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thvolt

11月21日，靴子落地，瑞典电池制造商NorthVolt正式在美国按Chapter 11申请破产。这之前，一直对这个项目充满希望的魁省政府也在其首席执行官Peter Carlsson辞职后变得谨慎起来，还是听到了坏消息。 这一年来，全球的公众和魁省民众一样目睹了这家曾被认为是全欧洲希望的明星企业的大起大落：从今年1月8日欧盟委员会宣布为其在德国建厂批准了一项高达9.02亿欧元的补贴，到6月20日，宝马撤回了Northvolt价值20亿欧元的电动汽车电池订单，再到9月9日，Northvolt发布声明，暂停其旗舰工厂的部分生产并裁员，以及9月20日该公司声称在瑞典裁员1,600人，但信誓旦旦说不会影响在在魁北克价值70亿美元的电池厂的建设，再到10月31日，沃尔沃行使赎回权收购该电池制造商在合资公司的股份，11月11日，最大股东之一的大众投资主管退出Northvolt董事会，再到11月13日，硅谷初创电池公司Lyten正式宣布，收购Northvolt在北美的制造资产。 Northovolt于2016年在瑞典创立，是欧洲最大的动力电池厂商，号称要实现欧洲电动汽车供应链的本土化。在这一口号驱使下，Northovolt成立后获得了欧洲从民间到政府的全力支持，曾经疯狂融资138亿美元，刷新了欧洲创业公司的融资金额纪录。但自从首座工厂落成之后，Northovolt很快就偏离了当初雄心勃勃的计划。按计划，Northovolt瑞典工厂在2023年之前产能将达到16GWh，2024年之前继续提高到32GWh，最终的目标产能是40GWh（后提升为60GWh）。但11月10日，一份外泄的内部文件显示，Northvolt一直未能实现其可交付电池单元的每周生产目标。在最乐观的估计下，Northvolt也只达到了预期产能的5%左右。 Northvolt看似声势浩大的产能建设都停留在了纸面，创立7年多时间，实际交付的电池少之又少。由于产能严重不及预期，当年签下的巨额订单也接连告吹。 今年9月18日，中国动力电池巨头宁德时代创始人曾毓群在接受挪威主权基金CEO尼古拉·唐根采访时，曾回答了著名的三句话，“欧洲电池企业在(电池)设计方面就存在问题，其次工艺是错误的，最后他们的设备也有问题。”现在看来Northovolt对动力电池的制造难度显然严重估计不足，而又急功冒进，摊子铺得太大，最后资金链断裂，无法收场。

随着瑞典初创电池制造商Northvolt陷入财务困境，其在魁省设立的雄心勃勃的北美首座工厂计划前景也变得不确定起来，而其中提供了财物担保的魁省政府也陷入了两难境地，要么撤出对Northvolt的财物担保而留出空间来让其他投资人继续投资Northvol，要么继续担保Northvolt，承受万一Northvolt破产而带来的全部损失。之前，Northvolt母公司的第二大股东高盛（仅次于德国大众汽车的股东）要求魁省政府放弃担保，否则就不会重新注入资金来拯救它，同样的要求也对设立Northvolt子公司的所有政府提出，以便获得更多的控制权。最终魁省政府似乎只能选择放弃对该项目的财务担保，以换取该公司得以存活下去。 Northvolt母公司在魁省的项目被认为是其所有子公司中最有潜力、资金最充足的项目。其中魁北克投资局（Investissement Québec）已代表政府向该项目注资 5.1 亿加元。而魁北克储蓄和投资公司（CDPQ）也投入了2亿。由于魁北克承诺为工厂建设提供 13.7 亿元的援助，并为电池生产提供 15 亿元的补贴，因此还需要尽快支付数亿元的额外资金。而联邦政府虽然承诺提供13.7亿元用于建设援助，31亿元用于生产补贴，但联邦政府尚未支付一分钱，所以面临的损失风险要小得多。而Northvolt的母国瑞典，政府已经拒绝向 Northvolt 提供援助或成为该公司的股东。 消息人士透露，魁北克投资局和CDPQ近日收到了Northvolt公司的请求信，要求他们参与救援计划。据悉所有投资者均已收到额外融资的请求，包括已经参与该公司发展的客户和贷方。其他股东本来会同意向该公司重新注资，但高盛的出资会起到决定性作用，以筹集了这家瑞典公司生存到 2025 年第一季度所需的 3 亿美元（约4.15 亿加元）。而明年初，Northvolt 还将发起一项新的、更加雄心勃勃的融资请求，以长期摆脱流动性缺乏的困境。 尽管这家瑞典公司已签署了价值数百亿美元的电池订单合同，但产能远远达不到，这既限制了销售，也限制了资金的流入。

9月23日，欧盟电动汽车行业“全村”希望的瑞典公司Northvolt宣布，作为战略评估的一部分，公司在采取初步步骤后，已经修改了其在瑞典的运营范围，“以确保其资源集中在加速Northvolt Ett大规模电池制造的生产上。”这项战略行动要求Northvolt将其全球员工人数减少约20%，在瑞典裁员25%，这意味着在瑞典总共裁员1600人。 在Northvolt宣布后，魁人党党领Paul St-Pierre Plamondon向国民议会要求对魁省对Northvolt项目的投资做紧急辩论，以魁省纳税人的“风险”。 去年9月，魁省在一场70多个城市的竞争中胜出，拿到这家瑞典公司北美首座海外工厂的合作项目，被誉为是魁省历史上最大的私人投资项目。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惨淡。由于欧洲电动车需求的增长速度低于行业内一些预期，而且来自亚洲和北美电池生产商及汽车制造商的竞争也相当激烈，让看似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Northvolt如美国特斯拉在中国建厂之前一样陷入了产能不足的困境，不得不收缩全球战线。但其联合创始人Peter Carlsson之前曾给加拿大媒体的信中表示，在魁北克的超级工厂项目绝不会受到质疑，并且仍然是优先事项。

9月9日，瑞典的新创电池制造商Northvolt宣布将执行一系列的成本削减计划，同时对外寻求战略合作伙伴，未来将仅专注于大规模的电池制造，以放缓其快速扩张的步伐。Northvolt曾是欧洲电动车发展的希望之星，在锂离子电池生产上获得了多个政府以及相关行业的数百亿美元投资，以供应欧洲汽车制造商从内燃机车转向零排放电动车的需求。然而，欧洲电动车需求的增长速度低于行业内一些预期，而且来自亚洲和北美电池生产商及汽车制造商的竞争也相当激烈，让Northvolt不得不更改快速扩张的战略。 新的削减成本措施包括调整劳动力配置以及暂停位于瑞典舍莱夫特奥（Skelleftea）超级工厂的阴极活性材料生产；放弃Borlänge地区Kvarnsveden市的 Northvolt Fem 工厂项目，该场地于 2022 年购买，用于建设阳极活性材料生产设施，但Northvolt 已达成协议将该地块出售；但表示仍然会致力于其在德国和魁北克计划中的超级工厂建设，具体的时间表将在今年秋天公布。 Northvolt的总裁、联合创始人Peter Carlsson在写给加拿大媒体的信中表示，在魁北克的超级工厂项目绝不会受到质疑，并且仍然是优先事项。这个超级工厂原本是魁北克历史上最大的私人投资项目，仅联邦和魁省提供的共同资金就达到73 亿加元，但在8月底，魁省政府承认这个超级工厂项目可能会推迟12至18个月。Northvolt没有证实这一延迟，但承认其开发计划过于激进，而电动汽车市场的增长速度却没有预期那么快。

魁省最大的电动车动力电池投资项目——Northvolt唯一的海外电池工厂从项目宣布之时就一直受到破坏环境的指责，而瑞典进行的一份环境评估影响报告似乎证实了这些指责。根据这份报告，该公司在瑞典的工厂会向空气中排放镍，向当地的Skellefteäl河中排放锂等元素，虽然排放的浓度标准低于欧洲标准，仍然受到当地环保部门的警告。 根据这家公司的说法，瑞典的工厂会向空气中排放镍、钴、锂和铵等元素，生产的产品与魁省电池工厂的产品相同，但排放的数量可能会有所不同，以适应魁北克的环境法规。瑞典工厂也会向水中排放镍、钴和锂等。而在魁北克省，目前还有针对这些有害元素在饮用水中的安全标准。 在瑞典进行的环境评估发现，该工厂镍的释放会使水中该物质的浓度增加高达 1%。每年钴排放量为 20 公斤，比河流正常排放量增加了 4%。对于氮而言，增幅为 2.5%。锂的释放量也远高于瑞典河流正常情况下的浓度，但远低于已进行研究的所有物种的毒性极限。不过Northvolt 计划于 2025 年第一季度才会向魁北克环境部门以及加拿大渔业和海洋部申请取水和排放授权。届时，我们才能准确地知道将释放到空气以及向Richelieu t河中的污染物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