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手记:疫情下的加拿大(1)

周末有几句话在圈子里流传: 新冠疫情: 中国打上半场,其他国家打下半场,海外华人打全场! 可真是的,这次中国抗疫期间,海外华人不惜一切代价,买空了几乎中国以外所有的口罩、防护服往国内运,现在轮到海外华人自己需要防护了,圈子里到处流传着你家有多少个口罩的问候。国内的朋友问要不要给寄点儿,我都跟大家说:心领了,就不要寄来寄去了。 因为文化的原因,加拿大这边戴口罩的人还是相对少的,专家的建议也是病了戴,没病不带。   平心而论,加拿大这次做得还算不错!上半场,给中国运去了16吨的物资,驻华使馆表扬了一批加拿大的组织、企业在支援国内抗疫时的贡献,在蒙特利尔的企业顽石会上了榜。 意大利沦陷后,下半场算是彻底开始了,尽管没人愿意,几乎80%的国家还是被拖了进来。   12号那天,编辑部里的气氛很紧张,不断有各种消息在编辑部的微信群里飞,编辑们把看到的消息随时贴到群里,一天里消息更新迭代无数,让精选新闻的编辑无所适从,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中午蒙特利尔市长到唐人街转了一圈,本意大概是要挺一下华人社区,但因为太冷清,超市里除了市长、几个营业员外,涌进来的全是媒体记者和摄影师,而市长的秘书和邀请市长来华人社区的华人服务中心又宣布,再给记者们2分钟拍照时间,然后市长要去吃饭,大家就不要跟了。 呵呵,这是作秀啊。 七天记者在当天的报道里问市长:您觉得您来趟唐人街,能给华人社区带来客流吗?报道发出后,有读者留言,这个时候还来唐人街,市长啥意思,难道还以为疫情只是中国人的事儿?真是作秀!   下午传出第一夫人正在进行冠毒测试,总理也自我隔离了,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各司其职,晚上传来第一夫人确诊阳性的消息,群里反而平静了。 下班后,有个编辑去COSTCO买东西,他说人们正在抢购,水、纸巾等货架都空了。 周五,魁省率先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早上一般都是COSTCO比较平静的时段,我加完油后,想到下班时可能会人多,不如现在进去买点儿东西,走到门口,大吃一惊,两列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头,只好掉头去办公室。 联邦、魁省都公布了抗击疫情的新举措,政府除了花钱外,呼吁人们不要外出。 周末,虽然没有去办公室,但是编辑记者们都没闲着,都在默默地关注新闻,颜宏在跟踪省里的新闻发布会,Brenda跑到街上街拍,街上人很少。我也去了趟家门口的超市,的确看到了许多空了的货架。大蒜,断货! 魁省从周三起开始了每天一次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不断更新数据和措施,一天比一天严。出台的禁止到老人院探视的规定,本意是好的,因为老人家,特别是有基础病的老人家更脆弱,省政府肯定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任何闪失,但是有特殊情况的人不领情,比如周末自己照顾自家老人的,或者雇人照顾老人的,你不让进去我就闹,有人在老人院门前举牌子示威,呵呵,这个国家,一刀切不了。 看到网上流传一篇武汉中心医院急救科艾芬医生的专访,都是片段,问一个朋友是否看到,他说全网都是,随即发来了一篇,大开一看,全是看不懂的语言,只好自己上网搜,终于看到一篇,转到电脑上来看,网页却没了,小心翼翼地又回到手机上看,还有,生怕按错一个键,就看不到了,搞得好紧张。看完后也没觉得这篇文章哪里不对劲,就是一个事实陈述,干嘛不让看啊。 有好几次都是看到一篇文章,点开来,起身倒杯茶,准备慢慢看,一刷手机,就没了。 看到一篇英文写的文章,详细推演了疫情、传染系数,一天以后就有了中文版,转帖到七天网上,几十张图片,贴了半天。在信息碎片化时代,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看不到的、真正有价值的也淹没在信息的汪洋大海之中了。甄别信息也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工作,七天除了一手信息发的比较快外,其他信息都是反复核实,交叉核实,所以在这个快餐文化信息爆咋的时代跑得不快。悠着点,挺好的。 周末,在蒙特利尔的大街上还传出了两个韩国人遭人持刀攻击的恐怖事件。 美联储宣布隔夜拆借利率降到没有。美国政府量化宽松,开动印钞机,印7千亿美元,他们开开机器,把纸变成钱,其他国家的财富就得往美国滚滚而去,金融战,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世界又一轮的洗牌、剪羊毛! 脆弱的国家,一场疫情下来,经济就找不见了。 也许开始不是个阴谋,慢慢的,被人利用成阴谋了。 16号周一出了爆炸性新闻,BC省又死了3个人。原本下午1点开始的新闻发布会,总理到了1点40才出场,接下来的宣布让各大媒体炸锅:加拿大宣布关闭国门!加拿大公民、永久居民、外交官、美国人,非此4类人,就别进来了。媒体记者反复追问,为啥还有美国人,为啥不关加美边境?反复追问下,把总理追得无处躲藏。媒体圈子里调侃土豆说,你应该这样回答:臣妾做不到啊! 国内不断传来复工后的工厂开足马力生产口罩要出口的事儿,好几个朋友问加拿大要不要,订单10万只、百万只起,每只售价2块多人民币,贵了!疫情之前,国内市场零售价也就是2-3毛人民币,现在批发价或者说出厂价涨10倍,过了! 疫情之下,仍然有读者和作者来访编辑部或在微信留言,让我们注意安全和防护,很感动,感谢大家对七天的鼓励。 远在台湾的加拿大皇家艺术院院士刘荣黔给我留言:关键时期,新闻一定要准确,宁肯按慢了发出键,也不要发有水分的新闻,一定要负责,我从内心深处感激刘老师的提醒。现在各种新闻、营销号满天飞,看到河南同乡会群里一条评论,凡是叫大家立即看、标有各种惊悚标题的,都是假新闻,深以为然。 编辑部里人虽然不多,但是每天生产很多产品,vlog、视频谈话聊天节目、短新闻精选、深度分析等,每天都要忙到晚上七八点钟。 周二早上起床看到南方周末/南方人物周刊一篇文章《4人殉职,4人濒危–武汉中心医院“至按时刻”》,联系南方系,希望转发,回答说,可以转。 来办公室的路上冷冷清清的,开车比平时快很多,没来办公室的同事说,银行今天也要关。已经开始有人到银行提现金,怕万一有问题,没钱更糟糕,想起来灾难发生时,挤兑银行的事儿以及近几天的抢购风 ,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一到办公室就看到一则新闻,远在西部的BC省3月初个一个15000人参加的牙医大会发现了好几个确诊病例,参加人员必须立即自行隔离。这个太可怕了,15000人啊,想象一下就很可怕。 不断有国内的朋友发来问候,他们说目前国内的防控重点是“防止海外倒灌”,很形象​。 看到武汉天河机场各路支援湖北的医护人员​返程的画面,很感动。​ 中午又看到总理出来新闻发布会,媒体又围追堵截他美加边境的事儿,他说继续开放美加边境不是因为害怕特朗普总统不高兴。好可怜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  

特鲁多:继续开放美加边境不是因为害怕特朗普总统不高兴

【七天讯】(记者 颜宏)因对新冠病毒(COVID-19)疫情行动迟缓而受到广泛批评的总理特鲁多3月16日突然重拳出击,宣布关闭除美国之外的边境,要求加拿大民众呆在家里,并承诺将每天举行新闻发布会通报最新的政策,回答媒体的问题。 17日上午,因妻子索菲感染新冠病毒而在家隔离的特鲁多再次出现在家门口,重申为了控制新冠病毒疫情,每个人都要做好自我防护,即尽可能呆着家里,从海外任何国家回来要隔离14天,不要聚集,勤洗手,时刻关注自己的健康状况,出现类似流感的症状要自我隔离等。再次被问到为什么美国人可以进入加拿大时,特鲁多强调是因为美、加之间的联系太紧密了,美国是加拿大第一大贸易伙伴,加拿大60%的经济活动是和美国之间进行的,每天的美加边境进出人数高达4万人,所以关闭美加边境将是影响非常巨大的决定,还要进行进一步评估,他还否认继续开放美加边境不是因为害怕特朗普总统不高兴。 中午12点,由副总理方慧兰(Chrystia Freeland)主持,联合加拿大卫生部、公共卫生署、交通部、安全部、遗产部等部门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新冠疫情的情况,联邦政府决定将像魁省一样每天召开这样的疫情通报会来发布全国的疫情状况。 会议一开始,方慧兰和卫生部部长Patty Hajdu都在强调我们面对一场世界范围的疫情,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做好个人的防护,包括勤洗手、不握手、保持社交距离、不聚集等。 加拿大公共卫生署首席长官谭咏诗(Theresa Tam)则介绍说在目前全世界的感染人数已经达到189 452,7505人死亡。截止到17日中午,加拿大共有确诊病例451例,死亡5例,其中包括8名从 ‘至尊公主号’撤离的人员。安省和卑诗省的情况最令人担心,目前已经出现社区感染,卑诗省一天出现3例死亡案例,安省也出现了1例死亡,这些都说明疫情的紧迫,需要整个加拿大现在就行动起来,尽可能避免出现最遭的情况。 谭咏诗表示目前全加拿大每天可检测3.5万人次。同时她也承认,加拿大用于检测的设备和个人防护装备均不足,无法为每个怀疑染病的民众进行检测,各地区须谨慎分配有限的资源。而世界卫生组织WHO早在1月底就呼吁各国做好准备,储备检测试剂,防护用品,呼吸机等。不过她也强调相关设备生产商正在加快推出新的测试工具,加拿大卫生部也会特别加快审批这些工具,让民众可以获得尽可能的检测服务。 最后,谭咏诗要求所有的加拿大人留在家里,取消或者推迟非必要的旅行,外出时保持社交距离。为了准备有可能到来的血库紧缺,号召加拿大人趁现在还能出去积极献血。 加拿大遗产部长(Ministre du Patrimoine Canadien)Steven Guilbeault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自3月18日起,为了避免人群聚集有可能产生的感染,所有的国家公演园和地区公园将关闭,号召民众呆着家里,保持社交距离,在全国范围内普及有关新冠病毒疫情的信息,最终让每个人都行动起来减缓疫情。 加拿大公共安全部长Bill Blair则要求所有从海外回来的人,不管是从哪个国家回来都要进行14天隔离。所有航空公司都必须筛查乘客是否出现新型冠状病毒征状,而加拿大边境服务局人员会向出现该征状的乘客提供口罩,要他们戴上。有症状者到达时会被带到特别的处理区,而不是进入常规处理区。机场的处理区域和通道会有人定期清洁和消毒。 交通部长Marc Garneau首先向昨天去世的人哀悼,表示加拿大的任何机场都不会关闭国内航班,但从今天开始将把来自海外的航班调配到指定的温哥华、多伦多、卡尔加里以及蒙特利尔四个机场。 下午13点,魁省的例行发布会召开,省长François Legault表示截止到12点,魁省的确诊案例达到63,比16日增加13例,3700人的检测结果为阴性。 新闻发布会要点: 目前已经有22个筛查检测中心开放,还将开放9个,最终达到31个,完全可以满足民众的检测要求; 昨天号召的医护志愿者和献血,魁北克人反应强烈,献血人数明显增加,志愿者的简历数达到1万多份; 省议会在17日早上进行最后一次会议后,通过了解冻5亿加元紧急抗疫资金的协议,省议会将暂时休会到4月21日,期间,各议员将在各自的选区开展工作; 魁省的报税季节延期到6月1日,缴费延期到7月31日而没有罚款; 针对年轻人不肯遵守政府的呆在家里、不要聚集等防控措施,要求所有的年轻人要明确目前的紧急情况,不要把社会安全不放在心上,而意大利、韩国的经验都显示,不肯遵从政府规定的年轻人成为感染的主要部分,同时呼吁年轻人的代表,如年轻艺术家、明星、网红等人积极传递正确的信息,目前不是举办party、聚集的时刻; 凡是因为各种原因,包括隔离而缺席的人不要找医生开请假条,目前医生们都很忙碌,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去叨扰,雇主也要体谅,对一些规定采取灵活措施,不要强求病假条。 魁省情况一览:

四人殉职,四人濒危——武汉中心医院“至暗时刻”

南方周末记者 南方人物周刊  ▲ 3月10日,武汉市中心医院南京路院区,李文亮医生生前曾在这里接受治疗。2月20日时,这个院区也成为了定点医院。不过,目前该医院的发热门诊已经不再接收新冠肺炎的患者,急诊和外科逐渐恢复。(南方周末记者 王伟凯/图) 全文共6293字,阅读大约需要14分钟。 江主任对她说,“大姐,你来这儿干什么?这里很危险,你办了事赶快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被病人围着,没戴口罩。几天后,他确诊感染新冠肺炎,不久后离世。 他记得除夕夜查房,连鞋套都没有,是用垃圾袋套脚。 三位受访医生说,疫情暴发3个月后的3月8日,才第一次知道书记和院长到隔离病房看望感染的医护人员,他们是在职工群和朋友圈里看到了领导看望住院职工的照片。 文 | 南方周末记者 张玥 张笛扬 敬奕步 李在磊 南方周末实习生 郑伊灵 吴超 责任编辑 | 顾策 钱昊平 2020年3月9日上午,武汉市中心医院医护人员的微信朋友圈里,第四次点起了蜡烛——眼科副主任朱和平,因感染新冠肺炎去世。 这是该院眼科因新冠肺炎去世的第三位医生,前两位是梅仲明和李文亮,从前患者称他们为“明亮组合”。“原本要为患者带来光明,如今都走了。”一位该院医生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3月1日,该院甲状腺乳腺外科主任江学庆也因新冠肺炎殉职。他还是该院最近一年评出的唯一一位“重大先进典型”。 至此,武汉市中心医院已有4位医生殁于疫情。 武汉市中心医院在此次疫情中殉职的四位医生,分别是眼科副主任梅仲明、眼科医生李文亮、眼科副主任朱和平、甲状腺乳腺外科主任江学庆(从左至右)。(何籽/图) 中心医院一线医生杨珥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目前还有四位医生濒危,“我说的是濒危,不是病重”,他强调,这四个人都是包括呼吸衰竭在内的多器官衰竭,并伴有各种不良并发症,“有的全凭外部医疗手段支持、维持生命”。 他说的四位濒危人员分别是副院长王萍、伦理委员会刘励(该院肝胆外科蔡常春主任的妻子)、胸外科副主任医师易凡、泌外科副主任胡卫峰。 南方周末记者获得该院公共卫生科流出的一份《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处置情况说明》,截至2月9日,上报职工确诊病例68例,纳入医学观察的医务人员266人。 该院两位医生向南方周末记者证实,此前确曾在同事群中看到过这份文件。  根据目前公开的信息,武汉市中心医院医护人员感染情况在武汉十分突出,医护死亡情况堪称最为严重。 1  难以上报 武汉市中心医院始建于1880年,前身为汉口天主堂医院。它是武汉市28所三级甲等医院之一,属于武汉市属的公立医院。该院有三个院区,其中后湖院区是武汉市征用的第二批定点医院,南京路院区后来也进入定点医院名单。 目前该院有员工4300余人,其中博士、硕士1206人。 中心医院的后湖院区是距离华南海鲜批发市场最近的医院之一,1.6公里,步行仅需23分钟。它也是新冠肺炎病毒最早出没的地方。 根据上述《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处置情况说明》,12月29日下午,后湖院区急诊科医生通知公共卫生科接诊了4例华南海鲜市场病例,病情异常。医院致电江汉区疾控,但对方称此前上报的类似病例查了各项病原均无结果,需要汇报领导。 六天后,区疾控仍回复:“等上级通知后再报,具体上报病种等通知。”之后,关于上报给谁,这家医院又遭遇了踢皮球:区卫健委说它是市属医院,报给市里;市卫健委说,属地管辖,报给区里。 1月8日起的三天,终于成功上报14个病例,但其中一个无法确诊,区卫健委让联系区疾控自行采样,区疾控说等区卫健委通知。13日,再将一位患者无法采样的信息报告区疾控,得到的回复是一个字,“等”。 从1月11日到16日,该院收到26例职工疑似感染报告。而据武汉市卫健委公告,截至1月15日,全市医护人员零感染。 杨珥说,1月初就有很多患者没有接触华南海鲜市场史,但有了临床症状和影像学依据。此外,陆续有医护人员在接触患者后出现了同样症状。“这就是人传人的直接证据”。 但是关于病情上报,他们收到的要求是不允许填“不明原因肺炎”,乃至“病毒性肺炎”,只能写“肺部感染”。他说,肺部感染就是一个很宽泛的疾病了,不能凸显新发病毒,也不能凸显人传人。 他的同事也证实了上述情况。 2  不能说的秘密 在难以上报的日子里,中心医院里发生了什么呢? 一位急诊科医生对12月底的事印象深刻,因为首先发现病例的就是急诊科——好几个患者咳嗽、低热、肺部CT膜玻璃样变。医生把患者的肺泡灌洗液拿去测序,得到的结果惊人:“SARS冠状病毒”。 这张检验结果的截图,最后成为2019年12月30日李文亮医生在微信群中发布的“祸源”。 根据该院急诊科艾主任此前对《中国新闻周刊》的回忆,2020年1月1日晚将近0点,她接到医院监察科信息,要求第二天谈话。在谈话过程中,被批评“作为专业人士没有原则,造谣生事,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导致了社会恐慌,影响了武汉市发展、稳定的局面”。艾主任提及这个病可以人传人,但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上述急诊科医生对南方周末记者证实,“主任第一时间向上预警,‘SARS回来了’。但被院领导训斥,很多人在场。训斥她用了三句排比句,大意是说擅自发布未经证实的新闻,造成严重社会舆情,如何负责,把我主任当时吓得着实不轻。” 但该院一位在医学影像科室工作的医生对南方周末记者说,被叫去谈话的,远不止李文亮和艾主任。“我们医院很多人被院方叫去谈话,说不能发什么。” 他和另一位医生,后来因为发表关于梅仲明、李文亮的哀悼图片,专门被院方找去,让他们删除。在南方周末记者联系的十余位采访对象中,过半受访者表示受到过院方的干预,包括训诫、谈话、被要求删除发布内容、被电话提醒不能发布有关消息等。 该院后湖院区一位工作人员记得,那时候“不让声张,物资就更不敢谈了。我院的很多医护也是那个时候感染的,心痛。那个时候我很绝望,特别绝望,没有外援,也不让报”。 有两位采访对象向南方周末记者出示了微信群截图,2019年12月30日,各科室微信群里收到转发自武汉市卫健委的信息:“请大家……不要随意对外发布关于不明原因肺炎的通知及相关信息……否则市卫健委将严肃查处。” … Read more

冠状病毒:为何你必须马上行动

本文为Tomas Pueyo所著Coronavirus: Why You Must Act Now的简体中文翻译(翻译Allen Deng) 更新于2020年3月13日。最新加入关于遏制和缓解策略的更新。原文底部已有26个不同语言翻译的链接。如果有其他语言翻译请给原文作者Tomas Pueyo发私人信息。原文在过去一周内收到2800万浏览量。 [译者注:翻译的目的是把信息传播给更多人。留在家里,减少社会活动,减缓疫情扩散。无论你在何方,祝健康安好。如有关于本译文的建议,请留私信,谢谢。] 关于冠状病毒,也许很难决定今天该做些什么。你是否应该等待更多的信息?是否应该付诸行动?具体做些什么? 以下是这篇文章中将涉及的内容,包括大量图表、数据和模型,还有不少的数据来源: 你所在的地区会有多少冠状病毒病例? 当这些病例发作时,什么情况会发生? 你该怎么做? 什么时候? 读完这篇文章,你将明白以下信息: 冠状病毒的疫情正迎面而来。 扩散速度是指数级的:先逐渐增加,然后突然加速。 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两个。 一旦爆发,你们的医疗系统将不堪重负。 你们的同胞将在医院走廊里受诊。 精疲力竭的医护人员将不堪重负。 有人会死去。 医护人员不得不决定哪位病人会获得氧气,而哪位病人将可能死亡。 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唯一方法就是从今天开始保持社会距离。不是明天,今天做起。 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尽可能让更多人呆在家里。 作为一个政治家、社区及商业领袖,你有力量也有责任来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也许在今天你有忧虑:万一是我反应过度怎么办?大家会嘲笑我吗?他们会生我的气吗?我看上去是不是很愚蠢?等别人先采取行动不是更好吗?我的决定会对经济造成过大的伤害吗? 但在两到四周内,当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级防范状态时,当你引领保持社会距离的行动,由此带给人们珍贵时间免于感染,从而让生命获得拯救的时候,人们不会批评你,他们将感谢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1. 你所在的地区会有多少冠状病毒病例 国家增长 整个世界的病例总数呈指数级增长,直至中国控制疫情。可惜后来疫情蔓延出来,现在这是一场无人能阻止的流行病。 到今天为止,主要非中国的病例出在意大利、伊朗和韩国: 韩国、意大利和伊朗病例太多,图表上难以看清其他国家的数据,让我们放大一下右下角的那个角落。 有几十个国家病例呈指数式增长。至今为止,这些大多数是西方国家。 只要这种增长率保持一个星期,会得到以下趋势: 如果想理解疫情的发展,以及如何预防它,你必须参考那些已然经历这种情况的例子:中国,有非典经验的东方国家,还有意大利。 中国 Source: Tomas Pueyo analysis over chart from 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 Read more

3月15日数据更新,加拿大10省全部失守,魁省防疫热线1200条线路每天17000次接入

【七天讯】(记者彦宏)新冠病毒(COVID-19)疫情继续在加拿大攻城略地,3月15日上午,Nova Soctia省宣布三例确诊,再加上14日爱德华王子岛省和纽芬兰省宣布发现确诊病例,加拿大10个省份全部失守,15日上午安省暴增39例,魁省增加11例,使得加拿大的确诊总数达到317例。 魁省截止到15日12点,又增加11例,使得总数达到35。详细分布如下: 魁省认为最主要的防控地点是机场,禁止外国旅客,特别是来自欧洲的旅客入境,并呼吁目前在南方度假的“雪鸟”一族趁着还有航班赶快回国。但联邦层面的公共卫生部门认为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关闭边境并不能有效地控制疫情的传播,而是应该尽早确定感染人员,隔离密切接触者,减少聚集,减少传播。 正在进行隔离的总理特鲁多再次走出家门和媒体见面,只说要采取尽可能的措施帮助加拿大度过这场危机,但没有公布任何具体措施,表示正在和各个部门协商,探讨可能采取的防控措施。面对魁省要求的关闭边境,特鲁多表示中国的疫情开始的时候,美国、意大利等国曾经对中国关闭边检,但没有成果,新冠病毒疫情依然传播到这些国家,意大利更是成为新的疫情中心,加拿大不希望重蹈覆辙,会采取不同的办法,不过他也表示会根据疫情的发展情况调整政府的措施。 特鲁多还表示,接连两天和美国总统特朗普沟通,目前没有关闭美加边境的计划。新闻发布会后,本地的时事评论人员都在批评联邦政府行动迟缓,应对不利。特别是上周五,特鲁多就表示将出台抗疫措施,但在这个危机时刻,48小时过后,联邦政府还没有拿出任何具体的政策,一切都还在商讨中。魁省自3月12日起,就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不仅省长每天召开新闻发布会,相关部门加班加点,出台各类政策控制疫情的蔓延,而联邦政府的工作人员还在过周末,一切要等周一上班再说。 上周五,加拿大公共安全和紧急应变部长布莱尔( Bill Blair)表示,全国各地的机场都在采取筛查和检测措施,以确保新冠病毒的感染者不进入社区,但不少进出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的旅客在社交网站回应了部长的说法,纷纷抱怨皮尔逊机场缺乏检疫规程,也没有筛查措施到位。皮尔逊机场方面则表示机场已经加强了清洁工作,但检疫和筛查则是由加拿大边境服务局(CBSA)负责。 面对加拿大爆发式的增长,疫情最严重的安省因为病毒检测试剂紧张,将减少检测人数,把检测机会留给弱势群体。根据安省的新规定,由于病毒鼻咽拭剂供应有限,将不再对出国旅行并表现出疾病症状的个人进行检查。不过那些被认为是“可能”病例的患者可以接受检测。 多个防疫专家都表示,检测试剂紧张只是开始,很快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加,医护人员、医疗设备、病床甚至防护用品都会出现短缺。 3月15日通报要点: 自今天起,关闭所有公共聚集场所,包括电影院、博物馆、健身房、游泳馆、娱乐中心等等,对于餐馆,可以开业,但要保证顾客间隔一米以上; 对于大型写字楼,不会关闭,但呼吁尽可能采用远程办公; 无论在什么场合,超市、购物中心等都要保持距离,尽可能保持在1米以外,特别注意远离有流感症状的人; 美加边境问题,再一次和特鲁多商讨,双方同意将保持货物运输通畅;对旅行者是否进行限制,双方意见不一致,魁省坚持认为应该禁止外国旅行者入境; 呼吁全省民众尽可能对医护人员提供帮助和支持,因为这些人是我们的安全守护者; 再次重申魁省目前没有进入危机状态,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避免陷入类似意大利的危机状态,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推迟和降低感染高峰; 针对一些人认为的魁省防疫反应过度,省长和卫生部长都再次表示目前采取的措施都是必要的,而且是紧急,否则就太晚了,并恳求魁北克人遵守政府的规定,保证整个社会的安全; 因为自周一开始,所有的学校、幼儿园等教育机构关门两个星期,但为了帮助医护人员能正常上班,特意豁免了那些照顾有医护人员子女的幼儿园。相关部门自上周五就开始呼吁有资历的人员做志愿者来照顾这些孩子,以保证明天幼儿园能够开门,今天魁省再次发出类似的呼吁。 新的病毒热线1-877-644-4545共有1200条电话线,已经安排了400名接线员,又增加了88名护士,很快将增加到2000条,目前每天的接听电话达到17000 个,但大部分是和新冠病毒无关的。 目前魁省的新冠病毒检测每天约400次,卫生部门将加大检测力度,计划将在月底达到每天6400次。

发哨子的人

  文|龚菁琦 来源:《人物》杂志 接到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同意采访的短信是3月1日凌晨5点,大约半小时后,3月1日凌晨5点32分,她的同事、甲状腺乳腺外科主任江学庆因感染新冠肺炎去世。两天后,该院眼科副主任梅仲明过世,他和李文亮是同一科室。 截止2020年3月9日,武汉市中心医院已有4位医护人员因感染新冠肺炎去世——疫情发生以来,这家离华南海鲜市场只几公里的医院成为了武汉市职工感染人数最多的医院之一,据媒体报导医院超过200人被感染,其中包括3个副院长和多名职能部门主任,多个科室主任目前正在用ECMO维持。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家武汉市最大的三甲医院,有医生告诉《人物》,在医院的大群里,几乎没有人说话,只在私下默默悼念、讨论。 悲剧原本有机会避免。2019年12月30日,艾芬曾拿到过一份不明肺炎病人的病毒检测报告,她用红色圈出“SARS冠状病毒”字样,当大学同学问起时,她将这份报告拍下来传给了这位同是医生的同学。当晚,这份报告传遍了武汉的医生圈,转发这份报告的人就包括那8位被警方训诫的医生。 这给艾芬带来了麻烦,作为传播的源头,她被医院纪委约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厉的斥责”,称她是作为专业人士在造谣。 3月2日下午,艾芬在武汉市中心医院南京路院区接受了《人物》的专访。她一个人坐在急诊室办公室中,曾经一天接诊超过1500位患者的急诊科此时已恢复了安静,急诊大厅里只躺着一名流浪汉。 此前的一些报导,艾芬被称为“又一个被训诫的女医生浮出水面”,也有人将她称为“吹哨人”,艾芬纠正了这个说法,她说自己不是吹哨人,是那个“发哨子的人”。采访中,艾芬数次提起“后悔”这个词,她后悔当初被约谈后没有继续吹响哨声,特别是对于过世的同事,“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老子’到处说,是不是?” 关于武汉市中心医院和艾芬本人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以下,是艾芬的讲述—— 艾芬 前所未有的训斥 去年12月16日,我们南京路院区急诊科接诊了一位病人。莫名其妙高烧,一直用药都不好,体温动都不动一下。22号就转到了呼吸科,做了纤维支气管镜取了肺泡灌洗液,送去外面做高通量测序,后来口头报出来是冠状病毒。当时,具体管床的同事在我耳边嚼了几遍:艾主任,那个人报的是冠状病毒。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病人是在华南海鲜做事的。 紧接着12月27日,南京路院区又来了一个病人,是我们科一位医生的侄儿,40多岁,没有任何基础疾病,肺部一塌糊涂,血氧饱和只有90%,在下面其它医院已经治疗了将近10天左右都没有任何好转,病人收到了呼吸科监护室住院。同样做了纤维支气管镜取了肺泡灌洗液送去检测。 12月30日那天中午,我在同济医院工作的同学发了一张微信对话截图给我,截图上写着:“最近不要去华南啊,那里蛮多人高烧……”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当时,我正在电脑上看一个很典型的肺部感染患者的CT,我就把CT录了一段11秒钟的视频传给他,告诉他这是上午来我们急诊的一个病人,也是华南海鲜市场的。 我的手机 18:18:13 当天下午4点刚过,同事给我看了一份报告,上面写的是:SARS冠状病毒、绿脓假单胞菌、46种口腔/呼吸道定植菌。我仔细看了很多遍报告,下面的注释写着:SARS冠状病毒是一种单股正链RNA病毒。该病毒主要传播方式为近距离飞沫传播或接触患者呼吸道分泌物,可引起的一种具有明显传染性,可累及多个脏器系统的特殊肺炎,也称非典型肺炎。 当时,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病人收在呼吸科,按道理应该呼吸科上报这个情况,但是为了保险和重视起见,我还是立刻打电话上报给了医院公共卫生科和院感科。当时我们医院呼吸科主任正好从我门口过,他是参加过非典的人,我把他抓住,说,我们有个病人收到你们科室,发现了这个东西。他当时一看就说,那就麻烦了。我就知道这个事情麻烦了。 给医院打完电话,我也给我同学传了这份报告,特意在“SARS冠状病毒、绿脓假单胞菌、46种口腔/呼吸道定植菌”这一排字上画了个红圈,目的是提醒他注意、重视。我也把报告发在了科室医生群里面,提醒大家注意防范。 当天晚上,这个东西就传遍了,各处传的截屏都是我画红圈的那个照片,包括后来知道李文亮传在群里的也是那份。我心里当时就想可能坏事儿了。10点20,医院发来了信息,是转市卫健委的通知,大意就是关于不明原因肺炎,不要随意对外发布,避免引起群众恐慌,如果因为信息泄露引发恐慌,要追责。 我当时心里就很害怕,立刻把这条信息转给了我同学。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医院又来了一份通知,再次强调群内的相关消息不能外传。一天后,1月1日晚上11点46分,医院监察科科长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第二天早上过去一下。 那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着,很担忧,翻来覆去地想,但又觉得凡事总有两面性,即便造成不良影响,但提醒武汉的医务人员注意防范也不一定是个坏事。第二天早上8点多一点,还没有等我交完班,催我过去的电话就打来了。 之后的约谈,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非常严厉的斥责。 我的手机 18:18:52 当时,谈话的领导说,“我们出去开会都抬不起头,某某某主任批评我们医院那个艾芬,作为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你是专业人士,怎么能够没有原则没有组织纪律造谣生事?”这是原话。让我回去跟科室的200多号人一个个地口头传达到位,不能发微信、短信传达,只能当面聊或者打电话,不许说关于这个肺炎的任何事情,“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能说”……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他不是批评你这个人工作不努力,而是好像整个武汉市发展的大好局面被我一个人破坏了。我当时有一种很绝望的感觉,我是一个平时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工作的人,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按规矩来的,都是有道理的,我犯了什么错?我看到了这个报告,我也上报医院了,我和我的同学,同行之间对于某一个病人的情况进行交流,没有透露病人的任何私人信息,就相当于是医学生之间讨论一个病案,当你作为一个临床的医生,已经知道在病人身上发现了一种很重要的病毒,别的医生问起,你怎么可能不说呢?这是你当医生的本能,对不对?我做错什么了?我做了一个医生、一个人正常应该做的事情,换作是任何人我觉得都会这么做。 我当时的情绪也很激动,说,这个事是我做的,跟其余人都没有关系,你们干脆把我抓去坐牢吧。我说我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工作了,想要休息一段时间。领导没有同意,说这个时候正是考验我的时候。 当天晚上回家,我记得蛮清楚,进门后就跟我老公讲,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就好好地把孩子带大。因为我的二宝还很小,才1岁多。他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跟他说自己被训话的事,1月20号,钟南山说了人传人之后,我才跟他说那天发生了什么。那期间,我只是提醒家人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出门要戴口罩。 外围科室 我的手机 18:19:43 很多人担心我也是那8个人之一被叫去训诫。实际上我没有被公安局训诫,后来有好朋友问我,你是不是吹哨人?我说我不是吹哨人,我是那个发哨子的人。 但那次约谈对我的打击很大,非常大。回来后我感觉整个人心都垮了,真的是强打着精神,认真做事,后来所有的人再来问我,我就不能回答了。 我能做的就是先让急诊科重视防护。我们急诊科200多人,从1月1号开始,我就叫大家加强防护,所有的人必须戴口罩、戴帽子、用手快消。记得有一天交班有个男护士没戴口罩,我马上就当场骂他“以后不戴口罩就不要来上班了”。 1月9号,我下班时看见预检台一个病人对着大家咳,从那天后,我就要求他们必须给来看病的病人发口罩,一人发一个,这个时候不要节约钱,当时外面在说没有人传人,我又要在这里强调戴口罩加强防护,都是很矛盾的。 那段时间确实很压抑,非常痛苦。有医生提出来要把隔离衣穿外头,医院里开会说不让,说隔离衣穿外头会造成恐慌。我就让科室的人把隔离服穿白大褂里面,这是不符合规范的,很荒谬的。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病人越来越多,传播区域的半径越来越大,先是华南海鲜市场附近可能跟它有关系,然后就传传传,半径越来越大。很多是家庭传染的,最先的7个人当中就有妈妈给儿子送饭得的病。有诊所的老板得病,也是来打针的病人传给他的,都是重得不得了。我就知道肯定有人传人。如果没有人传人,华南海鲜市场1月1日就关闭了,怎么病人会越来越多呢? 我的手机 18:20:05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他们当时不那样训斥我,心平气和地问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请别的呼吸科专家一起沟通一下,也许局面会好一些,我至少可以在医院内部多交流一下。如果是1月1号大家都这样引起警惕,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1月3号下午,在南京路院区,泌尿外科的医生们聚集在一起回顾老主任的工作历程,参会的胡卫峰医生今年43岁,现在正在抢救;1月8号下午,南京路院区22楼,江学庆主任还组织了武汉市甲乳患者康复联欢会;1月11号早上,科室跟我汇报急诊科抢救室护士胡紫薇感染,她应该是中心医院第一个被感染的护士,我第一时间给医务科科长打电话汇报,然后医院紧急开了会,会上指示把“两下肺感染,病毒性肺炎?”的报告改成“两肺散在感染”;1月16号最后一次周会上,一位副院长还在说:“大家都要有一点医学常识,某些高年资的医生不要自己把自己搞得吓死人的。”另一位领导上台继续说:“没有人传人,可防可治可控。”一天后,1月17号,江学庆住院,10天后插管、上ECMO。 中心医院的代价这么大,就是跟我们的医务人员没有信息透明化有关。你看倒下的人,急诊科和呼吸科的倒是没有那么重的,因为我们有防护意识,并且一生病就赶紧休息治疗。重的都是外围科室,李文亮是眼科的,江学庆是甲乳科的。 江学庆真的非常好的一个人,医术很高,全院的两个中国医师奖之一。而且我们还是邻居,我们一个单元,我住四十几楼,他住三十几楼,关系都很好,但是平时因为工作太忙,就只能开会、搞医院活动时候见见面。他是个工作狂,要么就在手术室,要么就在看门诊。谁也不会特意跑去跟他说,江主任,你要注意,戴口罩。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打听这些事,他肯定就大意了:“有什么关系?就是个肺炎。”这个是他们科室的人告诉我的。 如果这些医生都能够得到及时的提醒,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天。所以,作为当事人的我非常后悔,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我,“老子”到处说,是不是? 我的手机 18:20:47 虽然和李文亮同在一个医院,一直到去世之前我都不认得他,因为医院4000多号人太多了,平时也忙。他去世前的那天晚上,ICU的主任跟我打电话借急诊科的心脏按压器,说李文亮要抢救,我一听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李文亮这个事整个过程我不了解,但是他的病情跟他受训斥之后心情不好有没有关系?这我要打个问号,因为受训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后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证明李文亮是对的时候,他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可能跟我的心情一样,不是激动、高兴,而是后悔,后悔当初就应该继续大声疾呼,应该在所有的人问我们的时候,继续说。很多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来该多好。 活着就是好的 在1月23日封城前一天的晚上,有相关部门的朋友打电话问我武汉市急诊病人的真实情况。我说你代表私人,还是代表公家。他说我代表私人。我说代表个人就告诉你真话,1月21号,我们急诊科接诊1523个病人,是往常最多时的3倍,其中发烧的有655个人。 我的手机 18:21:10 … Read more

献给你最真最美的爱——访马云莲、Yvon Bourassa夫妇

七天记者 颜宏 庚子年这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COVID-19)肺炎疫情在中国肆虐之后,又蔓延到世界上100多个国家,从目前的感染确诊数据以及发展趋势看,情势已经出现了大逆转:中国走完了上半场,基本走完了疫情曲线的一大半,进入收尾阶段,而其他国家则正处于曲线的开始或上升阶段。中国用封锁一座上千万人口的城市、全国停摆、死亡超过3千人的巨大代价控制住这场百年不遇的超级瘟疫,阻止了其在除湖北以外省份的蔓延,除了中国政府强大的行动力、动员力和组织力外,也和全体中国人民的负责担当、守望相助分不开,这其中,海外华人更是在疫情的初始阶段积极行动起来,捐款捐物支持国内的抗疫行动,在得知武汉前线缺乏抗疫必须的防护用品时,更是几乎买空了世界各地库存的口罩、防护服、手套等防护用品,利用各种方法紧急运送回国,为中国抗击新冠病毒疫情并取得阶段性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魁北克大学三河分校(UQTR)中国学生会的同学们向《七天》编辑部推荐的、居住在魁省Yamachiche的Yvon Bourassa和马云莲夫妇就是这批最早行动起来的、千千万万海外华人中的一员。 马云莲、Yvon全家和魁北克大学三河分校中国学生会的同学们 / 图片由三河分校学生会提供 闻风而动 马云莲夫妇在三河市(Trois-Rivières)从事加中贸易生意,本身有些防护用品的业务,主要是一次性口罩和手套。以往主要从中国进口这类产品,在北美地区销售。今年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在武汉爆发,牵动着所有华人的心。腊月二十九,也就是1月23日,武汉封城的消息传来,马云莲因为自己就是做防护用品的,知道在传染的情况下,有效隔断病毒的防护用品有多么重要,就和在国内的妹妹——一名党校的教授聊起来,双方一拍即合,决定要尽自己所能为防控疫情做点儿什么。 接着武汉医护人员所需的防护物资告急的消息开始在网上流传,马云莲夫妇立刻行动起来投入战斗。因为正值春节,国内的供应商都在放假,他们只好先把自己仓库的防护用品存货打包,同时联系网上的美、加供应商下单,跑遍所在的三河地区商店购买防护服、口罩、手套等物品。马云莲的妹妹也在国内联络起一批人,建立起一个集捐助者和受捐医疗机构人员在内的志愿者群组,根据医疗机构的需求,募集资金,购买防护用品,再送到所需机构。 大年三十那天,马云莲夫妇把两个孩子交给朋友帮忙照看,忙碌了整整一天。接下来的两天就是周六、周日,当地的大部分专业商店、物流机构都关门休息,让本来已经很适应本地这种不管外面如何,周末铁定要休息的马云莲感到非常焦虑:国内的疫情防控紧急,手里的防护物资却运不出去。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加拿大。好不容易等到1月27日,为了让物资尽快抵达中国,夫妇两人一大早就开车带着物资来到蒙特利尔市中心的联邦快递(FedEx)发送货物。该收货点位于Place Ville Marie里面,要从停车场穿过商场才能到达,夫妇二人推着装满箱子的推车、穿过长长的商场运送了好几次,才把车上的防护物资送到联邦快递的办公室,价值接近2万加元的物资花了7千多加元运费。当时两人还觉得快递费用好贵,今后要找更便宜的运送渠道。但实际上,当时的运费还算是低的,仅仅几天后,不仅运费要成倍地增加,随着美加相继停飞部分往返中国的航班,运送防疫物资一下子成了突出问题。比如空运费用从1月底的每公斤2加元涨到了2月初的4、5加元,而且还排不到航班。当他们发送第三批防护物资的时候,价值13万多加元防护用品的快递费用已经涨到近4万加元,为了尽可能省下运费,经过多方打听,得知东方航空公司的飞机还可运载货物,但蒙特利尔没有东航的航班,他们又紧急雇佣货运公司把这批物品运到多伦多,搭上东航的飞机回国,节省了近一半的费用。 守望相助 很快,由于供不应求,防护用品价格开始飞速上涨,货源变得越来越紧张。蒙特利尔、三河等地市场上的防护用品几乎被抢购一空,他们开始把搜寻的范围继续扩大,Joliette、Shawnigan、甚至偏僻的核电小镇Gentilly。接着他们又找到当地的媒体《Le Nouvelliste》呼吁任何有口罩、防护衣、护目镜以及红外体温计货源的人联系他们,为武汉的疫情提供帮助。他们的善举2月5日经当地媒报道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多家本地媒体进行了转载,Quebecor旗下的法语电视台TVA也进行了专题报道。报道发出后,很多热心人联络他们,为他们提供货源或者货物信息,甚至有人把自己囤的防护用品出让给他们,当然也遇到过囤货居奇的贪婪商人以及幻想空手套白狼的骗子。 在短短不到两个星期时间里,他们夫妇二人购买、发送了价值近20万加元的防护用品,其中有20万元人民币的用品是捐赠的。鉴于武汉封城,货品都发到他们在国内位于昆山的办事处,再由其中国团队的人员清点、打包、运送给最急需的地方。本来已经春节放假的团队从大年三十开始不分昼夜地义务工作,去机场取货、分货、以最快的速度送货。 团队里的Rose每天一睁开眼睛,顾不上洗脸,顾不上吃饭,先坐在电脑前,一坐下就再也挪不开位置;Candy每天从早上8点一直忙到后半夜,以至于一坐到电脑前腰就开始痛,同时还为留在武汉家乡的年迈父母担心;在全公司人员都可以在家办公的情况下,财务Cathy却需要在交通管制的情形下经常跑到公司处理业务……这一切都让马云莲感动,也激励着她继续奋斗。这期间,马云莲的家人更是给了她巨大的支持:妹妹在最忙碌时三天只睡8个小时,联系捐赠者,落实捐赠金额,一遍遍地寻找最急需物资的医院,和医院沟通确定所需防护用品的种类、规格等等;哥哥则负责仓库收货、发货;马云莲说这个春节是自己三十年来工作最繁重的时刻,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特别多的信息需要回复,连两个孩子都顾不上管,让马云莲感到非常歉疚,同时也为两个懂事的孩子感到骄傲,感谢他们在这期间给与的支持。在大家都在为帮助国内抗击新冠疫情争分夺秒、尽其所能的特殊时刻,马云莲的先生Yvon Bourassa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异国情缘 Yvon是土生土长的魁北克人,生命的前一半和中国没有任何交集。上世纪90年代,浙江海盐秦山核电站三期工程作为中国和加拿大两国合作建设的最大项目,采用了加拿大提供的重水反应堆技术,建设两台装机容量728兆瓦的核电发电机组。1998年,工程正式开工,加拿大在全国范围内调集了250多名核电方面的专家到中国帮助建设这项伟大的工程,而当年在魁北克水电局(Hydro-Québec)下属核电站Gentilly-2工作的Yvon就是这批专家中的一员。 马云莲则出生、成长在江苏昆山一个非常贫穷的村庄,经历过70年代初期的贫困、农村改革带来的经济活力、整个中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以及改革开放给中国社会带来的巨大变迁,可以说完整见证了中国迅猛发展的改革开放40年。家庭经济情况的好转让马云莲有机会进入大学学习自己喜爱的声乐,梦想成为歌星。毕业后在当地的一所中学担任音乐老师。工作6年后,因为长期的教学,过度用嗓,她患上了声带小结,不得不辞职。在一个小姐妹的撺掇下,1998年,俩人合伙到海盐开设了一家美容美发店。 冥冥之中的缘分就这样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放在了同一个时空。当时的海盐是一个很小的城镇,只有近6万居民,镇上只有一个酒吧可供这些外国专家消费、放松,于是这里就成了当地年轻人练习口语的英语角。辞职后曾去进修过英语的马云莲也到这里来练习口语,一来二去的就和Yvon熟识了起来。相对于其他地方的加拿大人,魁北克人比较热情、开放、好奇心强,喜欢了解不同的文化,这让Yvon显得与其他的外国专家不太一样。在练习英语的过程中,两个人逐渐熟识起来,对彼此产生了好感。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马云莲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两人坐在当时还未开发的海盐广场上,Yvon一直都在谈论自己的孩子,讲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自己和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自己带孩子们做的游戏等等,让马云莲觉得这是个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的男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马云莲则禁不住自嘲说自己当时是自作多情了,因为魁北克人就是这种不设防的交流方式,而不是因为对面那个人有什么特别。 经过了几年的交往,两人于2003年在中国结婚,2005年创建了信倍国际贸易公司,主营加拿大和美国市场的卫浴、厨具和防护用品等业务。 文化碰撞 很多异族婚姻都会遇到因文化不同、价值观不同以及个人成长经历不同而带来的各种各样的问题。Yvon和马云莲夫妇也不例外,用Yvon的话来讲,两个人每天都会因各种事情而意见不同,而马云莲则表示两个人都是个性很强的,日常生活可谓针尖对麦芒。比如两人商定的结婚日子是西方的情人节,马云莲的家人坚决反对,因为这一天是14号,认为有4的日子不吉利;再比如针对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Yvon认为孩子快乐比什么都重要,没必要给孩子压力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马云莲则和大部分中国家长一样,对孩子比较严厉,希望孩子上进,要好上加好等。这样的纷争在日常生活中不胜枚举,小到什么时候起床,大到给孩子选择哪所学校等等。但共同生活17年来,他们依旧和谐、默契、相亲相爱,这其中的秘诀就是包容和尊重对方。 正如Yvon说的,两个人之间的分歧很多时候是无解的,就是说都是两个人的原则问题,找不到妥协的余地,这是不同文化和生活经历所决定的,所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试图去改变对方来适应自己,要给对方留下空间,同时想办法适应两个人的生活。比如,在过去的20年里,Yvon就认为自己牺牲的多一些,远离自己家人、朋友和熟悉的魁北克,大部分的时间生活在中国;现在孩子大了,为了孩子的教育,他们决定未来十年呆在魁北克,就轮到马云莲做出牺牲了。无论发生什么,每个人都不要太钻牛角尖,要学会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如果碰到解不开的难题,不妨冷处理一下,或者干脆放在一边,没必要事事都要达成一致。而马云莲的经验则是面对婚姻中出现的各种困难一定要坚持,不轻言放弃。 马云莲和Yvon夫妇只是这场有可能改变世界格局的疫情里涌现出来的普通人,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点事情,但他们身上的责任和担当却是所有海外华人的缩影。当祖国有难之时,那种真切的爱就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记得疫情之初,几乎所有的蒙特利尔华人都行动起来,捐钱、捐物,买光本地的防护用品送回国内;蒙特利尔的华人还自发地成立各种互助群,为从国内归来的自愿隔离同胞提供各种支持,尽管政府并没有建议隔离。现在疫情发展出现了反转,中国不光控制住疫情,随着复工复产的稳步推进,防护用品的产能和产量也日益上升,马云莲夫妇又开始利用自己的供货商渠道从国内进口防护用品,来支持美、加两地防控疫情。用他们朴实的话讲就是当下艰难时期,我们要响应政府的需求,做好自己,管理好自己,这是对防控疫情最大的贡献,疫情总会过去的,让我们一起迎接春暖花开! (致谢:感谢赵曼秋女士和魁北克大学三河分校中国学生会林蜜等同学提供新闻线索、前期采访、图片等)

女神节来临,看加拿大女性参政

七天特约记者 明居 今年是“三八”国际妇女节110周年。“三八”国际妇女节是全世界妇女的节日,是联合国承认的同时也被很多国家确定的法定假日,是妇女创造历史的见证。一百多年来,妇女为争取与男性平等的权利走过了十分漫长的道路。在这一天,世界各大洲的妇女,不分国籍、种族、语言、文化、经济和政治的差异,共同关注妇女的平等和权益。 性别平等体现在不同层面,譬如女性贫困、家暴风险、职场性侵、工作机会、同工同酬、职场升迁及发挥领导作用等等。近年来,随着全球“米兔”(me too)运动的兴起,职场女性的权益保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如今,这个节日的政治意义逐渐淡化,文化和思想上的象征意味更强。 加拿大政坛:妇女顶了半边天 加拿大在性别平等方面取得的成绩并不理想,进展也差强人意。在2016年世界经济论坛 (World Economics Forum) 发布的全球性别差距 (Global Gender Gap) 指数排名中,加拿大位列第35位。 据非盈利组织加拿大妇女基金会 (Canadian Women’s Foundation ) 资料显示,目前加国仍有190万妇女在低收入条件下维持生活;每天还有300名妇女和儿童无家可归,甚至连庇护所也没有位置提供给她们;每6天就会有一名妇女被她们的配偶或伴侣家暴并夺去性命;许多性侵犯和性骚扰仍然被隐瞒不报和被人误解;80%的加拿大人认为,下一代女性遭受性侵犯的可能性并不会降低甚至还会升高;妇女从管理机构中层晋升为高管的可能性比男性低60%;整体而言,在政界和职业领域领导职位中的女性人数仍然不多,比例偏低。 可喜的是,加拿大女性从政所取得的成绩令人鼓舞,为其它领域和行业的男女平等事业开了先河。在2019年十月联邦大选中,有创纪录的98位女议员进入国会,在338名众议院总数中占29%,比上一届分别增加10人和3个百分点。值得一提的是,在近两届特鲁多总理领导的自由党联邦政府内阁成员中,女性人数都占到了一半,特别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象征意义。无独有偶,由弗朗索瓦·勒构(François Legault)领导的魁北克未来党((CAQ) 首次赢得了2018年十月的省选后,新一届省政府26名部长中有13名女性成员,刚好也占了总数的一半,体现了加拿大联邦和魁省执政党在男女平等问题上的高度一致和政治正确性。 在2017年11月5日的魁省市政选举中,在大蒙特利尔地区华人居民较多、或华人比较关注的几个市镇,女性候选人纷纷胜选上位,当上了所在城市的市长,在加拿大乃至全球政坛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瓦蕾黑·普朗特 (Valérie Plante) 更是历史性地当选了蒙特利尔这座加拿大第二大城市的市长,成了这道风景线上的一颗明星。当年年仅30岁的黄嘉玲(Cathy Wong) 当选为蒙特利尔市首位华裔议员,并被推举为议长,成为蒙特利尔历史上首位女议长。一座大城市的市长、议长的重要职位双双被女性拥有,不得不说,她们创造了历史。 大蒙特利尔:女市长黑马频出 蒙特利尔市(Montréal)市长: 瓦蕾黑·普朗特(Valérie Plante) 在2017年11月5日的市政选举中瓦蕾黑·普朗特 (Valérie Plante) 出乎意料地击败呼声很高、打算竞选连任的前市长丹尼·科德尔当选为蒙特利尔市第45任市长,成为蒙特利尔成立375年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市长。 七天传媒当时用“女神来了!蒙特利尔迎来首位女市长!”为题做了报道。 在蒙特利尔市府官网上,有一页市长写给公众的誓词,表达了这位新市长的施政纲领:我将以自豪、尊严和热情履行职责;致力于确保在未来四年中做出的决定将始终为人民的最大利益服务;致力于确保蒙特利尔满足其公民的需求和愿望;致力于把蒙特利尔打造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具有吸引力的城市—对于希望在这座城市落户的家庭,希望与这座城市一起成长的人民以及选择在这座城市发展的企业。作为市长,我的目标是与蒙特利尔市民一起开拓城市的明天, 我准备谱写蒙特利尔历史的新篇章,我感到我的市民同胞们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准备。让我们共同创造一个鼓舞人心、开放多元的城市,让我们一起和蒙特利尔一起成长、梦想成真。 1974年6月14日出生于魁北克Rouyn-Noranda小城的普朗特拥有人类学和博物馆学两个专业的教育背景,大学毕业后在几个非盈利组织工作,曾任女子行动基金会(Girls Action Foundation) 组织的联络部主任。1990年代,她在位于法国的加拿大著名的维米岭战场公园做过导游。普朗特2013年首次进入蒙特利尔市议会,被任命为市议会副主席兼Ville-Marie 区长。自2016年12月起普朗特担任当时的蒙特利尔反对党Project Montreal的党魁。 普朗特市长的施政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注重环保,她的团队承诺提升公共交通包括新建一条“粉色”地铁线,并提出在蒙特利尔岛的西部建设全加最大的公园项目。在她的领导下,蒙特利尔多样性与包容性咨询小组成立。这些都体现了这位市长的施政理念和施政重点。她是一位坚定的环保主义者,喜欢骑自行车上班,大选前更是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蒙特利尔的大街小巷,给市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普朗特及其丈夫育有两个孩子。 龙阁驿市(Longueuil)市长:西勒维·巴杭(Sylvie Parent ): 在2017年11月5日当选龙阁驿(Longueuil)市市长以前,西勒维·巴杭曾担任法蒂玛·杜·帕库尔斯·杜·瑟尔夫区(Fatima-du Parcours-du-Cerf)市政议员长达8年。她在三河 (Trois-Rivières) … Read more

克雷蒂安医生的中国情缘

七天记者 颜宏 右起:IRCM荣誉教授Michel Chrétien、研究助手Annie Roy、合作研究员Majambu Mbikay /七天传媒图片 摄影 / 德昊   上期《七天》报发表了蒙特利尔临床研究所IRCM(Institut de Recherche Clinique de Montreal)前所长克雷蒂安医生(Michel Chrétien)及其团队把他们研制的一种抗病毒新药试用在武汉的新冠病毒感染者的报道后,在读者中引起了很大反响,不少读者希望对这位医生、这个研究所以及这种新药有更多的了解,为此,七天传媒记者特地在3月3日前往位于蒙特利尔市中心的临床研究所,在克雷蒂安医生的办公室兼实验室对他及其团队进行了走访。 中国情缘 克雷蒂安医生是加拿大前总理克雷蒂安(Jean Chrétien)的弟弟,采访一开始,他就表示他对中国具有特殊的情感,最早可以追溯到1964年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博士时,指导老师就是著名的华裔生物学家李卓皓(Choh Hao Li)。 李卓皓1913年出生在中国广东一个拥有10个孩子的成功企业家家中,1933年毕业于由美国教会卫斯理宗于1888年在南京创建的教会大学——金陵大学(该校1952年被并入南京大学)。毕业后的李卓皓在金陵大学教了二年书,1935年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博士。1938年,李卓皓取得了化学动力学博士学位,研究化学反应的反应速率和反应机理。但当时伯克利分校的实验生物学研究所,却打算招募一位研究激素的化学家。为了生存,李卓皓不得不做出妥协,放弃观察化学物质之间的互动,转而向化学物质本身进军,到生理学家Herbert Evans教授主持的实验生理学研究所从事脑垂体的研究,历史上第一次用化学方法把脑垂体激素逐一分离纯化。他长期从事人体生长激素的研究、合成及医学运用,是世界上第一位发现并合成人体生长激素的人,被誉为“荷尔蒙之父”,他是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两次获得诺贝尔奖提名。 克雷蒂安医生表示正是在跟随导师李卓皓学习和工作的三年中,让自己确定了今后的研究方向,也对华裔产生了特殊的情感。1980年左右他第一次去中国交流有关多肽激素的发现和研究情况,是第一批与中国在医学科技领域展开交流的加拿大人,从此经常到中国交流和访问。邓小平在1978年提出要大量派遣留学生,启动新中国第一次出国潮后,克雷蒂安医生就利用自己的人脉,牵线搭桥让自己所在的IRCM研究所接纳来自中国的学生,特别是他担任所长的1984-1994年之间,该所培养了50多名来自中国的学者和研究人员。相比之前每年约5人的培养规模,克雷蒂安医生表示现在在该研究所从事研究的中国学子数量增加了很多,差不多每年都有15人左右分散在不同的实验室,开展不同医学领域的研究。 IRCM研究所 说到培养来自中国的研究人员就不能不先说一说IRCM研究所。这个研究所是由加拿大著名医学家格内斯特(Jacques Genest)在1967年创立的,是魁北克第一个将基础科学研究人员和临床医生聚集在一起的研究中心。 上世纪50年代初,格内斯特医生结束在纽约洛克菲勒医院研究院(Rockefeller Hospital for Medical Research)的工作回到魁北克后,受魁北克政府的委托研究魁省的医学研究状况。他走访了欧洲和美洲的主要大学和研究中心后得出结论,魁北克在临床医学研究领域严重落后,亟待成立一种将基础医学研究和临床治疗结合起来的医学研究模式,于是开始多方奔走在魁省设立一个独立的机构,在这里医生既可以不受临床业务干扰、全身心投入研究又可以根据需要随时介入临床治疗,从而找到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治疗药品。 1952年,当时蒙特利尔l’Hôtel-Dieu de Montréal医院的院长Marie-Louise Allard修女为格内斯特医生在医院内部设立了第一个临床研究部门,主攻高血压研究,因为当时高血压是不治之症。刚开始,这个部门并不受欢迎,因为好多人觉得那些领取医生工资的人不去看病人,而把时间放在所谓的研究上是劳民伤财。好在顶着压力的格内斯特医生及其团队很快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发现食盐是造成高血压的主要因素,如果能通过减少食盐的摄入量或者通过利尿药物让食盐排出体外就可以控制高血压,而这些研究成果应用在临床上获得了很好的效果,得到了外界的认可。有了这次的成功,格内斯特医生又开始邀请其他领域的医生加入进来。1955年,这个研究部门被加拿大皇家内科医生与外科医生学院(Collège royal des médecins et chirurgiens du Canada)认可为“基础科学培训”点,成为加拿大法裔唯一一个为医生提供临床培训和研究培训的地方。 1958年,格内斯特医生当选l’Hôtel-Dieu de Montréal医院的医学委员会主席,继续为临床研究部门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1964年,他被任命为蒙特利尔大学医学系主任,同一年,魁北克政府同意提供120万元资金建设新的临床研究中心,购买相关医学研究设备,并在未来的8年里每年拨出10万元维持研究中心的日常运作。 1967年,位于Avenue des Pins大街的研究中心正式开工建设,成为蒙特利尔大学的直属单位,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将配合蒙特利尔大学的教学和研究任务,并指导、培训蒙特利尔大学硕士和博士层级的学生,还与麦吉尔大学保持长期的合作。通过1975年和1992年的两次扩建,今天的IRCM已经发展成为加拿大领先的研究中心之一,设立有5个研究领域,33个研究单位,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研究人员,每年有超过100名硕士和博士生以及约50名博士后在经验丰富的研究人员指导下进行各种生物医学领域的研究。 中医带来的灵感 结束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李卓皓实验室的研究后,克雷蒂安医生已经以他的激素原(prohormone)理论在科学界脱颖而出,并在后续的人类生物学研究中发挥了诸多作用。1967年加入IRCM之后,他组建了魁北克第一个蛋白质化学实验室。 在他众多的中国学生里面,最著名的两人一位是前中国卫生部部长、现中国红十字会会长陈竺,另一位则是在90年代担任北京协和医院院长的内分泌大家陆兆麟医生,这层关系也让克雷蒂安医生自1986年至今担任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的名誉教授,而这次以槲皮素为主要成分的抗病毒药物的试用也是由协和医学院承担的。 以自然成分槲皮素作为抗病毒成分的灵感来自陈竺的研究。克雷蒂安医生回忆说,80年代陈竺在IRCM做访问学者时,就和自己谈论过中药里某些自然成分对疾病的治疗作用。其后的十几年中,双方在禽流感、艾滋病等病毒感染研究领域共同工作,不仅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还让自己对在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中医中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Read more

原住民堵路 政府左右为难

七天记者 梓丰 全加各地爆发的声援BC省维特苏维特恩族(Wet’suwet’en,以下简称维特族)原住民社区封堵铁路行为已经持续了20多天,加拿大的铁路运输大动脉被切断,严重影响了加拿大的经济活动和交通运输,上千依靠火车定期运送饲料和煤气的魁省农场主叫苦连天,承担货运的CN和客运的VIA Rail分别裁员450人和1000人,10万多名旅客的行程被取消,魁省制造和出口商协会MEQ(Manufacturiers et exportateurs du Québec)表示魁省原本每天要发送价值1.2亿元的产品,现在道路不通已经堆积了超过10亿元的商品。本来为加拿大今年争取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席位而在非洲寻求支持的特鲁多不得不中断原定的行程安排,提前赶回国处理危机,但自从他17日回来至今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依然没有和原住民社区达成协议,他提议的对话根本就没得到原住民的回应,而铁路运行也依然没有恢复正常。 事发 引起这次争端的滨海天然气管道(Coastal GasLink)项目是加拿大历史上最大的能源项目——加拿大液化天然气项目(LNG Canada Project)的一部分,为把卑诗北部蒙特尼(Montney)盆地产区的天然气输往Kitimat港口而修建的、一条长达670公里的天然气管道。 加拿大是能源资源大国,除了阿省的石油,加拿大还是世界第四大天然气生产国(仅次于美国、俄罗斯和伊朗)和第五大天然气出口国。以前,加拿大的天然气主要出口美国,但由于美国的页岩气革命,油气产量激增,美国从能源进口国逐渐转变为能源出口国,让北美的天然气市场自2008年就开始发生骤变,加拿大的天然气出口急剧减少,不得不寻求新的市场,而亚洲,特别是中国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对能源的需求也在大幅上升,双方一拍即合,围绕卑诗能源出口的商议和筹办工作渐次展开。 2016年,加拿大壳牌(Shell Canada)牵头的LNG Canada合资公司成立,壳牌为第一大股东,持股40%,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持股25%,日本三菱和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各持股15%,韩国天然气公司持股5%。计划投资400亿加元开展加拿大LNG项目,建设包括天然气液化设施、输送管道、海运码头、一座有4条生产线、年产2800万吨的大型液化天然气工厂等。鉴于卑诗省的天然气储量丰富、开采成本低,天然气运输船可以绕开巴拿马运河,通往北亚的海运距离比从美国墨西哥湾出发的航程减少约50%等有利因素,该项目受到投资者的热烈响应。但因种种原因,这一项目直到2018年才终于做出最终投资决策(FID)。 因该输气管道穿越原住民社区的领地,在过去的6年里,滨海天然气管道项目的承建商TC能源(TC Energy)与沿线的二十个原住民民选委员会谈判并分别签署了协议,也包括这次站出来反对的五个维特族民选委员会。TC能源在取得了各个原住民社区的许可后,于2018年开工建设,但没有想到维特族五位世袭酋长站了出来表示反对,不承认TC能源与该社区民选委员会签订的协议,并要求卑诗省政府取消TC能源修建该管道的许可证,还组织族人设立路障,阻止工人前往工地,让正常的施工无法进行。TC能源也很委屈,花了大量时间和金钱达成的协议,怎么说不算就不算了呢? 2018年12月,TC能源获得了第一份法院强制令,要求维特族的原住民及支持者停止阻挠该公司的施工,清除路障,皇家骑警曾到场干预;2019年3月,维特族的代表和卑诗省政府就土地所有权的问题展开谈判;2019年12月31日TC能源又一次获得法院强制令,除了要求维特族撤离施工区域外,还授权加拿大皇家骑警逮捕违反强制令的人。 2020年2月4日,维特族这五位酋长和卑诗省政府的谈判破裂;2月6日,皇家骑警根据这个强制令在维特族的保留地拘捕了6个人,维特族人则开始在铁路设置路障,扰乱卑诗的铁路运输;2月7日,一些示威者占据了联邦北方事务部长Daniel Vandal在温尼伯市的选区办公室,声援维特族,阻止铁路运输的抗议声援行为也蔓延到其他省份,使得加拿大东西部之间的铁路运输基本上被切断。 溯源 在维特族世袭酋长站出来反对滨海天然气管道项目之前,许多人并不知道加拿大的原住民“保留地”有两套“领导班子”,一套是按照现代民主理念设定的民选委员会,另一套是原住民社区古老的世袭酋长。 众所周知,原住民,包括第一民族、因纽特人和梅蒂斯人是加拿大这片辽阔土地上最早的居民,随着欧洲人来到北美,白人殖民者开始逐步蚕食原住民的领地。据文献记载,由于殖民活动、种族冲突和欧洲人携带的细菌导致的传染病,北美98%的印第安人口都消亡了,许多部落不复存在。到了19世纪下半叶,英国殖民者和加拿大当局试图对剩余的原住民进行同化,根据1876年出台的《印第安人法》,原住民被分成614个族群(band),必须居住在政府规定的2250个“保留地”上,每个族群选出一个委员会,每两年举行一次选举。联邦政府视委员会为原住民的官方行政机构,但世袭酋长制仍然被保留下来。平常的时候,委员会和世袭酋长相安无事,有些酋长还被选入委员会,参与管理与联邦政府有关的“保留地”事务,例如教育和医疗服务。但在这起因天然气管道修建引起的争端中,维特族的世袭酋长就认为民选委员会只负责管理“保留地”事务,而天然气管道将要经过的“祖传领地”,委员会无权定夺。 实际上,原住民社区与政府之间针对“保留地”内土地所有权和管辖权问题的交涉从来没停止过。1984年,维特族和另一个原住民部族的35名世袭酋长向卑诗省高等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政府承认他们对“祖传领地”的所有权和管辖权。这场官司一直上诉到加拿大最高法院,而双方争论的焦点就是原住民在欧洲人建立殖民地时是否拥有这些土地的所有权。1997年,加拿大最高法院下达判决,承认原住民的土地所有权,但是没有对这项权利和经济开发项目产生冲突时如何解决做出详细说明,这为后来缕缕发生的原住民对抗政府项目埋下了伏笔。 多年来,加拿大各地的原住民通过与政府签订协议的方式放弃了大片“祖传领地”。但是卑诗省至今仍有大片没有被原住民放弃的“祖传领地”,这也成为该省建设项目和原住民土地所有权产生纠纷的主要缘故。 特鲁多进退维谷 面对这次危机,还在外访期间,特鲁多就要求负责土著人事务的联邦内阁部长Carolyn Bennett随时准备好参加与原住民部落领袖的谈判,以化解瘫痪许多地区铁路运输的示威活动,并亲笔写信给挑头示威的Gitxsan部落酋长Stephens Thursday,希望他能与Bennett部长好好谈;原住民服务部长Marc Miller也到安省原住民的堵路点和Mohawk原住民进行了一天的会晤;特鲁多中断行程回国后,也一直在着手解决这次危机,先是在第一时间和几个相关的部长开会,商讨解决办法;接着在国会呼吁加拿大人要耐心,说政府正在寻求用对话和谈判的方式结束原住民抗议,并隔空向原住民领袖喊话,希望见面会谈,但未得到原住民社区的回应。 而深受堵路危机影响的各省政府和民众已经越来越失去耐心,萨斯喀彻温省长Scott Moe和魁省长François Legault,都公开指责特鲁多政府行动迟缓、迟迟拿不出解决非法示威者阻断铁路运输的办法。忍无可忍的Legault省长直接建议特鲁多动用警察力量,强制拆除示威者在铁路线上设置的路障、驱散示威者、恢复铁路运输。 阿尔伯塔省省长Jason Kenney不仅旗帜鲜明地批评原住民的堵路行为给全国民众造成了毁灭性影响,让外界认为加拿大不能作为一个现代民主国家来运作而吓跑投资者,还计划推出一项惩罚堵路示威者的法律。 曼尼托巴省的省长Brian Pallister多次公开表示不赞成堵路抗议,不赞成违反法律的抗议行为,并表示该省政府准备申请法庭强制令来拆除路障,驱散示威者。 安省省长Doug Ford也表示“已经够了。非法堵路必须消除。这是国家紧急状态,各地无辜人民受到了伤害。联邦政府必须协调行动,取缔这些非法堵塞和封锁。” 希望联邦政府强硬的不仅有受影响的省长们,已经宣布辞职的前保守党党领谢尔(Andrew Scheer)早在示威行动开始不久就表示应该派加拿大皇家骑警强力驱逐示威者,清除路障,恢复交通运输的正常运行,并批评正是特鲁多的软弱助长了“激进活动人士”的气焰。还嘲讽他是“史上最弱总理”,认为是特鲁多领导的联邦政府行动迟缓,导致加拿大能源巨头Teck Resources撤回了其在阿尔伯塔省价值206亿元Frontier油砂矿项目的申请,使一个能带来近万个就业职位的商业投资打了水漂。 加拿大前驻美国大使、卡尔顿大学国际事务学院教授Derek Burney在媒体上撰文表示封锁铁路行为已经令人忍无可忍,联邦政府应该动用所有执法力量,必要时甚至动用军队来维护加拿大的法治。 危机爆发以来,一直希望两面讨好的特鲁多一方面呼吁通过对话解决这次危机,另一方面也从不明确表明自己反对原住民非法堵路的立场,只肯使用“示威应该遵守法律”之类模棱两可的文字游戏,面对民众越来越大的不满,才在2月21日说了点“狠话”,认为堵路的行为该停止了,但随即表示铁路运输被阻断的问题应该由各省解决,把球踢了回来。 撕裂的加拿大 这场严重损害加拿大经济运行和发展的危机既牵涉到加拿大原住民政策的变迁,原住民内部领导权、卑诗省原住民土地所有权遗留问题等历史问题,也牵涉到联邦政府和省级政府的权利执行和分配等诸多棘手问题,确实很难解决。对这件事的解决办法不仅在政府内部、原住民社区之间,甚至在普通民众之间都造成很大分歧。 更重要的是,现在非法封锁铁路的并非只有原住民,各种激进的环保人士、人权人士、反资本人士甚至社会主义人士都在利用这场危机表达各式各样的诉求,完全无法达成一致。 最新的民调显示,60%的加拿大人反对原住民的抗议行动,比上个星期增加了11%;而有高达63%的受访者表示支持警察干预来结束这场危机,比上周增加了10%;同时又有多达四分之三的受访者同情原住民,认为联邦政府应该立即采取行动以改善原住民的生活质量。 普通民众对原住民持有的这种复杂的态度,在政府的施政措施上表现出来就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恐30年前魁省OKA危机重演。而原住民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已经有不少原住民首领站出来或者批评堵路的民众,或者呼吁回归理性,放弃扰乱经济活动的行为,也许联邦政府要做的就是拖,鼓励原住民内部发出更多的理智声音,毕竟天然气输送管道的建设将给原住民社区带来巨大的收入和就业机会,但是加拿大的经济等的起吗?民众等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