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27闭幕 喜忧掺半

七天记者 颜宏 11月20日,在延期两天,并经过40多个小时“马拉松式”谈判后,在埃及Charm el-Cheikh召开的COP27大会才在最后一刻就气候赔偿问题达成了突破性的决议——为遭受气候灾害重创的发展中国家提供“损失和损害”(loss and damage)基金,让长期以来悬而未决的气候资金问题,终于迎来了一线转机。 迫在眉睫 今年开年以来,除了改变世界政治版图的俄乌军事冲突外,层出不穷的极端自然灾害也给这个不太平的一年带来沉重的记忆。今年2月6日,位于南极半岛北端的阿根廷研究基地埃斯佩兰萨创下了18.3℃的新纪录,打破了2015年3月24日录得的17.5℃的纪录,而这仅仅只是开始。3月份,南亚的印度、巴基斯坦等地的最高气温达到了38度,比正常年份早了一个月,且高温、干旱长期持续到5月份。不仅在南亚,东亚的中国、日本,北面的俄罗斯、南欧地区、北美地区等几乎北半球的气温都异常高:加拿大原本气候凉爽的温哥华六月中旬就迎来超过30度的热浪;美国经历了有记录的127年来的“最热6月”,加州山火肆虐;俄罗斯北极地区录得32.3℃的高温……2022年的地球真是热得快“冒烟”了。专门研究干旱的美国宇航局(NASA)资深科学家Benjamin Cook表示:“这一年北半球旱灾处处,相当不简单。北美洲、欧洲、地中海地区和中国同时遭受迫近纪录甚至是破纪录的热旱影响”。其实不仅北半球,受严重影响的地区还有东非、南美和澳大利亚局部地区。 而与高温、干旱并行的还有洪水和飓风。4月,南非第三大城市Durban在48小时内遭遇450厘米的降水,引发南非60年来最严重的泥石流,造成至少 461人遇难、87 人失踪;5月,巴西连续6天暴雨,造成至少106 人死亡、10 人失踪;而巴基斯坦在经历了3月至5月的极端高温后,又在6月迎来全国范围内的历史性大暴雨,引发自2010年以来最严重的全国性洪灾,导致3300万人受灾,上千人死亡,财产损失高达300亿美元,让巴基斯坦2022-2023财年的GDP增长预测直接降低两个百分点。而在北美,飓风“菲奥娜” (Fiona)和被称作史上最强飓风的伊恩(Ian)也给加勒比岛屿和美加带来严重的人员和财产损失。 根据世界气象组织11月16日发布的《2022年全球气候状况》临时报告,今年的极端热浪、干旱和破坏性洪水已经影响了数以百万计的人,并造成数十亿的损失。报告还指出全球温室气体浓度不断上升,热量不断累积,在其推动下,过去八年已成为有记录以来最热的八年,实现2015年《巴黎协定》制定的低于1.5℃目标几乎不可能。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也愈发严重:全球变暖仍在继续,2013年至2022年的10年平均气温估计比工业化前高出1.14℃;自1993年以来,海平面的升速已翻了一番,而自2020年1月以来,已上升了近10毫米,今年更达到了新高;欧洲和两极的冰川在加速消融,如不采取措施,仅南极一地冰盖消融就会使海平面升高2-5米,更不要说由此带来的生态环境灾难。目前,全球科学界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随着全球日益变暖,原有的气候模式被打破,极端天气事件可能会更频繁出现。因而全球规模最大、影响力最高的气候相关会议COP也就变得越来越受世人瞩目。 矛盾重重 COP(Conference of the Parties),即缔约方大会,旨在每年召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缔约方国家,讨论如何共同应对气候变化问题,今年已经是第27届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超过3万5千人参与了此次气候峰会,包括各国政府代表、行业代表、观察员和民间人士。今年的会议围绕四个主要议题展开:减缓(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适应(适应极端气候)、融资和合作。而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开幕式致辞时就给大会定了调:“我们正驶在前往气候地狱的高速公路上,而且还脚踩油门。”而“人类有一个选择:合作或灭亡。要么是气候团结公约,要么是集体自杀公约。” 道理虽然大家都懂,但在应对气候变暖的措施和资金上,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分歧巨大,谈判异常艰难。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发展中国家认为发达的富裕国家必须承担主要责任。毕竟,自工业化时期以来,大气中增加的碳绝大部分都是由富裕国家造成的。而发达国家却认为,新兴经济体国家也应该与自己承担同样的气候责任。实际上,随着气候变化、全球变暖日益严重,温室气体排放量小的发展中国家不仅没有享受发达国家工业化带来的高质量生活,反而受到极端天气和自然灾害的重创,带来巨大损失。雪上加霜的是,发展中国家往往缺乏应对气候问题的财政与技术实力,因而更难从重创中恢复,陷入“气候不正义”的困境。 换句话说,欧美等发达国家在工业化过程中造的孽,自己不想着如何弥补,反而试图一笔购销,要发展中国家承担一样的责任,这遭到以中国、印度等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的强烈反对,强调承担共同且有区别的责任。中国目前已经是世界第一大排放国,印度位居第四。但是,就人均排放而言,这两个国家人均排放的总和才等于第二大排放国美国的人均排放。需要注意的是,中国被誉为世界工厂,拥有着世界上最庞大的工业制造业体系,为全世界生产商品,必然会带来最大的能源消耗和温室气体排放。如果不是从商品生产国的角度,而是换做从商品消费国的角度来审视碳排放,中国的碳排放会大幅下降,而依赖中国商品的美欧发达国家的碳排放量就会大增。 2021年全球碳排放数据 其实,发达国家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早在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发达国家就曾承诺到2020年前每年支付1000亿美元以支持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又在去年的格拉斯哥气候大会上把这一承诺延长至2025年。但这项已经立下的气候资金承诺,不仅与实际需求有着巨大缺口,还从来没有实现过,最接近的2020年还差170亿美元。而若想达到《巴黎协定》把气温升高限定在2度以内,发展中国家每年需要的资金支持至少要达到3000亿美元。另一项研究指出到2030年前,发展中国家每年需要2万亿美元资金应对气候变化,其中一半需要外部融资。也就是说,目前每年提供给发展中国家的气候资金,甚至不到总需求的十分之一。 究竟谁在拖延气候资金的到位?按照海外发展研究院(Overseas Development Institute)基于国民总收入、1990年以来累计二氧化碳排放量和人口三方面因素的计算,美国每年应出资约430亿美元,日本117亿,德国83亿,英国58亿,法国54亿,意大利47亿,加拿大42亿,西班牙34亿,澳大利亚29亿。按照其他责任分担原则测算的结果虽有所出入,但总体来看,美国和欧盟应各自承担约45%和35%的气候资金份额。但是,气候资金责任最重的国家——美国却一直拖后腿。根据世界资源研究所(WRI)的数据,2018年,美国仅承担了本国应付总额的20%。澳大利亚、加拿大、意大利、英国也都没有将应付的气候资金拨付到位。法国、日本、德国进度虽看似乐观,但考虑到这些国家的气候资金大部分是借款而不是赠款,实际融资进度还应该打上一个问号。 喜忧参半 不管愿不愿意,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已经迫在眉睫,成为事关人类共同命运的重要话题。尽管参与方各打各的小算盘,但还是达成了一系列共识,包括重申将全球变暖幅度控制在比工业化前水平高1.5摄氏度的目标,以及全球需要在20年内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到2030年碳排放减半的气候目标。而最大的成果就是经过了发达国家多年的抵制,今年与会国首次同意设立一个基金,向因气候变化导致的风暴、洪水、干旱和野火而遭受“损失和损害”的发展中国家提供赔付。尽管这项“气候正义”赔偿资金的具体行动方案,特别赔偿责任划分的细节,依然不明朗,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来敲定基金运作的细节,包括如何分配资金,以及哪些国家可能有资格获得赔付等,但至少意味着气候赔偿机制迈出了第一步,开了一个好头。 目前,在发达国家中,欧洲国家对气候赔偿问题表态较为积极。爱尔兰、奥地利、比利时、丹麦、德国等欧洲国家都已经承诺出资帮助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损失和损害”。但最大的人均碳排放国美国态度强硬:总统拜登在3个小时“旋风式”出席COP27会议上承诺美国将削减甲烷排放等减排举措;但却对“损失和损害”资金只字未提,而美国气候特使约翰·克里则表示美国不会支持这项损失补偿基金,美国代表团则始终回避由G77+和中国提出的气候赔偿机制表态,直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妥协。美国的态度不仅引发了发展中国家的不满,也让积极表态的欧盟国家颇有微词。法国总统马克龙就强调,美国、中国和其他富裕的非欧洲国家也要出资,帮助贫穷国家应对气候变化。 虽然在气候赔偿制度上迈出了第一步,但这次气候大会在逐步淘汰化石燃料方面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而俄乌冲突导致的能源危机也让近期内使用化石燃料的做法得到了肯定。 下一次COP28气候大会将于2023年11月在阿联酋的迪拜举行,大会将对世界各国在实现《巴黎协定》目标方面取得的进展,进行首次全球盘点,意义非凡。而对于全球应对气候变化来说,谈判只是第一步,各项成果的达成还需要各个缔约国去落实,这才是最难的。  

魁北克水电局前华裔研究员王跃生被捕——再看加拿大对华裔科学家的信任危机

七天记者 独玉 颜宏 事发 11月14日周一中午,加拿大皇家骑警宣布逮捕魁北克水电局前华裔研究员王跃生(Yusheng Wang)。七天传媒在当天的【七点一刻】短新闻第7条对这一事件进行了报道。消息一出,震惊了朋友圈。王跃生是在其位于蒙特利尔南岸小城Candiac的家中被捕的,他于今年8月被魁北克水电局解雇。 11月15日周二一早,七天记者赶往位于蒙特利尔南岸的魁省龙阁驿法院(Palais de justice de Longueuil)。路上看到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Varennes, 以前路过多次,从未注意过,而今天,这个地方却格外清晰,而这正是王跃生工作的地方。 9点30分记者抵达法院停车场,已经几乎没有车位。走进法院,询问了值班警察,警察示意在公告栏查找。公告栏位于法院1楼的中庭,就是一个4面都可以贴信息的大柱子。今天只在两面贴有信息,记者翻看了众多信息,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王跃生的名字,上面有基本信息:名字、事由、法庭翻译语言等,但是没有标明在哪个地方开庭。记者心急,不想再仔细研究文件,直接再次询问值班警察:我要旁听这个案子,在哪里。警察指了指楼梯,微笑着说,到二楼,1.28房间。 走上二楼,记者吃了一惊,本地英法语媒体的众多摄像机、照相机、手机等正在采访一个人,走近了,认出是加中友谊促进会会长朱九如。英法语媒体记者看到七天记者,询问从哪里来,当听到是从蒙特利尔来时,他们显然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加拿大广播公司记者走过来询问七天记者,能不能接受他的采访,记者说:我也是来采访的。他说本地华人社区有何反应,七天记者答:震惊。 大约9点50分左右,王跃生的女朋友出现在走廊里,记者的长枪短炮又对准了她。七天记者同她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她说王跃生被捕时她不在现场,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律师。看得出,她也在震惊中。 10点,法官、控辩双方、法庭秘书等开始走流程,王跃生通过视频出庭。法庭只开了少数几个对着法官和检控双方的屏幕,旁听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屏幕上的画面。王跃生不会说法语,英语也说得不好,因此法庭为他指定了翻译。 法庭指定的翻译进行了简单的宣誓后,走到屏幕前,他本来想直接把指控文件用中文宣读,法官想了一下说,还是我一句一句读,你一句一句翻译。 检方指控他犯有四宗罪,分别是在2018年2月至2022年8月间为中国获取商业机密,损害加拿大利益;未经授权使用电脑;以欺诈行为获取机密信息以及违反公职人员信任条例等。这是加拿大历史第一次有人被正式指控为“经济间谍”。 宣读完,法官说经控辩双方商量,推迟到11月18日第二次开庭,问王跃生是否同意,他回答:不同意。法庭为他指定的辩护律师说我需要3天时间研究证据来处理这个案子,推迟对你是有好处的。法官则说其实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说推迟三天就推迟三天。翻译则示意王跃生不要多说,并把辩护律师说的推迟对你是有利的的话翻译给他听。 因恐其脱逃,法庭暂不允许王跃生保释。 回顾 王跃生被捕事件令人震惊,但并不罕见,最近几年来,加拿大已经发生了至少三起华裔背景科学家或研究人员被解职或被指控的案件,最出名也最神秘的就是病毒学家邱香果被解雇事件。 2019年7月,任职于加拿大安全防范等级最高的国家微生物实验室(National Microbiology Laboratory)的华裔科学家邱香果和她的丈夫,生物学家成克定以及来自中国的学生被皇家骑警带出了实验室,加拿大公共卫生署PHAC(Public Health Agency of Canada)指控他们违反了安全规定。 邱香果是国际知名的病毒学家,曾任公共卫生署微生物实验室特殊病原组主任,致力于埃博拉病毒疫苗与抗病毒药物研发,她和同事Gary Kobinger因发明埃博拉病毒治疗药物ZMapp赢得国际声誉,并在2018年获得加拿大总督创新奖(GGIA)。邱香果他们被逐出实验室之后一直处于带薪休假状态,直到2021年2月份,加拿大卫生部才宣布邱香果夫妻自2021年1月20日起,不再受雇于加拿大公共卫生署,但以保密为由,拒绝透露更多信息。有媒体报道称邱香果事件的原因是他们在3月份把埃波拉病毒(Ebola)和亨尼巴病毒(Henipah)样本发往中国,但加拿大公共卫生署官员一直表示向中国提供这两种病毒样本符合相关法律和规定,加拿大过去也曾与其他国家的同行分享病毒样本,这件事不是她被逐出实验室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加拿大政府一直讳莫如深,以相关信息涉及隐私和敏感信息,披露当中细节会“影响加拿大的国家安全”,甚至“损害国际关系”等为由拒绝披露,引发一轮又一轮反对党的抨击。经过多次斗争,直到2022年11月初,新一届的联邦自由党政府才妥协,与反对党保守党、新民主党和魁北克政团签署一份谅解备忘录,成立一个特别委员会,只有进入特别委员会的议员才能查看有关邱香果被解雇事件的相关材料。进入这个委员会的议员必须签署保密协议,才能在安全的设施中查看该文件,而如果委员会成员对有关可以向加拿大公众发布的内容存在任何争议,将由三名退休法官组成的小组决定,不过到发稿时这个法官小组尚未成立。 2021年12月8日,家住Brossard的加拿大国家航天局(Agence spatiale canadienne)前工程师郑万平(Wanping Zheng)以滥用信任指控被皇家骑警逮捕。根据皇家骑警当日公布的信息,郑万平涉嫌以加拿大航天局工作人员的身份帮助一家中国公司就在冰岛架设一个通讯中继站进行过谈判、协商。对他的调查是从2019年10月接到航天局的举报开始的,由国家安全小组进行了长达两年的调查,最终发布了逮捕令。根据网上搜到的信息,郑万平是一家名叫天仪研究院的副总裁,这是一家自称“中国商业化SAR遥感卫星及科研卫星的开拓者和引领者,提供短周期、低成本、一站式的小卫星研制及数据应用整体解决方案。”而任职航天局的郑万平毕业于达尔豪斯大学(Dalhousie University),曾主持和参与过国际空间站、太空雷达、雷达卫星、科学卫星、试验卫星等多个太空项目。 根据2022年3月的庭审文件,加拿大安全情报局 (Canadian Security Intelligence Service , CSIS)曾就郑的“可靠性状态”向加拿大航天局(CSA)发出过三次警告。第一个警告在 2015 年发出,但并未提供有关其担心的许多细节。之后又在 2016 年 3 月和 5 月发出了两次后续警告。第二年,加拿大航天局将郑的安全许可延长了 2 年,而不是通常的 10 年,就是为了监督郑对航天局内部政策的遵守情况。2018年12月17日,郑被告知进行内部审查,几天后他请了病假。2019年9月,航天局向皇家骑警报告,怀疑郑向第三方传递了秘密信息。郑在航天局工作26年后,于同年12月辞职。 … Read more

高通胀持续 魁省兑现竞选承诺

七天记者 颜宏 为了对抗高昂的通货膨胀,加拿大央行像其他发达国家的央行一样从今年春天起开始连续加息,至今已经加了6次,让利率从原来的0.25%飙升至3.75%,也让加拿大的通货膨胀曲线一度出现掉头的趋势,但加拿大统计局刚刚公布的最新10月份消费者物价指数(CPI)——一般用来衡量通货膨胀程度的数据却十分令人失望,居然和上个月持平,稳定在6.9%。加拿大统计局对此的解释是因为与民众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汽油价格重新开始上涨,在加上因利率上升带来的借贷成本上升,导致通货膨胀继续维持在高位。 加拿大民众每天都需要使用的汽油平均价格在10月份比9月份高出9.2%,而与去年同期相比,价格则提高了17.8%。好消息是一直增长速度较快的食品杂货价格增幅开始放缓,总体价格在十月份的增幅为10.1%,比9月份的10.3%要低一点。如果细分的话,10月份的肉类价格增长了5.5%,新鲜水果的价格增长了8.9%,新鲜蔬菜的价格增长了11%,也都比9月份的增幅要低一点,这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汽油价格和利率的上升带来的影响。 在央行强力并反复加息的措施下,加拿大的通货膨胀在6月份达到8.1%的峰值后开始下降,CPI指数在7、8、9月份分别降到7.6%、7%和6.9%。采取同样措施的美国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10月份的通胀才从峰值的9%下降到7.7%,都远远高于美联储或者加拿大央行能够承受的2%-3%区间。同时这个异常缓慢的降幅让饱受物价高涨的民众感到沮丧,不知道要忍受多久。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曾对通胀做出论断:“一切通胀问题的根源都是货币问题”,而这一轮世界范围内的通胀同样是货币超发的结果。特别是美国、加拿大、英国等发达国家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在抗疫无能的情况下,美联储、各国央行开启“直升机撒钱”模式,大肆发钱给民众以帮助他们对抗新冠病毒疫情带来的影响,造成流动性泛滥,人们在享受股市、楼市等资产价格上涨的同时,也在推高物价水平。 其次是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的,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开启的制造业供应链全球化布局,使得各国对全球供应链的依赖也日渐加深。然而近年来,由于中国制造的崛起,竞争不过的美国又开始高举保护主义大旗,带领盟友掀起逆全球化浪潮,严重扰乱了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而新冠病毒疫情的爆发又进一步给已经开始紧张的供应链带来延误、混乱乃至断裂,直接导致各类商品的成本上升。 再者,包括加拿大在内的发达国家的劳动力人口都出现了自二战以来的首度萎缩,同时人口出生率也开始下滑,各国面对严重的劳动力短缺问题。而劳动力短缺同样会推高通货膨胀,因为劳动力紧缺,员工就会提出更高的薪资要求,而当工资增长并不符合劳动生产率或是利润率的增长,被增加出来的工资费用,势必会迫使雇主为转移成本而抬高商品价格,进而推动通胀。其次,同样因为劳动力紧张,企业会更倾向于进行更多生产和投资,以此弥补劳动力短缺、抑制全球化之下的民族主义和地缘政治压力,但这会增加生产成本并且提高员工在薪资上的议价能力,为高通胀埋下伏笔。 第四,自2月份爆发的俄乌冲突也对全球大宗商品价格形成明显的推高作用,原油、天然气等价格都出现暴涨。再加上发达国家对俄罗斯实施的一系列制裁和经济限制措施,覆盖经济、金融、能源、科技等诸多领域。制裁不仅使俄罗斯经济受到打击,更影响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和贸易,让通货膨胀更加雪上加霜。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被美联储、加拿大央行多次判定为“暂时性”的通货膨胀都不会很快过去,可能会持续数十年。民众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出各种办法省钱,抵消高物价带来的影响和冲击,尽可能保持原有的生活质量,能忍到物价回落或者收入涨幅能抵消通货膨胀影响的那一天就是人生赢家。 政府在行动 为了对抗通货膨胀、减轻民众生活压力,现在执政的CAQ政党在省选竞选初期就提出了一系列名为“抗通胀盾牌”(bouclier anti-inflation)的措施,主要包括四项基本内容:减税、发钱、给70岁以上老人发补贴和限制政府服务费增长幅度等。 减税是指从2023年起,前两个个人收入税阶的税率将减少一个百分点,意味着全省460万年收入低于5万的魁北克人,每年可少交329元所得税;而年收入低于8万的魁北克人,每年可少交629元。此后,魁北克人的所得税将每年减少0.25%,直到2032年,以便确保魁省不再是世界上税率最高的地方之一。而10年后,第一级税率将从15%降至12.5%,第二级税率将从20%降至17.5%。CAQ政党预测这项减税计划总计让政府少收74亿元,并希望民众省下来的这笔钱能带来更多的消费,起到经济振兴发动机的作用。 发钱是指CAQ政党承诺在今年12月再次给魁省民众发布一次性补贴以对抗生活成本的提高,并在11月9日公布了具体的细节:2021年申报收入低于5万元的大约460万成年人将获得600元的政府补助;年收入在5.4万到10万之间的150万人将获得400加元的补助;年收入在5万元到5.4万元之间的人获得的补助将从600元开始逐渐减少直到400元。所有在2022年12月31日年满18岁的人都有资格获得这笔补助,而发放将从11月底开始,直到12月底结束,发放办法是直接存入报税时使用的电子账户中,没有电子账户的人,政府将会寄出支票。因此个人无需采取任何行动,任何与领取补助相关的电子邮件、手机短信、电话等等都是诈骗。 提高老人福利金是指把给70岁及以上老年人每年的补贴金额从411元提高到2000元。这意味着一对收入不高的老年夫妇每年最多可获得4000元补助,可让全省110万老人受益。 限制政府服务费增长幅度,是指政府将从2023年开始控制大部分政府服务费用的增长率低于3%,如果通货膨胀率低于3%,那么增涨幅度随着通货膨胀率波动;如果通货膨胀率高于3%,那么涨价幅度将维持在3%。而魁省财政厅长Eric Girard也在11月16日公布了这一措施的详情。从2023年1月1日起到12月31日之间,第一批被冻结增幅的政府收费包括车辆登记费用、驾照更新费用、住院保险费用、针对克里(Cris)原住民的健康和社会服务费用以及长期护理中心(CHSLD)的私人和半私人房间费用等。财政厅长还承诺在省议会复会后,提交一份冻结其他政府收费增幅的法案,最迟到2023年6月30日就会生效。而冻结政府费用增幅这一措施将使魁省的收入在未来四年里减少3.31亿元。 针对民众关心的冻结电费上涨幅度的问题,Eric Girard厅长表示魁省水电局(Hydro-Québec)自有一套计费管理系统,并不受政府的制约,但政府会施加一定的影响力。还邀功说如果不是政府介入的话,今年魁省电费的上涨幅度会达到6.4%,而不是4月1日开始的2.6%。 其实对普通民众来说,即使政府拨出天文数字的补助,分摊到每个个体身上都是杯水车薪,更何况政府的钱都是纳税人缴纳的,而政府补助的另一面则会进一步推升通货膨胀,也是难以持续之计。面对可能长期的高通胀以及由此带来的经济衰退,民众能做的最关键一步就是投资自己、不断地提升自己抗打击的能力。比如努力学习新知识、新技能,让自己在什么情况都能找到工作或者能赚到钱;锻炼身体,健康饮食,提高机体免疫力,让自己少生病、不生病;多交朋友,获得更多信息;保留最少8个月以上的生活费积蓄以及房屋按揭款;把住房按揭从活动利率改为固定利率;小心不要失业等等。  

房地产遇冷 地产经纪面临艰难时光

七天记者 梓丰 今年以来,为了抑制加拿大的通货膨胀,加拿大央行已经在短短8个月时间里加息6次,分别是3月2日首次加息25个基点,4月13日及6月1日分别加息50个基点,7月13日大大超出了市场预期地暴力加息100个基点,9月7日再加75个基点,10月26日的加息50个基点,使得央行的政策利率从原来接近于零的0.25%一下子提高到3.75%,达到2008年1月以来最高。不过这次央行的加息意外地放慢了加息步伐,只加50个基点,低于市场预期的75个基点,似乎显示央行不愿意以伤害经济为代价,继续激进加息、打压通胀。而央行行长Tiff Macklem也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以及11月1日在参议院经济委员会开幕致辞时都表示,为了平衡通货膨胀和经济衰退,央行正不断接近本轮加息周期的终点。 不论央行的加息周期什么时候结束,基础利率的增加直接影响到了各种借贷的利率,早在这次央行议息会议召开之前,一些银行就已经抢在前面再次上调了房屋按揭的固定贷款利率(fixed-rate),使得最受欢迎的固定贷款利率从去年的1.5%左右提高到现在的5.7%左右,浇灭了一度火热的房地产市场。 其实从去年年底开始,房地产市场在经历了疫情两年来逆势繁荣的疯狂后就开始出现放缓的迹象:抢offer的人数减少,房屋出售时间变长,房屋交易量下降……但到了今年3月份,被瑞银年度报告中评为全球房地产泡沫最大的多伦多房屋价格才开始出现下降,连续小幅跌了几个月后,多伦多房地产的疲软开始蔓延到全国各地,包括房价一度坚挺的魁省。业内人士都表示这次受银行利率提高、经济前景暗淡以及通货膨胀带来的生活成本增加等多重负面因素引发的房地产市场降温将是加拿大至少40年来最大的房地产市场调整,而这种调整将至少持续到明年,曾经客户什么条件不提、闭着眼睛买房还唯恐被其他人抢offer从而让地产经纪轻松赚钱的好时光也已结束,他们需要重新调整销售策略。 热潮已退 从今年春季房地产的高峰期过后,每个月、每个季度的房地产报告数据都在显示市场在放缓,比如魁省地产经纪人联合会APCIQ(Association professionnelle des courtiers immobiliers du Québec)刚刚发布的2022年9月份魁省房地产交易数据就显示,大蒙特利尔地区的房屋销售量只有2537套,比去年同期下降了30%,是最近10年来9月份房屋销售的最低点。APCIQ发布的今年第三季度报告也显示,魁省的房屋销售量在这3个月里下降了18%,共有18146 笔交易,低于疫情前第三季度的平均水平。房屋的平均价格也从第二季度的高点回落,独立屋的价格比高峰期下降了10%,从之前的44.8万下降到40万,其中又以蒙特利尔岛上的独立房屋价格跌幅最大,下跌幅度达到12%。 而另一份报告则显示,今年上半年大蒙特利尔地区一共开工建造了1072套房屋,比去年同期下降了34%,这意味着疫情中曾短暂出现的建房热潮已经消退,多个地区的独立房、半独立房、联排别墅以及公寓项目的开工率都有所下降。除了高通胀、利率不断提高等不利于房地产市场的因素外,自疫情爆发初期因远程办公、远程授课需要而迸发的大住房需求也随着时间被消化,前两年急迫换大房的需求消退了不少。而从历史上看,蒙特利尔岛由于稀缺且价格高昂的土地带来的高昂成本以及受土地用途划分的限制,能开工建设的房地产项目已经越来越少,让市政府不得不要求开发商增加住房的密度。 今年第三季度魁省房价对比 除了房地产市场的数据显示曾经火热的房地产市场风光不再外,业内的房地产销售机构包括Royal LePage、La Capital、Remax、加拿大房地产协会 (CREA)等,金融部门如道明(TD)银行、皇家银行、加鼎银行等业内机构和经济学家也提出房地产红火不再的预测。悲观的预测如加鼎银行预测明年的房价将会下跌25%,道明银行曾预测房价降23%,过了几个月又修正为11.2%;而稍微乐观的预测,如RE/MAX的专家表示今年秋天和冬天,房价将再下降2%-10%,但到明年就会保持稳定,理由是整个加拿大房地产市场存在严重的住房供应短缺问题。不管是悲观还是乐观的预测,业内人士的基本共识是房地产市场的调整正在各地加快,但距离触底仍有一段距离。 艰难时光 在房地产热潮渐渐衰退的同时,地产经纪人领域的滞后效应才刚刚显现。在房市逆势繁荣时,希望进入房地产行业的从业人员也在大幅增加,仅魁省申请获得地产经纪人执业证书的数量就从2020年的1805份增长到2021年的2197份,而魁省在册的地产经纪人数量也从2020年的14 772人增加到2022年的16 682人(OACIQ数据)。购房者更少,房子更难卖,相互竞争的地产经纪人数量却在大增,无怪乎一些地产经纪感叹世事艰难,特别是那些刚刚入行的新人。有新入行的地产经纪表示,自己辞掉了原来的工作,专职参加了为期5个月的房地产经纪人培训课程,缴纳了5500元费用,结果获得执业证书不但不会开始赚钱,而是自掏腰包赔钱的开始,因为挂靠房地产销售公司需要钱,租办公室需要钱,打广告需要钱,制作名片、宣传单都需要钱,什么时候能签到住房销售代理协议或成功售出一套住房看起来好像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Royal LePage 和RE∕MAX新闻发言人都表示两年来客户闭着眼买房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现在的房地产经纪需要磨练自己的技能才能在这个行业生存下去。而一些买卖房屋超过20年的资深地产经纪则感叹,过去两年他们的工作如同拍卖师,不需要花费额外的精力来促进销售,只要出价高就可以。那个时候的购买者也没有犹豫的空间,通常在参观房屋5分钟就要做出决定是否购买,而为了在其他购房者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常常主动加价或去掉条件。现在却完全不同了,卖房者可能要等上几个月才能遇到真正的买家,代理销售的经纪也需要挽起袖子、勤奋工作才有可能完成委托代理的销售工作。 众所周知,房地产经纪是加拿大流动性非常大的行业之一,职场淘汰率逐渐上升,到第十年离开地产经纪行业的人数超过50%,到20年后最终还留在市场上的也就只有20%左右了,再加上地产经纪入行前期需要投入金钱和大量时间、精力才能建立起今后长久受益的人际关系网的特性,使得很多新入行人员不得不另外打工来维持生计,特别是在如今高通胀的背景下,一份工都不见得能支持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在房屋熊市的大背景下,对一个地产经纪人来说最重要的技能是如何正确评估客户的房屋价值,既让卖房者卖出尽可能的高价,获得最大的利益,又是购房者能够接受的价格。估高了,房子长时间卖不出;估低了,房主吃亏,自己的佣金也跟着减少,而这需要多年的实地经验摸索,没有捷径可走,毕竟每一个房子的情况都不一样,而每一个地区的情况也千差万别,无法形成一套标准,只能依靠地产经纪的经验、知识来做出判断。

联邦大幅增加移民 魁省怎么办

七天记者 颜宏 从去年以来,加拿大严重的劳动力人手短缺问题就一直困扰着疫情后的经济复苏,限制了工商企业的发展。联邦及各省、市级政府都表示认识到这个问题,并会采取各种办法解决这一问题,比如提高从业人员工资,发放奖金,提供税务抵扣以鼓励更多的退休人员重返职场,增加新移民和外国临时劳工数量等等,而加拿大统计局在10月底公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经过一年多时间,今年8月加拿大依然有96万个职位因找不到人而空缺,也就是说有约5.4%的职位找不到人,与去年8月的5.5%相差无几。特别是受疫情影响严重的行业,如零售业增加了2.02万个职位空缺,比去年同期增加20.4%;医疗保健和社会服务部门现在有15.2万个工作岗位找不到人,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9.4%。 其实在发达国家行列中,加拿大的疫情后经济复苏做得还是不错的,是经济增长最快的经济体之一,但严重的劳动力短缺给加拿大的经济发展带来了不确定性。为了改变这一不利的局面,应对未来几十年将面临的社会和经济挑战,联邦政府放了个“大招”。联邦移民、难民和公民部部长弗雷泽(Sean Fraser)于11月1日在多伦多宣布了未来3年,即加拿大2023-2025年移民规模计划(Canada’s 2023–2025 Immigration Levels Plan)。移民规模计划是对某一年加拿大将接纳多少永久居民的预测,并为每个移民类别的总体接纳名额设定目标。根据《移民和难民保护法》,移民部长必须每年向议会提交规模计划。根据刚刚发布的这份移民规模计划,加拿大将在未来三年接收145万新移民。其中2023年的移民目标是接收46.5万新移民,比去年的移民规模计划增加了1.8万人;到2024年,这一目标将增至48.5万,比去年的计划增加了3.4万人;而到了2025年将进一步增加到50万新移民。同时,联邦政府计划改进现有的移民选拔标准,以便应对“医疗保健、技术工作、制造和 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等领域的严重劳动力短缺的问题。 其实,加拿大在2021年接收了超过40.5万名移民,就已经打破了历史移民纪录,上一次,也是这之前唯一的一次加拿大一年接收超过40万移民的纪录还是一个世纪前的1913年。今年预计将有近43.2万名新移民登陆,将再创新高。而目前加拿大四分之一的人口都是移民,而仰赖移民人口的不断加入,加拿大的人口增长速度几乎是其他G7经济体的两倍,到2032年,预计移民将占加拿大人口增长的100%。 如果回顾一下加拿大在2105年制定的移民规模计划,当时确定的是在24-26万人之间,到2025年的50万人恰好是在10年内增加了2倍的移民数量,而这可能也与自由党的理念有关。自特鲁多的自由党在2015年执政以来,一直有一个“大国梦想”,既到2100年让加拿大的人口达到1亿人以增加加拿大的经济体量和在世界舞台上的重量,还为此成立了一个名为“世纪倡议”(Century Initiative)的非盈利组织,得到了当时的工业部长Navdeep Bains和财政部长Bill Morneau的支持。 移民促经济 众所周知,加拿大由于人口生育率低以及人口老龄化严重,每年都需要大量引进外国移民才能保持人口和经济的增长。特别是占加拿大人口比例最大的900万婴儿潮世代到2031年时,将达到65岁的退休年龄,而到2050年时,婴儿潮一代最年轻的也将年满85岁,从而让加拿大85岁及以上的总人口数量超过270万。这意味着工作人士与退休人士的比例预计将从50年前的7比1转变为2035年的2比1。而随着加拿大社会老龄化的深入,越来越多人的离开职场,日渐变老,不仅让劳动力市场人手紧张的问题日趋严重,他们的养老、医疗、健保等支出也将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长,加拿大政府必须未雨绸缪,通过引进移民增加造血机能来解决人口老龄化和劳动力短缺的问题。 去年加拿大接收的新移民填补了疫情中受到严重影响的医护行业、交通运输、制造业等行业的劳动力短缺口,使得全国的劳动力增长几乎100%由移民构成,移民人口已经成为加拿大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加拿大商业协会总裁Goldy Hyder就曾多次在本地媒体撰文指出不要低估移民对加拿大经济的贡献。首先,新移民多是具有高学历、高能力的各国家精英,具有一定的经济能力,而从祖籍国连根拔起到加拿大最先面对就是买房安家的问题,统计数据显示不仅移民拥有房屋的比例远超本地人,新移民所购房屋的平均价格也是本地人的两倍以上,可以说40万新移民买房,就相当于近百万加拿大人买房;其次,新移民初来乍到除了要买房,还要买车、买家具、购物、给孩子找学校甚至去上私立学校、旅行……在加拿大各个领域消费。而在创新和创业方面,移民的表现远远超过他们在全国人口当中的比重。根据加拿大商业发展银行的数据,移民从事创业活动的可能性是在加拿大出生的同龄人的两倍多;加拿大统计局的数据也表明,移民创立或拥有的企业更有可能实施创新的商业实践。之所以会这样,原因也很简单,很多移民的骨子里都具有冒险主义情怀,否则也不会离开熟悉的、没有语言障碍的祖籍国来到加拿大寻找机会。 即使在对待移民态度最保守的魁省CAQ政党也在今年省选获胜后改变了口风。省长François Legault在胜选之夜的演讲中明确表示不应该把移民视为问题,而应该视为解决魁省面临挑战的资源。不仅只在口头上说说,他还任命了具有商界背景、希望扩大魁省移民规模的前大蒙特利尔商会CCMM(Chambre de commerce du Montréal métropolitain)主席Christine Fréchette为移民厅长。她在蒙特利尔投资局(Montréal International)以及在CCMM的工作经历让她与工商企业接触很多,比较了解魁省企业的现状和需求,也知道如何吸引人才和资金来到魁北克。而工商企业界一直在呼吁魁省扩大接收新移民的规模以解决本地劳动市场人手和技能极度短缺的问题。 未来移民组成 弗雷泽部长在新的移民规模计划中强调,维持适当的移民规模可巩固加拿大在世界顶级人才目的地中的地位,为持续的经济增长打造坚实的基础,同时也使家庭成员与他们的亲人团聚,并履行加拿大的人道主义承诺。 此次移民规模的重点包括: 注重移民带来的经济增长,到2025年,经济类移民的比例将超过总移民人数的60%; 利用快速通道体系(Express Entry)的新功能,欢迎具有加拿大职场所需技能和资格的新移民进入面临严重劳动力短缺的行业,如医疗护理、制造业、建筑行业和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领域; 通过省提名计划(Provincial Nominee Program)、大西洋移民计划(the Atlantic Immigration Program)以及乡村和北部移民试点计划(Rural and Northern Immigration Pilot),强化地区性的项目,以满足当地劳动力市场的需求; 注重吸引新移民到包括小城镇和乡村社区定居,以振兴边远地区经济,满足地区劳动力市场的需求; 让更多的家庭更快团聚。家庭团聚是除经济类别外的第二大移民通道,可申请配偶、伴侣、子女或其他家庭成员获得永久居留权; 确保魁省以外的新永久居民中至少有4.4%是讲法语的人士; 支持全球的危机事件,为那些面临迫害的人士提供安全庇护,包括扩大经济人才流动途径试点计划(Economic Mobility Pathways Pilot)等,长期以来,加拿大一直享有向逃离本国不安全局势的流离失所者提供庇护的声誉; 弗雷泽部长还解释说,这次公布的移民规模计划在制定过程中与各省和地区代表进行了广泛互动接触,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建议,还咨询了相关业内人士的意见和专业人员的研究结果,并倾听了普通公众的呼声,经过综合、归纳、整理而出台的,充分体现了加拿大社会需求、经济运行和劳动力市场需要的实际情况。 魁省被挤到墙角 当加拿大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张开手臂欢迎大量新移民的时候,同样受老龄化和劳动力人手短缺困扰的魁北克却因其微妙的态度而陷入尴尬境地。魁省因其特殊的历史和文化对移民问题总是有点疙疙瘩瘩。既需要移民来提振人口和经济,又担心大量移民的到来冲击魁省独特的语言和文化;既想到世界各地抢人才,又要给移民申请者提出法语能力、魁省文化价值观等限制条件;既希望新移民能快速融入本地社会,提供各种资源让其学习法语,又为了保住北美这块“莫里哀语”地盘限制甚至惩罚没有完全遵守《法语宪章》的工商企业,影响移民的融入,而现在执政的CAQ政党更曾以保护法语、减少移民的主张而上台。 … Read more

RSV病毒来势汹汹 魁省再成重灾区

Here're 10 things to know about RSV, surging in young kids in Canada | The Star

七天记者 梓丰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婴幼儿感染“呼吸道合胞病毒” RSV(respiratory syncytial virus)的病例数在全国各地蔓延,而魁省的病例激增,将蒙特利尔和魁北克城的阳性率推高至15%,是全国平均水平的数倍。蒙特利尔的Sainte-Justine 医院、儿童医院(Hopital de Montreal pour enfants)等地挤满了RSV感染者。而且今年RSV病毒似乎不仅仅针对婴幼儿,还因为前两年实施的疫情防控措施出现首次感染的3岁和4岁儿童患者。 啥是RSV 虽然一到冬天,患上呼吸道疾病的婴幼儿就会增多,但急诊医生会格外关注这样一些小病人:年龄不大,小脸憋得通红,口唇周围发青,离近了还能听到嗓子里发出“丝丝”的声音。医生一看到这些症状就会高度警惕,因为这很可能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RSV病毒感染导致的呼吸道感染。这种病毒产生的早期症状和感冒很像,很容易被家长忽视,却可能导致儿童出现重症肺炎,6个月龄以下婴儿病死率也高,且至今没有特效的抗病毒药物和疫苗。 这种病毒是一种在全球范围内流行,引起5岁以下儿童患急性下呼吸道感染(主要是指毛细支气管炎、肺炎)的首要病毒,也是婴幼儿因肺炎住院的首要因素,严重威胁儿童的健康成长。据报道,现在全球每年约有三千万5岁以下儿童因RSV病毒感染导致肺炎,约10%的患儿需要住院治疗,病死率可占急性下呼吸道感染死亡病例的13%-22%。 RSV病毒感染最易累及呼吸系统,主要有三大致病机制:气道阻塞、支气管平滑肌痉挛及气道高反应性。首先,这种病毒感染可引起气道纤毛和气道上皮细胞脱落,脱落物在气道中积聚,同时黏液的过度分泌及气道的水肿会加剧气道阻塞,故而孩子出现痰多、痰堵、呼吸困难等症状。其次,感染后气道神经末梢释放大量活性物质,导致支气管平滑肌痉挛、收缩,患儿出现喘憋,可听到喉部或肺部有“丝丝”的喘鸣音。第三,婴幼儿呼吸道感染后易发生气道高反应性,这与孩子长大后的反复喘息和支气管哮喘的发生密切相关。 患儿感染后,早期多为感冒样症状,如发热、鼻塞、流涕、咳嗽和声音嘶哑等。部分患儿可以进展为毛细支气管炎或肺炎,此类患儿年龄多小于2岁,还有患儿出现中耳炎。一般患病2-4天后出现咳嗽加剧、喘息,进一步加重的话可出现呼吸急促、点头样呼吸、喂养困难、精神萎靡等。大部分患儿的感染可持续一周左右,但有些病例可持续数周。 如何预防 这种病毒可通过飞沫传染,经感染者咳嗽、打喷嚏或说话散布,以及接触感染(如握手、触碰受感染的玩具等)触摸到他人的眼结膜、鼻黏膜或口腔等部位而感染;属于易传播、高感染性、且会重复感染的呼吸道病毒,在幼儿园、学校等人群聚集的场所很容易传播。通常儿童从幼儿园或学校携带病毒回家并将其传染给比他们年龄大的儿童,或者父母感染了这种病毒但以为是感冒而没有注意防护,而把病毒传染给孩子,可以说所有人在2岁之前都至少感染过一次这种病毒。而且这种病毒感染后不能产生永久性免疫,曾有幼儿在几个月内多次感染。迄今为止,人们对这种病毒还没有找到特效治疗方法,所以日常的预防和患病后的养护就显得尤为重要。 儿科医生建议家庭预防可从以下这些方面入手:提倡母乳喂养至少6个月;避免让婴幼儿暴露于烟草和其他烟雾中;在病毒流行季,限制高风险婴儿去儿童保育机构;任何人有感冒症状时不要亲近孩子;在任何场所均应洗手;定期清洁孩子的玩具和生活环境;家长若发现小孩即使是轻微的伤风、发烧、咳嗽,都不要让孩子到学校去等等。 对大部分健康儿童来说,感染RSV病毒并不需要入院治疗,在家调理就好,注意患儿居室温暖,通风和采光良好,一般保证室内湿度在50%左右;合理膳食,保证营养全面均衡;患儿因发热及喘息水分丢失较多,故需保证其每天的液体摄入量;注意呼吸道隔离,患儿物品单独使用,接触患儿的家长要加强手部卫生,防止病原体播散;若喘息影响睡眠质量,可遵医嘱在睡前给予雾化吸入减轻症状,提高睡眠质量,延长睡眠时间。如果症状严重的话,还可以使用注射器和盐水滴鼻剂去除鼻腔的分泌物;使用冷空气加湿器,保持患儿的周围空气湿润,便于呼吸;服用非阿司匹林药物来缓解发烧等。而对于早产儿、先天性心脏病或患有其他疾病的高危儿童还可以每月注射一次含有 RSV 抗体的药物来预防。通常符合条件的2岁以下儿童可凭儿科医生提供的证明定期到医院注射RSV抗体药物,但由于它的保护是短暂的,因此必须在冬季的每个月都要注射一次,直到医生认为孩子不再处于RSV 感染的高风险中。 重灾区 一般来说,RSV病毒感染的季节通常在每年的11月到来年的3月之间,但今年8月份,魁省医疗机构的数据显示阳性率已经达到了5%,而往年到9月底的阳性率还只有1.1%左右,这使得魁省卫生部门针对高危儿童的预防宣传活动提前到9月中旬就开始了,但似乎并没有遏制住这种病毒的传播。每周的检测数据显示,现在全省的患儿阳性率徘徊在14%左右,而蒙特利尔和魁北克城这两个主要大城市更是达到15%。而从全国的数据显示,另一个人口大省——安大略省的阳性率为 2%,东部大西洋地区的阳性率为3.4%;卑诗省的阳性率为 1.4%,而西部的大草原地区为 1%,都远远低于魁省的水平。而在美国,今年秋冬多个地区的RSV病毒感染人数及相关的急诊和住院人数均呈上升趋势,其中一些地区已接近季节性峰值水平。 无论是加拿大还是美国的卫生专家都表示今年秋冬季民众将面临新冠、流感以及RSV病毒的三重威胁。建议人们尤其是高风险人群应及时接种新冠疫苗和加强针及流感疫苗。疫苗虽然不能完全预防病毒感染,但能预防病毒引起的重症和死亡。 雪上加霜的是,在新冠、流感以及RSV病毒三重风险下,包括魁省在内的加拿大各地却在承受儿童用感冒药短缺的问题。自今年春末夏初以来,由于患上呼吸道感染疾病的人越来越多导致的需求大增,供应链的混乱乃至中断使得各地的感冒药库存严重减少。不仅是治疗咳嗽和感冒药存在短缺问题,其他药品也存在短缺问题,一些儿童常用的Tylenol、Advil 或 Motrin 等药物更是在货架上找不到,而由于儿童药物的分量通常是基于体重而生产的,因此不能用一些成年人服用的药物来代替儿童感冒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短缺情况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愈演愈烈,全国各地的药店都不得不限制顾客购买的数量,并呼吁民众冷静,不要过量囤积,以确保有需要的人能够获得这些药物。 总之,家有幼儿的家庭今年秋冬需格外注意,尽可能做好防护。如果孩子或其他感染RSV 的人出现呼吸困难、高热或肤色发蓝,尤其是嘴唇和甲床发蓝等重症症状,应立即就医。而目前魁省各地的医疗机构都在超负荷运转,患者需要在急诊室等待很长时间才能见到医生,而由救护车运送到医院的患者等待时间通常要比在急诊等待的时间要短,家长们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决定。  

魁省新政府亮相 挑战重重

Voici les 30 ministres du nouveau cabinet de François Legault | TVA Nouvelles

七天记者 颜宏 在10月3日进行的魁省选举中,面对新冠病毒疫情延续、高通货膨胀带来的物价飞涨、世界动荡不安、经济前景堪忧的内外交困局面下,魁省选民选择了持续、稳定、不折腾的政治格局,让4年来执政的CAQ政党继续执政,并赋予它更大的权力和更大的期望。省选的投票结果显示CAQ政党获得了41%选民的支持,赢得了省议会125个议员席位中的90个,占席位总数的72%,比2018年的省选多出了14席,并在Laval、蒙特利尔等传统自由党选区获得重大突破。这也是自1989年魁省自由党在Robert Bourassa领导下获得92个席位以来的最高记录。10月20日,在省督Michel Doyon的主持下,新一届魁省政府内阁举行了宣誓就职仪式,意味着为期4年的新政府正式开始运行。这届政府共设置30名厅长,比上届多出了3名,其中14名为女性,16名为男性。为了体现CAQ政党在竞选中提出的“让我们继续”口号,本届政府30名厅长中有20名都是上届政府的老面孔,而10名新晋的厅长中有8位女性。 经济、交通和教育 上届政府中除了省长之外的2号人物就是副省长兼公共安全厅长Geneviève Guilbault,这次她依然担任副省长一职,却和原来的交通厅长互换了位置,原交通厅长François Bonnardel将负责公共安全,而Geneviève Guilbault则成为交通和可持续流动性厅长。交通相关事务是魁省未来面临的巨大挑战之一:全省范围内大量的老化、破败的基础设施亟待维护和翻修以及连带的连锁反应,包括即将引发蒙特利尔大堵车的Louis-Hippolyte-Lafontaine隧道为期至少3年的大修工程;蒙特利尔城区到处都是的各种工地;竣工时间一拖再拖,现在已经推到明天春天才能通车的蒙特利尔轻轨(REM)项目;还在计划中的蒙特利尔东部轻轨(REM de l’Est);蒙特利尔的蓝线地铁延长计划;魁北克城的有轨电车计划;到2026年实现所有地区的手机网络覆盖的通讯基础设施以及引发大讨论的“第三条通道”(指连接魁北克市中心和Lévis市的河底隧道,估计造价至少65亿元)项目等。可以说与普通民众日常生活和经济发展息息相关的道路交通问题已经成了阻碍魁省发展的瓶颈,还是魁省温室气体排放的大户,交通领域的碳排放占了全省碳排放的45%,是魁省能否实现降碳减排目标的重要一环,而交通基础设施改造和建设、向绿色能源交通工具转型等又是短期内解决不了的令人头疼的大难题,这位年轻的两个孩子妈妈如何能在这些乱麻中理出头绪,在工程建设、气候目标和社会发展中找到平衡,既不拖累魁省经济发展,又能尽可能较少负面影响将是她面临的巨大挑战。 如果说副省长Geneviève Guilbault在新内阁中没有得到提拔,却承担了更大责任的话,那么被省长François Legault时常挂在嘴边的“经济三人组”中的Pierre Fitzgibbon不仅获得了最大程度的晋升,还成为了省长之下实权二号人物。他不仅继续掌管魁省的经济发展和创新,还从环境和自热资源厅切来能源事务这一块蛋糕,并负责魁省经济发展引擎的蒙特利尔。从2018年CAQ政党执政以来,Pierre Fitzgibbon这位负责过多家企业创新和发展、担任过National银行副总裁以及Atrium Innovations创新公司总裁的优秀企业家一直被认为是搞活魁北克经济、创造就业、增加财富的不二人选,但在第一个任期中,他并没有完全集中精力在经济发展上,而是被分配了很多其他事物。现在的第二个任期,魁省正面临经济衰退、通货膨胀以及疫情带来的供应链混乱问题等一系列挑战,他必须拿出切实的办法。所以省长给了他巨大的权力,领导一个超级部门,包括把能源从自然资源中分离出来,让它和经济挂钩,以便在进行绿色能源的转型过程中更好地促进经济发展;再比如让这位在魁省商界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人负责蒙特利尔事物,以便更好地整合大蒙特利尔地区和其他地区的商业资源,优化经济合作,创造出更多的工作岗位和财富。 除了交通和经济外,省长非常重视,心心念念、同样面临巨大挑战的教育事务则分给原魁人党大佬、负责起草争议满满的《魁省价值宪章》(Charte des valeurs québécoises)的Bernard Drainville。2016年5月,Bernard Drainville面对媒体含着眼泪宣布退出为之奋斗多年的魁人党,原因是他认为追求魁北克独立的魁人党正在死亡的路上,自己虽然将一直致力于魁北克独立,但是时候面对新的挑战。退党后,他接替前自由党议员Nathalie Normandeau的职位和现在的魁省保守党党领Éric Duhaime一同在魁北克城的FM93电台主持一档午间时事、政治访谈节目,随后又到FM98.5主持一档中午到下午三点的时政访谈节目,并在节目中多次批评魁省的教育问题。今年6月,他再次决定重回政坛,代表CAQ政党出战,并在10月3日进行的省选中轻松获胜。Bernard Drainville的教育厅长任命是这届政府中最出任意料的决定,引发了巨大的关注和争议,甚至有人戏称这是CAQ政党送给他的“有毒礼物”。实际上,魁省的教育系统同样面临严峻的挑战:教育领域严重缺少人手、魁省大部分校舍亟待整修、疫情下魁省学生遭遇严重的学习损失以及被民众普遍诟病的“三种系统”(私立、公立以及公立学校中的各种特殊项目)不公平问题等等,但自Bernard Drainville担任教育厅长以来发表的一些说法,特别是在10月23日参加重磅访谈节目Tout le monde en parle中的表现来看,这位非常善于通过媒体造势的教育厅长似乎还停留在竞选模式,除了说一些流于形式的政治正确的话,几乎没给出任何具体应对挑战的信息,或许我们应该再耐心一点,毕竟他刚刚上任,需要时间了解自己部门的情况,才能拿出有效的办法。 健康、移民和家庭 在CAQ政党赢得大选前,唯一一个被省长肯定工作并确认继续担任原职的就是卫生厅长Christian Dubé。这位自2018年就担任国库局长(Président du Conseil du trésor)、与医疗卫生八杆子打不着的经济人士在2020年6月22日接任因应对疫情漏洞百出而被调职的前卫生厅长Danielle McCann,并以自己的个人魅力赢得了广泛的肯定和称赞。据说当时选择他作为“救火队长”就是看中了他的管理和团结能力,认为他是一个能够团结起所有魁省医护领域各个机构的精英,以维护医疗系统正常运作的不二人选。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之后,魁省医疗系统多年来累计的弊端暴露无遗:医疗系统臃肿笨拙,毫无效率;官僚作风严重,层级过多;人员严重不足的同时又人浮于事,人手分配严重不均;公立、私立医疗机构之间利益冲突,降低医疗效率;而各个医护机构、各个地区之间各自为政、一盘散沙、无统一指令、无统一领导等弊端也妨碍了魁省政府的抗疫行动,使得魁省的疫情一直是全国最严重的地方。自他上任以来确实是殚精竭虑,想出各种办法维持魁省的医疗系统在人手严重不足、资源严重透支的情况下不崩溃,并在今年推出了大规模的卫生医疗系统改革,目的是建立起更人性化、更高效的卫生服务,以应对人手短缺、疫情持续以及魁省老龄化加速带来的各种问题。他提出了多达50项措施来改善民众获得医疗服务的体验,涉及人员、健康数据、信息化、基础设施升级、养老转向等多个方面。而再次担任卫生厅长将确保他的改革计划得以继续推进,虽说最终的效果如何还很难说,但至少他和这届CAQ政府有雄心对几十年积重难返的医疗系统动“手术”总是令人值得欣慰的事情。 在竞选期间表现出对移民持保留态度的CAQ政党在获胜后也改变了口风。省长François Legault在胜选之夜的演讲中明确表示不应该把移民视为问题,而应该视为解决魁省面临挑战的资源。由于特殊的历史和文化原因,与联邦敞开怀抱欢迎新移民不同,魁省从政府到民众对移民的态度非常微妙,又充满了各种悖论:既需要移民来提振人口和经济,又担心大量移民的到来冲击魁省独特的语言和文化;既想到世界各地抢人才,又要给移民申请者提出法语能力、魁省文化价值观等限制条件;既希望新移民能快速融入本地社会,提供各种资源让其学习法语,又为了保住北美这块“莫里哀语”地盘限制甚至惩罚没有完全遵守《法语宪章》的工商企业,影响移民的融入。 不过面对魁省所处的严峻局面,当选后CAQ政党不得不对面对现实,对移民的态度发生了较大变化,不仅只在口头上说说,还任命了具有商界背景、希望扩大魁省移民规模的前大蒙特利尔商会CCMM(Chambre de commerce du Montréal métropolitain)主席Christine Fréchette为移民厅长。她在蒙特利尔投资局(Montréal International)以及在CCMM的工作经历让她与工商企业接触很多,比较了解魁省企业的现状和需求,也知道如何吸引人才和资金来到魁北克。而工商企业界一直在呼吁魁省扩大接受新移民的规模以解决本地劳动市场人手和技能极度短缺的问题。 自疫情爆发以来,全国各地都面临招不到人的严峻问题,特别是在健康保健、教育、餐饮服务等既需要大量人手,又受疫情影响严重的行业,已经严重影响了社会和经济发展。经济学家警告说随着数以千计的婴儿潮一代将在未来几年内退休,加拿大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才刚刚开始,可能会持续数十年。而为了解决劳动力不足的问题,除了吸引新移民外,还需要释放本地的劳动力潜能,让更多的人回到职场。而让本地人回归职场,就需要解决好育儿问题,尽快创造出更多托儿位置成为魁省家庭事务厅最紧迫的任务。CAQ政府在上次当选后曾承诺新建3.7万个有补贴的托儿位置,但由于疫情、通货膨胀、建筑行业人力短缺等因素的影响,至今没有完成承诺。而在上一个任期内没有达成目标的原厅长Mathieu Lacombe被调整到负责文化事务,曾担任16年Sainte-Julie市长的Suzanne Roy成为新的家庭厅长。她负责的这个部门是除卫生和社会服务;交通和教育之后的第四大机构,将获得大量的财政预算和资源开展工作,不过同样面临人手严重短缺的挑战。至于她如何领导好这个关系到魁省未来的部门让我们拭目以待。 目前,魁省新一届政府领导已经就位,这些民众选出的精英在这个急剧变化动荡而又充满了困难和挑战的关键时期做出的任何决策都关系着魁省未来的发展,希望他们能在这个百年未有大变局的历史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辜负选民的期望。  

华裔当选温哥华市长 大城市顽疾难有改变

七天记者 颜宏 在刚刚结束的卑诗省市政选举中,该省第一大城市温哥华市长由没有从政经历的华裔候选人沈观健(Ken Sim)高票当选。他击败其他14位候选人,获得了85,732张选票,近51%的得票率,比对手高出3.6万张选票。他所领导的温哥华优化城市党(ABC)也大获全胜,ABC团队的每一位候选人在市议员、学务委员和公园局委员的竞选中都获胜,且支持率都名列前茅,没有任何其他政党候选人的得票率在同圈竞赛中超过这19名ABC候选人,可谓获得了压倒性胜利。沈观健并非第一次竞争温哥华市长,他在2018年的市选中曾以独立候选人参选,以不到1000票之差败给了前任市长Kennedy Stewart。而这位倡导尊重人权、削减警察权利和经费的“左派市长”却让原本就治安情况恶化的温哥华变得更加不安全:瘾君子、流浪汉到处游荡,公共设施遭到破坏,随机暴力事件层出不穷,并从温哥华的市中心扩展到几乎所有地区,让这个美丽、安全的全球最宜居城市之一变得面目全非,民众急切希望这一切得到改变。在今年选战中,沈观健在竞选政纲中突出安全、负担能力、可持续性三大优先事项,主张增聘100名警察和100名心理健康护士、通过简化审批等手段解决住房困境、改善市内交通基础设施、提升市府效率等措施迎合了民众的期望,因而获得了广泛的支持。 不再宜居 西海岸的卑诗省最大城市温哥华不仅距离中国最近,还多年来被各种机构、智库、媒体连续评为全球最宜居城市之一。这里有着舒适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夏天凉爽,冬天温暖,还有与大都市完美结合的大海、森林、湖泊、雪山等自然景观,处处如画。再加上旅游性城市的安全感和民众包容的心态一直是加拿大的骄傲之一,但进入新千年以来,温哥华的房价却开始急速飙升,20年来房价上涨了近4倍,民众的住房可负担能力则急剧下降,地产泡沫越吹越大,市场崩盘的风险也在日渐加大。 与房价飙升同步的是温哥华日益恶化的治安,瘾君子横行,随机暴力攻击事件频繁发生。温哥华警察局曾表示,全市每天有四人成为街头随意、无端暴力袭击的受害者;而在过去的一年中,全市共发生了1555起无端袭击他人事件报警,受害者人数高达1705人。除此之外,警方的统计还显示,2021年各种各样的偷窃案件近1.7万起,袭击伤人案4600起,入室偷盗3500起,还有其他数以百计的各种各样抢劫、性侵、行为不检等等。尽管今年还没过完,但另一个研究也表明,与2017-2019年度的平均犯罪率相比,温哥华2022年发生的抢劫案数量上升了22%,针对警察的暴力事件上升来21%,暴力袭击案数量整体上升36%。 特别是被当地人称之为“鬼街”,距离唐人街不远靠近East Hasting street的那片区域,街边到处是流浪者和吸毒者,有的眼神涣散,行为诡异;有的自言自语,怼天怼地;还有人翻垃圾,打群架,这些人中有的是一直就住在街上,也有的人只是常去那里的一处政府救济中心领取食物甚至是安全毒品来续命。而随地的大小便、吸毒用过的针头和瘫在地上、衣不蔽体的瘾君子经常恶心到过往的行人,也吓得附近的商家早早关门,居民天一黑就不敢独自出门。 其实加拿大对毒品的态度一度和美国一样严厉,不仅把与毒品相关的行为定为刑事犯罪,还开展过多次大规模的禁毒行动,但由于多种方面的原因,禁毒运动屡战屡败,最后从地方政府到联邦政府彻底缴械投降。而一人一票的民选社会只会将各种自己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合法化:赌博问题解决不了,合法化;卖淫问题解决不了,合法化;毒品问题解决不了,合法化,而温哥华更是一直走在推动毒品合法化道路上的最前列。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温哥华就爆发了露天毒品注射,以及随之而来的艾滋病和其他血源性感染疾病的大爆发,为了解决这次危机,一个由政府决策者、以瘾君子以及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其他公民社会小组等组成的政治联盟在连续推动了10年后,终于让温哥华的毒品政策由原来的防范、打压变成了预防、治疗、压制和减低伤害的综合治理,既著名的《行动纲领:温哥华毒品问题的四大支柱》,也就是俗称的治疗帮助瘾君子的“四柱方案”。换句直白的话讲就是毒品问题管不了,那就承认它,并采取措施尽可能降低它带来的损失。于是这个方针指引下,于2003年在该市中心的下东城附近开设了北美第一个法律监督下的毒品安全屋(Insite)。这项由加拿大卫生部授权并赞助,温哥华卫生机构运作的项目其目的是扩展对瘾君子的医疗卫生服务、提高公众秩序、降低针头共用而传播疾病的发病率、降低毒品对使用者的健康、社交和经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随后这种毒品安全屋在多伦多、蒙特利尔等大城市相继建成。这还不算,2015年上台的特鲁多自由党政府走的更远:在2018年10月宣布休闲类大麻合法化,只要是持联邦政府颁发许可证的厂家生产的,就可以合法出售和购买。一年后又宣布含大麻的食品以及其他一些大麻产品也可以合法销售和购买。 “大麻合法化”让瘾君子欢呼雀跃的同时,也让他们有了更高的奋斗目标,那就是让包括阿片类药物,如海洛因、芬太尼等的合成毒品也合法化。相辅相成的,加拿大国内正经历滥用阿片类药物的大潮,且呈愈演愈烈、年年增长的态势。2016到2019年四年间,全国有1.5万多人死于阿片类毒品,还有1.7万多人因阿片类毒品过量入院治疗,而2021年的死亡人数更是达到7560人。 2016年死于阿片类毒品的人数逐年增加 面对无法控制且日益严重的阿片危机,政府毫无办法,只好提出“以毒攻毒”的理论。于是,2018年7月,多伦多市公共卫生局提交报告,建议该市议会通过决议敦促加拿大联邦政府把所有毒品的个人使用合法化。理由是私人拥有及使用毒品是健康而非刑事问题,个人用毒品合法化将有效拯救生命。而从2016年起就因为毒品问题而进入卫生紧急状态的卑诗省不仅没能解决滥用问题,反而越来越严重。该省首席卫生官Bonnie Henry在2019年4月,发表了一份长达49页、有关本省滥用药物引发公共卫生危机的报告,同样认为现在是时候结束对使用管制药物污名化,帮助更多瘾君子进入医疗系统以拯救他们的生命。而温哥华市政议会在2021年年初通过一项动议,推动慈善组织向18岁以上的瘾君子销售更安全的毒品,包括海洛因、可卡因等硬毒品。而温哥华市长Kennedy Stewart干脆在20201年6月向向联邦政府提出毒品合法化的请求;卑诗省也在同年11月正式向联邦提出豁免持有少量硬毒品的人有罪,以便让这些瘾君子在遇到危险时不用担心有罪而不愿意去求助,并在今年5月31日获得了联邦政府豁免三年的批准。也就是说从2023年1月31日开始,至2026年1月31日,卑诗省所有18岁以上的成年人拥有的阿片类药物、可卡因、芬太尼、甲基苯丙胺(俗称冰毒)和MDMA等毒品的累积量不超过2.5克的话,将不会被逮捕或受到指控,或被要求戒毒,这些毒品也不会被没收。卑诗省也由此成为第一个获得联邦政府豁免,允许民众拥有少量硬性毒品而不会被定罪的省份,向持有硬性毒品无罪化更近了一步,也带了一个非常坏的头。 城市顽疾 面对越来越多的瘾君子、流浪汉以及越来越不安全的家园,温哥华市民忍无可忍,选择了与前任市长在安全问题上看法不同的沈观健以及他领导ABC政党。在当今世界政治严峻的大氛围下,沈观健的华裔身份背景虽然给他带来不少困扰,但投他票的选民认为至少他认识到温哥华的安全问题,把它列为优先解决事项之一,并提出了具体的解决措施,比如增聘100名警察和100名心理健康护士。这与动不动就限制警察权力,让警察在执法时束手束脚并积极投身“给警察撤资”(defund police)运动的前市长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但他真的能做出民众期望的改变吗?在笔者看来,这几乎不可能。在所谓自由、人权等政治正确正在成为全民,特别是自由派占主流的大城市的意识形态主流,弱势群体、边缘人群、非主流文化倡导者、甚至阴谋论者的权力都被无限放大,而维护秩序、防止混乱的警察却被认为是人权的破化者,应该受到限制和打压。比如明知道流浪汉们私搭乱建的帐篷区存在严重的消防和安全隐患,经常出现床垫或垃圾桶引发的火灾,以及流浪汉随意袭击路人的现象,但为了迎合民众的“圣母心”,无论是市政府还是警方都不敢、也不愿去暴力拆除这些违规搭建的流浪汉们的“临时家园。”实际上所有的城市都设有专门的流浪汉收容所,给他们提供饮食和住宿,但一些流浪汉不愿意遵守收容机构的诸如不得吸毒、按时吃饭睡觉、洗澡等规定,而主动选择流浪在街头。 可以说温哥华一些街区的城市治安状况就是其他城市未来的缩影,蒙特利尔也不例外,正在走向温哥华的危险方向。其实早在2021年1月,继温哥华、多伦多之后,蒙特利尔市议会也曾以47票赞成、13票反对通过了Snowdon区独立议员Marvin Rotrand提出的议案:个人用途毒品的非罪化,也就是要求联邦政府把所有毒品的个人使用合法化。支持这个提案的多是现任市长Valérie Plante领导的Projet Montréal议员,他们认为这是解决近几年来越演愈烈的阿片或其他毒品吸食过量危机的方法;反对的主要来自Ensemble Montréal的部分议员,他们认为毒品合法化会让毒品的获得变得更容易,会导致更多的人吸毒,产生更多的毒品受害者。而在这动议通过前,蒙特利尔警察局(SPVM)、魁省原公共卫生长官Horacio Arruda、蒙特利尔公共卫生负责人Mylène Drouin都已经表示赞同个人用途毒品合法化。 现在瘾君子和流浪汉泛滥已经成了北美各大城市难以根治的顽疾,从美国的纽约、洛杉矶、旧金山、西雅图到加拿大的温哥华、多伦多、蒙特利尔到处都出现类似第三世界的混乱街景:毒品、垃圾、流浪汉、街头打架……而这是政府管理系统性的失败,是住房、医疗、就业和司法系统等多部门失败政策的综合产物,不是哪一个新上任的市长或省长能解决的。就在本文刚刚写完,一位年仅31岁的华裔皇家骑警Shaelyn Yang(中文名杨慈心)在卑诗省Burnaby市的一处流浪汉私搭乱建营地,在协助一名执法人员办公时被住在帐篷里的流浪汉持刀刺死,这名流浪汉则因中枪受伤被送往医院治疗,没有生命危险。悲剧发生后,Burnaby的市政官员、皇家骑警,就连总理特鲁多都发声哀悼,但有什么用,这绝不会是最后一场类似的悲剧。  

中国新能源汽车海外攻城略地

七天记者 梓丰 10月7日,中国新能源车企蔚来在德国柏林举办NIO Berlin 2022活动,宣布开始在德国、荷兰、丹麦、瑞典四国市场提供服务。蔚来三款全新车型ET7、EL7和ET5将以创新的订阅模式在这四国市场开启预订。订阅用户除了使用车辆以外,还可以获得安心无忧的服务体验,包括全险、保养、换电服务,以及今后会提供的电池灵活升级服务。订阅用户还将成为蔚来用户社区的一员,参与蔚来举办的各类用户活动,使用蔚来中心等。目前蔚来已经在欧洲接入38万根充电桩,截至2022年底,蔚来计划在欧洲建成20座换电站;2023年底,这一数字有望达到120座。到2025年,蔚来计划在中国以外市场建成1000座换电站,其中大部分将分布在欧洲。 其实不止蔚来,位于德国的欧洲汽车租赁龙头企业SIXT日前也宣布与中国车企比亚迪达成合作协议,将在未来6年时间内采购10万辆比亚迪新能源汽车。而根据德国媒体的不完全统计,目前有15家中国新能源汽车车企在欧洲销售40多个型号的新能源汽车。去年中国新能源汽车在欧洲售出了8万辆,主要在英国和挪威,而今年的销售数量肯定会超过去年的两倍。而在加拿大,继中国吉利汽车的高档电动车型号Polestar、比亚迪的电动出租车之后,又一款面向普通大众来自中国的纯电动车——Skywell公司的天美Imperium也将在今年年底前在加拿大销售,主要是在对新能源汽车补贴力度较大的魁省和卑诗省进行。 反超之路 众所周知,汽车产业原本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一家汽车厂需要上千家零部件供应商直接为其服务,也正是这个庞大的工业体系,决定着一国汽车产业所能达到的高度。而中国的汽车工业本来起步就晚,又在开始之初与外资车企合作时没有注重国产化率的提高,使得汽车制造业这一原本被定位为技术密集型的产业,到了中国却成了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国车企几乎都沦为在汽车产业链条中利润最低的组装商,成了外国车企的长工。虽然经过40多年的合资生产,中国的企业也能造汽车玻璃,能造酷炫的LED车灯,能打磨出高级的钢琴烤漆……但在燃油汽车最核心的三大零部件——发动机、底盘和变速箱上,依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尤其是工艺最复杂的变速箱,简直无从下手,使得中国的燃油车被锁在了低级发展的轨道上。 但是,上个世纪60、70年代频频出现的石油危机让人们意识能源问题的脆弱,并开始反思日益严重的环境破坏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灾害,而电动机体积小,不污染环境,不排出废气,噪音也很小,让被燃油汽车取代的纯电动汽车再次回到人们的视野。受到资本的推动,在那十几年里,电动汽车的驱动技术有了较大的发展,纯电动汽车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小型电动汽车开始占据固定的市场,如高尔夫球场代步车。再加上全球气候变暖,保护环境,降碳减排逐渐成为全世界的共识,更是推动了电动车取代燃油车的浪潮。 但在20世纪90年代阻碍电动车发展的最大问题就是电池技术发展滞后,直接导致充电续航能力不足,无法满足普通民众的日常使用需求。当时的各国车企尝试了各种电池:铅酸电池、镍合金电池、镍氢电池、锂电池等,最终锂离子电池以容量大,电压高,循环性能好等优越性能在众电池中脱颖而出,成为最理想、最有前途的电池。而在日本企业成功地把一系列锂电池商业化后,锂离子电池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各种材料、各种性能的锂电池层出不穷。虽然没有出现如硅碳“摩尔定律”——每18个月翻一番的速度提升的情形,但其技术进步的速度和发展前景,还是让人们充满了想象空间。 在2000年以前,日本锂电是绝对的行业霸主,其全球份额稳定在95%以上。但自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凭借廉价的劳动力开始承接日韩电子产业的大规模转移,在这期间,比亚迪的创始人王传福和宁德时代创始人曾毓群相继进入锂电池制造行业,凭着低廉的价格和稳定的性能把国外的很多锂电大厂(比如日本的东芝),打得丢盔卸甲,不得不让出了市场份额。 而2003年创立的特斯拉则是把电动车商业化的第一家,并在2008年正式推出特斯拉Roadster 跑车,这应该是锂电池首次进入商用纯电动汽车。之后,新能源汽车概念日渐深入人心,各个企业都在积极布局以锂电池为主的新能源汽车产业链。 中国政府和企业也看到了在新能源时代,当发动机、底盘和变速箱三大核心零部件被电池、电机和电控取代时,中国汽车产业有了弯道超车的可能性,于是,在2009年1月,中国政府开始启动“十城千辆”项目,并公布了补贴标准——混合动力车每辆最高补贴5万、纯电动汽车每辆最高补贴6万,10米以上的混动和纯电动公交车可以享受每辆42-50万的优惠,这么高的补贴极大地鼓舞了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全国一下就冒出了1500多家锂电公司,虽然其中大部分是投机的空壳公司,但还是扶持起了多个后来的巨头。到了2011年,为了避免锂电企业再次沦落到为外资打工的境地,中国政府又规定外资控股公司不得从事动力电池生产。 其实中国的锂电发展并不一帆风顺,甚至遇到过生死攸关的挑战,而这还和魁省有着不小的关系。在动力电池的发展早期,美国德州大学的古迪纳夫教授(John Goodenough)发明了磷酸铁锂电池。因缘际会之下,这名教授将该技术授权给了魁北克水电公司(Hydro-Québec),使其成为了最早一批获得磷酸铁锂电池专利的公司。而从1997年开始,磷酸铁锂电池“三巨头”美国威能科技、魁北克水电公司、美国A123公司开始在全球范围内申请磷酸铁锂专利,希望挟专利以控制全球磷酸铁锂电池的发展,并从中获利。而在2003年,魁北克水电公司向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申请了专利,其专利要求几乎覆盖了磷酸铁锂电池的所有制造技术。2005年,威能科技和A123开始在中国设厂生产磷酸铁锂,相关的专利也就成为了中国动力电池产业头上悬着的一把利剑、一道枷锁。据悉,当时的魁北克水电公司,依托CN 100421289C等专利,提出了不少无理要求,包括:国内磷酸铁锂生产厂家需经由他们授权,入门费用1000万美元,每生产一吨磷酸铁锂至少需要支付2500美元专利使用费……极大地限制了中国电池工业的发展。2009年,中国电池工业协会对魁北克水电公司的磷酸铁锂相关专利提出无效请求,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经审理后宣告其专利无效。但魁北克水电公司不服,官司一直打到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还在最后关头,贪得无厌地玩起了文字游戏,通过修改一些关键词,有意扩大专利认定范围,最终被法院驳回全部上诉,让中国的电池材料厂商因此逃过一劫。 在中央政府大力推广新能源汽车的带领下,各级地方政府也提出各种补贴政策。据估算,从2013-2016年,中国各级政府对新能源车补贴超过了3000亿。在政府的大力扶持和民众购买欲望强烈的加持下,中国不仅产生了比亚迪和宁德时代两大巨头,还有蔚来、小鹏、理想等一批互联网造车新势力,一汽、二汽、上汽、吉利等传统的燃油车企也开始了新能源汽车的布局。 到2015年,中国就已经正式赶英超美,成为全球第一大新能源车市场,同时也是全球最大的动力电池生产国。而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在短短的二十年间,不仅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新能源车供应链体系,还在新能源车的核心领域——电池、电机、电控方面,基本实现了国产化,有些核心技术甚至反超西方发达国家,比如在电池方面,比亚迪和宁德时代就冲到了世界前五的水平。 攻城略地 中国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本来局限在中国境内,但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疫情导致的汽车供应链混乱给中国新能源汽车出海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遇。在疫情以及各国采取的各种防控措施影响下,传统的以北美、日本、欧洲为核心的汽车产业供应链受到冲击,甚至有些生产线不得不停止生产。比如在2021年,因车用芯片的短缺,丰田、本田、福特等厂商被迫暂停海外整车生产。 而中国由于疫情防控措施较好,使得物流以及供应链都得到了较好的保障,2020年4月就能开始恢复动态复工复产,体现了中国汽车产业链的韧性。比如同样在车用芯片方面,中国在持续的全球芯片危机中受到的影响比较小,更重要的是当国外厂商产能出现不足,中国的产能快速恢复填补全球产能的缺口。而中国的新能源车企也意识到全球化是中国汽车企业的唯一出路,纷纷布局海外。比如上汽集团在英国、以色列、北美三地建立研发创新中心,并在泰国、印尼、印度、巴基斯坦等地建立四个生产基地及散件组装(KD)工厂。奇瑞更是2001年就布局海外市场,截至目前,已经建立了10大海外工厂、6大研发中心,以及1500多家海外经销商和服务网点。 根据中国海关的数据,2021年中国整车出口首次突破200万辆,达到201.5万辆,同比增长1倍,其中,新能源出口量达到31万辆,同比增长304.6%。而今年第一季度中国汽车整车出口67.6万辆,同比增长57.8%;第二季度虽然受疫情影响严重,但自5月份以来,国内汽车市场产销恢复迅速,全年有望超过德国,成为全球第二大汽车出口国。 而中国的新能源汽车能够在标准更严苛的欧洲站稳脚跟,并日益受到民众的欢迎,一方面是因为欧洲对新能源车的补贴针对消费者,而非整车生产,不存在本土和海外车企补贴的差异;另一方面也是中国的新能源汽车既具有技术以及智能化优势,又具有价格优势。 咨询公司麦肯锡的研究报告显示,中国的新能源车企,尤其是领军车企,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拥有一些独特优势。中国新能源汽车的续航价格比大约是国际平均水平的2倍。除续航能力外,中国的新能源汽车通常还拥有极具未来感的内饰设计,以及丰富的车联网功能,这一点在价位相近的欧洲车型中十分少见。就以即将在魁省销售的Skywell公司的天美Imperium汽车为例,这款车不仅电池续航能力强,小电池的续航里程在 300 公里左右,大电池的续航里程估计为 400 公里;还物美价廉,比本田 CR-V价格更低,空间却更大。目前低配型号Comfort 的价格只有28,758 元,高配型号的Premium 型号只有35,758元,包括运费和准备成本,但不含税。尽管一些仇华的媒体人表示驾驶中国产电动车会担心被监听、监控,但本地多个试驾后的网红都表示这款车物超所值,预言中国产的新能源汽车将给本地汽车消费市场带来巨大的冲击。

疫情带来学习损失 家长无能为力

七天记者 颜宏 去年12月,世界银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发布了一份报告,指出因为新冠病毒疫情导致的学校停课,在高峰期扰乱了16亿学生的学习和教育,而疫情反复延续,让学生们失去的学习愈来愈多,愈来愈无法追回。而这一代学习受到拖累学生的终身收入总值按现行面值计算或将损失17万亿美元,相当于目前全球GDP的14%,远超2020年发布的10万亿美元估值。 而像魁北克这样经济富裕、教育发达的地区,学生的教育也同样受到新冠病毒疫情的严重影响。在刚刚公布的魁省中学毕业数据中,2015和2016年入学,经过5年学习在2020年和2021年的毕业率分别为76.2%和77%,比之前的两年高出4个百分点,而这个明显提高的幅度却并不是好事,而是在魁省因疫情连续两年取消全省统考的结果。换句话说,凭借疫情的借口,从魁省政府到公立学校共同为魁北克学生的学习质量放水,让他们在并没有完全达到相应的学识水平就进入下一个学习阶段,而带来的潜在影响正引发越来越多家长们的担忧。 公私分明 经过多年的不断尝试,来自葡萄牙的移民Delma在45岁上才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视若珍宝,几乎满足孩子的一切要求。等到孩子上学的年龄,她所住社区内的公立小学恰好在魁省公立小学排名中靠前,理所当然地把女儿送入这所小学。而新冠病毒疫情在2020年袭来时,她的女儿刚刚上一年级。在3月份魁省全部按下“暂停键”时,她和女儿一样被封闭在家里长达几周时间,直到5月份魁省复课。 这次独自在家带女儿的经历让她深刻认识到孩子的教育问题、成长问题以及家长付出的精力等是一道横亘在面前的大山,自己没有能力爬过去,只能依靠学校。所以当魁省政府顶着巨大的争议宣布在2020年5月11日恢复到校上课时,虽然很担心自己的女儿感染新冠病毒,Delma还是毅然决然地送女儿回到了学校。但她很快发现,疫情前后学校老师对孩子学习的重视程度出现了很大的转变。之前,虽然只是小学一年级,老师还是会留下作业,要求家长每天抽出至少30分钟帮助孩子完成作业,每周还会有一次听写,每个月会有一个小测验,并要求家长签字。但疫情后,她发现孩子的作业不再是每天发了,而是改成了一周一次通过视频软件TEAM来发送,作业的数量也明显减少,练习册上同一内容的练习题只要求做一页,另一页就空在那里,每周一次的听写虽然还在继续,但写错单词的重写次数由原来的3次改为了1次,小测试也没有了。 到了2年级时,她的女儿换了班级,也换了老师,这回干脆一点作业都没有了。她曾给女儿的班主任发邮件询问,得到的回答是小学1、2年级都属于同一个cycle,学的内容差不多,只是2年级的内容会深一点,所以老师会在白天上课时尽可能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练习也会在在校时间内完成,不需要孩子回家做作业。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再加上每天孩子背回来的书包里空空如也,没有教材和参考书,Delma就是想辅导一下女儿也无从下手。这样过了大半个学期,原本很是舒了一口气的Delma却发现孩子在明显退步,一年级时原本可以写得很漂亮的连体字写得越来越难看,连10以内的加减法都需要重新掰手指头算了。她不得不去书店买了本根据魁省教学大纲编制的针对2年级的练习参考书《Toute ma 2e année》,却发现书里面的练习远比女儿学习的内容要深得多,很多东西女儿都不知道,而自己和爱人都有工作,辅导女儿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再加上女儿极其不配合,争辩说老师说了,学习的内容在学校都已经完成,不需要在家继续学习,让Delma的辅导计划严重受挫。 在和女儿同班同学家长的交流中,Delma发现家长们的意见严重分裂,本地的家长,特别是多个孩子的家长不觉得老师的教学方法有什么问题,反而对没有作业持欢迎态度;而移民背景的家长则对孩子的学习状况普遍感到焦虑,其中一个来自黎巴嫩的家长更是决定把自己的孩子送入私立学校。 今年秋天,Delma的女儿上三年级,再一次换了班级,也换了老师,这回的老师没有如2年级的老师那么极端,开始给学生每周留一次作业,但强调每天学生的做作业时间不能超过20分钟,依然跳过了练习册上同一内容的一页,女儿只需完成一页即可。而那位把女儿送入私立小学的黎巴嫩移民却表示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对学习的重视程度有着天壤之别。相比原女儿的从前,学习的内容更深,作业也特别多。她的女儿刚开始根本不适应:学习跟不上,作业完不成,一度闹着不要去上学。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适应能力迅速的小孩子很快习惯新学校的学习强度,现在是每天追着爸爸、妈妈帮她完成作业。这种对比让Delma既羡慕又纠结,羡慕的是人家孩子在学校环境的影响下自己要求进步,抓紧时间学习;纠结的是如果把自己女儿也转入私立学校,不仅加重自己的经济负担,自己能不能有时间辅导孩子做作业还是问题。 何去何从 Delma的遭遇和纠结不仅是她一个人的,而是代表了一群人,特别是移民家庭对待儿女教育上的两难局面。私立学校上不起,也没精力辅导,名额更是有限,要打破头去争取;公立学校的教育几乎放羊,孩子快乐是快乐,以后却很难赢得与其他人竞争。 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统计,年少时跟随父母移民来到加拿大的人在30岁时的收入要比本地出生的同龄人高出12%,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的父母学历高或者在他们的教育上舍得投入金钱和精力,使得他们成年后的教育水平、工作技能高出平均水平,但这一现象并没有在魁省出现。根源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因为魁省的法语要求使得魁省接收的移民教育程度平均要低于其他省份;二是魁省的平均工资低,即使是具有同等学历、同等资历、处于同一职位的人,魁省能给出的工资也要低于其他省份,让很多魁省培养的人才外流到其他省份或者美国。 在魁省,华裔和罗马尼亚后裔是公认的最重视教育的群体,他们的孩子中分别有85%和77%的人在20岁时还在学校里学习,远远高于全省53%的平均水平;而来自说法语的海地、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等移民的子女在20岁时还在上学的数量则低于全省平均水平,超过一半的人都已经不再上学了。在2017年的统计数据中,魁省15个大族裔社区中只有6个社区的移民子女在30岁时的工资超过本地人,而在邻居安省的前15个大族裔社区中,有13个社区的移民二代收入超过本地人。 在今年的魁省竞选过程中,反对党魁北克团结党批评目前的魁省中小学教育系统存在三种模式:有钱的、精英家的孩子上私立学校,接受最优良的教育;学习好但没钱上私立学校的好学生被少数几个排名靠前的公立学校挑走;而大部分普通民众的孩子则在公立学校里混日子,日后出来也只能从事最低工资的工作,甚至沦为街头小混混,黑帮分子,并大力指责CAQ政党在教育上制造分裂和阶层固化,但他提出的解决办法不是如何提高公立学校的教学水平,而是取消所有公立学校的学费,从小学到中学,也包括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把私立学校转为公立,并逐步减少乃至全部取消对私立学校的财政补贴,换句话说这个左派政党要把相对较高的私立学校教育水平逐渐拉到公立学校的水平。 实际上,魁省目前执政的CAQ政党算是非常重视教育的政党了。自2018年当选以来,省长François Legault就多次表示,自己原本出生于小地方的普通家庭,完全是因为教育才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一直把教育列为执政的优先事项,无论是他大力推动并引发无数争议的4岁学前班,还是增加辅导作业老师、延长在校时间等为降低魁省中学生辍学率所做的努力,都是为提高魁省教育水平的具体做法,但现在他必须首先解决教育领域人手短缺和校舍年久失修的问题才能推进其他的教育优化项目。 而对因疫情造成的“学习损失”(Learning Loss)的现实,魁省却因教职员工的人手极度短缺而不得不当“鸵鸟”:本该学到的知识却没有学到是吧,那就不考试了,这样谁知道学生到底学会了没?身处第一线的老师和学校也不约而同地默认了这种“放水”行为,不再像以前那样严格要求。即使一些有识之士大声呼吁,包括世界银行的全球教育负责人都说疫情造成的学习困境可能对这一代儿童和青年、他们的家庭以及世界经济的未来生产力、收入和福祉产生破坏性影响。但在魁省教育领域的严峻现实面前,家长们似乎只能自己想办法,或者送孩子去更好的学校,或者自己来辅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