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省新政府亮相 挑战重重

Voici les 30 ministres du nouveau cabinet de François Legault | TVA Nouvelles

七天记者 颜宏 在10月3日进行的魁省选举中,面对新冠病毒疫情延续、高通货膨胀带来的物价飞涨、世界动荡不安、经济前景堪忧的内外交困局面下,魁省选民选择了持续、稳定、不折腾的政治格局,让4年来执政的CAQ政党继续执政,并赋予它更大的权力和更大的期望。省选的投票结果显示CAQ政党获得了41%选民的支持,赢得了省议会125个议员席位中的90个,占席位总数的72%,比2018年的省选多出了14席,并在Laval、蒙特利尔等传统自由党选区获得重大突破。这也是自1989年魁省自由党在Robert Bourassa领导下获得92个席位以来的最高记录。10月20日,在省督Michel Doyon的主持下,新一届魁省政府内阁举行了宣誓就职仪式,意味着为期4年的新政府正式开始运行。这届政府共设置30名厅长,比上届多出了3名,其中14名为女性,16名为男性。为了体现CAQ政党在竞选中提出的“让我们继续”口号,本届政府30名厅长中有20名都是上届政府的老面孔,而10名新晋的厅长中有8位女性。 经济、交通和教育 上届政府中除了省长之外的2号人物就是副省长兼公共安全厅长Geneviève Guilbault,这次她依然担任副省长一职,却和原来的交通厅长互换了位置,原交通厅长François Bonnardel将负责公共安全,而Geneviève Guilbault则成为交通和可持续流动性厅长。交通相关事务是魁省未来面临的巨大挑战之一:全省范围内大量的老化、破败的基础设施亟待维护和翻修以及连带的连锁反应,包括即将引发蒙特利尔大堵车的Louis-Hippolyte-Lafontaine隧道为期至少3年的大修工程;蒙特利尔城区到处都是的各种工地;竣工时间一拖再拖,现在已经推到明天春天才能通车的蒙特利尔轻轨(REM)项目;还在计划中的蒙特利尔东部轻轨(REM de l’Est);蒙特利尔的蓝线地铁延长计划;魁北克城的有轨电车计划;到2026年实现所有地区的手机网络覆盖的通讯基础设施以及引发大讨论的“第三条通道”(指连接魁北克市中心和Lévis市的河底隧道,估计造价至少65亿元)项目等。可以说与普通民众日常生活和经济发展息息相关的道路交通问题已经成了阻碍魁省发展的瓶颈,还是魁省温室气体排放的大户,交通领域的碳排放占了全省碳排放的45%,是魁省能否实现降碳减排目标的重要一环,而交通基础设施改造和建设、向绿色能源交通工具转型等又是短期内解决不了的令人头疼的大难题,这位年轻的两个孩子妈妈如何能在这些乱麻中理出头绪,在工程建设、气候目标和社会发展中找到平衡,既不拖累魁省经济发展,又能尽可能较少负面影响将是她面临的巨大挑战。 如果说副省长Geneviève Guilbault在新内阁中没有得到提拔,却承担了更大责任的话,那么被省长François Legault时常挂在嘴边的“经济三人组”中的Pierre Fitzgibbon不仅获得了最大程度的晋升,还成为了省长之下实权二号人物。他不仅继续掌管魁省的经济发展和创新,还从环境和自热资源厅切来能源事务这一块蛋糕,并负责魁省经济发展引擎的蒙特利尔。从2018年CAQ政党执政以来,Pierre Fitzgibbon这位负责过多家企业创新和发展、担任过National银行副总裁以及Atrium Innovations创新公司总裁的优秀企业家一直被认为是搞活魁北克经济、创造就业、增加财富的不二人选,但在第一个任期中,他并没有完全集中精力在经济发展上,而是被分配了很多其他事物。现在的第二个任期,魁省正面临经济衰退、通货膨胀以及疫情带来的供应链混乱问题等一系列挑战,他必须拿出切实的办法。所以省长给了他巨大的权力,领导一个超级部门,包括把能源从自然资源中分离出来,让它和经济挂钩,以便在进行绿色能源的转型过程中更好地促进经济发展;再比如让这位在魁省商界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人负责蒙特利尔事物,以便更好地整合大蒙特利尔地区和其他地区的商业资源,优化经济合作,创造出更多的工作岗位和财富。 除了交通和经济外,省长非常重视,心心念念、同样面临巨大挑战的教育事务则分给原魁人党大佬、负责起草争议满满的《魁省价值宪章》(Charte des valeurs québécoises)的Bernard Drainville。2016年5月,Bernard Drainville面对媒体含着眼泪宣布退出为之奋斗多年的魁人党,原因是他认为追求魁北克独立的魁人党正在死亡的路上,自己虽然将一直致力于魁北克独立,但是时候面对新的挑战。退党后,他接替前自由党议员Nathalie Normandeau的职位和现在的魁省保守党党领Éric Duhaime一同在魁北克城的FM93电台主持一档午间时事、政治访谈节目,随后又到FM98.5主持一档中午到下午三点的时政访谈节目,并在节目中多次批评魁省的教育问题。今年6月,他再次决定重回政坛,代表CAQ政党出战,并在10月3日进行的省选中轻松获胜。Bernard Drainville的教育厅长任命是这届政府中最出任意料的决定,引发了巨大的关注和争议,甚至有人戏称这是CAQ政党送给他的“有毒礼物”。实际上,魁省的教育系统同样面临严峻的挑战:教育领域严重缺少人手、魁省大部分校舍亟待整修、疫情下魁省学生遭遇严重的学习损失以及被民众普遍诟病的“三种系统”(私立、公立以及公立学校中的各种特殊项目)不公平问题等等,但自Bernard Drainville担任教育厅长以来发表的一些说法,特别是在10月23日参加重磅访谈节目Tout le monde en parle中的表现来看,这位非常善于通过媒体造势的教育厅长似乎还停留在竞选模式,除了说一些流于形式的政治正确的话,几乎没给出任何具体应对挑战的信息,或许我们应该再耐心一点,毕竟他刚刚上任,需要时间了解自己部门的情况,才能拿出有效的办法。 健康、移民和家庭 在CAQ政党赢得大选前,唯一一个被省长肯定工作并确认继续担任原职的就是卫生厅长Christian Dubé。这位自2018年就担任国库局长(Président du Conseil du trésor)、与医疗卫生八杆子打不着的经济人士在2020年6月22日接任因应对疫情漏洞百出而被调职的前卫生厅长Danielle McCann,并以自己的个人魅力赢得了广泛的肯定和称赞。据说当时选择他作为“救火队长”就是看中了他的管理和团结能力,认为他是一个能够团结起所有魁省医护领域各个机构的精英,以维护医疗系统正常运作的不二人选。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之后,魁省医疗系统多年来累计的弊端暴露无遗:医疗系统臃肿笨拙,毫无效率;官僚作风严重,层级过多;人员严重不足的同时又人浮于事,人手分配严重不均;公立、私立医疗机构之间利益冲突,降低医疗效率;而各个医护机构、各个地区之间各自为政、一盘散沙、无统一指令、无统一领导等弊端也妨碍了魁省政府的抗疫行动,使得魁省的疫情一直是全国最严重的地方。自他上任以来确实是殚精竭虑,想出各种办法维持魁省的医疗系统在人手严重不足、资源严重透支的情况下不崩溃,并在今年推出了大规模的卫生医疗系统改革,目的是建立起更人性化、更高效的卫生服务,以应对人手短缺、疫情持续以及魁省老龄化加速带来的各种问题。他提出了多达50项措施来改善民众获得医疗服务的体验,涉及人员、健康数据、信息化、基础设施升级、养老转向等多个方面。而再次担任卫生厅长将确保他的改革计划得以继续推进,虽说最终的效果如何还很难说,但至少他和这届CAQ政府有雄心对几十年积重难返的医疗系统动“手术”总是令人值得欣慰的事情。 在竞选期间表现出对移民持保留态度的CAQ政党在获胜后也改变了口风。省长François Legault在胜选之夜的演讲中明确表示不应该把移民视为问题,而应该视为解决魁省面临挑战的资源。由于特殊的历史和文化原因,与联邦敞开怀抱欢迎新移民不同,魁省从政府到民众对移民的态度非常微妙,又充满了各种悖论:既需要移民来提振人口和经济,又担心大量移民的到来冲击魁省独特的语言和文化;既想到世界各地抢人才,又要给移民申请者提出法语能力、魁省文化价值观等限制条件;既希望新移民能快速融入本地社会,提供各种资源让其学习法语,又为了保住北美这块“莫里哀语”地盘限制甚至惩罚没有完全遵守《法语宪章》的工商企业,影响移民的融入。 不过面对魁省所处的严峻局面,当选后CAQ政党不得不对面对现实,对移民的态度发生了较大变化,不仅只在口头上说说,还任命了具有商界背景、希望扩大魁省移民规模的前大蒙特利尔商会CCMM(Chambre de commerce du Montréal métropolitain)主席Christine Fréchette为移民厅长。她在蒙特利尔投资局(Montréal International)以及在CCMM的工作经历让她与工商企业接触很多,比较了解魁省企业的现状和需求,也知道如何吸引人才和资金来到魁北克。而工商企业界一直在呼吁魁省扩大接受新移民的规模以解决本地劳动市场人手和技能极度短缺的问题。 自疫情爆发以来,全国各地都面临招不到人的严峻问题,特别是在健康保健、教育、餐饮服务等既需要大量人手,又受疫情影响严重的行业,已经严重影响了社会和经济发展。经济学家警告说随着数以千计的婴儿潮一代将在未来几年内退休,加拿大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才刚刚开始,可能会持续数十年。而为了解决劳动力不足的问题,除了吸引新移民外,还需要释放本地的劳动力潜能,让更多的人回到职场。而让本地人回归职场,就需要解决好育儿问题,尽快创造出更多托儿位置成为魁省家庭事务厅最紧迫的任务。CAQ政府在上次当选后曾承诺新建3.7万个有补贴的托儿位置,但由于疫情、通货膨胀、建筑行业人力短缺等因素的影响,至今没有完成承诺。而在上一个任期内没有达成目标的原厅长Mathieu Lacombe被调整到负责文化事务,曾担任16年Sainte-Julie市长的Suzanne Roy成为新的家庭厅长。她负责的这个部门是除卫生和社会服务;交通和教育之后的第四大机构,将获得大量的财政预算和资源开展工作,不过同样面临人手严重短缺的挑战。至于她如何领导好这个关系到魁省未来的部门让我们拭目以待。 目前,魁省新一届政府领导已经就位,这些民众选出的精英在这个急剧变化动荡而又充满了困难和挑战的关键时期做出的任何决策都关系着魁省未来的发展,希望他们能在这个百年未有大变局的历史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辜负选民的期望。  

华裔当选温哥华市长 大城市顽疾难有改变

七天记者 颜宏 在刚刚结束的卑诗省市政选举中,该省第一大城市温哥华市长由没有从政经历的华裔候选人沈观健(Ken Sim)高票当选。他击败其他14位候选人,获得了85,732张选票,近51%的得票率,比对手高出3.6万张选票。他所领导的温哥华优化城市党(ABC)也大获全胜,ABC团队的每一位候选人在市议员、学务委员和公园局委员的竞选中都获胜,且支持率都名列前茅,没有任何其他政党候选人的得票率在同圈竞赛中超过这19名ABC候选人,可谓获得了压倒性胜利。沈观健并非第一次竞争温哥华市长,他在2018年的市选中曾以独立候选人参选,以不到1000票之差败给了前任市长Kennedy Stewart。而这位倡导尊重人权、削减警察权利和经费的“左派市长”却让原本就治安情况恶化的温哥华变得更加不安全:瘾君子、流浪汉到处游荡,公共设施遭到破坏,随机暴力事件层出不穷,并从温哥华的市中心扩展到几乎所有地区,让这个美丽、安全的全球最宜居城市之一变得面目全非,民众急切希望这一切得到改变。在今年选战中,沈观健在竞选政纲中突出安全、负担能力、可持续性三大优先事项,主张增聘100名警察和100名心理健康护士、通过简化审批等手段解决住房困境、改善市内交通基础设施、提升市府效率等措施迎合了民众的期望,因而获得了广泛的支持。 不再宜居 西海岸的卑诗省最大城市温哥华不仅距离中国最近,还多年来被各种机构、智库、媒体连续评为全球最宜居城市之一。这里有着舒适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夏天凉爽,冬天温暖,还有与大都市完美结合的大海、森林、湖泊、雪山等自然景观,处处如画。再加上旅游性城市的安全感和民众包容的心态一直是加拿大的骄傲之一,但进入新千年以来,温哥华的房价却开始急速飙升,20年来房价上涨了近4倍,民众的住房可负担能力则急剧下降,地产泡沫越吹越大,市场崩盘的风险也在日渐加大。 与房价飙升同步的是温哥华日益恶化的治安,瘾君子横行,随机暴力攻击事件频繁发生。温哥华警察局曾表示,全市每天有四人成为街头随意、无端暴力袭击的受害者;而在过去的一年中,全市共发生了1555起无端袭击他人事件报警,受害者人数高达1705人。除此之外,警方的统计还显示,2021年各种各样的偷窃案件近1.7万起,袭击伤人案4600起,入室偷盗3500起,还有其他数以百计的各种各样抢劫、性侵、行为不检等等。尽管今年还没过完,但另一个研究也表明,与2017-2019年度的平均犯罪率相比,温哥华2022年发生的抢劫案数量上升了22%,针对警察的暴力事件上升来21%,暴力袭击案数量整体上升36%。 特别是被当地人称之为“鬼街”,距离唐人街不远靠近East Hasting street的那片区域,街边到处是流浪者和吸毒者,有的眼神涣散,行为诡异;有的自言自语,怼天怼地;还有人翻垃圾,打群架,这些人中有的是一直就住在街上,也有的人只是常去那里的一处政府救济中心领取食物甚至是安全毒品来续命。而随地的大小便、吸毒用过的针头和瘫在地上、衣不蔽体的瘾君子经常恶心到过往的行人,也吓得附近的商家早早关门,居民天一黑就不敢独自出门。 其实加拿大对毒品的态度一度和美国一样严厉,不仅把与毒品相关的行为定为刑事犯罪,还开展过多次大规模的禁毒行动,但由于多种方面的原因,禁毒运动屡战屡败,最后从地方政府到联邦政府彻底缴械投降。而一人一票的民选社会只会将各种自己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合法化:赌博问题解决不了,合法化;卖淫问题解决不了,合法化;毒品问题解决不了,合法化,而温哥华更是一直走在推动毒品合法化道路上的最前列。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温哥华就爆发了露天毒品注射,以及随之而来的艾滋病和其他血源性感染疾病的大爆发,为了解决这次危机,一个由政府决策者、以瘾君子以及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其他公民社会小组等组成的政治联盟在连续推动了10年后,终于让温哥华的毒品政策由原来的防范、打压变成了预防、治疗、压制和减低伤害的综合治理,既著名的《行动纲领:温哥华毒品问题的四大支柱》,也就是俗称的治疗帮助瘾君子的“四柱方案”。换句直白的话讲就是毒品问题管不了,那就承认它,并采取措施尽可能降低它带来的损失。于是这个方针指引下,于2003年在该市中心的下东城附近开设了北美第一个法律监督下的毒品安全屋(Insite)。这项由加拿大卫生部授权并赞助,温哥华卫生机构运作的项目其目的是扩展对瘾君子的医疗卫生服务、提高公众秩序、降低针头共用而传播疾病的发病率、降低毒品对使用者的健康、社交和经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随后这种毒品安全屋在多伦多、蒙特利尔等大城市相继建成。这还不算,2015年上台的特鲁多自由党政府走的更远:在2018年10月宣布休闲类大麻合法化,只要是持联邦政府颁发许可证的厂家生产的,就可以合法出售和购买。一年后又宣布含大麻的食品以及其他一些大麻产品也可以合法销售和购买。 “大麻合法化”让瘾君子欢呼雀跃的同时,也让他们有了更高的奋斗目标,那就是让包括阿片类药物,如海洛因、芬太尼等的合成毒品也合法化。相辅相成的,加拿大国内正经历滥用阿片类药物的大潮,且呈愈演愈烈、年年增长的态势。2016到2019年四年间,全国有1.5万多人死于阿片类毒品,还有1.7万多人因阿片类毒品过量入院治疗,而2021年的死亡人数更是达到7560人。 2016年死于阿片类毒品的人数逐年增加 面对无法控制且日益严重的阿片危机,政府毫无办法,只好提出“以毒攻毒”的理论。于是,2018年7月,多伦多市公共卫生局提交报告,建议该市议会通过决议敦促加拿大联邦政府把所有毒品的个人使用合法化。理由是私人拥有及使用毒品是健康而非刑事问题,个人用毒品合法化将有效拯救生命。而从2016年起就因为毒品问题而进入卫生紧急状态的卑诗省不仅没能解决滥用问题,反而越来越严重。该省首席卫生官Bonnie Henry在2019年4月,发表了一份长达49页、有关本省滥用药物引发公共卫生危机的报告,同样认为现在是时候结束对使用管制药物污名化,帮助更多瘾君子进入医疗系统以拯救他们的生命。而温哥华市政议会在2021年年初通过一项动议,推动慈善组织向18岁以上的瘾君子销售更安全的毒品,包括海洛因、可卡因等硬毒品。而温哥华市长Kennedy Stewart干脆在20201年6月向向联邦政府提出毒品合法化的请求;卑诗省也在同年11月正式向联邦提出豁免持有少量硬毒品的人有罪,以便让这些瘾君子在遇到危险时不用担心有罪而不愿意去求助,并在今年5月31日获得了联邦政府豁免三年的批准。也就是说从2023年1月31日开始,至2026年1月31日,卑诗省所有18岁以上的成年人拥有的阿片类药物、可卡因、芬太尼、甲基苯丙胺(俗称冰毒)和MDMA等毒品的累积量不超过2.5克的话,将不会被逮捕或受到指控,或被要求戒毒,这些毒品也不会被没收。卑诗省也由此成为第一个获得联邦政府豁免,允许民众拥有少量硬性毒品而不会被定罪的省份,向持有硬性毒品无罪化更近了一步,也带了一个非常坏的头。 城市顽疾 面对越来越多的瘾君子、流浪汉以及越来越不安全的家园,温哥华市民忍无可忍,选择了与前任市长在安全问题上看法不同的沈观健以及他领导ABC政党。在当今世界政治严峻的大氛围下,沈观健的华裔身份背景虽然给他带来不少困扰,但投他票的选民认为至少他认识到温哥华的安全问题,把它列为优先解决事项之一,并提出了具体的解决措施,比如增聘100名警察和100名心理健康护士。这与动不动就限制警察权力,让警察在执法时束手束脚并积极投身“给警察撤资”(defund police)运动的前市长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但他真的能做出民众期望的改变吗?在笔者看来,这几乎不可能。在所谓自由、人权等政治正确正在成为全民,特别是自由派占主流的大城市的意识形态主流,弱势群体、边缘人群、非主流文化倡导者、甚至阴谋论者的权力都被无限放大,而维护秩序、防止混乱的警察却被认为是人权的破化者,应该受到限制和打压。比如明知道流浪汉们私搭乱建的帐篷区存在严重的消防和安全隐患,经常出现床垫或垃圾桶引发的火灾,以及流浪汉随意袭击路人的现象,但为了迎合民众的“圣母心”,无论是市政府还是警方都不敢、也不愿去暴力拆除这些违规搭建的流浪汉们的“临时家园。”实际上所有的城市都设有专门的流浪汉收容所,给他们提供饮食和住宿,但一些流浪汉不愿意遵守收容机构的诸如不得吸毒、按时吃饭睡觉、洗澡等规定,而主动选择流浪在街头。 可以说温哥华一些街区的城市治安状况就是其他城市未来的缩影,蒙特利尔也不例外,正在走向温哥华的危险方向。其实早在2021年1月,继温哥华、多伦多之后,蒙特利尔市议会也曾以47票赞成、13票反对通过了Snowdon区独立议员Marvin Rotrand提出的议案:个人用途毒品的非罪化,也就是要求联邦政府把所有毒品的个人使用合法化。支持这个提案的多是现任市长Valérie Plante领导的Projet Montréal议员,他们认为这是解决近几年来越演愈烈的阿片或其他毒品吸食过量危机的方法;反对的主要来自Ensemble Montréal的部分议员,他们认为毒品合法化会让毒品的获得变得更容易,会导致更多的人吸毒,产生更多的毒品受害者。而在这动议通过前,蒙特利尔警察局(SPVM)、魁省原公共卫生长官Horacio Arruda、蒙特利尔公共卫生负责人Mylène Drouin都已经表示赞同个人用途毒品合法化。 现在瘾君子和流浪汉泛滥已经成了北美各大城市难以根治的顽疾,从美国的纽约、洛杉矶、旧金山、西雅图到加拿大的温哥华、多伦多、蒙特利尔到处都出现类似第三世界的混乱街景:毒品、垃圾、流浪汉、街头打架……而这是政府管理系统性的失败,是住房、医疗、就业和司法系统等多部门失败政策的综合产物,不是哪一个新上任的市长或省长能解决的。就在本文刚刚写完,一位年仅31岁的华裔皇家骑警Shaelyn Yang(中文名杨慈心)在卑诗省Burnaby市的一处流浪汉私搭乱建营地,在协助一名执法人员办公时被住在帐篷里的流浪汉持刀刺死,这名流浪汉则因中枪受伤被送往医院治疗,没有生命危险。悲剧发生后,Burnaby的市政官员、皇家骑警,就连总理特鲁多都发声哀悼,但有什么用,这绝不会是最后一场类似的悲剧。  

中国新能源汽车海外攻城略地

七天记者 梓丰 10月7日,中国新能源车企蔚来在德国柏林举办NIO Berlin 2022活动,宣布开始在德国、荷兰、丹麦、瑞典四国市场提供服务。蔚来三款全新车型ET7、EL7和ET5将以创新的订阅模式在这四国市场开启预订。订阅用户除了使用车辆以外,还可以获得安心无忧的服务体验,包括全险、保养、换电服务,以及今后会提供的电池灵活升级服务。订阅用户还将成为蔚来用户社区的一员,参与蔚来举办的各类用户活动,使用蔚来中心等。目前蔚来已经在欧洲接入38万根充电桩,截至2022年底,蔚来计划在欧洲建成20座换电站;2023年底,这一数字有望达到120座。到2025年,蔚来计划在中国以外市场建成1000座换电站,其中大部分将分布在欧洲。 其实不止蔚来,位于德国的欧洲汽车租赁龙头企业SIXT日前也宣布与中国车企比亚迪达成合作协议,将在未来6年时间内采购10万辆比亚迪新能源汽车。而根据德国媒体的不完全统计,目前有15家中国新能源汽车车企在欧洲销售40多个型号的新能源汽车。去年中国新能源汽车在欧洲售出了8万辆,主要在英国和挪威,而今年的销售数量肯定会超过去年的两倍。而在加拿大,继中国吉利汽车的高档电动车型号Polestar、比亚迪的电动出租车之后,又一款面向普通大众来自中国的纯电动车——Skywell公司的天美Imperium也将在今年年底前在加拿大销售,主要是在对新能源汽车补贴力度较大的魁省和卑诗省进行。 反超之路 众所周知,汽车产业原本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一家汽车厂需要上千家零部件供应商直接为其服务,也正是这个庞大的工业体系,决定着一国汽车产业所能达到的高度。而中国的汽车工业本来起步就晚,又在开始之初与外资车企合作时没有注重国产化率的提高,使得汽车制造业这一原本被定位为技术密集型的产业,到了中国却成了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国车企几乎都沦为在汽车产业链条中利润最低的组装商,成了外国车企的长工。虽然经过40多年的合资生产,中国的企业也能造汽车玻璃,能造酷炫的LED车灯,能打磨出高级的钢琴烤漆……但在燃油汽车最核心的三大零部件——发动机、底盘和变速箱上,依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尤其是工艺最复杂的变速箱,简直无从下手,使得中国的燃油车被锁在了低级发展的轨道上。 但是,上个世纪60、70年代频频出现的石油危机让人们意识能源问题的脆弱,并开始反思日益严重的环境破坏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灾害,而电动机体积小,不污染环境,不排出废气,噪音也很小,让被燃油汽车取代的纯电动汽车再次回到人们的视野。受到资本的推动,在那十几年里,电动汽车的驱动技术有了较大的发展,纯电动汽车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小型电动汽车开始占据固定的市场,如高尔夫球场代步车。再加上全球气候变暖,保护环境,降碳减排逐渐成为全世界的共识,更是推动了电动车取代燃油车的浪潮。 但在20世纪90年代阻碍电动车发展的最大问题就是电池技术发展滞后,直接导致充电续航能力不足,无法满足普通民众的日常使用需求。当时的各国车企尝试了各种电池:铅酸电池、镍合金电池、镍氢电池、锂电池等,最终锂离子电池以容量大,电压高,循环性能好等优越性能在众电池中脱颖而出,成为最理想、最有前途的电池。而在日本企业成功地把一系列锂电池商业化后,锂离子电池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各种材料、各种性能的锂电池层出不穷。虽然没有出现如硅碳“摩尔定律”——每18个月翻一番的速度提升的情形,但其技术进步的速度和发展前景,还是让人们充满了想象空间。 在2000年以前,日本锂电是绝对的行业霸主,其全球份额稳定在95%以上。但自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凭借廉价的劳动力开始承接日韩电子产业的大规模转移,在这期间,比亚迪的创始人王传福和宁德时代创始人曾毓群相继进入锂电池制造行业,凭着低廉的价格和稳定的性能把国外的很多锂电大厂(比如日本的东芝),打得丢盔卸甲,不得不让出了市场份额。 而2003年创立的特斯拉则是把电动车商业化的第一家,并在2008年正式推出特斯拉Roadster 跑车,这应该是锂电池首次进入商用纯电动汽车。之后,新能源汽车概念日渐深入人心,各个企业都在积极布局以锂电池为主的新能源汽车产业链。 中国政府和企业也看到了在新能源时代,当发动机、底盘和变速箱三大核心零部件被电池、电机和电控取代时,中国汽车产业有了弯道超车的可能性,于是,在2009年1月,中国政府开始启动“十城千辆”项目,并公布了补贴标准——混合动力车每辆最高补贴5万、纯电动汽车每辆最高补贴6万,10米以上的混动和纯电动公交车可以享受每辆42-50万的优惠,这么高的补贴极大地鼓舞了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全国一下就冒出了1500多家锂电公司,虽然其中大部分是投机的空壳公司,但还是扶持起了多个后来的巨头。到了2011年,为了避免锂电企业再次沦落到为外资打工的境地,中国政府又规定外资控股公司不得从事动力电池生产。 其实中国的锂电发展并不一帆风顺,甚至遇到过生死攸关的挑战,而这还和魁省有着不小的关系。在动力电池的发展早期,美国德州大学的古迪纳夫教授(John Goodenough)发明了磷酸铁锂电池。因缘际会之下,这名教授将该技术授权给了魁北克水电公司(Hydro-Québec),使其成为了最早一批获得磷酸铁锂电池专利的公司。而从1997年开始,磷酸铁锂电池“三巨头”美国威能科技、魁北克水电公司、美国A123公司开始在全球范围内申请磷酸铁锂专利,希望挟专利以控制全球磷酸铁锂电池的发展,并从中获利。而在2003年,魁北克水电公司向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申请了专利,其专利要求几乎覆盖了磷酸铁锂电池的所有制造技术。2005年,威能科技和A123开始在中国设厂生产磷酸铁锂,相关的专利也就成为了中国动力电池产业头上悬着的一把利剑、一道枷锁。据悉,当时的魁北克水电公司,依托CN 100421289C等专利,提出了不少无理要求,包括:国内磷酸铁锂生产厂家需经由他们授权,入门费用1000万美元,每生产一吨磷酸铁锂至少需要支付2500美元专利使用费……极大地限制了中国电池工业的发展。2009年,中国电池工业协会对魁北克水电公司的磷酸铁锂相关专利提出无效请求,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经审理后宣告其专利无效。但魁北克水电公司不服,官司一直打到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还在最后关头,贪得无厌地玩起了文字游戏,通过修改一些关键词,有意扩大专利认定范围,最终被法院驳回全部上诉,让中国的电池材料厂商因此逃过一劫。 在中央政府大力推广新能源汽车的带领下,各级地方政府也提出各种补贴政策。据估算,从2013-2016年,中国各级政府对新能源车补贴超过了3000亿。在政府的大力扶持和民众购买欲望强烈的加持下,中国不仅产生了比亚迪和宁德时代两大巨头,还有蔚来、小鹏、理想等一批互联网造车新势力,一汽、二汽、上汽、吉利等传统的燃油车企也开始了新能源汽车的布局。 到2015年,中国就已经正式赶英超美,成为全球第一大新能源车市场,同时也是全球最大的动力电池生产国。而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在短短的二十年间,不仅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新能源车供应链体系,还在新能源车的核心领域——电池、电机、电控方面,基本实现了国产化,有些核心技术甚至反超西方发达国家,比如在电池方面,比亚迪和宁德时代就冲到了世界前五的水平。 攻城略地 中国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本来局限在中国境内,但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疫情导致的汽车供应链混乱给中国新能源汽车出海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遇。在疫情以及各国采取的各种防控措施影响下,传统的以北美、日本、欧洲为核心的汽车产业供应链受到冲击,甚至有些生产线不得不停止生产。比如在2021年,因车用芯片的短缺,丰田、本田、福特等厂商被迫暂停海外整车生产。 而中国由于疫情防控措施较好,使得物流以及供应链都得到了较好的保障,2020年4月就能开始恢复动态复工复产,体现了中国汽车产业链的韧性。比如同样在车用芯片方面,中国在持续的全球芯片危机中受到的影响比较小,更重要的是当国外厂商产能出现不足,中国的产能快速恢复填补全球产能的缺口。而中国的新能源车企也意识到全球化是中国汽车企业的唯一出路,纷纷布局海外。比如上汽集团在英国、以色列、北美三地建立研发创新中心,并在泰国、印尼、印度、巴基斯坦等地建立四个生产基地及散件组装(KD)工厂。奇瑞更是2001年就布局海外市场,截至目前,已经建立了10大海外工厂、6大研发中心,以及1500多家海外经销商和服务网点。 根据中国海关的数据,2021年中国整车出口首次突破200万辆,达到201.5万辆,同比增长1倍,其中,新能源出口量达到31万辆,同比增长304.6%。而今年第一季度中国汽车整车出口67.6万辆,同比增长57.8%;第二季度虽然受疫情影响严重,但自5月份以来,国内汽车市场产销恢复迅速,全年有望超过德国,成为全球第二大汽车出口国。 而中国的新能源汽车能够在标准更严苛的欧洲站稳脚跟,并日益受到民众的欢迎,一方面是因为欧洲对新能源车的补贴针对消费者,而非整车生产,不存在本土和海外车企补贴的差异;另一方面也是中国的新能源汽车既具有技术以及智能化优势,又具有价格优势。 咨询公司麦肯锡的研究报告显示,中国的新能源车企,尤其是领军车企,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拥有一些独特优势。中国新能源汽车的续航价格比大约是国际平均水平的2倍。除续航能力外,中国的新能源汽车通常还拥有极具未来感的内饰设计,以及丰富的车联网功能,这一点在价位相近的欧洲车型中十分少见。就以即将在魁省销售的Skywell公司的天美Imperium汽车为例,这款车不仅电池续航能力强,小电池的续航里程在 300 公里左右,大电池的续航里程估计为 400 公里;还物美价廉,比本田 CR-V价格更低,空间却更大。目前低配型号Comfort 的价格只有28,758 元,高配型号的Premium 型号只有35,758元,包括运费和准备成本,但不含税。尽管一些仇华的媒体人表示驾驶中国产电动车会担心被监听、监控,但本地多个试驾后的网红都表示这款车物超所值,预言中国产的新能源汽车将给本地汽车消费市场带来巨大的冲击。

疫情带来学习损失 家长无能为力

七天记者 颜宏 去年12月,世界银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发布了一份报告,指出因为新冠病毒疫情导致的学校停课,在高峰期扰乱了16亿学生的学习和教育,而疫情反复延续,让学生们失去的学习愈来愈多,愈来愈无法追回。而这一代学习受到拖累学生的终身收入总值按现行面值计算或将损失17万亿美元,相当于目前全球GDP的14%,远超2020年发布的10万亿美元估值。 而像魁北克这样经济富裕、教育发达的地区,学生的教育也同样受到新冠病毒疫情的严重影响。在刚刚公布的魁省中学毕业数据中,2015和2016年入学,经过5年学习在2020年和2021年的毕业率分别为76.2%和77%,比之前的两年高出4个百分点,而这个明显提高的幅度却并不是好事,而是在魁省因疫情连续两年取消全省统考的结果。换句话说,凭借疫情的借口,从魁省政府到公立学校共同为魁北克学生的学习质量放水,让他们在并没有完全达到相应的学识水平就进入下一个学习阶段,而带来的潜在影响正引发越来越多家长们的担忧。 公私分明 经过多年的不断尝试,来自葡萄牙的移民Delma在45岁上才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视若珍宝,几乎满足孩子的一切要求。等到孩子上学的年龄,她所住社区内的公立小学恰好在魁省公立小学排名中靠前,理所当然地把女儿送入这所小学。而新冠病毒疫情在2020年袭来时,她的女儿刚刚上一年级。在3月份魁省全部按下“暂停键”时,她和女儿一样被封闭在家里长达几周时间,直到5月份魁省复课。 这次独自在家带女儿的经历让她深刻认识到孩子的教育问题、成长问题以及家长付出的精力等是一道横亘在面前的大山,自己没有能力爬过去,只能依靠学校。所以当魁省政府顶着巨大的争议宣布在2020年5月11日恢复到校上课时,虽然很担心自己的女儿感染新冠病毒,Delma还是毅然决然地送女儿回到了学校。但她很快发现,疫情前后学校老师对孩子学习的重视程度出现了很大的转变。之前,虽然只是小学一年级,老师还是会留下作业,要求家长每天抽出至少30分钟帮助孩子完成作业,每周还会有一次听写,每个月会有一个小测验,并要求家长签字。但疫情后,她发现孩子的作业不再是每天发了,而是改成了一周一次通过视频软件TEAM来发送,作业的数量也明显减少,练习册上同一内容的练习题只要求做一页,另一页就空在那里,每周一次的听写虽然还在继续,但写错单词的重写次数由原来的3次改为了1次,小测试也没有了。 到了2年级时,她的女儿换了班级,也换了老师,这回干脆一点作业都没有了。她曾给女儿的班主任发邮件询问,得到的回答是小学1、2年级都属于同一个cycle,学的内容差不多,只是2年级的内容会深一点,所以老师会在白天上课时尽可能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练习也会在在校时间内完成,不需要孩子回家做作业。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再加上每天孩子背回来的书包里空空如也,没有教材和参考书,Delma就是想辅导一下女儿也无从下手。这样过了大半个学期,原本很是舒了一口气的Delma却发现孩子在明显退步,一年级时原本可以写得很漂亮的连体字写得越来越难看,连10以内的加减法都需要重新掰手指头算了。她不得不去书店买了本根据魁省教学大纲编制的针对2年级的练习参考书《Toute ma 2e année》,却发现书里面的练习远比女儿学习的内容要深得多,很多东西女儿都不知道,而自己和爱人都有工作,辅导女儿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再加上女儿极其不配合,争辩说老师说了,学习的内容在学校都已经完成,不需要在家继续学习,让Delma的辅导计划严重受挫。 在和女儿同班同学家长的交流中,Delma发现家长们的意见严重分裂,本地的家长,特别是多个孩子的家长不觉得老师的教学方法有什么问题,反而对没有作业持欢迎态度;而移民背景的家长则对孩子的学习状况普遍感到焦虑,其中一个来自黎巴嫩的家长更是决定把自己的孩子送入私立学校。 今年秋天,Delma的女儿上三年级,再一次换了班级,也换了老师,这回的老师没有如2年级的老师那么极端,开始给学生每周留一次作业,但强调每天学生的做作业时间不能超过20分钟,依然跳过了练习册上同一内容的一页,女儿只需完成一页即可。而那位把女儿送入私立小学的黎巴嫩移民却表示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对学习的重视程度有着天壤之别。相比原女儿的从前,学习的内容更深,作业也特别多。她的女儿刚开始根本不适应:学习跟不上,作业完不成,一度闹着不要去上学。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适应能力迅速的小孩子很快习惯新学校的学习强度,现在是每天追着爸爸、妈妈帮她完成作业。这种对比让Delma既羡慕又纠结,羡慕的是人家孩子在学校环境的影响下自己要求进步,抓紧时间学习;纠结的是如果把自己女儿也转入私立学校,不仅加重自己的经济负担,自己能不能有时间辅导孩子做作业还是问题。 何去何从 Delma的遭遇和纠结不仅是她一个人的,而是代表了一群人,特别是移民家庭对待儿女教育上的两难局面。私立学校上不起,也没精力辅导,名额更是有限,要打破头去争取;公立学校的教育几乎放羊,孩子快乐是快乐,以后却很难赢得与其他人竞争。 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统计,年少时跟随父母移民来到加拿大的人在30岁时的收入要比本地出生的同龄人高出12%,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的父母学历高或者在他们的教育上舍得投入金钱和精力,使得他们成年后的教育水平、工作技能高出平均水平,但这一现象并没有在魁省出现。根源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因为魁省的法语要求使得魁省接收的移民教育程度平均要低于其他省份;二是魁省的平均工资低,即使是具有同等学历、同等资历、处于同一职位的人,魁省能给出的工资也要低于其他省份,让很多魁省培养的人才外流到其他省份或者美国。 在魁省,华裔和罗马尼亚后裔是公认的最重视教育的群体,他们的孩子中分别有85%和77%的人在20岁时还在学校里学习,远远高于全省53%的平均水平;而来自说法语的海地、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等移民的子女在20岁时还在上学的数量则低于全省平均水平,超过一半的人都已经不再上学了。在2017年的统计数据中,魁省15个大族裔社区中只有6个社区的移民子女在30岁时的工资超过本地人,而在邻居安省的前15个大族裔社区中,有13个社区的移民二代收入超过本地人。 在今年的魁省竞选过程中,反对党魁北克团结党批评目前的魁省中小学教育系统存在三种模式:有钱的、精英家的孩子上私立学校,接受最优良的教育;学习好但没钱上私立学校的好学生被少数几个排名靠前的公立学校挑走;而大部分普通民众的孩子则在公立学校里混日子,日后出来也只能从事最低工资的工作,甚至沦为街头小混混,黑帮分子,并大力指责CAQ政党在教育上制造分裂和阶层固化,但他提出的解决办法不是如何提高公立学校的教学水平,而是取消所有公立学校的学费,从小学到中学,也包括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把私立学校转为公立,并逐步减少乃至全部取消对私立学校的财政补贴,换句话说这个左派政党要把相对较高的私立学校教育水平逐渐拉到公立学校的水平。 实际上,魁省目前执政的CAQ政党算是非常重视教育的政党了。自2018年当选以来,省长François Legault就多次表示,自己原本出生于小地方的普通家庭,完全是因为教育才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一直把教育列为执政的优先事项,无论是他大力推动并引发无数争议的4岁学前班,还是增加辅导作业老师、延长在校时间等为降低魁省中学生辍学率所做的努力,都是为提高魁省教育水平的具体做法,但现在他必须首先解决教育领域人手短缺和校舍年久失修的问题才能推进其他的教育优化项目。 而对因疫情造成的“学习损失”(Learning Loss)的现实,魁省却因教职员工的人手极度短缺而不得不当“鸵鸟”:本该学到的知识却没有学到是吧,那就不考试了,这样谁知道学生到底学会了没?身处第一线的老师和学校也不约而同地默认了这种“放水”行为,不再像以前那样严格要求。即使一些有识之士大声呼吁,包括世界银行的全球教育负责人都说疫情造成的学习困境可能对这一代儿童和青年、他们的家庭以及世界经济的未来生产力、收入和福祉产生破坏性影响。但在魁省教育领域的严峻现实面前,家长们似乎只能自己想办法,或者送孩子去更好的学校,或者自己来辅导孩子。  

疫情未退 流感袭来 今年冬天不好过

  七天记者 梓丰 几个月来,面对来自保守党、旅游行业以及航空业要求取消入境疫情防控措施的压力,联邦自由党政府最终妥协。卫生部长Jean-Yves Duclos在9月26日宣布所有的疫情防控措施在9月30日到期后不再续期。也就是说从10月1日起,包括强制接种疫苗、对国际旅行者进行新冠病毒检测和隔离,以及在飞机和火车上强制戴口罩等疫情防控措施都不再实施。倍受争议的ArriveCan应用程序也成为选择项。这意味着加拿大正式结束“疫情时代”,重回“正常生活”。 卫生部长在新闻发布会上解释了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疫情预测模型显示加拿大已基本度过奥密克戎BA.4和BA.5引发的疫情高峰:加拿大的疫苗接种率高,住院率和死亡率较低,以及新版二阶疫苗的供应和使用等利好因素,使得加拿大的疫情总体可控。但负责疫情的联邦公共卫生署(Public Health Agency of Canada)首席长官谭咏诗(Theresa Tam)与他人合作的研究报告却指出,如果不采取任何防控措施,允许新冠病毒自由传播,最坏的情况下将使3400万加拿大人感染,其中200万人住院,最终造成80万人死亡。实际情况是疫情并没有结束,新冠病毒依然在广泛传播,并在不断变异。世界卫生组织(WHO)也警告说,新冠病毒继续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度在世界各国传播。这种病毒传播得越多,突变的机会就会越多,但由于现在各地的监测和检测减少,卫生部门追踪新变体的能力受到了阻碍。 新冠变异,青出于蓝 “毒王”奥密克戎及其变异亚毒株BA.1、BA.2、BA.3、BA.4及BA.5,已经在世界上造成了广泛的传播。传统认知中病毒一般会依照数字顺序“乖乖变异”,但今年5月在印度首先发现的BA.2.75则是BA.2的突变进化,被称为第二代变种。BA.2.75比第一代BA.2多了16个突变点,其中8个新突变点,位于刺突蛋白基因区,代表现有的疫苗可能难以辨识新的变异株;它还具有G446S和R493Q两个关键突变点,会帮助病毒突破现有疫苗免疫系统辨识,免疫逃脱性更高,更容易黏着细胞侵入体内。而这种二代变种毒株近期在全球快速传播,已在数十个国家出现,并可能在10月底成为多个国家的主流毒株。更可怕的是BA.2.75又在印度发展出的更新变种BA.2.75.2,而这支变异毒株携带的突变使其具有截止到目前最强的免疫逃脱能力。 另一个引发忧虑是变异毒株BF.7,它是目前全球占主导地位毒株BA.5的衍生物,隔了三代。数据显示BF.7可能比BA.5更具传播性,还有更强的逃避抗体和免疫系统能力,或会成为下一个主导毒株。在一些国家,BF.7的感染数量在几天内迅速增加,比如在比利时已经占到新增病例的25%,而在美国的增速已经超过美国追踪的其他所有奥密克戎变异亚毒株。 而另一个同样由BA.5进化而来的BQ.1.1不仅免疫逃逸能力强,几乎可以逃逸目前所有的抗体以及感染产生的抗体,还能避开常用于器官移植接受者与癌病患者的治疗药物Evusheld和 Bebtelovimab,让无法接种疫苗的免疫力低下人群处于危险之中。而这种传播迅速的毒株正与BA.2.75.2比拼谁能够引领今年新一轮的秋季疫情。更可怕的是BQ.1.1已经进入加拿大,截至10月3日止,全国已发现12例BQ.1.1感染者,但由于检测量较少,实际数字可能比这高得多。 与此同时,防疫专家们还在关注XBB:两种不同奥密克戎变异亚毒株的组合。虽然就传播而言,目前还不需要担心,但“它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具免疫规避能力的病毒”,甚至超过了逐渐引发更大规模感染的BA.2.75.2。 流感来袭,雪上加霜 每年,北半球国家都会观察南半球国家秋冬季的流感情况,以便更好地了解流感季的情况并制定相应的应对方案。今年南半球的澳大利亚遭遇过去五年来最强的流感季节,到来的时间早,主要感染幼儿,给老人造成的并发症也更严重。这可能是北美今冬流感形势的先兆。 防疫专家指出流感季的严重程度每年都有很大差异,这取决于群体免疫力、流感病毒种类等多重因素。但由于在前两个流感季节,为了新冠病毒疫情防控的需要,人们普遍佩戴口罩、远程办公、减少聚会等措施使得感染者寥寥无几,让民众对流感病毒的群体免疫力水平达到新低。这引发人们担忧流感和COVID-19一起大规模爆发,给各地的医疗体系带来难以承受的压力。防疫专家预言在没有公共卫生措施和疫苗接种的情况下,最初的一波非常大的感染潮就会让医院不堪重负,医院床位将供不应求。伴随着免疫力减弱和病毒在人群中的大量传播,将导致住院和死亡人数大增。因此魁省政府强烈建议老人、小孩和健康状况脆弱群体接种新冠和流感两种疫苗,并提前两周,也就是10月5日就开始流感疫苗接种行动。 蒙特利尔的多个儿科医生表示今年开学以来,儿童患流感的频次和严重程度都以往要高。一方面病情更严重,原本3、4天即可过去的流感现在可能需要一周以上才能过去,最终的症状完全消失,恢复健康可能需要两周时间;另一方面,除了流感病毒外,大量结膜炎,病毒性皮疹,流鼻涕,咳嗽,喉咙痛,病毒性肠胃炎等人们能看到的所有病毒症状,也在袭击孩子们。而医疗一线缺乏人手,无论是家庭医生、儿科医生还是当地的紧急护理机构或急诊部门都很繁忙,无法提供及时的治疗,也进一步推升了病毒的传播。 治疗手段,捉襟见肘 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新冠病毒疫情远没有结束,正在掀起新一轮的秋冬季疫情。而这一轮疫情可能是由多种新变异毒株引起的。过去两周来,魁省、安省、阿省和卑诗省的新冠病毒感染和住院人数都在逐渐增加,检测阳性率、废水中新冠病毒检测等疫情指标也在急剧攀升。有专家表示加拿大已经进入第8波疫情,但能够用来治疗的手段却在减少。截止到目前为止,加拿大卫生部共批准了6种治疗COVID-19并避免严重并发症的药物,分别是需要静脉注射的4种单克隆抗体药物Evusheld (cilgavimab/tixagevimab)、sotrovimab、casirivimab/imdevimab和bamlanivimab;2种抗病毒剂Paxlovid(利托那韦)和Veklury(瑞德西韦),但医学实践证明大多数单克隆抗体药物被认为对奥密克戎的多个变异亚毒株无效,世界卫生组织也在最近建议不再推荐使用sotrovimab 和casirivimab/imdevimab,因为这两种药物只对最早期的阿尔法病毒有效,而对目前主流的BA.4、BA.5 和 BA.2.75没有产生抗体中和,治疗失败的风险非常高。单克隆抗体药物是根据病毒的原始形式设计的,但当病毒发生足够多的变异,单克隆抗体将不再能够附着在刺突蛋白上,也就无法中和病毒。相比于单克隆抗体药物总是滞后于病毒的变异,抗病毒药物会干扰病毒的复制过程,对病毒的变异不那么敏感,但必须在感染的前五天内给药,并且有许多药物禁忌症。在治疗结束时,抗病毒药物有可能不能完全消除病毒,还可能导致反弹。总之到目前为止,随着奥密克戎各种变异亚毒株导致的大范围感染,能采用的治疗手段却越来越有限。防疫专家表示唯一的办法是尽量不感染病毒,其次是为了减少重症需要住院治疗的发生几率,尽可能接种疫苗。  

魁省执政党连任 面临更艰巨挑战

七天记者 颜宏 刚刚结束的魁省选举以66.14%的选民去投票而告终,是自2008年历史低点(57.43%)以来最低的,也就是说三名选民中就有一人没有去投票。而在去投票的人中有40.97%的人投给了魁北克未来联盟CAQ(Coalition avenir Québec),使其获得了全部125个议会议席中的90个,这是自1989年魁省自由党在Robert Bourassa的领导下获得92个席位以来的最高记录。CAQ政府获得如此强大民众支持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民众普遍认为CAQ说是执政四年,但因为受到两年多新冠病毒疫情的影响,真正推行自己政策的时间不到2年,应该给他们机会把没来得及制定的计划或没来得及完成的项目、规划、政策等推行下去,再加上民众普遍认为CAQ在应对疫情方面做得还不错,应该让他们继续,恰好符合了CAQ竞选口号宣传的“让我们继续”(Continuons)。 选民既然给了CAQ继续下去的强大支持,那么对CAQ的期望值也随之提高,但实际上现在的CAQ比2018年当选时的处境困难多了。一方面,CAQ面对过去四年乃至之前十几年堆积下来的各种问题,有些问题在疫情下彻底暴露,比如卫生系统的种种弊端;有些则是迫在眉睫,比如频繁自然灾害所凸显的降低碳排放,应对气候变化等问题的紧迫性,想蒙混过关几乎不可能;另一方面,在疫情、通货膨胀、地缘冲突升级、全球局势不稳的新环境下,问题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解决问题的手段和方法也会受到更多限制。在百年未有大变局的大背景下,CAQ至少要解决或部分解决以下8个棘手的问题。而最终4年后他们将交出什么样的答卷,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通货膨胀 为了对抗通货膨胀、减轻民众生活压力,CAQ在竞选初期提出了一系列名为“抗通胀盾牌”(bouclier anti-inflation)的措施,主要包括四项基本内容:减税、发钱、给70岁以上老人发补贴和限制政府服务费增长幅度。 减税是指从2023年起,前两个个人所得税阶的税率将减少一个百分点,意味着全省460万年收入低于5万的魁北克人,每年可少交329元所得税;而年收入低于8万的魁北克人,每年可少交629元。此后,魁北克人的所得税将每年减少0.25%,直到2032年,以便确保魁省不再是世界上税率最高的地方之一。而10年后,第一级税率将从15%降至12.5%,第二级税率将从20%降至17.5%。CAQ预测这项减税计划总计减少74亿元税收,寄希望于民众用省下来钱带动消费,起到经济振兴发动机的作用。 发钱是指CAQ承诺在今年12月再次给魁省民众发布一次性补贴以对抗生活成本的提高。年收入不超过5万元的人可获得600元,年收入在5万-10万元之间的人将获得400元。 提高老人福利金是指把给70岁及以上老年人每年的补贴金额从411元提高到2000元。这意味着一对收入不高的老年夫妇每年最多可获得4000元补助,可让全省110万老人受益。 限制政府服务费增长幅度,是指政府将从2023年开始控制大部分政府服务费用的增长率低于3%,如果通货膨胀率低于3%,那么增涨幅度随着通货膨胀率波动;如果通货膨胀率高于3%,那么涨价幅度将维持在3%。政府服务费用涉及的范围非常广,包括电费、汽车登记和驾驶执照相关费用、结婚证费用、大学学费、托儿费用、学校课后看管费用等。 在大笔花钱抗击通货膨胀的同时,CAQ还希望创造更多财富,缩小魁省民众与安省民众之间的财富差距,并在5年内恢复预算平衡,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二、人手短缺 疫情爆发以来,全国各地都面临招不到人的严峻问题。而加拿大统计局的数据显示8月份加拿大招不到人的空缺职位超过1百万,比去年增加了30多万个,增长幅度高达42.5%,空缺职位招不到人的数量首次超过失业人数,特别是在健康保健、教育、餐饮服务等既需要大量人手,又受疫情影响严重的行业。经济学家警告说随着数以千计的婴儿潮一代将在未来几年内退休,加拿大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才刚刚开始,可能会持续数十年,并可能会影响一些需要熟练工人的行业。在这些行业里,取代那些离开劳动力市场的退休工人的年轻人数量很少,如全国都面临的卫生保健领域缺人问题,再比如,居家生活中出现问题,很难找到电工、水管工或木工等。 对此CAQ提出的解决办法包括提高工资和奖金;返聘退休人员;聘用外国劳工;加大新移民数量;通过税收优惠鼓励更多人进入职场等等,但这些都需要时间。特别是CAQ原定的4年内增加5万个托儿位置的计划没有如期完成,也阻碍了一些幼儿家长重返职场。而对情况最严重的卫生健康领域,CAQ预测预算资金将以年度4.5%的幅度增长,还将额外投入4亿元来培训和招聘660名医生和5000名医疗从业人员。 三、基础设施 CAQ也面临前几十年政府对基础设施投入不足的欠账:大量的老化、破败的基础设施亟待维护和翻修,这次省选中引发巨大争论的“第三条通道”(指连接魁北克市中心和Lévis市的河底隧道,估计造价至少65亿元)就是一个例子。而魁省计划兴建的基础设施项目还包括未完工的蒙特利尔轻轨(REM)和还在计划中的蒙特利尔东部轻轨(REM de l’Est);蒙特利尔的蓝线地铁延长计划;魁北克城的有轨电车计划;到2026年实现所有地区的手机网络覆盖等。除了新项目,CAQ面对的更大挑战是原有设施的维护更新,如蒙特利尔的多个立交桥项目,魁北克城的大桥以及全省的公路网。 四、能源转型 虽然魁省拥有丰富的水电资源,魁省水电局(Hydro-Québec)不仅向魁省全境供电,还给安省以及美国的纽约州和缅因州输送多余的电力,但这种情况可能会到2030年发生改变,因为要达到2050年实现碳中和的目标,再加上人口增长和经济发展,魁省需要的电力可能要比现在的用量增加一倍以上。预计从2019年到2029年这10年间,魁省的电力需求将增长到20 TWh(Tera Watt Hour),比现在要多出12%。所以要未雨绸缪。CAQ重拾2018年竞选时提出的建议,研究在魁北克的土地上修建新发电大坝的可能性,并把修建的时间表缩短到15年,因为这类的重大工程建设需要得到原住民社区以及因纽特社区的合作才能完成,往往要花费很长时间协调。但这一修建新水电大坝的建议既没有得到反对党的支持,也与Hydro-Québec的计划不符,这家垄断电力企业更愿意通过提高现有水坝的发电效率来提高能源产量。另外CAQ还承诺修建大量的风力发电厂,也涉及到与土地主人、原住民社区的协商问题。而根据联邦政府的计划,从2035年起新的燃油汽车将被禁止销售,魁省需在未来四年内增加建设三倍于现在数量的电动汽车充电桩才能满足需求。 五、教育 自2018年当选以来,省长François Legault就多次表示,自己原本出生于小地方的普通家庭,完全是因为教育才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一直把教育列为执政的优先事项,推动4岁学前班和降低魁省中学生辍学率的初衷都源于此。但现在他必须解决教育领域人手短缺和校舍年久失修的问题,才能继续推进其他的教育优化项目。数据显示,多达53%的魁省学校建筑评级为D或者E。根据政府分类系统的定义,D级和E级是指具有高和非常高的退化和缺陷水平的建筑物,通常指超过其使用寿命,或者服务中断的基础设施。这意味着约1913所学校的设施状况非常糟糕,急需修缮。在全省范围内,又以蒙特利尔校舍的情况最为糟糕,被评为D级和E级的学校数量名列前茅,分别有166所和113所。CAQ曾在竞选中承诺在未来四年投入90亿元以维修、翻新情况最严重的600所学校。 而在现有教师数量严重不足,如何吸引更多的人投身教育也是个难题。雪上加霜的是,从10月份开始,魁省政府将与教职员工工会就新的集体合同进行谈判,难度可想而知。 六、与联邦的关系 在CAQ执政期间,魁省已经与联邦政府就禁止公职人员佩戴宗教配饰的21号法案和增强法语地位的法语宪章改革96号法案发生争执;疫情爆发后,魁省一直要求联邦政府无条件提高健康转移支付力度;在劳动力短缺和保护法语的的双重诉求下,魁省还要求联邦政府给予更大的移民选择权。到目前为止,魁省提出的增加健康转移和移民权利都已经被联邦政府明确拒绝,但CAQ不会善罢甘休,会与同为保守派的安省省长福特(Doug Ford)一起继续向联邦施压。而针对魁省的移民权利,CAQ在选举的第二天就表示将继续和联邦政府协商。其实双方的立场很难调和,因为魁省和联邦政府的移民分歧实际上是意识形态之争,联邦政府希望的是以多元文化主义为根基的移民融合,而魁省因其特殊的历史和文化希望的是以法语和魁省价值为根基的移民融合,存在某种歧视的意味。而魁省对移民问题同时存在各种悖论:既需要移民来提振人口和经济,又担心大量移民的到来冲击魁省独特的语言和文化;既想到世界各地抢人才,又给移民申请者提出法语能力、魁省文化价值观等限制条件;既希望新移民能快速融入本地社会,提供各种资源让其学习法语,又为了保住北美这块“莫里哀语”地盘限制甚至惩罚没有完全遵守《法语宪章》的工商企业,影响移民的融入。 七、治安问题 最近几年来,魁省大城市,特别是蒙特利尔的治安每况愈下。疫情爆发以来,因着各种防控措施的限制,经济活动放缓,让街头黑帮、贩毒团伙以及其他犯罪份子的收入锐减,为了抢地盘、抢生意,各个团伙之间不断火并,导致枪击案频发,使得这类被称为“pandémie”的犯罪活动大有上升的势头。精神病人发动的随机杀人案也有增长的趋势。蒙特利尔市政府和魁省政府在每一起严重枪击案后都会宣布拨款、成立各种预防机构来应对,但如果美加边境的枪支走私问题不解决,枪击案还会经常发生。除了枪击案造成的治安问题,另一个目前看起来无解的家庭暴力问题也呈现增长的势头,使得“Féminicides”这个词时常出现在新闻报道里。这个词由fémini(女性的)和cides(杀害)两个词组合而成,专指男性亲友杀害女性的案件。去年全省有26名女性被杀,创2008年以来的纪录,其中17人死于Féminicides,而今年至今已经发生了9起Féminicides,蒙特利尔在最近两个星期之内就发生了3起,还有2名幼儿同时被杀。 八、Horne冶炼厂 今年7月,为魁省公共卫生部门提供政策科学依据的魁省公共卫生研究所INSPQ(Institut national de santé publique du Québec)公布了魁省北部Rouyn-Noranda市空气中砷和镉浓度导致致癌风险的评估报告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魁省引发巨大的反响。该报告显示2021年在该市的Fonderie Horne冶炼厂空气中捕获的砷年均浓度为每立方米87钠克,比魁北克环境部认为对人类安全的每立方米3钠克的水平高出33倍,而这个排放浓度获得了魁省政府的许可,目前这个许可即将到期,该厂正在和魁省谈判续签豁免许可。这个冶炼厂既带来严重的污染,给当地群众的健康带来风险,又是Rouyn-Noranda地区的经济支柱,这里的400多个工作岗位支持了400多个家庭的生活,围绕其关闭还是整改的辩论持续至今。8月份时,魁省公共卫生负责人曾建议这家冶炼厂在未来5年内把砷的排放量控制在每立方米不超过15钠克,虽然比去年的排放超标33倍要低,但还是比魁北克环境部认为对人类安全的每立方米3钠克的水平高出5倍,冶炼厂的母公司也同意投入巨资进行环境改造。对于这个问题,CAQ建议在当地举行全民公投来决定是彻底关闭这家工厂还是让当地居民忍受5年的污染以完成其减少污染物排放的环境改造。围绕这间工厂的污染问题变成魁省政府的烫手山芋,到底该如何收场仍是未知之数。  

省选5大政党政策对比 你选谁当反对党

四年一度的魁省选举已经进行到尾声,下周一全省600多万选民的投票结果将选出新一届的魁省政府和议会,而最新的民调显示自选战开打以来一直领先的CAQ政党继续保持绝对优势,获胜并以多数政府连任几乎毫无悬念,剩下的问题就是谁将获胜成为官方反对党,就连民意调查公司总裁Jean-Marc Léger都表示今年选民投票选出的不是魁省省长,而是魁省第一反对党领袖。因为除了CAQ一骑绝尘外,其他四个政党的支持率非常接近,几乎在统计误差之内,似乎无论其他政党如何努力攻击CAQ都不起作用,既没有让选民反对CAQ,也没有让选民支持自己。无论是民调的数据还是选举预测网站Q125的预测都显示今年省选的一个鲜明特点就是多个选区选战胶着,竞争十分激烈,不到最后一张票计完,很难说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比如在华人居住集中的南岸La Pinière选区,在自由党议员、前魁省卫生厅长Gaétan Barrette决定退休后,接手的自由党候选人Linda Caron虽然在Brossard住了三十多年,但却没有如Gaétan Barrette进入政坛前担任魁省专科医生协会总裁那样的影响力,面对异军突起的CAQ政党候选人Samuel Garnie只有4%的差距,再加上魁北克保守党候选人Tzarevna Bratkova以12%的支持率来分流选票,让这个自1988年设立以来一直被自由党把持的选区选举结果出现了不确定性,各个候选人都在尽最后的努力拉票。 对于没有全程追踪选举过程的选民的来说,每天各种各样的说法层出不穷,搞不清楚哪个是哪个,本文就将魁省5大政党针对一些社会关注问题的政策和立场梳理一下,以方便读者能够清楚、明白地行使民主权力,做出利弊权衡的正确选择。 医疗保健 CAQ /未来联盟 未来四年投资4亿元培训和招聘660名医生和5000名医疗从业人员 设立一个新的名为Santé Québec的机构,专门负责医疗事物,现有的卫生和社会服务厅(MSSS)将主要负责规划、定位、绩效衡量和医疗健保预算方面的工作 把现在施行的一线医疗服务平台(Guichet d’accès à la première ligne)进一步整合成“您的健康”Votre santé)平台,除了可以像以前一样让民众通过拨打一个电话号码或访问网站就能够与一名医疗专业人士交流,快速获得健康相关方面的建议、预约检查或医生,以及更新他们的处方外,还将建立个人病历数据库供患者本人以及医疗工作人员查看,并接入Rendez-vous santé Québec 或 Clic santé 在蒙特利尔东部和魁北克城设立私人医疗中心,病人的治疗费用再由魁省医疗保险(RAMQ)报销 在2026年前所有的医疗机构都提供在家住院服务,在2023年前完成蒙特利尔和Capitale-Nationale地区的5个试点 为远离大都市的边远地区提供紧急直升机医疗服务 PLQ /自由党 投资4.5亿元,培训额外的1000名医生,让每个魁北克人都有家庭医生 降低医患比,至少给每一个医疗小组增加一名护士 在全省设立400个无障碍医疗小组,其中100个为超级小组,每周七天,每天12小时的接待患者,以缓解现有各个医院急诊人满为患的压力,并投资60亿元增加4000张病床;普及公共心理卫生服务,让普通公民可以轻松获得心理咨询或干预服务;设立一个医疗应用程序,方便患者和医疗工作人员沟通 改革现有的家庭医生薪酬方式,以确保医生只有给患者看病才能得到报酬,而不是只是登记患者个人信息 为方便器官移植,拟推出死亡同意推定,即如果不做出特别说明,死亡后被认为自动同意捐献器官 与家庭医学小组GMF(Groupe de médecine de famille)合作消除家庭医生等候名单 QS /团结党 建立811医疗热线2.0版,增加大量护士接线员,不仅提供医疗咨询,还提供各种医疗服务预约 计划现有的CLSC诊所如医院一般一天24小时、一周7天的开放,让民众可随时获得医疗服务 让公共医疗保险覆盖心理和牙科服务,并设立药物保险,以减轻民众在药物上的负担 投资2.8亿元雇佣900名新的心理医生和1000名相关护理人员以增加公共医疗系统里面的心理健康方面服务 提供免费的避孕服务,给女性提供免费的月经卫生用品 设立Pharma-Québec来统筹并在各地区建立疫苗、仿制药和医疗设备生产中心 PQ /魁人党 增加转院补助,把住院一夜和交通运输的补贴费用上调到与魁省公务员相齐的水平 给现有的CLSC网络相应的资源,帮助其更好的为公众服务,并吸引和留住工作人员 PCQ … Read more

SAAQ发乌龙驾照 司机酿致命车祸

七天记者 颜宏 还记得在2019年发生在Laval市与15号高速公路交叉的440号高速公路上的惨烈车祸吗?一辆大货车全速追尾前车,导致两部大型货柜车和7部轿车连环相撞,造成4人丧生,19人受伤的严重后果。经过近一年多的调查,魁省安全局(Sûreté du Québec)才在2020年的7月9日逮捕了导致这场伤亡严重车祸的肇事者、追尾的大货车司机Jagmeet Grewal,指控他犯有危险驾驶、危险行为导致4人死亡等多项罪名。其实早在车祸发生之后,到场的消防员和目击者就曾指出这名司机的肇事嫌疑。多名目击者的说法以及其他车辆的行车记录仪都显示车祸发生之前的时间里,Jagmeet Grewal的双手并没有放在方向盘上,也没有看着前方。在前方的车辆都开始踩刹车降低速度时,他依然一无所知,没采取任何动作。记录仪清晰显示他至少有4.8秒的时间踩刹车,如果他踩了刹车,降低车速,也许不会有那么多人丧命或者受伤。尽管这场悲剧已经过去了3年,但缓慢的魁省司法程序还没有开始对这名肇事司机的指控进行审理,不过法庭获得的文件显示他根本就不应该获得卡车驾照,是魁省汽车安全局(SAAQ)内部沟通不畅和疏忽间接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肇事司机Jagmeet Grewal在Saint-Jérôme法院出庭 事件回放 2019年8月5日下午,位于蒙特利尔以北约27公里处,在440号高速公路转向15号高速公路的减速路段,一辆大型货柜车因为司机没有及时刹车,全速撞到了前面一辆轿车,连续推进又撞到其他车辆,最终有9辆汽车发生连环相撞,包括另一辆大型货柜车和两辆大型货车,其中一辆装着蔬菜,另一辆装着一家大型商场的日常用品以及十余个丙烷气罐,好在这些气罐都是空的,没有进一步发生爆炸。事故中有两辆汽车被卡在大货车的底部。车祸发生几秒钟后,汽油泄露导致装载日用品的大货车起火,浓重的黑烟遮天蔽日,老远就看得见,接到报警的警察、消防人员以及救护人员在几分钟内就赶到现场,但火势已经无法挽救,大货车最终被烧成了架子。 目睹了事故发生的一名司机Patrick Plamondon对媒体表示,当时追尾大火货车在右车道,自己在左边,快接近15号公路时所有车辆都缓速行驶,但那辆大货车却没有减速而是从旁边直冲过去,直接撞到前面的车辆,撞击的力量非常大,车辆碰撞产生的碎片飞到自己驾驶的车上,后来发现损坏了挡风玻璃和发动机罩。接着一辆被撞的汽车就冒出了浓烟,开始起火,现场仿佛置身于飞机失事现场。他下车后想去救援,但温度太高了,无法靠近,过了不到5分钟,消防员和警察就赶到了。当时现场一片混乱,热心的司机和赶到的警察试图帮助被困在被撞车辆里的人逃离,消防人员则试图控制火势,就如同好莱坞的灾难大片。 尽管车祸后警方初步的调查结果就显示,追尾大货车的司机Jagmeet Grewal可能被什么东西分心,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车辆突然并线,没有及时刹车,才导致车祸的发生,并向公众征集目击线索。但还是过了11个月的调查才正式逮捕、指控他。 车祸中的四名死者 错误发证 这起惨烈车祸发生后,不少当地居民以及常在这条路上行驶的人纷纷表示车祸发生路段设计不合理,减速距离过短,让原本以每小时100公里速度在路上行驶的车辆来到这里得立刻减速,稍有分心就可能发生车祸。而在车祸发生的第二天,当时的魁省交通厅长François Bonnardel就来到事故现场视察,表示政府将在短期内采取措施增加该路段的安全性:增加警察巡逻的力度;把路上的单车道标识向前延伸,以阻止司机在最后一刻才并到辅路上,并要求交通部门评估魁省所有交叉高速公路辅路的安全情况。但随着庭审准备文件的曝光,在这起重大车祸中,除了道路设计不合理、肇事司机本人危险驾驶外,负责魁省车辆管理事务的SAAQ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年9月20日肇事司机的辩护律师提交给法庭的排除证据文件显示,肇事司机Jagmeet Grewal早在2014年就被SAAQ判定为“无能力”驾驶卡车人员,但由于SAAQ内部之间的沟通不畅,信息没有共享以及具体办事人员的疏忽,让他在2018年申请后再次获得了可驾驶重型卡车的Class1卡车驾照,从而再一次上路,直到2019年8月发生致命车祸。即使发生了这样严重的安全事件,肇事司机居然还请求法庭允许他继续驾驶重型卡车。 根据提交给法庭的文件,Jagmeet Grewal从1998年开始一直从事卡车司机的工作,还和他的儿子一起购买了一辆大型货运卡车。但在2012年,他驾驶卡车在美国的伊利诺伊州境内发生车祸而严重受伤,伤愈后依然存在的各种后遗症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包括站立困难,认知上出现问题,晚上做噩梦,情绪低落等,每天都需要服用好几种药物,这让他无法再工作,而由SAAQ的保险支付他每月的生活费用。2012年,由于严重的精神问题,一名精神科医生做出诊断称他“无能力”再驾驶卡车。2014年,一直给他补助的SAAQ也认为他虽然不能再成为卡车司机,但可以从事其他“要求不高的职业”,从而决定停止给他的补助。但SAAQ的这个决定让Jagmeet Grewal很生气,他希望SAAQ负责他以后的生活而不用去工作,于是不断找到SAAQ申诉,大吵大闹,甚至发起对SAAQ的司法诉讼,最终在2018年3月,双方达成了一项庭外和解协议,SAAQ延长一年对他的补助,而他必须在一年内找到一份非卡车司机的工作。 但仅仅几个月后,Jagmeet Grewal就违背了当初与SAAQ达成的协议,向SAAQ重新申请已经被吊销的Class1卡车驾照。由于SAAQ内部各个部门之间缺乏有效的沟通,签发驾照的部门对他的健康状况以及不能驾驶卡车的决定毫不知情,更没有人想到去查一下,所以很痛快地给他颁发了Class1卡车驾照,从而让他可以继续上路。 而直到发生严重车祸后,SAAQ都没有意识到自身也在这起悲剧中负有连带责任。而是在2020年7月,Jagmeet Grewal被捕、保释几个星期后,他要求更改保释条件准备重操旧业后才被魁省安全部SQ(Sûreté du Québec)的调查人员注意到。他当时的保释条件包括不得离开魁省境域,不得驾驶除家用小汽车之外的重型汽车等。他在更改保释条件的申请中说自己从来没有从事过卡车司机以外的职业,而为了养家糊口,希望能够更改“不得驾驶除家用小汽车之外重型汽车”的条件,以便重拾自己的职业。面对他提出的更改保释条件申请,负责刑事指控调查的SQ探员Simon Lebel-Chartrand为了确保他没有违背这一保释条件而和SAAQ联系,SAAQ内部的调查人员才发现他的情况很奇怪,明明已经因为精神疾病撤销了他的Class1卡车驾照,怎么又再次发给了他。最终他的更改保释条件申请被驳回,SAAQ也再次吊销了错误发给他的Class1卡车驾照。 而这些内幕信息能被公众所知,还是因为Jagmeet Grewal辩护律师提交文件,要求他的当事人与SAAQ的这段公案不能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官,理由是相关的文件会泄露其当事人的隐私。如果不是Jagmeet Grewal和他的辩护律师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地试图减轻罪名,公众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涉及千千万万人道路安全的SAAQ居然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而政府各个部门之间,甚至一个机构内部的各个部门之间都各自为政,彼此不知而造成严重的后果已经在多起事件中得到过体现,虽然每次都会引发一波反思潮,但每次之后依然故我。  

越境难民失控,魁省陷入噩梦

七天记者 颜宏 位于加美边境、魁省Saint-Bernard-de-Lacolle地区的Chemin Roxham一直是无法在美国停留的非法入境者进入加拿大的通道,一度每月有1000多人经此进入魁省,一度让魁省,特别是主要负责接待难民申请的蒙特利尔不堪重负。自2020年3月底起,这条通道因为新冠疫情的缘故被关闭,让蒙特利尔喘了口气,但在2021年11月,联邦政府修改了行政命令让这条通道重新开放,允许难民在遵守公共卫生防疫规定的情况下入境。于是这条原本不知名却在2017年由于特朗普收紧移民政策和特鲁多张开手臂欢迎难民的大背景下而声名远扬的小道再次人来人往,很快就打破自己保持的记录,在今年1、2月份的寒冷季节,就有4500人非法越境申请难民,而到了夏天,更是达到每天200人通过的程度。 美国梦破碎 今年6月27日,距离美墨边境250公里的得克萨斯州San Antonio市郊区,一名市政工人听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货柜卡车内发出呼救声,随即报警。赶到现场的警察在车外发现一具尸体,随后在车内发现了更多的尸体,这些人都是从墨西哥进入美国的偷渡客,其中有22名墨西哥人,7名危地马拉人,2名洪都拉斯人。最终死亡人数从最初的46人上升到50人,还有至少16名幸存者被送到当地医院,他们都有中暑和明显的脱水症状。而美国国土安全部数据显示,2022财年(始于2021年10月1日)至今,已有748名偷渡者在跨越美墨边境时丧生,超过了2021财年创下的557人死亡的纪录。而过去11个月来,美国边境巡逻队在2022财年已经逮捕了超过二百万非法入境者,仅在今年8月,美国警察就拘留了逾20.3万名从墨西哥非法越境进入美国的偷渡客,远远超过了此前创下的非法入境者逮捕纪录。 特朗普当选为美国总统后,一直对非法入境的移民持强硬态度,不仅推行建边境墙和“留在墨西哥”(Remain in Mexico)政策,还曾一度推出对非法入境移民的零容忍政策,即发现非法入境者一律抓捕,将他们与其子女强制分离,成年人将被美国政府起诉并被关押在联邦监狱或被驱逐出境,而非法入境者的子女则由美国卫生及公共服务部负责看护。后来由于这些孩子的生活条件恶劣、根本没有得到照顾且与父母失散等各种负面新闻而受到广泛的批评,这一政策在2018年6月被废止。而标榜人权、民主的民主党总统拜登在2021年1月上任后,终止或放松了前政府的很多关键边境政策,让聚集在墨西哥境内的上百万“美国梦追逐者”以及正通过哥伦比亚、巴拿马、哥斯达黎加、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危地马拉、墨西哥这条南美移民通道让源源不断涌来的移民看到新的希望,导致大量人涌入,从而让美国边境人员逮捕的非法入境者人数也跟着大增。 虽然美国这边时时刻刻严防死守,但挡不住想偷渡的人为数众多。每年希望从美墨边境越境到美国的有数百万来自非洲、南美洲各国追求美好生活的人。虽然由危险重重的热带从林、沙漠、河流等构成的移民之路千难万险,以及整个过程中昂贵的交通和过路费用,不是所有出发的人都能到达墨西哥境内,即使冒险进入美国也还有相当一部分被逮捕,然后被遣返,但是还是会有十分之一左右的偷渡客成功入进入美国并留下来。 在漫长的美墨边境上,有各种各样收钱帮忙偷渡的人或组织,帮助他们跨过国境线上的种种障碍,躲过得克萨斯州、亚利桑那州、加利福尼亚州等地公路上的检查站,所以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非法进入美国,而一旦通过了边境关卡对他们来说就安全了,因为美国的城市并没有非法入境者的管理部门,只要非法入境者不犯罪,一般就可以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还可能等到某一天的大赦获得合法身份。 但最近几年来,由于美国的右翼势力抬头,不欢迎移民、难民,更别说是非法入境者。再加上美国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贫富差距悬殊、枪支毒品泛滥、警察滥用暴力、监狱人满为患、抗疫完全失败……还有以退伍军人为主组成的各种右翼组织,坚决反对非法入境者,他们会自发携带枪支和各种装备在边境附近抓捕偷渡的非法移民,平均每月能抓上千人,战斗力不亚于移民局。 种种严酷的现实让很多怀揣“美国梦”的非法入境者改变主意,把同样安宁富足但治安更好的加拿大当作他们的圆梦之地,用“加拿大梦”来取代“美国梦”。而美国政府乐见这些非法入境者北上进入加拿大,于是在美国政府的默许,甚至是鼓励和帮助下,一条获利丰厚、混杂了毒贩和犯罪组织的人口走私偷渡产业链已经从美墨边境延伸到美加边境,正源源不断地向加拿大输送着偷渡客,而由于魁省相对卑诗省、阿省等其他省份在住房、日常生活上的低廉成本,更是让很多追求“加拿大梦”偷渡客趋之若鹜,而经过他们的口耳相传,Roxham小道的名声日隆,越来越成为非法移民的首选目的地。 暴利产业链 根据美国和加拿大在2004年签订的《第三国安全协定》(Safe Third Country Agreement),难民应该向第一个进入的国家提交难民申请,所以那些来自中美洲、墨西哥等地的难民在进入美国国境后就应该向美国提出难民申请,无权再向其他国家申请难民。但这个协定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即只对合法入境者有效,对非法越境者反而不适用,他们可以随意跨越边境线,加拿大这边就得无条件接纳,虽然他们会因非法穿越边境受到指控,但他们可以提出难民申请,被批准的话就可以获得加拿大的永久居民身份,因此有很多移民在从自己的国家出发之时就已经确定了以加拿大为目的地,特别是同样说法语的海地人以及曾为法国殖民地的非洲国家非法移民。加拿大政府多次向美国政府提出修订这一协议,以堵塞这个漏洞,但美国乐得一分钱不花、一分心不操就能摆脱这些非法入境者,正求之不得,根本无意和加拿大谈,所以至今都没有任何进展。魁省省长在今年5月曾要求联邦政府关闭这条通道,并抱怨联邦政府在处理难民申请上用时过长。目前从难民提出申请到第一次听证需要等待14个月以上,而这期间政府需负担难民申请人的基本生活费用、医疗费用等,让本地政府难以负担。但联邦总理特鲁多直接拒绝,理由是美加两国有着世界最长的8000多公里边境线,关闭了这条小道,这些可怜的难民就会从其他的地方入境,与其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穿过丛林,还不如让他们在政府的规管下入境,得到基本的照顾。 而这些人能来到美加边境则得益于美国庞大且高效的人口走私网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蛇头组织。各路蛇头们构成了一个个完善的组织,内部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可有效躲开政府的各种围追堵截。 蛇头组织一般包含招揽生意的业务员、监测员、负责开车的司机、领队、负责策略安排的规划师、把风等各个角色。业务人员一般负责在边境区向移民们兜售服务,跟火车站门口天天招揽乘客的出租车司机差不多。确认购买服务后,业务人员会将移民们安置在经常合作的特定边境旅馆,等待组织的命令。监测员一般负责监视边境情况、巡防动向、注意乘车班次时程等等,在确认完情况后,由领队的蛇头带队穿越边境。领队的蛇头一般是说西班牙语的美国人,要么无业专门做这个,要么是做些“兼职”挣外快。他们具有丰富的穿越经验,知道哪条路可通过,哪条路可以最快到达,还会在偷渡客体力透支到极限的时候给客户注射能量,至少可以保证其不会劳累和脱水致死。一般这个团队中还会有人负责侦查,随时传递讯号,以确保路径安全,不会遇到边境巡逻人员。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钱,一个人想从墨西哥偷渡到美国至少需要8000到1万美元,比如加利福尼亚州的法庭文件显示,在2015年把一个人成功带过美墨的边检站可获得840美元酬劳,把入境者带到一个安全的黑旅馆隐藏起来可获得500美元酬劳。 成功进入美国后,如果非法入境者还想北上进入加拿大,蛇头会根据他们的支付能力,或者告诉他们去哪里乘坐长途大巴北上,或者给他们运送非法移民的司机或公司的电话,甚至帮他们联系,而从美墨边境到美加边境横穿美国的费用根据采用的交通工具的不同,在200到2000美元之间。这些运送非法入境者的车一般是能乘坐10人左右的面包车,从佛罗里达州、得克萨斯州、加利福尼亚州等地出发,一路北上,行程5000多公里把他们送到美加边境。非法移民最终在蛇头的指点下通过Roxham小道进入加拿大。比如从佛罗里达出发的面包车,一般周五早上发车,连续行驶一天一夜,在周六晚上左右抵达美加边境,每人收费500到800美元,而这些车辆一路顺利,几乎不会受到美国警方的盘查。 乘坐大巴车的非法入境者则首先来到距离魁省最近的较大市镇Plattsburgh,这里有出租车、私家车甚至由校车改装成的客车在等他们,把他们带到40公里之外的的Roxham小道附近。以前通过这条小道的主要以说法语的海地人、尼日利亚人为主,现在日日夜夜、川流不息来到这里的有土耳其人、哥伦比亚人、委内瑞拉人、哥伦比亚人、也门人、苏丹人……让只有2000名居民Plattsburgh小镇变得异常忙碌,有的拉人赚钱,30分钟的车程,有良心的出租车司机按收费规定收取70到90美元之间,其他人则和入境者讲价,每人的运费从100美元到3、4百美元不等,甚至还有人被收取过700美元;还有的人做志愿者,给非法入境者提供指路服务、给他们准备咖啡和零食、以及衣物和玩具等。很多当地居民表示这些非法入境者去加拿大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政府欢迎新移民,民众也友好,而美国还没有一个有效的接纳新移民系统,所以只能祝他们好运。 面对源源不断的Roxham小道穿越者,联邦总理特鲁多承认,这种情况不可持续,应当尽快改进。他表示正在与美国合作解决这个非法过境的问题,希望能在2022年修订《第三国安全协议》,但今年还有三个月就过完了,双方的谈判进展还没有任何消息。正焦头烂额忙于中期选举的拜登有更多内外问题要解决,估计还顾不上这条路上的非法移民问题,魁省还得继续负责远远超出接待能力的非法越境难民。  

女王走了 加拿大会迈向共和吗?

七天记者 颜宏 当地时间2022年9月8日下午13点20,96岁的英国女王、加拿大名义上的国家元首伊丽莎白二世走完了传奇的一生,让英国,也让所有尊她为国家元首的英联邦国家失去了精神支柱。虽然她只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但在位70年的经历让她经历了15位英国首相、14位美国总统、12位加拿大联邦总理(要知道加拿大自成立以来一共才有23位联邦总理),早已让她超越了一个象征性的国家领导人。用英国的新首相特拉斯(Liz Truss)的话说,她是“现代英国赖以建立的基石”和“大不列颠精神的象征”。 当年26岁的伊丽莎白二世继位时,英国的首相还是丘吉尔、美国的总统还是杜鲁门、苏联的领导人还是斯大林这些历史课本上的人物。在位70年,让她不仅仅是世界上在位时间最长、年龄最高的国家元首,也是维系整个英国和英联邦(Commonwealth of Nations)团结的关键所在。对内,女王是永恒、稳定、中立的基石,是普通民众的主心骨和各民族的凝聚力;对外,女王是努力维持曾经“日不落帝国”海外势力的工具人,现在女王没了,不仅英国的“伦敦桥”(London Bridge)倒了,54个国家组成的松散英联邦的“伦敦桥”也倒了,不管是英伦三岛还是英联邦都面临今后何去何从的问题。 英联邦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头号的大英帝国势力遭到削弱,其海外领土的各殖民地人民纷纷要求独立,兴起风起云涌的民族解放运动,英国本土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殖民体系濒临瓦解。为了挽救颓势,英国帝国会议(Imperial Conference)在1926年不得不通过《贝尔福宣言》(Balfour Declaration),宣称英国与包括加拿大在内的其海外自治领地位平等,内外事务互不隶属,但仍效忠英国君主,并作为“英联邦(British Commonwealth of Nations)”成员保持自由联系。五年后,英王乔治五世(King George V)签署国会通过的《1931年威斯敏斯特法令》,正式将这一机制写入法律。当时只有加拿大、纽芬兰、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和爱尔兰被授予自治领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在战争中同盟国和轴心国两面通吃,大赚特赚,直到战争快结束才加入同盟国,摘取胜利果实,一跃成为第一强国,英国国力进一步衰落,去殖民化进程进一步加速,此时“英联邦”便成为英国笼络其前殖民地的最好工具。1949年,英联邦的英文官方名称从最初的“British Commonwealth of Nations”更改为“Commonwealth of Nations”,以示减少殖民色彩,这一国际组织也更倾向于发展成员国之间的经贸、旅游等合作事宜。不过必须指出的是,并非所有英国殖民地在独立后都留在了英联邦内,例如缅甸;再比如,爱尔兰在成立共和国之后,因为不满足于效忠英国君主的条件,退出了英联邦。目前,英联邦共有54个成员国,其中15个是英联邦王国,也就是其国家元首、英联邦元首均和英国本土统一,奉原来的伊丽莎白二世、现在的查尔斯三世为国家元首,英国王会依据该国总理的提名,任命一位总督,作为自己在该国的全权代表,这15个英联邦王国中除了宗主国——英国和巴布亚新几内亚之外,其余13个都是原来的殖民地,如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巴哈马、牙买加等,总面积约有1880万平方公里,人口约1.34亿。另外5个英联邦国家虽然也实行君主立宪制,但有自己独立的君主;其余36个国家则是共和国,其实最开始英国要求所有英联邦成员都必须奉英国国王为国家元首,但形势比人强,爱尔兰宁愿退出英联邦也要成立共和国,最大海外殖民地印度独立后更不愿意共主,最终英国不得不妥协,在1949年发布《伦敦宣言》,允许共和国加入英联邦。 其实在第二次大战结束后,不仅英联邦这个组织遭人漠视,就连英国王室本身的存在也开始遭受民众的质疑。刚刚继位的新女王决心重振公众对王室的信心,不顾当时英国首相丘吉尔的反对,通过电视实况转播了自己的加冕典礼,让数以百万计的人目睹了女王的真容和风采,其中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看电视,大受震撼。为了巩固和壮大英联邦,加冕典礼5个月过后,女王就踏上了漫漫英联邦国家巡访之旅,让这些独立的前殖民地与宗主国重新建立起联系。比如伊丽莎白二世是访问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第一个在位君主,当她抵达时,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人倾巢出动,估计有四分之三的民众亲眼见到了女王,并为女王的风采所折服。 伊丽莎白二世是英国历史上外访最多的国君,一生出访了120多个国家和地区,比如加拿大,她就来过22次之多。而她在二战结束后的一系列出访不仅稳定了英国的地位,强化了因为两次世界大战遭到严重弱化的英国与英联邦成员国家的关系,她还经常出席英联邦首脑会议,积极参与英联邦事务。可以说在英帝国向英联邦的转型过渡过程中,伊丽莎白二世发挥了关键的、无法替代的重要作用,也正是在她的努力和领导下,英联邦从最开始的8个成员国发展到今天的54个成员国。 女王之后 伊丽莎白女王去世后,全球哀悼如潮,几乎所有的西方媒体每天都在直播她的后事安排,关注着她灵柩的一举一动。目前已经确定的有,加拿大联邦总理特鲁多、美国总统拜登、法国总统马克龙、德国总理朔尔茨、日本首相岸田文雄、日本德仁天皇、欧洲的众多王室成员以及几十个英联邦国家的领导人等将前往伦敦参加9月19日举行的国葬,向女王表达最后的敬意,就连八杆子打不着的中国都表示派出高级代表团出席葬礼,而英国安全部门表示正在准备英国史上“规模最大的维安和保护行动”,女王身后事可谓极尽哀荣。 女王之所以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是因为特殊的历史机遇和个人魅力。首先,伊丽莎白二世是从帝国到现代英国的一个象征。大英帝国衰落了100多年,特别是二战后其全球主导权已经让位于美国。但英国在国际舞台上还能保持一定的影响力,这与英国的王室,尤其是伊丽莎白二世的巨大魅力分不开。其次,伊丽莎白二世完成了从一般意义上的英国王室君主,到人民君主的过渡,与普通民众建立起感情联系。在她还是公主时本想在1944年一成年就入伍参战,但王室不愿让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处于危险之中。但她从未放弃努力,并于1945年被允许加入女子辅助服务团(ATS),学会了如何驾驶军用卡车和修理机器故障,还在战争中定期进行无线电广播,向民众讲话,给他们带去欢乐和勇气。她经常出访,与当地民众见面,联络感情。更难能可贵的是,70年如一日,她能做到无论面对的是普通民众、政府高官还是国家元首,都能让对方感到舒适和受到重视。她热衷于慈善事业,是600多个慈善组织的赞助人,也是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慈善家之一,她的努力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世界的贫困状况。她还在重要的节日发表精心准备的讲话,举办各种登基庆祝活动,所以于民众而言,她的形象浓缩了人们对于英国文化、帝国历史的记忆。伊丽莎白二世对于自己的言论非常谨慎,从不干涉现实政治。她一方面恪尽职守,履行宪政责任,另一方面努力维持英国王室的神秘、尊严和威仪,努力维持王室家庭的模范形象,成功地承担起一个象征意义上君主的作用,保持了英国上上下下乃至英联邦对她的普遍爱戴与拥护。 与女王相比,继任的查尔斯三世无论是在影响力、个人魅力还是在社会接受度方面都差得太远,尤其是婚内出轨、戴安娜王妃英年早逝等事件曾广泛传播,更是削弱了查尔斯的权威形象。伊丽莎白二世继位时年仅26岁,那种朝气、风度,让国民对她抱以极高的期望;查尔斯三世继位时是73岁的老人,却是一位新国王。提到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人们想到的是大英帝国的荣光,而与查尔斯捆绑在一起的则是丑闻缠身的英国王室。一直呆在女王阴影中的查尔斯三世要用孱弱、衰落的身体面对巨大的挑战,无论是重振英联邦,继续赢得民众对王室的信任以及对本国文化以及自身身份的认同在内忧外患的当今英国可谓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时代发展到今天,君主制这种旧时代产物受到民众的普遍抵制。 英国王室虽然是“虚君”,没有实权,但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英国政权的合法性。为什么要女王任命首相、首相要觐见女王?看着是形式,却符合英国历史上“君权神授”的叙事。如果女王离世之后,没有人有这样的威望,那对整个英国政权合法性的质疑会进一步加剧民粹主义和独立倾向。内有闹独立的苏格兰、北爱尔兰,废除君主制的呼声甚高;外有一些英联邦成员国着手启动脱离英联邦程序,一些国家加速重新评估与英国王室的关系。 其实在伊丽莎白二世还在世时,仅凭王室的威望就已经很难维系其自身在英联邦的地位了。2021年太平洋岛国巴巴多斯正式脱离英联邦,选出了自己的总统,不再尊奉女王为元首。加勒比岛国牙买加也透露,已启动脱离英联邦的程序,改为共和制国家。澳大利亚政府高级官员也曾表示,要开始讨论澳大利亚成为共和国。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家退出,英联邦可能离分崩离析不远了,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不过对加拿大来说,虽说废除君主制的呼声一直有,特别是英女王在加拿大的代表——前总督帕耶特(Julie Payette)爆出霸凌丑闻时,废除君主制的呼声一度很高。但皇家历史学家卡罗琳·哈里斯(Carolyn Harris)和宪法专家Emmett Macfarlane都对短期内在加拿大废除君主制前景不乐观,因为社会、政治、经济成本太高,过程也太麻烦。首先,89%的加拿大土地名义上是属于女王的,与各地原住民社区的协议也是以王室名义达成的,废除的话意味着全部要重新谈判;而且要所有10个省都同意,即使有大量的民众支持,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其次,这是涉及到加拿大立国之本的宪政改革谈判,几乎肯定会使国家陷入政治动荡,因为不同的省份、利益团体都会借机重新谈判自己在联邦中的地位和角色。1987年的宪法修订米奇湖协议(Meech Lake Accord)和1992年的夏洛特敦协议(Charlottetown Accord)都曾引发动荡,直接导致了1995年的魁北克独立公投。同时,加拿大民众对是否废除君主制还存在着分歧。总之,无论是从民众意愿还是目前加拿大的可负担能力来看,废除君主制都不会短期内实行,只会作为一种运动而长期存在,在一段时间内加拿大仍会是世界上最大的君主制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