源的质疑,卡尼极力淡化了加拿大为实现新国防开支目标而必须做出的牺牲,强调新的投资也将创造就业机会。根据卡尼总理办公室发布的新闻稿,政府将增加在军事方面的投资,将国内生产总值的3.5%用于核心军事能力,包括对加拿大武装部队进行新的投资,使军事装备和技术现代化;加强国防工业,并使国防伙伴关系多样化;另外1.5%的国内生产总值将用于国防和安全相关的基础设施投资,如新机场、港口、电信基础设施、应急准备系统和其他服务于国防和应急准备的双重用途投资。而对关键的军民两用基础设施,如新港口和机场的投资,也会被计算在国防开支范围内。 卡尼承认,达到5%的目标需要“一大笔钱”,但加拿大将通过联邦政府已经采取或即将采取的措施来实现这一目标,例如开发关键矿产。卡尼表示:“坦率地说,其中略低于三分之一的资金用于我们已经在做的事情,以增强经济的韧性,这些支出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包括港口、铁路和其他用于运输矿产的方式。因此,这些开支既保卫重要地区,同时也支持关键矿产的开发。” 不过,卡尼也坦言,联邦政府可能会在现在这个十年晚些时候或下个十年面临财政上的权衡,以保障更高的国防支出。 军工企业的机遇 今年4月进行的联邦大选中,“政治素人”卡尼以“反特朗普”的竞选纲领赢得大选,并承诺减少对美国的经济和防务依赖,同时加强与欧洲的联系。在卡尼看来,加拿大是“非欧洲国家中最具欧洲气质的国家”,一直强调与欧盟共享民主价值观和贸易合作。这次签署的《欧加安全与防务协议》算是他兑现竞选承诺的一部分,而大幅增加国防开支也算是补上了过去多年联邦政府忽视国防安全造成的短板。 由于加拿大和美国特殊的地理、历史和文化渊源,加美关系一直是“老大哥”和“小兄弟”般的亲密关系,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国防上,加拿大几乎完全仰仗美国。即使在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内加美关系曾遭遇波折,但在被特朗普逼迫下签署新的《加美墨贸易协定》后趋于稳定。然而,“二进宫”的特朗普却第一个拿“小兄弟”开刀:不仅对加拿大的钢铝、汽车等征收高达25%的关税,还多次威胁“让加拿大成为第51个州”。这种“霸凌式外交”使耽于安逸的加拿大意识到单一依赖美国的战略风险,促使加拿大寻求供应链多元化,降低对单一国家的过度依赖。 更为严重的是,目前加拿大70%的国防开支用于采购美制装备,半数武器出口也依赖美国市场。一旦美国政策出现波动,如限制出口或附加政治条件,加拿大国防自主性将严重受限。同时,欧盟作为与加拿大一样“受特朗普政策冲击”的一方,双方无论是在价值观(如民主、多边主义)还是战略需求(如减少对美依赖)上都高度一致,直接催生了加拿大和欧洲的快速靠拢,互惠互利。 签署《欧加安全与防务协议》对加拿大和欧洲来说都意义重大,尤其是对加拿大。 首先,在防务资金上,这项协议赋予加拿大企业竞标“欧洲安全行动”(SAFE)贷款项目的资格,可以帮助加拿大突破美国对加拿大防务采购的垄断。SAFE贷款可用于采购非美制装备,如法国的“阵风”战机、德国潜艇系统等,为加拿大建立“去美化”的国防供应链打开突破口。 其次,在产业绑定上,欧盟承诺在防务采购中实施65%“本地化”规则,即至少65%的装备须在欧盟或伙伴国生产,而加拿大通过签署这项协议可获得替代美制装备的优先通道。例如:加拿大可联合意大利芬坎蒂尼集团(Fincantieri S.p.A.)建造北极巡逻舰,取代美国通用动力设计的老旧舰艇;再比如,加拿大CAE公司的飞行模拟器可接入欧盟“未来空战系统”,抢占价值200亿欧元的训练市场;魁省的电池企业还可将锂矿原料直供给德国军工企业,绕开美国《通胀削减法案》的贸易壁垒等,帮助加拿大从“资源出口国”升级为“防务产业链参与者”。 第三,建立跨大西洋安全网络。协议参照英欧防务协议中有关信息安全的框架,探索建立欧盟-加拿大机密情报交换机制,未来可能形成“五眼联盟+欧盟”的混合情报网。这意味着加拿大情报部门(CSIS)可直接获取欧盟卫星监视数据,强化北极航道监控;欧盟国家可共享加拿大在乌克兰战场获取的电子战情报;双方共建混合威胁(虚假信息、网络攻击)预警中心,对冲美国单方面退出情报共享的风险。 加拿大的军工产业虽然规模较小,但具备生产坦克、飞机、舰艇、弹药和先进技术系统的能力。加拿大在无人机、卫星通信、机器人、人工智能、网络安全和关键矿产(如镍、钴、锂)供应链整合方面也都具有巨大潜力。随着加拿大和欧洲各国开始大规模投资国防建设,加拿大的军工企业将有机会获得更多合同、更多资金,参与国际合作项目,从而带动技术创新、投资和就业的增长。以下是加拿大在军工市场上具有竞争力的部分企业简要介绍: 航空航天与航空电子 庞巴迪(Bombardier):虽然其主要业务是公务机和支线飞机,但在军事运输和特种任务飞机领域也有涉及。该公司提供军用版本的Global系列飞机(如Global 6500),用于情报、监视与侦察(ISR),曾参与加拿大空军的CP-140 Aurora巡逻机升级。 利昂纳多直升机加拿大公司(Leonardo Helicopters Canada):虽然是意大利公司的子公司,但在加拿大为军事和民用客户提供直升机服务和支持。 L3Harris Technologies Canada:主要提供卫星通信、航空电子设备、无人机传感器和网络安全解决方案。 Magellan Aerospace:为军用和民用飞机(如F-35、A400M)生产复杂部件,供应链整合能力强,可支持战斗机和运输机项目。 CMC Electronics:专注于航空电子系统和集成解决方案。 陆地系统与弹药 … Read more

魁省省庆知多少

七天记者 梓丰 下周的6月24日就是魁北克人为之骄傲的省庆(La Fête nationale du Québec),当地人也称之为Saint-Jean-Baptiste节。实际上这一节日与通常意义上的建国或建省无关,是一个源自法国、为纪念圣经中记载的施洗约翰而设立的具有宗教色彩的节日,被法国移民漂洋过海带到了北美,迄今已经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 变迁 1534年,法国探险家雅克·卡蒂埃(Jacques Cartier)率领2艘船和61个水手离开法国港口圣马洛(St. Malo)向西航行,寻找传说中的东方以及香料和金银财宝。他们先是抵达了纽芬兰,绕行后发现这只是一个岛。继续航行到达了今天的新不伦瑞克省(New Brunswick),和当地的原住民做起了生意,法国人用携带的铁器交换原住民的毛皮。接下来,卡蒂埃来到今天魁省的加斯佩(Gaspé)半岛,遇见了一群打鱼的易洛魁人(Iroquois)。卡蒂埃当着易洛魁人斯塔达科纳(Stadaconé)部落酋长唐纳科纳(Donnacona)的面儿,竖起来一个十字架,上面写着“Vive Le Roi de France”(法兰西国王万岁),又花言巧语地让酋长的两个儿子(也有记载说是绑架)跟他们一起回了法国。1535年,卡蒂埃带着3艘船、110个水手和那两个酋长的儿子再一次出发前往北美,这回他一路顺着圣劳伦斯河深入内地,到达了今天的魁北克城和蒙特利尔。等卡蒂埃巡视完整个蒙特利尔岛回到港口时已经临近冬天,无非航行了,只好在斯塔达科纳部落的领地上过冬。船员们染上了严重的坏血病(主要因为缺乏维生素),死了25个水手。还是原住民用煮熟了的树木汁水治好了他们的病,但作为回报,卡蒂埃和他的船员们把欧洲的传染病(主要有天花、麻疹、流感、鼠疫、疟疾等)传给了毫无免疫力的当地人(在前一年,圣马洛港口曾爆发了严重的瘟疫)。卡蒂埃临走时还恩将仇报地绑架了唐纳科纳酋长和其他四个人做人质,要带回法国。部落的人为了赎回酋长,提议用另外五个人换那五个人回来。卡蒂埃表示同意,但等5个人到达后却并没有如约放回酋长等人,最终被绑架的唐纳卡纳酋长再也没能回到北美,死在了法国。 Jacques Cartier和他的船队第一次航行的路线 (图片来自 A History of the Canadian Peoples – J.M. Bumsted – 2007) Jacques Cartier和他的船队第二次航行的路线 (图片来自 A History of the Canadian Peoples – J.M. Bumsted – 2007) 卡蒂埃的一系列航行以及被称为“新法兰西之父”的萨缪尔·德·尚普兰(Samuel de Champlain)成功地建立起法国人在北美大陆上的第一个永久殖民地,奠定了“新法兰西”这个殖民地的基础,也把法国文化和传统带到了魁北克,包括法国人过的“施洗圣约翰节”(La fête Saint-Jean-Baptiste),而随着“新法兰西”的扩张和发展,这个节日逐渐成为北美地区所有法裔人的节日。根据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说法,“圣约翰”生下来便能张口讲话,而且句句洗脑,成人之后专门负责在约旦河边为他人施洗,他最著名的施洗对象就是耶稣。“圣约翰”给他人施洗,劝人悔改,直言他们的罪过,包括国王的不是,最终得罪了当时的王——犹太王安提帕斯(Hérode Antipas),将其逮捕并处死,后人为纪念他而设立了这一节日。 但直到1834年,这个节日才开始具有政治意味。当时一位印刷厂老板、报社编辑Ludger Duvernay是一个激进的法裔主权保护者,曾为了反抗英裔的统治四次被捕。他在这一年和他人一起成立了Société Saint-Jean-Baptiste 协会的前身Société Saint-Jean-Baptiste … Read more

卡尼G7峰会首秀,落基山风起云涌

Carney guided the G7 through the 'diplomatic Rockies,' says expert

七天记者 颜宏 第一次主持G7峰会的联邦总理卡尼 刚刚于6月17日在阿尔伯塔省卡纳纳斯基斯(Kananaskis)闭幕的第50届七国集团(G7)领导人峰会,对加拿大新任联邦总理马克·卡尼(Mark Carney)来说,无疑是一场关键的国际首秀。面对复杂的地缘政治和经济挑战,以及与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微妙互动,卡尼总理的表现备受关注。而卡尼的首次国际外交大考却遭遇“高空乱流”——原定的经济与安全议程被以色列以“先发制人”策略对伊朗发动大规模打击而引发的以伊冲突全盘打乱。卡尼本想借此峰会实现的“三大宏愿”:让加拿大在全球舞台上扮演领导角色、成为G7中最强经济体、摆脱对美依赖全部被边缘化。而以伊冲突的突然发生,也迫使这位前央行行长紧急切换至“危机协调模式”,而其中最棘手的就是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因素。 卡尼的“避雷术” 本来,今年加拿大作为东道主国,邀请世界上几个最富有国家的领导人齐聚落基山脉中的一座豪华山间度假别墅开会就是在面临多重危机之下,试图找到共识和解决办法的尝试。但不同于过去几十年G7各国之间的“一团和气”,如今的G7,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非常6+1”格局,美国和其他六国之间,已经形成了实质上的对立。特别是二进宫的总统特朗普上任以来,对与会的其他国家征收巨额“对等关税”,公开表达对俄罗斯总统普京的支持,使得G7无论是在经贸问题上还是乌克兰冲突及以伊争端等问题上都难以达成共识,甚至针锋相对,这对主办国的加拿大来说可谓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得不对各种可能发生的冲突准备“预案”。 为了避免了重蹈2018年G7峰会上加拿大时任总理特鲁多被第一任期的特朗普辱骂、联合公报也不签的覆辙,卡尼预防式地取消了每年在会议结束时发表联合声明或公报的做法,改用六份精简声明,涵盖山火联防、关键矿产、AI合作等“低争议高共识”的领域,既避开贸易战火药桶,又确保峰会不会崩盘。 卡尼本人还放下身段频频向特朗普示好:不仅补上了迟到了2天的生日祝福,还大拍马屁称“没有美国的领导,G7什么都不是”。为了博特朗普欢心,加拿大还安排了酷爱高尔夫的特朗普前往雪山环抱的卡纳纳斯基斯高尔夫球场的行程。而之前卡尼已经提前布局:上月访美时赠送特朗普带有G7峰会举办地标识的高尔夫球具,被戏称“曲线救国”。 虽然试图讨好特朗普,但卡尼也保持了自己的原则和作为国家领导人的尊严,“从迎宾开始就展现出与特朗普的平等姿态”,两人的会面既有外交礼貌,也不乏微妙的较劲。特朗普总统以其毫不掩饰的自我夸耀而闻名,在G7峰会的新闻发布会和公开场合也不例外。当他谈到自己的政绩、贸易谈判的“伟大成就”或他认为的“无人能比”的领导力时,在场的其他领导人的表情往往成为媒体捕捉的焦点。 在几次特朗普发表“夸耀式”言论的场合,卡尼都被观察到保持了相当克制且专业的“扑克脸”。他通常会选择直视前方,或者轻微点头以示聆听,但脸上极少流露出明显的赞同、不耐烦或惊讶的表情。这种“情绪稳定”的反应,被认为是卡尼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前央行行长,在应对高压、不可预测情境时所展现出的冷静和外交手腕。这表明他更倾向于保持官方礼节,避免任何可能被解读为公开不尊重的姿态,从而保护加拿大的外交利益。 更有意思的是峰会前的一个小插曲,当记者们对特朗普提出关于ICE暴力抓移民、俄罗斯以及以色列-伊朗冲突等敏感问题时,卡尼直接”切断”了提问环节。这一举动既体现了他作为G7轮值主席的权威,也展现了他在处理棘手外交场面时的果断。 特朗普“搅局” 特朗普抵达加拿大后,在出席卡尼举办的欢迎仪式时,在其西装左侧的翻领上佩戴了两枚胸针:第一枚的图案印有美国国旗,而位于其下方的第二枚胸针则同时印有美国和加拿大国旗的图案。此外,一同出席峰会的美国国务卿鲁比奥和美国财政部长贝森特也佩戴了一枚象征着加拿大国旗的枫叶徽章。 G7峰会上,特朗普佩戴加拿大国旗胸针 加拿大方面确认这些胸针并不是加方赠送给美国代表团的礼物,也就是说这是特朗普主动作为,有人解读为这是向加拿大示好的动作,因为特朗普一到就称赞加拿大与美国“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也有人解读为特朗普还念念不忘“吞并加拿大的野心,”因为在特朗普离开加拿大的飞机上,有记者再次问到“第51个州”的问题时,特朗普居然还是再次强调如果加拿大愿意,它可以成为美国的“第51个州”。 在G7正式会议开始前,美加举行了70分钟的双边会议,其中包括两国领导人30分钟的单独会谈。随后,卡尼宣布已与特朗普达成共识,双方将在30天内完成一项新的经济与安全协议,这被视为美加两国首次在贸易谈判中设定明确的时间表,防止特朗普一拖再拖。然而特朗普在峰会期间表示,他认为与加拿大达成贸易协议是可行的,尽管他和卡尼对这种协议可能有”不同的概念”。这种外交辞令背后,实际上反映了两国在贸易问题上依然存在巨大分歧。 与其他6国领导人没什么可说的特朗普参加完第一天晚上的欢迎晚宴,并照了“全家福”合影后就连夜赶回了华盛顿,并取消了部分预定行程,巧妙避开了原本预定的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会晤,同样被放鸽子的还有韩国新当选的总统李在明、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和日本首相石破茂等。 对于特朗普的匆匆离开,白宫新闻秘书莱维特解释称,是由于“中东局势的恶化”。于是法国总统马克龙对记者表示,特朗普之所以提前离开,是为了斡旋伊朗与以色列之间的停火,没想到“拍马屁”拍错了地方,让特朗普勃然大怒。不仅在社交媒体上发文严辞否认了马克龙的说法,称自己提前离开G7峰会与要促成伊朗和以色列停火“无关”,还批评马克龙一心“追求曝光”,总是“搞错状况”(gets it wrong)。 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痛批法国总统马克龙 从后续特朗普的发言看,他这番怒批马克龙是后者关于“停火”的表述不合他的心意。在离开加拿大的“空军一号”飞机上,特朗普告诉随行的白宫记者,他寻求的不是“停火”,而是伊朗核问题“真正结束”,即伊朗“彻底放弃”核武器。 针对特朗普因”中东局势”提前一天离开峰会的突发状况,卡尼展现了老练的外交手腕:总理办公室迅速表态称”完全理解”特朗普的决定;卡尼还在闭幕上强调特朗普的提前离场是由于中东的“非同寻常”的局势,而非峰会内部出现了任何问题。 务实外交 作为新手国家领导人,卡尼在G7峰会的上表现被一些世界领导人和外交政策专家评价为出色,并称赞他的务实和精明。下届G7峰会主办国的法国总统马克龙给予了加拿大极高的评价,赞扬卡尼圆满地完成了东道主使命,维护了七国集团的团结。称“我们不应该要求加拿大主席国解决当今地球上的所有问题,那样不公平,但他确实让这个联盟团结起来。”卡尔顿大学国际事务教授Fen Osler Hampson也表示,卡尼带领七国集团“走出了外交困境”,应对了全球形势的“多变天气”,避开了“雪崩和危险的悬崖”。 外交专家普们遍认为卡尼展现了“务实和精明”的特质,这有助于提升加拿大在国际社会中的形象和影响力,特别是在处理与特朗普的复杂关系上,卡尼展现出了既坚持原则又灵活应对的外交智慧。 在与其他领导人的互动上,卡尼因为曾长期担任英格兰银行行长,与欧洲央行行长、欧盟委员会主席以及英国、法国、德国等国的财政金融部门领导人有着深厚的工作关系。这种背景使得他在与这些欧洲领导人交流时,显得更为从容和熟悉。其实,这次G7 峰会不仅是卡尼的个人首秀,新当选的英国首相基尔·斯塔默、德国总理默茨以及韩国总统李在明也都是首次参加G7峰会。 在印度问题上,尽管国内的锡克教社区群强烈抗议,但卡尼坚持“印度需参与关键讨论”,并主动给印度总理莫迪打电话,邀请他参加会议。这次互动被视为卡尼在复杂外交局势中展现其“解决问题”能力的一个缩影。而卡尼在与莫迪的会谈中讨论了双边贸易和经济合作的潜力,并提及了希望恢复之前暂停的贸易谈判。卡尼表示加印合作很重要,两国将共同努力解决许多问题,包括人工智能的未来以及打击跨国镇压和恐怖主义。莫迪则表示,印度和加拿大因“对民主、自由和法治的坚定信念”而联系在一起,他本人期待和卡尼密切合作,为“印度和加拿大的友谊增添动力”,而两国在“贸易、能源、太空、清洁能源、关键矿产和化肥等领域具有巨大合作潜力”。另外,两国领导人同意指定新的高级专员(High Commissioners),并恢复两国公民和企业的正常外交服务。此前,由于关系紧张,两国曾互相驱逐外交官,并限制了签证服务。重新任命高级专员是恢复全面外交往来的关键一步。 在乌克兰问题上,卡尼也展现了加拿大的国际责任感和战略眼光。他在峰会期间宣布向乌克兰提供43亿加元的新支持,其中包括20亿加元用于购买无人机、弹药和装甲车等武器装备,另外23亿加元作为贷款帮助乌克兰重建基础设施。 当然,一次成功的峰会主办并不意味着所有问题都已解决。卡尼仍需面对与美国的贸易争端、国内经济挑战以及即将到来的世界格局巨变。这次G7峰会为卡尼政府未来的外交政策奠定了基础,其务实的外交风格可能成为应对复杂国际关系的重要特征。

又是一年F1 蒙特利尔要证明自己

七天记者 颜宏 这个周末的6月12日到15日是蒙特利尔一年一度的F1汽车大奖赛(Grand Prix),也就是2025年国际汽车联盟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2025 FIA Formula One World Championship)加拿大站的比赛。作为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赛历中备受关注的一站,蒙特利尔站的比赛从1978年首次举办,迄今已经连续举办四十多年,成为蒙特利尔夏季标志性的体育盛事,也是蒙特利尔特殊的狂欢节日,整个城市在前几周就开始做各项准备来迎接这个让全世界都为之沸腾的比赛。 蒙特利尔站 自从人类发明了汽车以来,就一直有人追求速度,早期、简陋的赛车比赛开始在城市间的公路上进行,但因为赛车比赛的危险性导致不少事故,甚至有不少车手丧生,于是专业比赛用赛道应运而生,有历史记载的第一场专业赛道赛车于1887年4月20日在巴黎举行。 赛车运动经过100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多个门类、规则明确的专业运动,根据场地的不同可分为两大类:非场地赛和场地赛。非场地赛车顾名思义就是在不封闭的赛场上比赛,主要分拉力赛、越野赛、登山赛、沙滩赛、泥地赛等等。场地赛就是指赛车在规定的封闭场地中进行的比赛。它又可分为漂移赛、方程式赛、轿车赛、运动汽车赛、GT耐力赛、短道拉力赛、场地越野赛、直线竞速赛等。其中最为人所知的就是方程式赛,它又可以细分为一级方程式、三级方程式、GP2、印地赛车、美国冠军方程式、福特方程式、康巴斯方程式及卡丁车等。 所谓方程式赛车原来的名字就是简单的大奖赛,后来为了公平性与安全性,赛车运动的主办者会制订赛车的统一“规格”(formula),只有依照规格制造的赛车才能参赛,这种比赛便称为“方程式赛车”。目前的方程式赛车必须依照国际汽联制定颁发的车辆技术规则规定的程式制造,包括车体结构、长度和宽度、最低重量、发动机工作容积、汽缸数量、油箱容量、电子设备、轮胎的距离和大小等。而一级方程式(Formula One,简称:F1)大奖赛是目前世界上速度最快、费用最昂贵、技术最高的比赛,也是方程式汽车赛中最高级别的比赛。 F1大奖赛比的不仅是赛车手的勇气、驾驶技术和智慧,更是各大汽车公司之间科学技术的竞争。因此每辆F1赛车都是各大汽车厂商的精心杰作,价格动辄上百万美元,甚至不亚于一架小型飞机的价格。而在大奖赛中推出的新型赛车,更是代表着一家公司乃至一个国家的最新科技水平,从设计到制造都凝聚着众多研制者的心血。能有幸参加F1大赛的车手,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世界车坛精英。每一位车手在跻身F1大赛前,都必须经过多个层级的选拔,例如小型车赛、三级方程式(F3)等等,堪称过五关、斩六将。根据国际汽联的有关规定,每年全世界能有资格驾驶世界F1赛车的车手不超过100名。所有驾驶F1赛车的选手,都必须持有FIA签发的“超级驾驶执照”;每年只有少数的优秀车手才有资格参加决赛。 今年的F1大奖赛会选择地理条件迥然不同的24个赛场,在3月到12月之间完成。这些赛场有的选在高原上,那里空气稀薄,用以考验车手的身体素质;有的则是街道串成的赛道,那里路面相对狭窄曲折,不小心就会撞车;有的赛道虽然看起来路面宽阔,但也有上下坡考验车手的技术;还有的赛道建在树木葱郁的森林中,那里跑道起伏大,让车手很难控制赛车。 在每一站的比赛前都会安排三天的试车,包括自由练习阶段和排位赛阶段。练习阶段的主要目的是让车手熟悉赛道、测试赛车设置、收集数据、模拟比赛节奏和轮胎磨损;排位赛则来决定正赛的前10个发车位。这也是蒙特利尔市中心位于Maisonneuve和 Ste-Catherine 大街之间的新月大街(Crescent)将封闭三天举行各种庆祝活动的由来。届时赛车手们在L’île Notre Dame的吉尔·维伦纽夫赛道(Circuit Gilles-Villeneuve)赛道上试车,而旅游观光者则在市中心徜徉,晚上还会有各种类型的party,让各个酒吧、餐馆、夜店等娱乐场所乃至个人家中人满为患,到处是找乐子的人群。 自1978年首次办赛以来,蒙特利尔站始终以“最不可预测赛道”而闻名,维伦纽夫赛道功不可没。它是一条单圈4.361公里的半永久性赛道,在1978年才正式建成,并开始承接之后的F1大奖赛。这之前10年中在加拿大进行的F1大奖赛主要在安省的Canadian Tire Motorsport Park公园和魁省的Circuit Mont-Tremblant进行。1982年,为了纪念在当年比利时站大奖赛中发生车祸去世的加拿大F1 赛车手、效力于法拉利车队的吉尔·维伦纽夫,被重新命名至今。维伦纽夫赛道为城市道路和专用赛道的混合体,靠近市中心,交通方便,位于风景秀美的公园内,赛道舒畅,没有特别的直道,有14个弯道和3个服务区,但有一个死亡弯角:塞纳(Virage Senna),足以使最好的车手陷入麻烦。其实整条赛道里的每个弯道都需要赛车手很好的掌控速度和刹车,既要保持车速,避免被超车;也要大脚刹车,以免滑出赛道,发生意外。可以说这个赛道的比赛非常刺激,观赏性也高,同时让每个车手记忆深刻。 维伦纽夫赛道 证明自己 其实蒙特利尔站还以“车手最爱分站”而知名,在加拿大进行的54场比赛中,有44场都是在蒙特利尔进行的。整个F1赛事期间,整座城市化身F1派对宇宙:市中心和相关场地到处是F1赛事的各种标识和展示车辆,新月街的餐厅、酒吧露台几乎彻夜不息,餐厅推出各种关于赛车的“极速菜单”……数据显示,这个活动年均吸引35万游客,其中一半的人来自魁北克以外的地区,年复一年地占据着85%的酒店入住率,一个周末就为蒙特利尔的经济注入超过1.6亿元的收入,是蒙特利尔市每年夏季最大的旅游活动。 去年的F1赛事举办期间,蒙特利尔的市政管理出现严重问题,给观众和组织者带来了不少困扰。主要体现在: 1. 沟通混乱和信息误导。这是最被人诟病的问题之一,很多车迷被告知由于天气原因,周五的练习赛(FP1和FP2)被取消,导致成千上万的球迷被拒之门外或提前离开。然而,这些练习赛实际上是按计划进行的,这让已经付费入场的球迷感到极度愤怒和沮丧。 2.入场和交通拥堵:赛道入口处出现了严重的排队和交通拥堵。票务扫描系统效率低下,导致大量人群滞留在入口和人行天桥上,甚至引发了一些球迷之间的肢体冲突。由于缺乏与当地警方的协调,赛场内外的交通和人流管理混乱,导致观众和甚至车队人员在进入赛道时都遇到了延误和困惑。而在赛事结束后,交通拥堵让大量的民众无法离开,甚至要等2个小时以上。 3.设施不足和卫生条件差:赛场内的洗手间设施不足,甚至出现马桶溢出、缺乏卫生纸、供水不足等问题。一些赛道设施被认为已经跟不上F1日益增长的人气和规模,而一些接待区和围场建筑出现漏水和洪涝问题。 4.恶劣天气的影响:比赛周末遭遇了大雨和冰雹,加剧了上述许多问题。泥泞的停车场和通道让观众体验更差;恶劣天气还导致一些团队的接待帐篷和媒体帐篷被淹。 5.赛道安全:在比赛结束后,部分车迷冲破安保防线,提前进入了赛道,当时仍有赛车在赛道上行驶。这造成了严重的安全隐患,国际汽联(FIA)也对此发出了严厉警告。 6.市中心活动的混乱:比赛周末开始时,市中心的一些餐厅和酒吧露台因消防部门的规定被勒令关闭,让蒙特利尔的城市形象受到损害。 这些集中在后勤组织、观众体验和现场管理方面的问题让蒙特利尔作为F1主办城市的声誉受到质疑,甚至有人担心蒙特利尔可能会失去大奖赛的举办权。因此,今年蒙特利尔市政府、魁北克交通部及其合作伙伴承诺进行“180度大转变”,以确保赛事的成功举办。 为了给游客提供一个温馨宜人的形象,市政府花了很大力气来改善公共场所的清洁度,光是在Ville-Marie区和Plateau-Mont-Royal区就组织了200人的清洁工队伍,时刻注意街道的整洁。市政府和消防部门的代表还在比赛活动前完成商家和餐馆走访,以确保所有企业和露台都符合安全标准,避免出现当街赶人的恶劣情形。 市中心的Saint-Laurent、Peel、Saint-Antoine、Sherbrooke等大街交界在活动期间暂停新建建筑工地,已经在建的工地围栏上安装覆盖物,收拾起散落的各种施工锥桶、橙色标识等,以尽量减少视觉影响。 针对去年严重的交通拥堵问题,今年则致力于改善和理顺赛事组织者、市政府、警方和蒙特利尔公交公司(STM)之间的沟通,改善了活动周边整个交通网络的情况,包括增设三处新的出租车和Uber下客点;增加自行车停车位和Bixi共享单车站点;设立直通赛场专线公交车;就连正在因为罢工而提供有限服务的STM也将在F1期间全面恢复服务。魁省交通部还在Métropolitaine高速以北、30号高速以南、520号高速以西和25号高速以东形成的四边形内的高速公路上全天24小时禁止设置道路障碍。 F 1的阴暗面 这个F1大奖赛周末既是蒙特利尔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独特魅力的窗口,吸引全世界游客的到来,同时也是蒙特利尔另类产业的集中体现。众所周知,由于特殊的历史和文化传统,被誉为“北美浪漫之都”的蒙特利尔人的性观念比较开放,更是北美的“同性恋天堂”。还里是北美除了拉斯维加斯之外最著名的“性都”。每年的旅游季节,都有大量的外国游客,主要是美国人来此寻欢作乐。据说在蒙特利尔点一个女孩上门就像叫一个披萨饼一样容易,价格也非常便宜,还可以要求女孩的皮肤颜色、头发颜色、身材高矮、胖瘦、甚至胸部或臀部大小,可满足各种各样、无论多怪异的需求。尤其是一年一度的F1大奖赛期间,一些高档酒店会被整层、整栋地包下来举办性爱派对。不仅是蒙特利尔本地的性工作者,来自多伦多、温哥华甚至一些欧洲国家的性工作者都会蜂拥而至,在这个狂欢的长周末大赚一笔。蒙特利尔警方(SPVM)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走访酒店、酒吧、优步司机等,要求他们留意并举报性剥削的行为,并警告说建立了一个包括有过性剥削记录在案、皮条客、娈童癖者等的名单,对他们将进行严格监控。 蒙特利尔的“性都”历史可以追溯到美国的禁酒令时期(Prohibition Era)。美国在1920到1993年之间实施长达13年的全国性禁酒,禁止酿造、运输和销售酒精饮料,但这一“拍脑袋”政策不仅没有使得酒精的消耗减少,减轻社会问题,反而使得私酿酒猖獗、假酒泛滥、官员腐败、黑社会做大做强还催生了蒙特利尔的红灯区。距离美加边境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又是当时加拿大第一大城市的蒙特利尔吸引了大量的美国人来此从事与酒相关的行业,再走私到美加边境,催生出一条庞大的经济链;而到了周末,又有大量的美国普通民众跑来不受限制的饮酒,也快速壮大了蒙特利尔的酒吧生意,各种各样的私酿酒品、客户服务也应运而生。有了酒精的刺激还不够,还需要满足客人的娱乐需求,于是妓女、卖淫、毒品、赌博等行业也跟着繁荣起来,让蒙特利尔迅速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首屈一指的北美“花花世界”。即使在禁酒令被废止后,传统新教占上风的美国社会对于饮酒、卖淫甚至堕胎都有很强的抵触心理,大部分州都把性交易列为非法,并经常开展各种形式的打击色情业行动,让很多美国人继续选择到蒙特利尔来买春。在今天市中心的Saint Laurent与Saint Catherine 大街交汇处形成了著名的“红灯区”(Red-Light District),到处是歌舞妓馆、脱衣舞酒吧和站街应召女郎,还进行各种毒品、赌博等非法交易,整整热闹了50多年。现在蒙特利尔的红灯区虽然消失了,蒙特利尔“性都”的传统却保留了下来,那些性工作者们被分散到这座城市的其它角落,包括同性恋村,顽强地生存着。她们招揽客人的方式,也从原来的报纸、杂志和电话黄页变成了互联网和社交媒体,普通的蒙特利尔人可能注意不到他们,但每年来蒙特利尔过F1狂欢的都有相当一部分游客是冲着这个来的。 另外,随着民众环保意识的提升,2025赛季将是最后一次使用2022年空气动力学规则设计的赛车,2026年将迎来F1重大规则变革,包括引入全新引擎(使用100%可持续燃料)、更轻盈更灵活的底盘、主动空气动力学(DRS将被移除)以及电池动力增强以提升超车等,蒙特利尔站的比赛时间也提前到5月22日到24日间举行。可以说2025年的蒙特利尔站F1大奖赛不仅是赛道上的速度较量,更是在后勤和观赛体验上进行了“大升级”的一年,希望能为来自全球的赛车迷提供更顺畅、更精彩的盛会。  

中美、加美贸易谈判传捷报 全球经济迎来喘息之机?

七天记者 颜宏 在全球经济因为美国总统特朗普挥动的“关税乱拳”面临多重逆风、地缘政治紧张加剧的背景下,中美两国于2025年6月9日开始在英国伦敦举行了一场备受瞩目的高级别贸易谈判。令人振奋的消息是,仅经过两日的密集磋商后,双方就分别宣布达成一项“原则性框架协议”,这是继6月5月日内瓦90天关税休战协议濒临破裂后,两大经济体对全球市场的一次危机回应,有望为两国持续紧张的贸易关系带来难得的稳定窗口,并为全球经济注入急需的信心。其实,在全球化日益受到挑战、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当下,中美两国能够在第三方中立国家坐下来谈判并达成共识,本身就向世界发出了一个强烈信号:合作仍然是解决复杂国际问题的最佳途径。 悬崖上的谈判 中美这两个全球最大经济体之间的贸易摩擦从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就开始了。自2018年以来,两国间的贸易争端经历了多轮升级,从最初的钢铝关税到涉及数千亿美元商品的全面贸易战,再到高科技封锁和稀土出口管制,双方在贸易、科技、金融、地缘等多个领域展开激烈博弈。尽管中美两国曾一度达成“第一阶段”贸易协议,但其核心结构性问题并未得到根本解决。而接下来的拜登政府不仅没有改正特朗普时期采取的各种贸易保护政策,暗地里反而增加了更隐秘、更不易被人察觉的限制中国科技和经济发展的措施,还拉拢盟友对中国采取围堵政策,比如加拿大政府就在拜登政府的施压下,从去年10月开始对中国产的电动汽车和某些情况下的混合动力汽车征收100%关税,包括轿车、卡车、公共汽车和货车;对中国产的钢铁和铝制品收取25%的关税。 随着特朗普毫无悬念地二次当选,外界普遍担忧的“特朗普式”强硬贸易保护主义果然回来了,而且变本加厉地以所谓“对等关税”对几乎全球经济体开战。而为此刻已经从2018年贸易战开打以来准备至今的中国丝毫不怵,不仅在关税上对等反制美国的贸易霸凌,还祭出了稀土元素出口管制。这一被外界称为”稀土牌”的举措,让全球供应链紧张情绪达到顶点。稀土元素作为现代工业和高科技产业的”维生素”,其供应中断直接威胁到美国的汽车制造、国防工业和可再生能源等关键领域。 或许是中国的反制措施,让不得人心的特朗普关税政策导致美国股市和债市受到冲击,特别是“稀土出口禁令”第一次让美国深切感受到被“卡脖子”的滋味,一向盛气凌人的特朗普政府不得不放低身段,愿意移步到瑞士日内瓦与应邀访问瑞士的中国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会谈,而中国为了展示“打,奉陪到底;谈,大门敞开”这一一以贯之的态度,也为了回应商界和美国消费者的呼声顺坡下驴,同意与美方展开会谈。并最终达成一份“关税休战”协议,规定在90天内暂停对彼此大部分高额关税的征收。然而,该协议墨迹未干,双方就互指对方未能遵守非关税措施承诺。例如,美方曾指责中国未能撤销对稀土磁铁出口的限制,而中方则抱怨美国在半导体和人工智能技术出口管制上的升级。 转机出现在2025年6月5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应邀与特朗普进行了一次时长90分钟的直接通话,双方就重启高级别贸易谈判达成共识。这是特朗普自今年1月重返白宫后,两位领导人首次公开承认的直接互动。 这次选择伦敦作为谈判地点并非偶然,而是经过仔细的考虑。作为传统的国际金融中心和外交舞台,伦敦为中美两国提供了一个相对中立的环境。英国也是目前唯一与美国达成关税协定的国家,而且英国政府也表达了积极的调解意愿,为谈判创造了良好的外部条件。 48小时博弈 这次谈判的美方代表团由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Scott Bessent)、商务部长霍华德·卢特尼克(Howard Lutnick)和贸易代表贾米森·格里尔(Jamieson Greer)等高级官员组成。中方则由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率队。需要注意的是,双方代表团的规模都相对精简,这反映了两国对此次谈判的重视程度和务实态度。与以往大规模的谈判团队相比,这种”小而精”的配置更有利于深入交流和快速决策。谈判原本计划进行5天,但实际上只花了两天。 6月9日由财长贝森特(贸易务实派)主导谈判,次日急返华盛顿应对国会听证;接着换成商务部长卢特尼克(对华鹰派)接棒;中方则坚守底线,重申“相互尊重、取消单边关税、停止科技霸凌”“三原则”,直接指责美方“说一套做一套”。双方讨论的焦点集中在三个方面:稀土出口限制的放宽、美国对华高科技产品出口管制的调整,以及双边贸易平衡机制的建立。 据知情人士透露,谈判过程中出现了多次僵持,尤其是在高科技出口管制、国家补贴和市场准入等问题上僵持不下,甚至有媒体猜测谈判可能破裂,无果而终。关键转折点发生在6月11日晚上22:00后——双方同意将稀土出口与芯片管制解绑,形成“行动对行动”交换链条,通过不断的方案修正和妥协,逐步缩小了分歧。最终阶段的谈判一直持续到伦敦时间午夜。双方就框架协议的核心条款进行了逐字逐句的讨论,确保表述准确、含义明确。据报道,协议草案经过了多次修改,直到双方都满意为止。 这份被称为“伦敦框架协议”的文件,并非一份详细的贸易协定,而是一个指导未来具体谈判和合作的原则性蓝图,给上次的日内瓦协议填充上更具体、细化、可执行的内容。它旨在为中美贸易关系设定一个稳定的基调,并建立长期解决结构性问题的机制。双方将在回国后,向各自的国家领导人汇报相关内容。尽管全文未公开,但核心条款已浮出水面。 稀土供应上:根据卢特尼克的说法,中方同意逐步放宽对美国的稀土出口限制,但这一过程将是渐进式的,并与美方的相应措施挂钩。需要注意的是,这部分内容目前还没有在中方的声明或通稿中看到。美国取消的仅仅是过去几周凭空造牌而推出的对乙烷、喷气发动机零部件等的出口限制,还是有更多对华技术出口限制得到放宽也不知道。 关税停战有望延长:日内瓦达成的关税战休战90天协议有望延长。这个协议的内容是特朗普在4月2日“解放日”时对中国加征的34%“对等关税”,只保留10%,其余的24%在未来90天内暂缓实施;“解放日”之后因为中国报复而加征的91%关税取消;而“解放日”之前更早以芬尼为理由对华加征的20%,保留。因此,美方对华商品征收的关税为20%+10%=30%。中方则把反击特朗普在“解放日”增加的关税也只保留10%,其中的24%在未来90天内暂缓实施;也一样取消了91%的报复关税;中方同样保留了针对芬太尼的关税反制措施,既对煤炭、液化天然气、鸡肉、小麦、玉米、棉花加征15%关税,对原油、农业机械、大排量汽车、皮卡、高粱、大豆、猪肉、牛肉、水产品、水果、蔬菜、乳制品加征10%关税。可以说两家都回到今年4月2号前,然后再各自加个10%。 技术出口管制调整:美方承诺将”以平衡的方式”调整对华高科技产品的出口限制以换取中国放松“稀土管制”。虽然具体清单尚未公布,但预计将涉及部分半导体设备和先进材料,这一调整将有助于缓解中国在高科技领域面临的供应压力。 从协议内容看,中美双方都做出了实质性让步,体现了谈判的平衡性: 中方收获:美国承诺放宽部分技术出口限制,这有助于中国在高科技领域的发展;关税的大幅下调也将促进中国商品对美出口。 美方收获:稀土供应的恢复将缓解美国在关键矿产方面对中国的依赖担忧;中国市场的进一步开放也为美国企业提供了新机遇。 共同收益:贸易成本的降低、供应链的稳定以及投资环境的改善,都将为两国经济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加美谈判获重大进展 中美伦敦框架协议的达成,为全球供应链的重新优化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在过去几年的贸易争端中,许多跨国公司被迫调整供应链布局,一些产业出现了”去中国化”或”去美国化”的趋势。协议的实施有望逆转这一趋势,促进更加高效和稳定的全球产业链重构。 作为美国的近邻和重要贸易伙伴,加拿大对中美贸易关系的变化格外敏感。中美框架协议的达成,为加拿大处理与美国的贸易关系提供了宝贵的参考和启发。如与特朗普直接对话的不可或缺性;双方关注共同经济利益,避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等。 联邦总理卡尼(Mark Carney)也确实在这么做,他在上次到白宫见到特朗普后,双方在最近几周就贸易关税和地缘政治问题进行了多次直接交流,包括短信和电话沟通。这种个人层面的良好互动被认为是推动加拿大和美国之间的贸易谈判取得进展的关键因素。根据媒体获得的消息,两国领导人办公室之间已交换了一份不到五页的、经过加密的协议草案文件,这意味着谈判已取得显著进展。 这份草案的核心内容是加拿大愿意在安全领域做出重大承诺,以换取美国取消特朗普上任以来对加拿大施加的所有关税。 加拿大提出的主要“交换条件”包括: 参与“金穹”(Dome d’or)反导系统: 这是特朗普高度重视的导弹防御项目,旨在拦截来自敌对国家的导弹。卡尼此前曾表示,加拿大考虑加入该系统,以应对来自俄罗斯、朝鲜以及未来可能来自中国的威胁。尽管该项目耗资巨大(特朗普政府估价1750亿美元,专家认为可能超过5000亿美元),加拿大也计划承担其中一部分。 投资北极主权防御基础设施:旨在加强加拿大在战略性北极地区的防御能力和主权维护。 提升国防开支:承诺加拿大国防开支在今年内就达到北约设定的占国内生产总值(GDP)2%的目标。 加强边境安全: 联邦政府已经宣布的、旨在加强边境安全的现有措施和未来投资。 作为这些重大安全承诺的回报,卡尼政府要求美国取消特朗普上任以来对加拿大征收的所有关税,这主要包括钢铁和铝、汽车等关税,它们持续对加拿大经济构成压力。 加拿大希望能在6月15日至17日在阿尔伯塔省举行的七国集团(G7)峰会前达成与美国的贸易协议。不过一位熟悉谈判的消息人士警告称,不应过度乐观,面对朝令夕改的特朗普,目前“距离达成协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总的来说,中美在伦敦达成的协议,加拿大与美国的谈判有望获得突破都传递出一个强烈的信号:即便在全球政治经济环境复杂多变、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之时,通过持续、务实的对话,主要经济体之间仍能找到共同点,以避免最糟糕的经济情景。  

人工智能先驱 筹3千万专治恶意AI

Yoshua Bengio donne une conférence.

七天记者 颜宏 6月3日,人工智能领域的先驱人物、全球引用最多的AI研究者和图灵奖得主、蒙特利尔大学教授、Mila-魁北克人工智能研究所(MILA – Quebec AI Institute)科学主任约书亚·本吉奥(Yoshua Bengio)宣布成立了一个名为“LoiZéro”的非营利组织。这是一个致力于推进安全设计AI系统研究和技术解决方案的非营利组织,并已从包括生命未来研究所(Future of Life Institute)和开放慈善基金会(Open Philanthropy)在内的慈善捐赠者那里筹集了3000万美元,旨在开发一种名为 Scientist AI的系统——一种非智能体 AI 系统。 Yoshua Bengio其人 本吉奥于1964年出生于法国巴黎,父母都是来自摩洛哥的移民,崇尚嬉皮士文化,没有固定工作,他和弟弟Samy Bengio(也是一位顶级AI科学家,曾任Google Brain担任机器学习科学家)从小就随父母到处搬家:从法国搬回摩洛哥,又因战乱从摩洛哥搬回法国,后移民到加拿大。所以他的大部分童年和青少年时期都在蒙特利尔度过。本吉奥曾回忆兄弟俩曾努力攒钱买下了生命中第一台共同的小型计算机Atari 800,从此打开了计算机兴趣的大门。他们用Basic语言编程,还将程序保存在磁带上,那时软盘还没有问世。而他们在上大学时都选择了与计算机相关的专业,本吉奥选择了麦吉尔大学的计算机专业,Samy则选择了蒙特利尔大学的计算机科学。本吉奥在麦吉尔大学先后获得计算机科学学士、硕士学位,又在1991年获得博士学位,研究方向就包括神经网络和学习算法。 在博士毕业后,本吉奥曾在贝尔实验室(Bell Labs)和麻省理工学院(MIT)进行博士后研究。当时,神经网络领域经历了一段“AI寒冬”,研究资金和兴趣都转向了其他领域。然而,本吉奥与辛顿(Geoffrey Hinton)、杨立昆(Yann LeCun)等少数研究者一样,坚守着对神经网络的信念,并继续进行着基础性的研究,为后来的突破积累了技术和理论基础。 1993年,本吉奥回到蒙特利尔,在蒙特利尔大学(Université de Montréal)担任计算机科学与运筹学系教授,这是他学术生涯的主要基地,可以说是凭他一己之力逐渐将蒙特利尔打造成为全球深度学习研究的重镇。 2000年代初期,本吉奥及其团队开发了首批神经网络语言模型,为后来的自然语言处理革命奠定了基础。他的一篇“A neural probabilistic language model”论文开创了神经网络语言模型的先河。其整体思路影响、启发了之后的很多基于神经网络做NLP研究的论文,在工业界也得到了广泛使用,还有梯度消失(gradient vanishing)的细致分析,word2vec的雏形,以及现在很火的计算机翻译(machine translation)都有他的贡献。本吉奥是世界上被引用最多的计算机科学家之一,他的研究论文被引用次数超过50万次,h指数超过200,这在学术界是极其罕见的成就。 2017年,他主导创建了 Mila,并担任其科学主任。Mila汇集了蒙特利尔地区顶尖的AI研究人才,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大学AI研究中心之一。他也在推动加拿大成为全球AI领导者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是加拿大国家人工智能战略(Pan-Canadia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trategy)的主要倡导者之一。 2018年,他与辛顿、杨立昆共同获得计算机科学领域的最高荣誉——图灵奖,以表彰他们“在概念和工程上的突破,使深度神经网络成为计算的关键组成部分”,他们三人也被誉为“深度学习三巨头”。他们三人的开创性工作奠定了现代人工智能发展的基础,特别是在神经网络、反向传播算法和卷积神经网络等方面的突破,使得AI在图像识别、语音识别和自然语言处理等领域取得了革命性的进展。 作为大学教授,本吉奥培养了大批优秀的AI研究人员,他的许多学生现在在谷歌、Meta、OpenAI等顶级科技公司担任重要职位,或在世界各地的大学任教。但与其他AI先驱不同,本吉奥选择留在学术界,专注于基础研究而非商业化。2024年,本吉奥被《时代》杂志评为全球100位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 AI风险 除了AI技术研究外,本吉奥也是全球AI伦理、安全和负责任AI发展的重要声音。他积极参与国际讨论,呼吁对AI技术进行有效监管,以防范潜在风险。特别是从2023年开始,本吉奥将更多精力转向AI安全研究,公开表达对AI快速发展可能带来风险的担忧,并签署了多份呼吁谨慎发展AI的公开信。其实不止本吉奥,辛顿持续公开呼吁警惕AI的潜在风险,警告AI技术若失控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还辞去谷歌职务,以便能更自由地表达他对AI安全问题的担忧。在2024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继续警告AI风险,呼吁AI安全立法。杨立昆的态度相对温和,觉得还有时间对付流氓AI的出现,反对现在就加强监管。 本吉奥多次警告说一些AI技术已经越来越接近人类的智力水平,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快,从而将人类陷入危险之中。他自己就非常担心那些“有恶意”的人掌握AI,可能是军方,可能是恐怖分子,也可能是有精神疾患的人。如果这些人掌握了AI,让AI执行一些极度危险的事情,那么后果是不可预料的。他还承认如果自己能早点认识到AI可能的发展速度,那他可能会倾向于AI的安全性优先,而非实用性优先。 这些科技大佬设想的糟糕局面是有朝一日,公司、政府或独立工作的研究人员能有效利用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处理从商业到战争的所有事情,而这些系统能做我们不想让它们做的事情。如果人类试图介入或将它们关掉,它们会抵抗,甚至会自我复制,以便继续运行下去。比如你要求一台机器尽可能多地制造回形针,机器可能会严格的执行命令,将所有的东西——包括人类——变成制造回形针的工厂。而由于AI的高效,会被赋予越来越多的自主性,将它们连接到重要基础设施,如电力网络、能源供应、股票市场,甚至军事武器中,可能会引发难以控制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在过去看似乎还很遥远,而随着ChatGPT、Deepseek等为代表的AI技术重大进步,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AI篡夺目前人类和人类管理机构的决策和思维正在变得越来越现实,而且时间非常紧迫。 其实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当前的AI模型已经展现出的日益增长的危险能力和行为,包括欺骗、作弊、撒谎、黑客攻击、自我保护等,以及更普遍的目标错位问题。他提到了几个具体的令人担忧的案例: 自我保护行为:在一个实验中,一个AI模型在得知即将被替换时,秘密地将自己的代码嵌入到新版本将运行的系统中,有效地确保了自身的延续。 黑客攻击:在另一个案例中,当面临象棋游戏中不可避免的失败时,AI模型没有接受失败,而是通过黑客攻击计算机来确保胜利。 威胁开发者:在实验中,一个Claude Opus 4模型在得知开发者要替换自己时,为了不被替换而威胁说要公布开发者的秘密婚外情。 本吉奥非常担心,人工智能会变得越来越聪明,甚至比人类更聪明,如果不加以控制恐酿成灾难,因此迫切需要找到科学、政治和监管方面的解决方案,以避免失控。在本吉奥看来,当前功利性的 AI … Read more

联邦-省峰会成功举行 能否开启加拿大新篇章?

Vue générale de la rencontre rassemblant le premier ministre Carney avec ses homologues des provinces et territoires, à Saskatoon.

七天记者 颜宏 2025年6月2日,联邦总理卡尼(Mark Carney)来到西部的萨斯卡通(Saskatoon)与全国各省省长和地区领导人举行了首次面对面会议。这是自4月28日联邦大选率领自由党赢得罕见的第四个任期以来,卡尼与各省省长们的首次实体会晤。除了首次之外,这次会晤选在与联邦政府离心离德的萨斯克彻温省的中心经济城市进行,而非通常的首都渥太华或大型省会城市,本身就带有一丝“下基层”的意味,旨在营造更开放、务实的对话氛围,也更专注于经济层面。这也是自1985年以来,联邦政府首次在西部召开如此高规格的联邦-省级对话会议,它向西部释放出明确信号:渥太华正在倾听、正在采取行动。 在会议结束后,卡尼获得了广泛的赞誉,被多个省长和媒体称作“圣诞老人”来形容他慷慨的姿态和承诺。可以说这次会议在重塑联邦-省关系、应对经济挑战和统一国家发展方向方面迈出的重要一步。 态度转变 众所周知,加拿大的东西矛盾由来已久,而在前总理特鲁多当政期间推行的环保和应对气候变化等相关政策更是激化了东西矛盾,特别是那些旨在减少碳排放的政策,直接威胁到西部几个能源大省至关重要的石油和天然气产业,从而威胁到其经济福祉,并导致了对联邦干预的反对以及对西部以资源为基础经济的捍卫。从2019年小特鲁多第二次当选后,倡导西部独立的“西部脱离”(Wexit)标签迅速成为热门话题,西部独立的声音日益高涨,逐渐形成了一场运动,甚至从民间上升到政府层面。 今年自由党第四次赢得选举后,阿省省长史密斯(Danielle Smith)在大选结果公布后的不到24个小时,就在省议会通过法案修订《选举法》,将发起独立公投的请愿签名门槛由登记选民总数20%(约60万人)下调至上次选举中投票选民数量的10%,既17.7万个就行,并将收集签名期限从4个月放宽至12个月,以降低民间推动民主行动的难度。而在5月1日一天,阿省独立运动就宣布收集到了足够的签名,史密斯省长也在5月5日表示,如果该省公民在请愿书上收集到足够签名,她将于2026年就“主权独立”问题举行全民公投。 也就是说,在与卡尼会面之前,阿省省长史密斯以及萨省省长斯科特·莫(Scott Moe)都是对联邦自由党最直言不讳的批评者,西部的民众也对联邦气候政策、联邦在医疗保健、教育和能源资源开发等省级管辖领域施加影响、联邦的财政公平感到不满,甚至不惜采取对抗姿态,但看到卡尼在联邦-省级领导见面会上的表现以及他所展示的加拿大未来蓝图之后,这两位保守派省长都选择“回归大家庭”。 史密斯省长表示,她对卡尼总理愿意倾听和理解阿尔伯塔省的关切感到“非常满意”。她用“开放”、“建设性”和“富有成效”来形容这次会谈。称卡尼政府的姿态与前任政府有所不同,为阿尔伯塔省和联邦政府之间在经济发展上开辟了新的合作机会。而支持“石油”经济的史密斯更少见地指出,“虽然卡尼提到的‘去碳化方式’非常昂贵,但石油出口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有助于抵消增加的成本……总体而言,这是值得的。”她的态度转变意味着本届自由党政府与保守党主要代表之间达成了“巨大妥协”——卡尼放松了对石油产业的限制,而史密斯也接受了卡尼的领导方式。 史密斯省长和莫省长联合发表的声明还非常认可卡尼提出的“国家建设”项目,认为这些项目对于推动生产力增长、能源安全和加拿大经济竞争力至关重要。莫省长尤其关注基础设施投资、农业和能源项目,并期待联邦能够为萨斯喀彻温省的具体需求提供支持。 转变态度的还有魁省省长François Legault。他在2018年首次当选时曾将阿尔伯塔的石油称作是“肮脏能源”,他和他的CAQ政党对大型输油管道项目,尤其是像“东部能源管道”(Energy East Pipeline)这样的项目,一直持非常明确的反对立场。但自从特朗普第二次上台以来带给加拿大的冲击,也让他和魁省大部分的民众意识到减少对美国依赖的重要性,愿意考虑一些能够增强国家整体经济实力和能源安全的项目,即使这些项目与石油有关,只要它们能带来战略利益。另外,魁省省长提出希望联邦政府出资建设一条输电线路,以将连接魁北克省和纽芬兰及拉布拉多省丘吉尔河上的新水电项目,而卡尼在省长话音还没落地就慷慨地附和“完全同意”。据魁北克水电公司(Hydro-Québec)的消息人士透露,该项目预计耗资20亿至30亿元,关乎7200兆瓦的电力输送。 统一战线 会晤后,最兴奋的是安省省长福特(Doug Ford),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这是十年来最好的一次会面!我们一起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内心充满了团结的力量。”“今天,我把卡尼比作圣诞老人!他把我们提出的建议全部装进礼物包,审查之后,他就会给我们分发礼物!”福特还笑着补充道。“他会驾着一辆装满建议的雪橇离开,在仔细研究后再给我们回电话。” 把卡尼比做“圣诞老人”的还有新不伦瑞克省省长苏珊·霍尔(Susan Holt)。她说:“今天的感觉,就像圣诞节的早晨,我们就像孩子,非常兴奋,我们不会争抢礼物,我们不会互相竞争,我们团结一致,我们站在一起,看着彼此开心。” 会议结束后,卡尼与13位省级领导人共同签署联合声明称: “领导人一致同意,基础设施和经济走廊,如高速公路、铁路、港口、机场、管道、核能项目以及电网系统对于刺激加拿大生产力增长、确保国家安全和竞争力至关重要。” “领导人一致认为,加拿大必须尽快,包括借助私营部门的力量,将清洁能源、传统能源、自然资源、关键矿物以及加拿大产品运往国内市场以及更多样化的国际市场,尤其是亚洲与欧洲。” 可以说,这次会议的成功举办与过去几年来加拿大四分五裂的状况形成鲜明对比,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和战略一致性。这一方面是因为来自特朗普的共同外部威胁出现时,内部的分歧往往会暂时退居次要地位,促成团结。另一方面也是卡尼非常聪明地将讨论的重心放在了“国家建设”、提高加拿大经济韧性以及打造“能源超级大国”等能够惠及所有省份(包括此前对联邦不满的西部省份和魁北克省)的共同经济利益上,营造了合作氛围。 这次会议也意味着,加拿大在面对美国贸易保护主义时,基本形成了一个更加协调、统一和更具韧性的“战线”,必将对加拿大未来的贸易政策和对外关系产生深远影响。 这次会议的成功,有助于卡尼巩固其作为国家领导人的地位,并向民众展示他有能力处理复杂的国内问题和国际挑战。不过尽管前景乐观,但摆在卡尼面前的挑战也非常巨大。首先是这些让各个省长欢欣鼓舞的“国家建设”项目需要巨大的资金投入,钱从哪里来?联邦的承诺能否转化为实际的拨款和项目启动,将是各省关注的焦点;其次是尽管联邦态度积极,但各省在具体项目优先顺序、环境政策、医疗拨款等方面的固有分歧依然存在,需要持续的协商;第三此次会晤中私营资本和原住民的缺席也会为未来的项目进展产生消极影响。这次会晤后,几位原住民领袖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卡尼政府以民族团结的名义加速在其领土发展项目的承诺表示失望。 另外,卡尼推动的“能源超级大国”愿景与实现气候变化目标政策相矛盾,如何在二者间保持平衡,将是一个长期且具有挑战性的任务。 总而言之,卡尼总理与各省长的萨斯卡通会议,是一次具有战略意义的会谈,为加拿大在经济、政治和联邦-省关系方面开辟了新的篇章,旨在构建一个更具韧性、更团结、更繁荣的加拿大。 或许在这场特朗普强加的北美贸易秩序重构的狂澜中,加拿大终于因此而觉醒,并最终致力于自救。正如卡尼在新闻发布会上指出的:“有时候,我们并没有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东西,直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我们还算幸运,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真正失去什么。我们受到了威胁,我们的人民选择站出来对抗,我们因此而团结,我们共同努力……为了所有的加拿大人。”  

中国电视-《回家吃饭》(端午特别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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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飘香,龙舟竞渡。《中国电视》邀您关注《回家吃饭》(端午特别节目),一同游四方、品粽香! 又是一年端午至。节目选取浙江湖州、黑龙江牡丹江、四川成都三地,展示当地的端午风俗与特色美食:浙江湖州的饭团用太湖米、荻港“乌金子”青鱼干和野生箬叶,制作出鲜香四溢的“湖州鱼粽”;黑龙江牡丹江的饭团带来东北圆粒糯米与大枣结合的经典甜粽,甜蜜的同时带着丝丝清香;四川成都的非遗传承人则呈现独具川味的大肉粽,令人垂涎。除美味可口的粽子外,节目内容还融入三地端午风俗:浙江湖州的菱角桶大赛、四川成都的坝坝宴、黑龙江牡丹江的家庭包粽聚会,呈现一席丰富多彩的端午美食文化盛宴。而节目演播室则特别设计“食盒揭晓”环节,通过食盒将外景地与现场相“连接”,展示各地特色粽叶、糯米、馅料。 《中国电视》邀您关注《回家吃饭》(端午特别节目)更多精彩内容: https://w.yangshipin.cn/user?cpid=18167937149752630

医生纠纷未解 20万建筑工人又罢工

Construction résidentielle : grève mercredi à 00h01 | Le Devoir

七天记者 彦宏 2025年5月28日凌晨0时1分,魁省住宅建筑行业爆发了一场无限期罢工,涉及约20万名工人。此次罢工由五个主要工会——FTQ-Construction、Syndicat québécois de la construction(SQC)、Conseil provincial du Québec des métiers de la construction(CPQMC-International)、CSD-Construction和CSN-Construction组成“建筑工会联盟”(Alliance syndicale de la construction)发起全行业罢工,抗议与雇主方在薪资和工作条件谈判中的僵局,全省范围内的独立屋、联排别墅和六层及以下住宅楼的建设处于暂停,涉及大约4.4万个工地。不过根据2024年的数据,这些工人们在建筑领域的工作时间不到 20%,而商业机构、工业建筑以及土木工程和道路建设占魁北克建筑工人工作时间的 80% 以上,他们的集体劳动协议要到2029年才到期,因此不受当前罢工的影响。 其实,不仅是住宅建筑工人,魁省政府与魁北克全科医师联合会(FMOQ)与专科医师联合会(FMSQ)的劳资谈判同样进展不顺利,双方在医生薪酬改革的第106号法案上分歧严重,均展示出强硬的立场,看不出任何缓和的迹象。而之前的魁省教师和幼儿园工作人员罢工、护士罢工、公共服务工作人员罢工至今还让人记忆犹新,一系列的劳资纠纷反映了魁北克独特的劳资关系环境以及当前经济社会背景下的新挑战。 劳资矛盾频发 魁省拥有加拿大最悠久和最强大的工会传统之一。工会在全省的几乎所有公共部门,如医疗、教育、公共交通、社会服务和特定的私营部门,如建筑业、航运行业等中具有极高的组织率和影响力。工会往往代表工人进行大规模的集体谈判,当谈判破裂时,罢工是他们争取权益的常见手段。魁省历史上的多次大规模罢工(如1972年魁北克总罢工)奠定了工会在魁北克社会中的强大地位。另外,魁省很多行业的集体劳动协议谈判是全行业或多部门统一进行的,而非单个公司对单个工会。这意味着一旦谈判破裂,影响范围会非常广,导致大规模停工。魁北克政府本身就是魁省最大的雇主,尤其是在公共服务领域,因此政府与工会之间的谈判动辄涉及数万、甚至数十万工人,其复杂性和政治敏感性更高。 除了魁省强大工会的传统外,最近几年的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也是导致劳资矛盾尖锐的因素之一。食品、住房和燃油等基本生活成本显著上涨,让普通人的生活压力大幅增加。工人们感受到工资增长未能跟上生活开支的压力,因此在薪资谈判中立场更加强硬。许多工会都要求高于通胀率的工资增长,或包含物价指数调整的条款,以弥补实际购买力的损失。而在疫情后,许多行业都面临劳动力短缺的问题,这给了工人更大的议价能力,因为雇主更难找到替代劳动力,也让工会更有信心采取罢工行动来争取更好的薪资和福利条件。魁省的建筑行业尤其如此,在劳动力短缺的情况下,工会认为有理由要求更高的薪资,以吸引和留住工人,并弥补与其他行业或地区之间的薪资差距。 在政府层面,执政7年多的CAQ政党不仅花光了前自由党Philippe Couillard政府留下的财政盈余,欠下巨额债务,不得不采取各种措施削减支出,还被信用评级机构标准普尔(Standard & Poor)降级,正面临着平衡财政预算和提供公共服务的双重压力。在与公共部门工会(如医护人员、教师)谈判时,政府往往需要在控制支出和满足工会要求之间进行权衡,这很容易导致谈判僵局。 政府强硬 这次发起住宅建筑行业工人罢工的5个工会在魁省社会中都具有重要的地位。魁北克劳工联盟(FTQ)的历史可追溯至19世纪中叶,长期在劳工权益、薪资谈判和工地安全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其下属的建筑行业分会有9万多名成员,在魁北克建筑业的集体谈判中长期居于主导地位。 魁北克建筑工会SQC(Syndicat québécois de la construction)是魁北克建筑行业中另一个重要的独立工会,代表着超过41,000名建筑工人。它专注于维护魁北克建筑工人的具体利益,并在集体谈判中发挥重要作用。 Conseil provincial du Québec des métiers de la construction(CPQMC-International)隶属于国际建筑行业工会组织,在北美拥有广泛的影响力,其许多附属工会已有超过百年历史,多次参与国际或地区性建筑行业罢工行动,也积极在魁北克层面争取其会员的权利。 CSD-Construction是民主工会中心(CSD)下属的建筑行业分会。CSD成立于1972年,是从加拿大全国工会联合会(CSN)中分离出来的一个工会,主张更温和、更注重协商的工会主义。尽管CSD总体上倾向于协商而非激进罢工,但在关键的集体谈判中,CSD-Construction也会与其他工会联合行动,以争取其会员的利益。 CSN-Construction是CSN下属的建筑行业分会。CSN是魁北克第二大工会联合会,成立于1921年,前身是加拿大天主教工人联合会,1960年变身为全国工会联合会。CSN以其更具批判性和激进的劳工立场而闻名,尤其在早期与魁北克主权运动联系紧密,曾在1965年携手魁北克人党(Parti québécois)改革了魁北克劳动法。 此次罢工是由于工会联盟与代表住宅建筑开发商的魁北克建筑和住房专业人士协会(APCHQ) 在新集体协议谈判中未能达成一致。双方的主要分歧有以下几个方面: -薪资拉锯:工会联盟要求在为期四年的新集体协议中,住宅建筑行业的工人薪资增长达到22%到24.3%,并希望在协议的第一年就能实现显著的加薪,例如8.35%。工会认为,住宅建筑工人的薪资长期低于其他建筑行业,而在当前高通胀和生活成本上涨的背景下,需要大幅度加薪才能弥补购买力损失并吸引人才。而APCHQ在罢工前夕,既零点之前提交的“最终报价”是四年内总计增长18%,包括第一年1.5%的增长,以及后续几年的一些累计增长。工会认为这个报价远低于其成员设定的“货币参数”,且包含了谈判中未曾提及的“重大挫折”,因此被工会联盟坚决拒绝。 -工作条件和福利:资方试图将传统养老金改为“个人储蓄账户”,工会则要求将资方养老金缴费比例从9%提升至12%;工会要求增加工时、加班和安全保障等条款,以确保工作环境的公平和安全;资方希望引入的“智能工效系统”,即通过现代科技手段评估工作效率,遭到工会的强烈反对,认为是对保障工人权利的巨大倒退;工会要求气温超32℃时强制停工,资方则提议可用“每小时加薪来替代”等等。 -谈判策略分歧:工会方面强烈批评APCHQ拒绝将其“最终报价”提交给其成员进行投票表决,认为这剥夺了工人对最新协议进行民主决策的机会,并质疑APCHQ是否试图蒙混过关。工会还指出,建筑行业其他三个主要部门(工业、机构-商业、土木工程和道路)的集体协议都已经与相应的雇主协会达成了薪资增长约为四年22%的协议,只有住宅建筑部门迟迟未能达成协议,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且资方表现出更大的僵硬性。 资方APCHQ则表示如果同意工会的要求,将会将使独立住宅的建造成本平均增加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