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文苑】
老乔治出门记(上)
洪田
这门,出,还是不出?对于老乔治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出门了,当最后一口面包被反复咀嚼,慢慢咽进喉咙,滑过食道,最终进入胃里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到超市里买些食物了。
这口罩,戴,还是不戴?对于老乔治来说,这依旧是个问题。凭他的直觉,他认为戴口罩是可以防止病毒感染,是管用的,但梦城的人们还没有做好戴口罩的心理准备。虽然卫生部长已经改了口径,开始鼓励人们戴口罩,而且商店里的口罩已经从“一罩难求”而日渐丰富起来,但梦城的人们依旧把“口罩”和“已经生病”联系在一起,不愿意把它作为预防疾病的手段。对于那些喜欢炫耀“自由”的梦城人来说,口罩就像是套在鼻子前方的牢笼,罩在嘴巴前面的枷锁,是对自由的亵渎。
这帮白痴!老乔治看到新闻报道里这些人为了抗议口罩在那里游行示威,就禁不住爆粗口。可是,骂归骂,这样的人数量不少,还不能明明白白地得罪他们。他们要举行示威游行,抗议市政府提倡戴口罩,这样荒唐的游行还得批准,警察还得客客气气地在一旁陪站。
对于戴口罩这样的小事儿,在其它地方的人们看来或许就算不上事儿,可在梦城的人们看来,却是一件非同寻常的大事。在梦城,人们很少戴口罩,只有那些患有严重传染性疾病的人才有可能戴上让人呼吸不大畅快的口罩。对于戴口罩的人,梦城的人们往往报之以斜视和白眼儿,那无声的谴责聚集在一起,足以产生巨大的压力,让戴口罩的人乖乖地待在家里,直到病愈后再在公众场合露面。
这,也是让老乔治犹豫再三,难下决定的原因。
眼看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从眼前溜过,老乔治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把口罩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拖着有些破旧的购物车,走出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大楼的走廊空空荡荡,静悄悄地没有声音。老乔治已经习惯了这种寂静,在眼下疫情横行的时刻,这种寂静反倒给人一种安全感。
大街上也空空荡荡,偶尔有行人走过,大家都远远地拉开了距离。这在平常或许是一种不大礼貌的行为,在眼下疫情横行的时刻,这反倒是一种让人舒服的礼貌。
公交车上空空荡荡,乘客很少。为了避免公交车司机和乘客近距离接触,乘客一律从后门上车,免费乘坐。梦城的交通费不是个小数字,但对疫情的担心远远胜过乘车可以不用花钱的“小便宜”,乘客稀稀拉拉地只有五六个,这稀少的乘客也尽量远远地互相躲开。老乔治本想把口罩戴上,但看看车上的其他几个乘客都没有戴,便把伸进口袋里的手又缩了回来。
老乔治坐在空空荡荡的车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拥挤,以及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便突然有一种乘坐自己专车的自豪,似乎整辆车都属于自己,那司机是专门为自己在小心驾驶。老乔治的心理很舒坦,一切担心都突然散去,就好像这空荡荡的车,不需要被踩在在众人的脚下,担负着各种各样的体重慢慢前行。
老乔治有一种要歌唱的感觉,有一种大声地喊一嗓子的痛快!
正在这时,车厢里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音不大,但在这空空的车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深山旷谷里老虎的一声低吟,全车人都悚然一惊。(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洪田,字广成,山东省龙口市人,博士,生命科学研究者,文史哲探索者,诗人,专栏作家。历任/兼任中国科学院所属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生导师;加拿大麦吉尔大学附属医学研究所资深研究员;“魁北克华人作家协会”主席;“七天文学社”社长;中、英文编辑和审稿人;等等。迄今已经发表科研论文数十篇,发表文学作品数百篇,科技、文艺专著数部。
【鹏翔万里】
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贺鹏
接到小琴的电话很意外。
小琴和我是中学同学,中学期间我俩就开始了早恋,结果考大学就名落孙山了,我们不得不在家长的安排下,各奔了东西。之后,我试着找了她好多回,但都没有结果,结婚后,找她的这种愿望也就慢慢淡了下来。
小琴在电话上听到我的声音,很激动,大声地说:江抱,我找了你好多年,找来找去,你怎么就在丰洲城啊?
我说:是啊,是啊!我也找过你好多次,没想到,你也在丰洲!
我们当天下午就在小琴的出租房里见了面。
十年没见面,小琴脸上那一脸的稚气和调皮都不见了,有的却是淡淡的忧郁和那厚厚的粉底散发出来浓浓的香味。
我攥紧她那双柔软的小手,两眼盯着那嫩手指上长长的、亮晶晶的指甲,生怕她再次跑掉似的,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昨天,我从晚报副刊上读到了你的那篇散文,一看那情节,就知道是你写的,后来我把电话打到报社,好不容易才弄到你的号码。小琴兴奋地说。
你过得好吗?我问。
小琴一下就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轻轻摇了摇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我很吃惊,小琴学会了吸烟。
她点着烟,吸了一口以后才勉强地笑了笑说: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了吧?江抱,我告诉你,这就是生活!
她告诉我,她没有考上大学后就学了理发,后来一直在丰洲城的一家发廊打工。
发廊女,我潜意识当中的第一感觉,发廊女就是妓女。
不管小琴现在怎么回事,但她毕竟是我的初恋,是我曾经没考上大学、苦苦追求过的第一个女孩子,我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小琴的身体微微一颤,一行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我紧紧抱住小琴,两张滚烫的嘴终于贴到了一起。
我把小琴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慢慢解开她的上衣钮扣,一件一件扒掉衣服,亭亭玉立在她胸脯上的那两座小山一样的乳房,一下撞击着我的眼球,我的全部血液猛地涌到了头上,开始有点天旋地转,但马上就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了不少勇气和无穷的力量,一把拽开她的裤带,她用双脚蹬着床,把屁股往起抬了一下,我顺势把她的裤子拉到脚底,她又用脚蹬了几下,她那嫩葱一样的胴体就完全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呼吸立刻就急促起来……
我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不顾一切地压了上去。
小琴那轻轻的呻吟声刺激得我就像西班牙斗牛场上一头战不败的公牛,一次又一次发起猛烈的攻击,小琴的呻吟也一浪高过一浪,颤抖着声音直喊我哥哥……
足足有两个小时的颠鸾倒凤,我俩终于就像经历了八级地震一样,两具身体坍塌在床上,直喘粗气。
过了十几分钟,小琴搂紧我的身体,喘着气说:江抱,你真厉害,我快受不了了,你知道吗?咱们上中学的时候,我就盼着这一天呢!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词:发廊女!
天慢慢黑了下来,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穿好衣服,从钱包里抽出二百元钱,递给小琴,说:“小琴,给你钱!”
小琴猛地抬起头来,眼睛瞪成两个大核桃,冲着我看了大半天,大声说: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作者简介】
贺鹏,中国呼和浩特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特邀理事;中国小说排行榜上榜作家;出版过《怪病》《寻找自己》《你是好人》《天堂背后》《贺鹏微型小说选评》《老鼠娶亲》等微型小说作品集以及多部报告文学集;有多篇作品入选《微型小说鉴赏辞典》以及不同国家出版的许多版本图书;有不少作品被翻译成多个语种进行传播;应多个国家邀请,多次出席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国际研讨会,2018年12月在印尼举办的第12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国际研讨会上,荣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40年贡献奖。
【种玉蓝田】
即刻启程
蓝狐
我想,如果有可能,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希冀着翱翔天际,体验飞翔。因为那种经天纬地的心境所能焕发的激情和动能,想必是一切生命历练方式中最畅快的一种。
然而,以自我为圆心,以视野或者是以自己能够想象到的空间为半径的、相对常识化的生活,往往束缚住了人们本该张扬的翅膀——想飞,哪怕是想暂且走出自己已经熟悉的生活空间——多半变成了只是在自己心中无限膨胀的一个美好的愿望。因此,我常常在想,原本就是在一次次迁徙过程中渐渐形成的生命的群落,为什么一俟发展到更趋文明的今天,反倒越来越迷恋起自己脚下的片草寸土了呢?而且,越是在地域广袤的国度,这种迷恋也就显得更加深刻。
的确,爱自己的家园固然称得上是发自一种美好的情结,但是,抖擞精神,怀揣挚情,在繁杂、劳碌的时空的罅隙间抽身而出,到相对于自己的生活空间更显得怡然一些的异地去浣洗一番情肠,莫非不是更好的一种修整、一种积聚吗?
旅,或者游,其实都很鲜活。
我一直以为,几乎没有一双眼睛是在长久打量一处固定不变的风景后,日益变得深邃灵动起来的。我们认知事物的眼光,其实是在面对大自然的时候,随着大千世界里无以计数的微妙变化、奇异转换,才而逐渐变得深刻起来。也正因如此,我们才得意仰望高天,任意想象——
假如,假如我此刻正身临北极的极点,我就会动用我周身的灵感,去接近所有的南方,让姹紫嫣红的极光作我的霓裳,让雪被下奇诡的白狐作我的导航,让地球的轴,以我双脚的抵触作一回从白天到夜晚的摇晃……
假如,假如我此刻正登临珠穆朗玛峰的极顶,我就会顺手摘下几颗星盏,重新划出一道本初子午线,驱赶着太阳背后的夜色,让可爱的家园永远沐浴着吉祥的光芒;还会把世界上最纯净的水、最晶莹的雪、最多情的云,一一植入曾经蒙尘的胸膛……
假如,假如我此刻正潜入大西洋深海的沟壑,我就会仔细地去辨认这个蓝色星球最深的皱纹里,究竟有些什么宝藏——假如,假如所有的我的驿动,真的能让我启悟到生命的匆促和光阴的荏苒,并且选择羁旅的方式在颠簸中感知存在,那我将就此起程。
生命本就是一次长途旅游的行程,终点早有设定,驿站遍布西东。重要的是,在这一生一次的奔行之间,原本还有许多并非过沉过重的短途旅行,就像春游一样的,洋溢着整整一个花季的芳菲,让你我做一场好梦——
想要探知生命的广度,不妨请即刻启程。
【作者简介】
蓝狐,本名任东升。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家协会理事,现为抚顺矿工报社副总编辑。作品散见于中國《星星》《读者》《作家报》、美國《侨报》《华府新闻日报》《新大陆诗刊》、加拿大《七天报》《华侨时报》《环球华报》、瑞典《北欧时报》、澳大利亚《当代国际汉诗》等国内外报刊,多次获得国际、国内诗文赛事奖项,出版有诗集《诗之鹤》、散文集《鎏金的典藏》、长篇小说《粉足》《炼狱1929》等多部专著。
【杨柳依依】
期盼一场雪
杨邹雨薇
奶奶说,夏天出生的人特别怕冷。小时候,我特别厌倦家乡的冬天,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冬天总是板着面孔,天暗沉沉的,好像别人欠了他什么似的,空气里有股潮湿的气息。家乡在湘南,一般看不到什么雪,只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寂静和寒冷。村庄里的牲畜,好像一下子躲起来了,鸡鸣狗吠比平时也少了许多,仿佛挨了饿,显得有气无力。记得在每个寒冷的冬夜,我总裹着厚厚的棉被,靠在床上背书,抑或,跟家人们坐在温暖的火炉旁,一起看看电视剧,用电视里的欢乐冲淡冬天的寂寥。
十一岁那年,我遇见人生中第一场大雪。那时候,家里在建房子,由于天气寒冷,进展比较慢。爷爷说建房不能离六(本地方言“六”跟“陆”同音),便选择农历丁亥年十二月初六(公历2008年1月13日)那天倒混凝土封顶。那天天空阴沉沉的,风冷飕飕的,师傅们早上检查并补装了一点模板,从上午十点多开始倒混凝土,期间,搅拌机出了一点故障,到第二天凌晨零点多才完工,扫平层面休工时已经凌晨一点多。我记得晚上去看热闹,发现搅拌混凝土时,加了很多盐进去,父亲说冷天给混凝土加盐就是为了尽快凝固。完成不到三个小时,奶奶听见有淅淅沥沥的声音,出门一看,原来在下米霰子,便叫醒爷爷和爸妈叔婶,大家去楼顶盖薄膜跟牛津布。天亮后,居然转化为稀稀疏疏的小雪片。等我醒来之后,发现户外已经积满了不少雪,山上、瓦上、树枝上,由于还没有被雪全覆盖,有一种美术大写意的感觉。
记得第二天,我到所在的小学读书,同学们都是一样的动作:呵着手写作业,蹬脚取暖。上课时,同桌悄悄地对我说:“你看,外面在下雪!”我朝窗外望去,果真在下雪,雪花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落,给校园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被子,操场周边的几棵树,被大雪雕塑成玉树琼枝,十分美丽,而一向斯文温柔的老师,上课时也显出畏缩的样子,甚至讲话偶尔出现哆嗦。看见老师哆嗦了一下,我条件反射似的跟着打了一个哆嗦,便对同桌说:“我不喜欢下雪,这样的天气太冷了。”同桌没有答话,下课后自顾自地跑出教室玩雪。我站在走廊上一边观看那些玩雪的同学,一边蹦蹦跳跳地取暖,心里暗自祈祷:太阳公公,您还是早点出来吧!
接下来几天,天气越来越冷,天空像被人戳穿成漏斗似的,无尽的雪从上面漏下来,越下越大,不但压断了屋前的竹林和树枝,还封锁了人们出行的道路,冻坏了水电设施,导致人们生活不便。家住农村,对生活的维持还不算太困难,平时的油米储备较多,家里有的是木柴和藕煤,有的是自己种的蔬菜,奶奶感觉天气不对劲,下雪的第一天就从菜园弄来一担白菜,还有众多其他蔬菜。儿时的我,对生活没有什么担忧,只觉得厚厚的雪很好玩,踩下去足足淹没了我的半条腿。我央求父亲带我堆雪人,堂哥堂妹也赶来参与。堂哥特别疼我,提醒我堆雪人要注意的事项,并把他手上的手套摘下来给我戴好。父亲还为我们和爷爷奶奶拍了很多照片,特别是我穿着他在昆明为我买的红红的民族服装,与洁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洗出来的照片很漂亮,让我珍藏至今。
或许,就是父亲为我拍的照片太美丽,我突然间就爱上了雪。那年春节,我们跟南方的大多数人家一样,是在冰天雪地里度过的。正月初一,父亲又为我们拍照,我跟堂妹斜躺在屋顶厚积的雪上,以隔河相望的城市为背景,照出来的相片真漂亮。父亲还要我在雪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让我坐在自己的名字前拍照。我跟堂哥堂妹玩得十分开心,仿佛忘了冰雪的寒冷,而觉得它跟春天的花朵一样,让人喜爱。特别是站在屋顶,看雪花从空中像芦花,像柳絮一样飘然而落,心中一股热气也就袅袅升起。从那一刻起,我对雪有了一种执着的期待与迷恋。
后来,似乎再也没有看见雪了。一个人在外求学,毕业后又独自在外工作。回想起这些年来在生命中最困苦的时候,自己也能保持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甚至乐观、从容地朝着心中向往的方向前行,我想,这应该跟大雪带给我的启迪有关。
而今,又到公历年底,大雪节气已过,天气日渐寒冷,从媒体上获悉,尽管今年受疫情的影响,经济发展局部有所放缓,但全国脱贫攻坚的任务还是如期完成,不少省市的贫困县已经摘帽脱贫,老百姓过上了幸福生活,正准备紧跟时代步伐,迈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时代,踏上新征程。因此,我心中也在期盼一场雪,期待潇湘大地落下第一片初雪的莹白,期待堂哥从他漂泊所在的南京古城带着丰厚的礼物归来,像当年一样陪我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作者简介】
杨邹雨薇,女,1997年出生,湖南永州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长沙某国企。自小学五年级开始在公开刊物发表文章,有文章多次获全国、省、市、区征文(比赛)大奖,有文章被多种报刊转载。已在《中国文化报》《中国建材报》《湖南日报》《永州日报》《衡阳日报》《常德日报》《清远日报》《毕节日报》《北海日报》《黔西南日报》《张家界日报》《邳州日报》《甘孜日报》《湖南工人报》《江苏工人报》《民主协商报》《长沙晚报》《河源晚报》《边城晚报》《衡阳晚报》《加拿大七天报》《苏里南中华日报》《散文诗》《创作》《青少年日记》《少年文艺》《作文周刊》《民主》《散文时代》《湖南散文》《丹荔》《潇湘》《永州文艺》等报刊发表过文章约300篇。
【飞鸿传书】
人生就是一场场的相遇别离
惠军明
人生就是一场场的相遇别离,很多时候我们不期而遇,很多事情我们始料未及,但命运的车轮却滚滚而来,不断冲击着我们的心灵。
童年时代是在乡间度过的。那时候乡间孩子都是放养式管理,成天在乡野乱跑撒欢。我们上过瓦房,掏过鸟窝,跳过土城墙,在果园偷过瓜果,在菜地拔过萝卜,在荒地点过野火。当我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玩得不亦乐乎时,却不知不觉到了入学年龄,被家长送去学校念书!
无忧无虑的游荡生活就此结束,学生时代正式开启。从此开始被老师约束管理,学习拼音字母,学习加减乘除。功课一门一门加上去,深度与广度也不断增加。随着年级的升高,心智却没有相应成熟,对田野怀恋从未减弱,贪玩的心理依旧很浓。上学的时光宛如流云变幻,转眼之间,老师换面孔,同学变了相貌,学校改了容颜。每一年都会遇见新的同桌,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的爱好秉性,常常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学生时代也给我留下了很多温馨美好的回忆。比如参加少先队入队仪式,比如老师带我们去春游,比如参加“六一儿童节”丰富多彩的活动,比如参加校内外各种比赛,比如和同学们嬉戏畅谈……那些美好的相遇相逢缭绕心际,时时温暖着我的心怀。
学生时代也给我留下许多尴尬艰难的回忆。比如考试的失败,比如集体活动的出丑,比如老师的批评,比如同学的误解,比如中考高考的艰辛……那些窘境困境中的际遇令人难以忘怀,时时提醒鞭策着自己前行。
无数同学老师陪伴我走过学生时代,他们犹如浮云倏忽而来,悄然而去。我们像无数的点和线,时而交集,时而分散,时而平行。那一场场的相遇别离,将我的学生时代涂抹得色彩斑斓。
长大成人参加工作,我依然没有离开校园,成了一名教师。我接触的人依旧是学生和老师,只不过转换了视角,开始以教师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世界。怀着赤诚之心,我期望自己变成灯盏,照亮学生前方的道路。带一届学生,便是和一百多名学生相遇相逢。整整三年,我们都在彼此观察,相互了解。在教学实践中,我深深感到教师并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学生的个性多样,水平各异,众口难调,与他们相处需要耐心,需要爱心,需要勇气。每一届学生中都有我欣赏的人,与他们的相遇相逢是一种运气福气,与他们的别离让人唏嘘叹惋。一晃间几十年过去了,教过了许多学生,无论成败,我总陪伴他们走过了青涩岁月,总在他们心中留下过些许投影。
也许因为生性内向,青年时代我的情感世界一片空白,虽然到了适婚年龄,但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在父母亲朋地催促下,我的人生多出了一段相亲经历。公园、茶馆、影院,到处闪动着我的身影。带着家长的期望,带着幸福的期待,一场场约会,一场场的相遇别离,在都市的角落反复上演。我们彼此都在找寻对的人,彼此都有自己的执念和坚持,相亲约会只不过是一种找寻的形式,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我还算幸运,找到了那个可以相依相伴的人。
恋爱、结婚、生子,一场场的相遇相逢在我的人生继续上演着。妻子儿子的到来,填补了我人生一项项空白,让我温暖,让我喜悦,让我幸福。
毕业、分手、亲人逝世,人生一场一场的别离在我的人生相继上演,也给我带来极大的痛苦。比如不到七十岁的父亲突然身染重疾,医治无效,最终撒手人寰。父亲的去世,让我泪如雨下,真正明白了亲情的珍贵,真正明白了“子欲养而亲不待”!
人生就是一场场的相遇别离,那些或简单或复杂或温馨或悲怆的人生大戏,在人生舞台上紧锣密鼓中开演。一个故事刚刚落幕,另一个故事又悄然展开。未知的前方将会遇到什么,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逃避。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倾情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吧,认真努力无悔走过这短暂的人生旅途!
低调不是有意隐藏自己
陈青延
经常遇见一些朋友,在事业上取得了斐然的成绩,有人要采访他,宣传他,朋友却笑而拒绝说“我觉得人生不必太张扬,保持低调一点好。”或者“我希望自己做人低调一点,不想招人显眼!”
听到朋友这样一些话语的时候,笔者却不敢苟同,会深深地为朋友这样一些想法而感到悲哀。朋友所说的所谓“低调”,这并不是要朋友将自己的正确创业能力,正确创业方法,正确创业经验隐藏起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典型引路,带动全面。让自己的成功经验启迪刚刚开始创业的人,这并不是所谓的“张扬”和“招人显眼”,而是正确把握赏识自己的机会。
一位不自信,不推销自己的人,那才是所谓的低调。过于高估或故意低估自己,其实是一种不尊重自己,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同时也是一种不尊重他人,不信任他人的行为。在这样的行为背后,何尝不是对自我价值不认同与强烈的自卑感?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现实社会中,每个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但我们要怀着一颗正确赏识自己的心,正确地评估自己,学会在社会中正确地驾驭自己,坦诚做人,自如不做作,敢于真实地展示自己,充分地推销自己的能力和优势,这才是真正为人低调、内敛和自信,终会获得人们赏识和赞许的目光,获得人们支持和尊重的力量,使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作者简介】
陈青延,曾用笔名驰远、花香心悦,六十年代出生,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湖南省劳动模范,湖南省南县广播电视台副科级干部,编辑职称。一九八三年以来,有作品见之于《华文百花》《牡丹》《岁月》《百花》《金田》《骏马》《柳絮》《参花》《散文选刊》《散文百家》《北极光》《青年文学家》《散文家》《小溪流》《渤海风》《中华文学》《西部散文选刊》《文学少年》《湖南文学》等国内外数百家报刊。著有小说散文集《林中空地》《真情依旧》两部,其中散文《父亲的算盘》,被选入四川省遂宁市2018年中考试题。
(责任编辑: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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