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杂谈】
复杂性研究:“正在发生的革命”(下)
步虚
《隐秩序:适应性造就复杂性》 (美) 约翰·H·霍兰/著 上海实际出版集团
1984年,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圣菲市,多名物理学、经济学、理论生物和计算机科学领域的顶尖学者聚集在一起,成立了旨在以复杂性为研究对象的圣菲研究所。
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研究所发起人之一盖尔曼在《夸克与美洲豹——简单性和复杂性的奇遇》一书中,对圣菲研究所的宗旨有这样的表述:现代科学的一个重大挑战是沿着阶梯从基本粒子物理学和宇宙学到复杂系统领域,探索兼具简单性与复杂性、规律性与随机性、有序与无序的混合性事件。
有人因为复杂性理论研究复杂系统的问题,就认为它还是属于系统论范畴的一种方法。盖尔曼则认为,贝塔朗菲在20世纪4 0年代提出的系统论思想从批判还原论出发,主张越是功能强的系统必须越有序,提出系统通过“中心化”而形成一个“愈来愈统一”的“个体”,因而过分强调了整体性原则,以致忽略了系统构成要素的积极作用。换句话讲,贝塔朗菲式的系统只是一种简单系统,复杂性观在它的视域内对经典系统论加以改造才达致复杂系统论。而圣菲研究所主张的复杂性理论把被经典科学的简化理性所排除的多样性、无序性、个体性因素引进科学的视野,借以研究能动系统的复杂的自组织问题。与此相关联,圣菲研究高度重视“混沌的边缘”这一原理,强调“复杂适应系统在有序与无序之间的一个中间状态运作得最好”。
所谓“复杂适应系统”(complex adaptive system,CAS)是由一些多元的或多主体组成的系统。在这样的系统中,大量具有主动性的个体积极地相互竞争和合作,在没有中央指挥的情况下,通过彼此相互作用和相互适应而形成具有整体性的有序状态。基于这样的思路,圣菲研究所采取的研究思路是“多主体建模”,“非中心化思维”,由于它主要是从个体出发,采取自下而上的研究策略,所以又被称为“基于个体的思维范式”。
因此,圣菲研究所的主要研究对象是复杂适应系统,其核心思想是“适应性造就复杂性”。复杂适应系统的复杂性起源于其中的主体的适应性,正是这些主体与环境以及与其他主体间的相互作用,不断改变着它们的自身,同时也改变着环境。复杂适应系统最重要的特征是适应性,系统中的主体能够与环境以及其他主体进行交流,在这种交流的过程中“学习”或“积累经验”,不断进行着演化学习,并且根据学到的经验改变自身的结构和行为方式。各低层个体通过相互的作用、交流,可以在上一层次,在整体层次上涌现出新的结构、现象和更复杂的行为,如新层次的产生,分化和多样性的出现,新聚合的形成,更大的主体的出现等。
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属于复杂适应性系统的萌芽时期,各种进化、适应性复杂系统层出不穷。1994年,约翰·H·霍兰出版了《隐秩序:适应性造就复杂性》(Hidden order, how adaptation builds complexity),为这些研究做出了一个完美的总结。这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是作者几十年关于主体系统如何演化、适应、凝聚、竞争、合作,以及与此同时如何创造极大的多样性和新颖性等深刻思想的结晶。作为遗传算法和“回声”模型的创始人,霍兰清晰展示了复杂适应系统(特别是基于计算机的复杂适应系统)的基本特质,为经济学、生态学、生物演化和思维研究等领域的复杂性研究提供了极具启发性的宝贵意见。“所有试图理解现在称作“复杂性”之大综合的人们,将长期把它作为指路灯塔。”
就全球范围的复杂性研究而言,圣菲研究所具有两大特点:首先,它是一个以圣菲为平台的流动的研究集体,吸引了全世界学者的参与;另外,它是一个复杂性研究成果的综合集成地,为不同地域的研究者和不同时期的研究成果提供了交流、融合、升华的平台。在许多人的认识中,圣菲研究所作为“群体智慧”空间,本身就是科学前沿涌现出的一个“复杂适应系统”。它被誉为世界复杂性研究的中枢,对全球范围内的复杂性研究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20世纪享有国际盛誉的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曾预言道,“21世纪将是复杂性科学的世纪。”在今天看来,作为当代科学巨流中的一大浪潮,复杂性研究的势头在世界不同的地区有起有伏。但可以肯定的是,复杂性思维和方法是为弥补长期占统治地位的经典科学理论和方法的不足而产生的,是对以静态和简化的研究方式为特征的经典科学的超越或深化,其革命性的影响力至今仍在发挥着作用。(2020-02-09)
【星光如许】
我在春天的芬芳里等你从武汉平安归来
许星
◎中国最美的脸
消毒,扎针输液;抢救,观测记录。一个手势就是一次生死的博弈,一个眼神就是一缕温暖的阳光。
忘记了清冷的街道,咳嗽的江城和阴霾密布的天空;忘记了千里之外家中年迈的老人,痴痴守望和牵挂的孩子;忘记了燕尔新婚的快乐约定;忘记了所有与病痛无关的人和事。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早日把魔兽赶出身体的黑夜,还英雄城市一个强健的体魄。
说什么岁月静好,都只是一群执着的8090甚至00后孩子,换了一身天使的衣裳,在一片春风的阴影里忘我地与新型冠状病毒抗争和一路逆行,与英雄城市的英雄人民一起合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用她们天使的翅膀,挺住武汉,为中国加油!
在摘掉口罩的那一瞬间,那些额头、鼻子、脸颊上深深的勒痕,让我揪心的疼痛和泪奔。在我和世人的眼里,白衣天使们这一张张最美的脸,就是战胜无情病魔的中国形象……
◎一位丈夫的承诺
“老婆,你平安回来,以后的家务我全包了”。这是一个四川医生出征武汉前丈夫对她的承诺。
女人的心里比春天还温暖,她紧拥着丈夫,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没事,你放心。在家里好好照顾父母和孩子,少出门,出门记得戴口罩,勤洗手”。女人的眼圈红红的。丈夫的眼圈红红的。一起前行的男人和女人们眼圈都是红红的。期待和祝福在胸中流淌。
汽车已经启动,喇叭的鸣叫声如擂响的战鼓。“我该出发了”,她不忍地松开了丈夫紧紧拉住的手。“你安心去吧,武汉是个英雄城市,一定要把英雄的病治好。屋里有我,千万不要分神牵挂”。丈夫一点一点地松开了老婆的手,他强忍着泪花朝着南行的车队,一个劲地招手再招手……
◎加油妈妈加油武汉加油中国
你说你今年春节一定回来,回来陪我去人民公园,坐碰碰车、看动物世界,或者一家人围坐在烤火炉旁看鼠年春晚、做水果沙拉,给我讲长江、黄鹤楼和大武汉所有英雄的那些事。但我又失望了,妈妈,你不知道三天的守望其实远比这三年都漫长,黄昏的尽头只留下冷冷的站台和我孤独的影子,以及被我揣皱的大红奖状和这学期四个满分的优秀成绩。
我知道妈妈不是骗我。新闻里说,武汉肺部感染,英雄病得不轻,妈妈是江城的医生,全国的叔叔阿姨都去了,妈妈能离开自己的病人吗!在新闻里,我分不清那些戴着护目镜、口罩、穿着笨重防护服的叔叔阿姨,哪个是妈妈,但在我眼里哪个都像妈妈。正月初七,妈妈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了,像一缕春风透过短短的视频,妈妈兴奋地说:“孩子, 妈妈又挽救了一个英雄的生命”。妈妈天使般的微笑既陌生又熟悉,两滴痛并快乐的眼泪,在妈妈眼眶里中国红一样美丽!
妈妈,过完大年我就11岁我长大了,我也是一个坚强的男子汉。所以请妈妈放心,我会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去当医生,象妈妈一样守护好所有的病人和亲人。妈妈,我还想到大山深处去,做一名真正的奥特曼,把那些敢吃蝙蝠和满身细菌魔兽的入侵者通通放倒在山门之外。妈妈,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就是,明年的今天妈妈一定不要再次误了回家的班期……
妈妈加油!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素口素心】
趣话食堂
李愫生
著名作家叶延滨曾经说过,食堂是中国城市的一种生活方式,在中国城市,有庞大的食堂阶层。虽然社会构成里,有各种各样的单位,但也并不是每一个单位都有一个好的食堂。除了学校,凡是有食堂的单位,必然是政府、事业机构,或者大型企业。听到某人说起单位食堂,别人必然会羡慕,因为那代表了一种社会身份。
食堂里有形形色色的故事,单位的人在食堂里吃饭,会间接讨论工作,会谈一些八卦,也会传一些小道消息,也会赞几句今天的菜品或骂几句娘。在学校时,大学的食堂是绝对不能和企事业单位的食堂相比的;工作多年,也吃过很多企事业单位的食堂,还是河南电视台的食堂最为窗明几净、菜品更人性与科学。
那天中午和电视台的朋友去食堂去得有点早,才11:20。食堂的师傅按部就班地忙碌,餐厅里窗明几净,明黄色的桌椅排列整齐,暂时空无一人,让人疑似走错了地方。但后厨传来的阵阵香气,和餐厅一角摆放的洁净明亮的餐具,却告诉你没有走错。
食堂的师傅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菜品、汤料、主食,还要注意每天菜品的不同,他们会提前把一周的菜谱挂在单位局域网上,也会在食堂大厅的告示栏张贴,便于职工自行搭配营养餐。他们经营的是一日三餐,早、中、晚,河南电视台的职工很多,为了方便他们的工作,食堂还设立了外卖部,他们可以选购成品或半成品,直接带回家。食堂的师傅们也很辛苦,常年无休,只要电视台里还有人在上班,哪怕是一人,他们也得值班在岗。
食堂是刷卡消费,但仅限于电视台里的正式员工。河南电视台人太多了,仅正式员工就3000多人,还不包括那些栏目聘的工作人员。电视台会把每月的餐补费,每月按时打到正式员工的就餐卡上,员工是凭卡消费。没有这张就餐卡,你是无法在食堂消费的,即使你想抱怨食堂的菜品,也没有机会。
食堂的菜品定价,很低,依荤素不同,都是3元、4元、5元或8元,比外面的饭店(即使是小店)便宜了一半还多。这也是电视台里的福利吧。拿起餐盘,走进选餐区,可以在相应的窗口排队,按需索取。在餐厅的一角,有每天免费供应的汤粥,每次品种不同。
到中午12:00时,人流增多,是就餐的高峰。虽然食堂的师傅们接受过营养与健康、科学膳食等方面的培训,但众口难调,限于菜品成本和定价的原因,还是会有很多员工会抱怨食物不够美味。食堂的师傅,也是愁眉不展,只能尽力改善。好在食堂经营多年,从未出现过食物中毒等卫生不良事件。食堂的师傅特别注意食品的源头和制作工序,如果出了问题,可以追溯到责任到人。
时间久了,有人不想每天都去食堂,电视台旁边的餐厅也比较多,可以轮换着吃,不过还是食堂的饭菜吃着最干净、舒服。食堂体现了个人与组织的关系,组织予以个人以安全。你知道,在今天食品安全有多重要。一个廉价、美味、安全的食堂,几乎是每一个上班族的梦想;但再好的食堂,总是有吃腻的那一天。
食堂也是一座围城,外面的想进去,里面的想出来,本质上,它是关于安全与自由的隐喻。
【诗文春天】
文明饮食,拒绝野味
谭文春
因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影响,今年春节过得跟往年不一样。亲友之间不串门,不聚餐,各自呆在家中,通过微信互相问候。朋友发帖说,这都是野味惹的祸,因为是野生动物把病毒传递到人的身上。我认为不对,惹祸的是贪吃野味的不良之徒!
在这些不良之徒眼里,“野味”是相当高级的美味,凡是野生动物,一定比家养的味道好、营养丰富。如果是珍稀动物,就更是难得的珍馐佳肴。他们迷信吃野味不单饱口福,还滋补身体,更是在人前吹嘘的资本。众所周知,捕捉和贩卖野生动物的成本高,能够享用野味的人,都是有权有钱、非富即贵,平常百姓消费不起。故此,凡是吃过野生动物的人,都以此为荣,觉得自己身份高人一等。其实,他们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们吃的不是野味,而是愚昧!
有“食神”美称的蔡澜先生说过,吃野生动物没有意义。首先,就食客而言,我们没有吃野生动物的习惯,没有品尝野味的味觉基础,难以分辨不同野味的好坏优劣,有的仅仅是人云亦云的盲从,和心理上的猎奇。其次,对厨师而言,他接受的训练都是烹饪家禽家畜的技法,各种技巧了然于胸,知道哪种品类的肉质该用哪种方法,只要不是故意往难吃了做,制作出合格的味道轻车熟路。但是野味的烹饪,厨师是不擅长的,因为他见得少、训练少、经验少,很难做出称心如意的味道。其三,野味的肉,绝大部分并不好吃。小时候在农村,见过村民打到野猪,皮糙毛多,肉质干硬,臭味浓重,清理费劲。放锅里长时间猛火炖煮,即使加入大量的麻辣香辛配料,仍然掩不住肉质固有的腥膻味,随着蒸汽满屋飘散,难闻死了!好不容易熟了,吃起来如同嚼干材,毫无美感。跟家养的猪肉相比,实在是一天一地。清李渔《闲情偶寄·饮馔·蔬食》云:“野味之逊於家味者,以其不能尽肥。”李渔说的有道理。野生动物为了生存的需要,身体里几乎没有脂肪,尽是韧性的肌肉纤维和坚硬骨骼,力气大,跑得快,才能在天敌的捕杀中逃生。而家畜的目的就是供人类食用,养尊处优,肉质丰腴香嫩,哪里是野味可以比得了的。其四,野味营养丰富吗?恰恰相反。野生动物生存的环境都很恶劣,潮湿、闷热、狭窄,病菌丛生,所吃的食物都未经高温消毒,甚至还有发霉腐烂,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和病毒藏于体内。人食用野生动物越多,感染病毒的几率就越大,而这些病毒,人类未必对其有免疫力。比如吃果子狸患上SARS病毒,食用蝙蝠感染埃博拉病毒等等,都给人类造成灾难。
经调查,这一次出现的新型冠状病毒,其源头同样是野生动物。但是,这能怪野生动物吗?野生动物跟人类一样,同是自然界平等的生灵,与人类互不搭界,没有往来,即使携带病毒,也不会祸及人类。但是偏偏有这样一些不良之徒,被愚昧蒙蔽了双眼,丧失了良知,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和虚荣之心,把本不属于人类食物的野生动物,丧心病狂地掠杀,不顾后果地吞食,最终染上病毒,在人类身上传播,导致无数的无辜者殉命,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他们的愚昧之举,闯下了滔天大祸,却让全社会买单,令人仰天长叹,让人痛心疾首,应遭万世唾骂!
文明饮食,拒绝野味,应该成为每个人基本的行为守则!
【鱼翔浅底】
母亲鞋
洋中鱼
记忆中,自己和大弟弟在七十年代的儿童岁月没少穿母亲做的布棉鞋。在母亲那一代人中,受传统观念的影响,一个女人若不会针线活是被人瞧不起的,而我的母亲又是村中出了名的针线高手。
由于做棉鞋比较复杂,母亲的准备工作也做得比较早。我们村位于河滨,河坡上和菜园里有不少棕树,母亲就利用平时去菜园干活和去河里洗衣之机会从矮小的棕树上收集棕毛。“双抢”之后,她就开始翻箱倒柜“变废为宝”将所有的零碎布搜出来,又将一些破烂衣服拆洗干净,然后用磨好的米粉子混拌从山中采回的小小野梨子熬一锅不稀不稠的米浆,将那些已晾干的小布头拼在一起裱成一张张薄布板。裱的时候挺讲究方法,先裱正面,待它板脸(稍干)时,翻过来裱反面,而且第一面要裱两次浆。再用同样的方法裱几张棕毛板,将它们一起放到太阳下曝晒几天,直到它们发干变硬才收回家留着备用。
割了晚稻之后,农民们就闲起来了,母亲也就开始为我们做鞋。她先用报纸照我们的脚剪好鞋样,再将那些布板和棕毛板拿出来,套着样鞋剪出一张张鞋片。布棉鞋的底比较厚,一般有七八毫米,有的甚至达一厘米厚。一般至少要十余张鞋片才能组成一只“达标”的鞋底。这十多张鞋片中包括两张三层的棕鞋片,外面用素净的洋布包好,就开始纳底。
纳鞋底是做鞋全过程中最费时、最关键的一步,也很讲究。针一般是2#针或3#针,太粗或太细都不好。线是自己搓的麻线,它比一般的纱线要牢固。纳底时针要稳要准才不致鞋底走样,线要扎得疏密适宜且排列整齐,才显功夫。母亲纳鞋时,拿针的右手上戴上一个颇似戒指(比戒指宽大)的铜箍,我们这里称之为“顶线头”。她每扎两三针,就将针往头发里搔磨一下。由于鞋底厚,又夹有棕毛,加上裱过,有时一针扎下去不能穿透,只好用“顶线头”将针顶出来。有时候鞋底涩针,母亲只得用牙咬住针尖拨出来。我不知道,一双鞋底要纳多少针,母亲又要用嘴拨多少回。直到现在,我还时常想起那些岁月中的温馨片断:宁静的晚秋或初冬之夜,忽闪忽闪的煤油灯下,我们一家人围炉而坐,炉上炖着准备冲鸡蛋的甜酒。父亲一边唱歌谣哄小弟弟睡觉,一边检查我和大弟弟的作业;或者母亲一边纳鞋底一边给我们讲“野人婆”(猩猩)的故事。那麻线穿过鞋底的“呼呼”声,犹如天簌,成为我一生难以忘怀的音符……
一双鞋底快则一两天慢则四五天才能纳好,纳好之后,在上面铺一层较薄的棉花,棉花之上再铺一层洋绒,用布滚边,就算完工了。鞋底做好后,母亲便开始做鞋帮。做鞋帮也挺复杂,要耐心,更要细心。鞋帮共四层,自外而内,第一层是灯蕊绒布,第二层是裱出来的布板,第三层是棉花,最里面那层是洋绒。将这些材料依次铺好照着鞋样剪出来,然后用针细缝。缝的时候先缝驳口和骨架,再缝松紧带口,最后才修边锁口。缝鞋帮最讲究的是走线,该直的直,该弯的弯,该弧的弧,针距要匀,方能成型。
鞋帮做好之后,最后一道程序就是将它上到鞋底上去。上鞋帮时要将鞋帮底的中线对准对好,走针更力求准而稳,稍有疏忽,上出来的棉鞋就不周正,因而拆掉重来。母亲在做鞋的整个过程中,显得特别细心、认真和自信,她的这种精神也深深地影响着我,使我在后来的学习和工作中铸就了一种知难而上坚韧不拨的精神和毅力。
我是穿着母亲做的布棉鞋长大的,尤其是在小学毕业前的那些岁月里,我所穿的鞋子除了解放鞋和雨鞋,就是母亲做的布棉鞋。直到我初中毕业,改革开放之风吹到了我们湘南这座古老的小城,大家都流行穿商店里的皮鞋和运动鞋等鞋类新宠了,母亲才停下这项在民间流传了几千年的原始手工活。
往事如烟,恍若隔世。尽管如此,在我的记忆深处,依然保留着母亲所做的布棉鞋,我称之为母亲鞋。母亲鞋,伴我走过了艰难困苦的童年岁月。母亲鞋,既温暖我了怕冻的脚,又温暖了我幼小的心。
母亲鞋,我生命里永不干涸的泉!
(本栏目由加拿大“博大集团”冠名赞助)
(责任编辑: 洪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