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过大年 乔加林 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一个节日,在我国历史悠久。宋朝大诗人王安石在《元日》中写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酥,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描述了春节时人们放爆竹、贴春联的盛况,可见从那时起中华民族就有春节的风俗了。 离春节还有一个月时间,我居住的苏北泗洪整个县城街道早已把节日的盛装穿戴整齐,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电子彩灯在商店和树上编织各色图案,走到哪里都是满眼火树银花,“年味儿”十足,整座小城洋溢起浓浓的新年气息。尤其是夜幕降临,小城夜景堪比繁华都市,炫彩的霓虹灿烂夺目,树枝上那一串串五颜六色的彩灯,好似在欢乐的舞蹈,让寒冬的夜晚,显得温馨又浪漫。在我的老家这里,通常把春节称作为过年。 回想过往对比现在,从无到有,由弱到强,我是见证祖国改革开放和伟大的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代人。人们也经历了不平凡的岁月,从思想观念上的转变到物质生活发生了质的飞越。更是见证了伟大的祖国几十年砥砺前行取得的辉煌成就。尤其是改革开放40年来,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体现在社会生活、百姓日常的各个方面。 在过去物质匮乏年代里,尤其是农村,在进入腊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忙活着过年的准备。过年前,家家户户都要除尘(清除屋内蜘蛛网和灰尘)再赶年集。有的把家里节省下来的粮食、柴草或鸡蛋运到集市上卖,然后再买一些日常生活必用品和年货,通常都要赶上几个年集才能把年货备齐。在那时还有个顺口溜:小孩子盼过年大人怕花钱,在物质匮乏的岁月里,一年吃不上几顿肉,大人孩子肚子里都缺少油水。过年了,再穷的家庭也要去集市上买上半斤猪肉回家给孩子们解解馋。 腊月二十四祭灶,差不多就是过大年的“彩排”。天一擦黑,鞭炮响起来,便有了过年的味道。过年了,门上贴上红红的对联和门吊子,屋里也会贴好几张新的年画。小孩子忙活着到各家门前捡拾没有燃放的鞭炮,再就是串门要瓜子和花生小糖,每每把小口袋装满就会兴高采烈屁颠颠地跑回家,让大人们看看自己的收获。 如今,人们沐浴着改革开放春风,早已过上了小康生活,人们不再为吃穿住发愁了,过年了,再也不用赶上几个年集才能采购完年货了,现在一次就能完成,想买啥有啥。现在过年就是千家万户享受着家人团圆的天伦之乐;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春联楹门;大街小巷、公园广场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灯火阑珊;道路两边路灯杆上悬挂着红红的中国结和火红的灯笼……到了晚上,太阳钻进喜庆的灯笼,照耀欢喜中国年。夜晚,月亮化作满天飞舞的烟花……电视机前的人们,在这喜庆祥和的气氛里,个个笑逐颜开。广场上开心的锣鼓敲起来,大爷大妈们动人的舞蹈欢快地跳起来……我们期待的美好生活,就在这里。 火树银花不夜天,张灯结彩过大年,离春节还有四十多天,人们早已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夜晚的古徐城在各色霓虹灯光照射下更是热闹非凡,大人小孩欢歌笑语人不眠;城楼上灯谜条条逗人乐,城内杂戏玩耍逗人留,儿童乐园更是孩子欢乐的聚集地。城内的河道里形态各异的花灯和雕塑,有的是玻璃的,有的清一色是塑料的,有的是纱布做的,十分生动形象。整个古徐城处处张灯结彩,红火而美丽。 随着春节的临近,城区所有街道以及大街小巷已被上万个火红的大小灯笼横挂在道路两旁的路灯杆上,行道两边风景树上早已披上各形各色霓虹彩灯,商家早已在门前挂上喜庆红灯笼、中国结,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节日气氛,年还没到年味儿就已经十足。 一年年的春节变化,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庞,印证着我们期待的新时代美好幸福生活已然到来。 过年的鞭炮 韦荣文 过年的趣事有很多,不胜枚举。但唯一能够在喜欢的事情里根深蒂固的,那就是在过年期间燃放鞭炮! 鞭炮是指用纸包住火药,然后加入引信并压实且编成串的小爆竹,俗称炮仗、炮竹、爆竹等。 在没有发明火药和纸张时代,古代人便用火烧生竹子,使之爆裂发出声音,以达到驱逐瘟神之目的,这反映了古代中国人民渴求安泰的美好愿望。而在现代,华人在传统节日、婚礼喜庆、各类庆典、庙会活动等场合几乎都会燃放鞭炮,特别是在春节期间,鞭炮更是不可或缺,使用量也是超过全年用量的一半。 “杀鸡不比放炮!”这是乡村流行的一句俗话,意思是说有鸡肉吃都不如燃放鞭炮。有人讲,年味是由鞭炮营造出来的,没有鞭炮声就不像过年,这个我真有同感。在关于年的悠久传统习俗戏台上,鞭炮就是其中的主要演员。放鞭炮的习俗延至今日,是年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于是,充满年味的鞭炮就从大年三十一直放到正月十五。“身如束帛气如雷,能使妖魔胆尽催。一声震得人方恐,回头相看已化恢。”一阵阵“噼噼啪啪”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直把人们庆祝丰年的喜庆进行淋漓尽致地表现,直把中国乡村辞旧迎新的标志更加衬托得光彩夺目。 腊八节之前,各家各户秋粮基本完成风干入库。农历廿三小年过后,勤劳的乡村妇女仍有每天下地去铲除农田里的杂草,耕田准备来年的春种。而家里比较清闲的村民,则上街置办年货。在攘熙熙攘攘的腊月街市里穿插添购,他们总不会忘记买几封或几圈鞭炮。街道上卖鞭炮的商家,把大红纸包装的各种各样的鞭炮,一封封、一圈圈摆在市场显眼的位置,还久不久燃放一封以招引顾客。因为卖炮竹的老板深知村民“不看广告看疗效”,光吹牛吹破也无人相信,只有满地红的爆竹碎屑才有人愿买。这里一片响,那里一片响,鞭炮飘落的碎纸片,如同地上铺张的红地毯!一脚踩上蓬松的碎纸花,直让人感觉离过年不远了。 小时候我常跟着父亲上街买年货,父亲都会给钱让我自己去买鞭炮。拿着父亲给的钱,独自去商店里选购喜欢的花色电光炮和几支烟花炮。买回来的鞭炮,不是一下子就燃放一干二净,而是把一百响或一千响整挂鞭炮拆开来,一个一个或一小段一小段地留着,想放才放。电光炮响声清脆,很远地方都能听到。烟花炮在夜晚插到砖房的门框上点燃,它会喷出那色彩缤纷、七彩斑斓的烟花,实在是太迷人了。那时候没有什么钱去买更多的鞭炮,自己有限的压岁钱,去代销店一下就花光了。于是在春节期不论白天还是夜晚,谁家放鞭炮,就和村里孩子们一拥而上,去抢那些没有放干净的鞭炮。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每次过年,乡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团团圆圆,热闹非凡。辞旧迎新,敞怀接福,乡村的年到处伴随着淳厚的乡情。人们放鞭炮,不但给人的感觉热闹,而且给人激动与喜悦。大年三十与新年初一这两天,是放鞭炮最多的时候,更是人们收获幸福感最多的时候。从早到晚,此起彼伏,炮竹声几乎是没见中断过。在绵绵不断的鞭炮声中,一直延续到元宵。 乡村过年燃放鞭炮,沿袭着几千年华夏的传统习俗,浸透着一丝丝纯朴的民风,散发出一股股淡淡的来自田野的泥土气息。 我在大早上就嘻嘻哈哈地和儿孙们放炮竹玩,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时代。我喜不自禁地对他们说:以前在外地过年,鞭炮越放越是思念家乡和亲人。现在全家人一起在老家,吃馅饼,穿新衣,扫房子、贴窗花、挂年画、煎油馍、杀鸡炖肉、放鞭炮赏烟花……过团团圆圆的年,就是爽! 古老的仪式传统的年 王效太 春节临近,人们都在忙碌着准备过年,但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年味越来越淡了,即使在广大的农村,也大不如从前了。然而,在沂蒙山这个地方,却依然民风淳朴,依就保留着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过年习俗——请家堂! 年三十儿一大早,天刚朦朦亮,全村人就开始忙活开了,年轻的家庭,端上几碗炸货,到本家长辈那里去参加请家堂仪式。首先在堂屋正中靠墙处,放一张八仙桌,然后将家堂轴子悬挂于八仙桌正上方。家堂轴子上画有琼楼玉宇等图案,寓意仙人住所,然后将五服宗亲牌位,摆放于八仙桌上端,每个牌位前,置一酒盅,一茶碗,一双筷子,并斟满酒茶,以方便先人享用。再依次端上蒸鸡蒸鱼方子肉,两个形如向日葵大小的花馍馍,以及各种水果,再将各家送去的贡菜,按辈份大小长幼依次摆放上桌。 接下来,燃香三炉,在长辈引领下,来到门外大道上,长辈冲着先人长眠的方向,连喊三声:“恭请诸位列祖列宗,回家过年啦!”之后回来,一进大门,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木棍,放在大门口,俗称拦门棍,意即不让外鬼进家。之后进屋将三炉香插入供桌香炉内,以示先人就位,众人纷纷叩头跪拜,至此请家堂仪式结束。 拜家堂。大年初一,人们在早早放了一阵鞭炮之后,吃罢早饭,穿着一新,纷纷走出家门,于是一年一度最隆重的拜家堂仪式正式开始,一般以一个家族的一支为单位,男女有别,大姑娘小媳妇、青壮年半大小子各自成团。此时大街上早已花花绿绿,人头攒动,人山人海了。每到一家,主人便会出来迎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过年好!”大家来到家堂前,行叩头跪拜大礼。主人会端出瓜子、花生糖果等,往大家手里塞。直到天色渐晚,大家也都跑累了,第一天的拜家堂活动才算结束。 大年初二一大早,各家又拿上刚炒出锅的几碗炒菜,送长辈那里,换回那桌上老祖宗已经吃过了的炸货。做到荤素搭配,酒茶也要一天三时浇奠,好让先人吃好喝好。守家堂的长辈,这天要换一下班,也要去拜家堂了,年轻人则尽情的去玩。 送家堂。太阳离山还有一杆子高的时候,远处的村庄隐约传来鞭炮声,由远及近,至此,送家堂的时刻到了。本族长辈家的天井里,早已聚满了前来送家堂的人群,每家都会拿上一份火纸鞭炮,将火纸分成若干份,拿来纸窝子(印制冥钱的模具),放在纸上打印,俗称打纸钱。 长辈来到贡桌前,手举香火,口中念念有词:“诸位列祖列宗吃饱喝足,准备上路吧!”说罢,将桌上供奉的酒茶慢慢的洒于地上,名曰浇奠。将桌上祖宗的牌位轻轻地逐个收起,放入簸箕内,这时大家纷纷磕头,致送行礼。长辈族人,怀抱牌位,手举香火,引领众人浩浩荡荡向村外走去。来到村外的空地上,发现已有好几家早已经到了。地上熙熙攘攘,布满了前来送家堂的人群,选择一处宽阔平坦地带,冲着祖林方向,整齐摆好一堆堆火纸,每堆火纸上面放一个牌位。一切收拾妥当,长辈族人手举香火,高声喊道:“诸位列祖列宗,一路走好啊!” 随后,纸烟燃起,顿时火光冲天,映红了傍晚沂蒙山那蔚蓝深邃的天空,“砰砰砰”鞭炮齐鸣,烟花绽放。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磕头跪拜,目送先人上路。我在想,或许先人们在鞭炮声中,正乘着火光,到达另一个世界,但愿烧(捎)去的钱,路上够花! 照张相片过个年 蒋光平 关于儿时过年的许多记忆,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了,但唯独难忘的是儿时过年前照相的情景,现在想来,仍历历在目,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那时,农村生活紧张,一年内难得吃两顿饱饭,肉更是少得可怜,只有逢年过节时家里才会买回那么一两斤五花肉来打回“牙祭”,这便算是一年内难得的好日子了。于是那时,作为孩子的我们,天天盼望的就是过年了。因为在过年时,不仅可以美美地打上一回“牙祭”,而且更让我们向往的是说不定还可以照一回相呢! 那时,照相在农村还是个新鲜事儿,很多人活一辈子都没有一张自己的照片。过年前,偶尔会有一两个照相的师傅下乡来,师傅每到一个村庄,屁股后面准会跟上一大群的男女老少,都看热闹似的围着他转,小孩更是形影不离地在师傅旁边跑来跑去,别提有多开心了。但那时都是看的多,实际上真正照相的没几个。那时人们穷得叮当响,哪还有多余的钱拿出来玩这种“洋革”啊!不过,也有玩得起这“洋革”的。那天,我的邻居何二就玩了一回这种“洋革”。何二和我同岁,平时我们一起到处跑着疯玩,他父亲是个杀猪匠,虽说不上是有钱人,但当时在我们眼里绝对是个“大款”了。那次,何二成了我们村上唯一一个玩过这种“洋革”的小孩,几天后,相片拿下来了,照片上的那个何二笑得一脸灿烂,掉了的两颗门牙非常夸张地露着,何二一时间成了小伙伴们羡慕的对象,于是更加的神气起来。那时,孩子的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虚荣的,看到何二玩了这种“洋革”后,我也向父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说:“爸,快过年了,人家何二都有自己的照片了,我也要照相”。父亲看了我一眼,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父亲叹着气说:“人家何二他爸有手艺,挣得来钱,我们家现在连饭都吃不起,哪还有钱去玩那种洋革哦!”,我知道家里的现状,知道母亲多病,父亲一个人支撑这个家的里里外外还要供我和姐姐读书有多难,我知道自己不该给他们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突然,我不禁委屈地哭了出来,我哭为什么何二家就有钱,为什么何二成绩没有我的好他却能照相。 那天,我的哭声引来了一家人的眼泪。首先是姐姐,姐姐成绩也很好,而且长得非常的漂亮,一直以来,姐姐都希望有一件花格子的新衣服,这是她好久以来的梦想了,她身上穿的那件蓝布衣服还是城里的表姐不要了送给她的,都好几年了,现在已经又旧又烂了。可由于家里穷,姐姐的愿望也一直没能实现。也许是看到我的眼泪后触景生情的缘故,那天,姐姐也跟着我大哭了起来。而此时,我那勤劳却又多病的母亲也禁不住泪流满面,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任眼泪肆意横流地痛哭了起来。看到我们流泪,平时坚强的父亲也在旁边悄悄地抹起了眼泪。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我们哭了两个多小时。后来,听到哭声的邻居们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都纷纷前来看个究竟,父亲不好意思地向邻居们解释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邻居们听后都不禁笑出了声来,都说:“我们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孩子们想买件衣服照个相吗,再困难也不缺那几个钱啊,要是实在没钱的话我们先借给你们就是了嘛”。很快,父亲的手里便有了一大把的零钞,那时邻居们也都不宽裕,那些钱都是邻居们一分一厘地从自己的柴米油盐中省吃俭用而积攒下来的。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阳历的2月8号,也就是农历的大年三十。那天,我们就在一家人的眼泪中度过了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在那一天,靠着在邻居们那借来的钱,我有了平生的第一张照片,一张属于自己的2寸的黑白照片,一个理着小平头,两眼还挂着泪珠却仍然傻傻地笑着的小男生永远地定格在了记忆中。 那年,我8岁,姐姐11岁。 时光过得真快,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挂着眼泪珠子还一脸傻笑的小男生了。如今我和姐姐都已大学毕业,我已不记得自己这些年来已照过多少张背景不同,色彩各异的照片了,而姐姐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件光鲜时尚的衣服了。但那年,我们全家相拥而泣的一幕却永远的让人难忘,那张2寸的黑白照片也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我知道,我是永远无法把它从我的记忆中抹去的了。现在,每年过年回家,我都要和姐姐带上相机,为全家人照一张全家福。我要让一切美好和温暖的回忆都定格下来。 因为我知道,一切的幸福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 新春发笔 刘先卫 父亲有在新春动笔的习惯,且一持坚持了很多年。农历大年初一,是我们全家大团圆的日子,待“纳财”、“敬神”、“挂红”仪式过后,父亲必在这天“发笔”,神情庄重正襟危坐端坐案前,一边磨墨一边挥毫,然后在红宣纸上一丝不苟,书写“新春发笔,大吉大利,万事如意”等吉语,并写下一年的希望、计划、理想,诸如全家健康,子孙平安,事业顺利等。 “新春发笔,万事如意。”这是大年初一早起,民间新春发笔写的一副对联。清朝雍正元年以后,各帝王也要新岁发笔,他们以朱笔黄笺,写上“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之类的话。这些元旦开笔吉语现珍藏在北京中国第一历史档案室,其中尤以乾隆皇帝的最为完整和具有代表性,言吉意佳。 天资聪颖的父亲4岁丧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955年父亲只有17岁,靠一手打得滴溜溜转的十珠算盘,幸运地被临时招进了国家粮管站,可谓少年得志。父亲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经历过大起大落。在永兴寺伍祠堂父亲任粮仓保管员、资料员,诸如扇谷,过磅,做饭等脏活累活抢着干,且样样在行都是里手,后得以留用转正捧上“铁饭碗”,眼看似乎一路青云直上。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其间因饥饿年代怜悯农民,父亲偷偷接济百姓,61年反右倾被处分回家种田。值到20年后的1982年拨乱反正,父亲平反重返粮站恢复工作,被原鸡笼区公所领导赏识,也就是说父亲从业务单位改到行政部门,进入乡镇机关任办公室秘书、组织委员。 虽说父亲是脱产干部,秘书看起来也算是一个闲职,但人民公社人手不够,父亲像一个螺坨连轴转。每天除了处理繁冗的公务,上传下达上级文件会议精神,一个人管理公社食堂,还得调解民事纠纷,办理结婚证登记等杂七杂八的事。一般没有节假日,既使春节过年也不休息,为的是不让老百姓吃闭门羹走冤枉路。 粮食和燃料等物资极度匮乏,电灯更是个稀罕物,电压不稳定且经常断电。没有照明电的时候,父亲晚上就着煤油灯在钢板上刻腊纸油印,所以父亲运用毛笔、钢笔的字有些生硬,有板有眼,行得正端得正恰似父亲做人的原则。父亲的毛笔字虽达不到艺术家的高度,也谈不上神形兼备,但字字遒劲有力不媚俗不奉迎,两袖清风刚直不阿直至副主任科员退休。 父亲任组织委员期间分片包点,走遍了泉湖的山山坳坳。由于父亲不会踩单车,清早头领草帽脚穿草鞋去农户家指导生产,同时要家家户户催收粮款,还有计生对象结扎、引产的落实,下午很晚才回到黑灯瞎火的机关大院里,上山下乡几年磨烂了好几双解放鞋。七、八十年代上至政府领导,下至机关干部,亲民廉政穿着十分朴素,进村入户与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干群关系十分融洽,可谓渔水情深。 退休后的父亲,总爱在大年初一写几副字帖、对子,老人家的孙子和外甥围坐在旁边,那些小不点不但入迷看得津津有味,写字一招一式也模仿得有板有眼。父亲每年新春发笔,对我的人生影响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获益非浅。我过早踏入世俗社会不愿随波逐流,奉行光明磊落心怀坦荡处世,由于一副硬骨头吃尽了苦头,可我依然改变不了正直做人、诚实做事的本份。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