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作家协会园地 文化视野(2月18日)

【文化杂谈】 虚假信息、政治谎言与“后真相”现象(中) 步虚 我们说过,在“不断炮制和兜售针对自己心目中的异类(别的国家或文明、别的人群或政党)虚假信息和政治谎言”、“有意放纵和驱动这类信息与谎言的流传散布”方面,美国无疑是西方世界的老大,是名副其实的“谎言帝国”。 今天的人们已经越来越清楚地知晓,并越来越见怪不怪地看到,在美国,政治与媒体、整治活动与信息操控和谎言制造活动从根本上是密不可分的。曾经担任中央情报局局长的美国前国务卿蓬佩奥就在公开场合作过这样的表示:“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还有一门课程专门来教这些。这才是美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冷战时期针对社会主义国家和其他东方国家展开的“知更鸟计划”,为中南美洲和亚非国家领导人编织的各种无厘头罪证,伊拉克和叙利亚战争中“洗衣粉”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生化武器”闹剧,……等等,在一个又一个这样充满虚假信息和无耻谎言的“帝国伟业”中,美国政府粗暴干涉和侵略其他国家被美化为维护民主价值,美国资本势力强取豪夺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资源财富被粉饰成促进公平正义,美国军队狂轰滥炸甚至直接使用生化武器被描绘成保障自由人权。 1992年,美国《国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海湾战争的文章《后真相及其后果》(Post-truth and Its Consequences),首次使用了“后真相”一词,以表达“情绪的影响力超越事实”这样一种舆论政治状况。但这个词语在当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普遍注意。直到2016年,英国脱欧公投和美国总统选举,从政治体制和政治传播机制乃至于政治制度层面,凸显了这样一类事实:西方媒体与政客合谋,采用情绪化的语言和方式,把编织和兜售各种虚假信息作为相互攻讦的武器;道貌岸然地虚构道德和价值高地,将谎言包装成真相传递给它们的受众群体。如此这般的政治舆论情势让“后真相”一时间成为了一个被广泛使用的热词,以至《牛津词典》将“后真相”评为2016年英语世界的年度热词,以凸显西方社会政治生活中普遍存在的“诉诸情感”比“事实陈述”更能影响舆论的现象。经此,“后真相”迅速成为西方舆论空间中的热点议题,“后真相”作为一种社会现象遂越来越呈现于西方人生活和工作的各个领域,进而波及整体世界。(2022-02-06)   【诗文春天】 闲聊日本人的婚姻观 谭文春  跟一个旅居日本的朋友闲聊,说起当代日本人的婚姻观,他谈到身边的一件事。说邻居有一对年轻夫妻,结婚几年因感情不和离婚,离了以后并没有反目成仇,反而相处得更好了。前夫经常去前妻家看孩子,还和前妻一起带着孩子出去旅行,两人维系着一种和睦的关系。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这种生活状态很好啊,他们为什么不复婚呢?”我好奇怪。 朋友说:“我也想了解现在日本人的婚姻观,问过他们,得到的回答确实让我这种坚守传统观念的中国人匪夷所思,不过挺有意思。” 我也很感兴趣,想听听。 朋友叙述:“先说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吧。女的婚前开了一家婚介所,男的是从事互联网行业的职员,来婚介所征婚,没想到两人互相看对眼儿,就结婚了。婚后各有自己的事业,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可是好景不长,老公在工作上遇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儿,就意懒心灰地辞职了,一直在家待着,偶尔帮女人打理一下婚介所的事儿,但终是不属于自己的职业范畴,做得不叫人满意。而且这时女人又怀孕了,接着孩子也出生了。日本的传统习惯都是女人带孩子,男人不怎么管。女人成天忙家务事还要忙着照顾孩子,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经营婚介所,就要他去找一份工作,挣钱贴补家用养孩子。男人同意了,但是他不想替人打工,要自己创业,做跟自己情怀相符合的事儿。女人也同意。问题是男人创业照顾了自己的情怀,觉得很开心,却没有挣到钱,反而花出去了不少钱。女人生气了,你不赚钱还花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有天晚上,两人吵了一架,女人把老公的东西收集到行李箱里扔到门外,把老公推出去,关门不让进。男人为此气愤地说:‘把自己老公赶出家门,不让回家,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干的事儿吗?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行为!是对丈夫的侮辱!这个婚我离定了。’女人的回答是这样的:‘你评评看,我又要照看孩子,还要开婚介所赚钱养家。别的家庭都是老公赚钱养家,老公不就是为了赚钱才存在了吗?如果是一个不能赚钱的老公,要他有什么用呢?不如离了算了。’就这样,两人就离婚了。我问他们:‘为什么离婚后你们还能一起和和睦睦相处啊?就跟正常的家庭生活一样。’女人说:‘都是为了孩子嘛,希望孩子感觉到有一个完整的家。另外呢,我发现自从我们离婚了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更好了,能够包容对方的缺点,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所以我觉得夫妻感情不和想离婚一定要趁早,不要闹到两个人变成仇人的时候再去离婚,那样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丈夫也说,两人现在这种关系也挺舒坦的。” 我想了想说,一个女人能够经济独立,必定能增强自信心,不再受到他人的牵制,有底气追求梦想,随心所欲做自己。 这种事并非个例,也不是仅仅日本有,很多国家都出现,算是一种社会现象。前段时间在国内,我还跟一个90后的姑娘聊天儿,都快30岁了,她的父母着急催她结婚,她说出了自己的婚姻观——不想结婚,只想生个小孩!此话一出,环座皆惊,如遭雷击! 但她接下来说出的三点解释,令人深思。第一点,现代社会诱惑太多,婚姻脆弱,成家风险太大。当代女性精神独立,思想独立,包括她自己,根本不在意男性的年龄,只要喜欢就行。女性一主动,男性难抵挡。而有经济实力或者长得好看的男性,也根本不会拒绝。所以婚内出轨如同叫外卖,很难避免。第二点,大多数的都市女性,靠工作能够养活自己,不需要依靠男人,可以自己抚养小孩,要男人干什么,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好吗?少分歧、少矛盾、自由自在。第三点,综上所述,现在的婚姻已经成了一个低回报、高风险的产品。一旦离婚,财产要重新分配,社会关系也会回归于零。既然婚姻风险这么高,最终还是回到人生的单行道,那我为什么要走那一段弯路呢?直接生个孩子,我养他小,陪他成长,最后送他远走高飞,留下自己孤独终老,也是一种人生。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虽不完美,但无遗憾。 听完姑娘的话,在座长辈,面面相觑。老一辈常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体现了对婚姻的重视和对美满婚姻的共同维护,不到山穷水尽,不会轻易离婚。但是时代变了,现代人的婚姻观也变了,近日有网友贴出民政局的最新标语,也证明了这一现象,表现出政府跟以前不一样的婚姻倡导理念:“结婚不等于拥有幸福, 单身也并不意味着不幸福。我们出生时就一个人,离开时也不可能是两个人。爱情是奢侈品,没有也行。但是你得明白,最重要的是稳定的情绪和良好的财务,而不是某个人爱不爱你!” 这种婚姻的观念是进步还是退步,不好说,但实用!爱情是谈感情,而婚姻谈的是经济。感情不能当饭吃,“爱情是奢侈品”,所以为了爱情去结婚,失望居多,结果不妙。如若把婚姻当成找个人搭伙过日子,过程还会顺畅一些。结不结婚其实真不重要,真心过好自己这一辈子才是幸福。与人为善,待人以亲,生活安宁,人生顺利,社会和谐,不正是我们的追求吗?   【鱼翔浅底】 话说柳宗元系列二 (18) 石城村何在? 洋中鱼 柳宗元在《石涧记》里说:“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那么,石城村究竟在哪里呢?永州柳学会的几个泰斗人物在他们的各种考证中均未提及,倒是张官妹在其著述 《三子与三溪》里有所阐述,认为石城村在港子边村与码头街之间的菜地上,并说“石城村在石涧的北边,诸葛庙的东南边。现在这带的菜地里还有屋基石和瓦砾,南边有一座小石山,西边有两座石山。不知什么时候村子不见了,却在靠近河边修了一座庙,叫诸葛庙。”其实,张氏所指的地方应该是石涧的西边靠近杨家山的那一大片菜地。 现在很多人都将石涧旁边的杨姓村庄称为港子边杨家,就连出生在该村的永州市作协前主席杨某在其简介中也是如此。 其实,准确的称谓应该是涧子边杨家,意思是石涧旁边的杨姓村庄。大约是在零陵话中“涧”与“港”同音,都读gang,所以才会有此讹传。 根据我的考察,认定石城村就是现在的涧子边杨家村,只不过位置发生了些许变化。现在我们看到的涧子边杨家东高西低临近石涧,这是后来的变迁。原石城村的位置在现在涧子边杨家村的东部,大概范围东部在康济大道电站岔路口、南部在那丘有高压电线的田里,西部在沙沟湾居委会办公楼后,北边在原南津渡大桥剪彩通车牌楼位置。理由是,我是该村人,对这里的情况最熟悉。我们村里以前有一片叫老屋檐的菜地,就是千年前的石城村所在旧址,位置如前述。现宝宝鱼家所占用的田叫盘开田,就是盘开老屋檐上的瓦砾开垦出来的田,南边有个原生产队的禾场,是解放前的建筑,六十年代进行了改建,老人们说这老禾场以前是观音堂,既村里人供奉观音菩萨的地方。禾场南边有一丘田,田里有高压电竿(现存),这里也是石城村旧址(南沿),九十年代末村里人在马路上做生意搞洗车加水,有人在附近打井大约挖了一米深就挖出了古旧瓦砾,现在还可以看到。 柳宗元为何称之为石城村,我想,这大概跟石涧两岸的山尤其是西岸的杨家山多石有关。柳宗元说石涧“亘石为底”,我估计石涧是杨家山的石头延伸出来的。千余年来,村里人建房子下基脚,建桥铺石板路,砌护坡凿碑乃至烧石灰等用石,大多数取自杨家山。记得我在对面大队小读书时常与伙伴们到旁边的石林去玩,那些石头千姿高耸,有几个通透岩洞,夏天午休很舒服。内有清泉汩汩而流,如琴如弦,十分美妙。现在杨家山上还有一个人字型的三通岩洞,可惜当年柳宗元没发现。柳子当年无论乘船从潇水南岸的涧口而入,还是从百家濑(诸葛庙)过渡再沿路东来,他抵达石涧所看到的石头除了涧底之石,应该就是这杨家山千姿百态的石林了。而原来村庄以东的唐家山西麓也有很多石头(后来村民采石的坑深达数米,已填没),看起来整个村庄被石头夹着,所以柳宗元称之为石城村。 遗憾的是,这个千年古村因为城市建设,如今被毁灭殆尽。倘若柳子泉下有知,也许会流下痛惜的泪水。   【风雅月梅居】 为爱奔跑的母亲 侯兴锋 这天上午,我和妻子到医院里探望病人,病人是一个表弟媳妇,住在三楼的一间病房。里面总共有四个床位,空了两个,估计是有病人出院,医院还没有来得及安排新的病人。另外的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穿着一套米老鼠卡通图案的病号服,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一声不吭。而陪在旁边的一个女人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微胖,看样子是他的母亲。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总是时不时的踮脚抬腿的,做出锻炼身体的架势。 我很纳闷,不好好地陪孩子聊天,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中午时分,表弟硬拉着我们在医院的食堂吃饭,大概一直都在陪床,难得有人说话,憋闷坏了吧,平时不很健谈的他此时是打开话题,滔滔不绝。中间说到邻床的那个小男孩,没想到,一向以硬汉自居的表弟竟然是感慨不已,露出满脸的钦佩。 小男孩的名字叫晨晨,来自于城西的一个乡镇,今年正读五年级,爸爸在湖南长沙打工,妈妈王红梅为了在家照顾孩子的吃饭、上学,就近找了一份在蔬菜大棚摘菜的工作,虽然生活比较忙碌辛苦,但日子还过得去。 谁料,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打破了他们一家人的平静。 有一天,王红梅在给晨晨洗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孩子的肚子胀胀的,洗完澡,孩子挺着小肚子走路。王红梅经过询问,晨晨告诉她,肚子有点儿难受,并且还隐隐作痛。王红梅不敢马虎大意,第二天立即带着晨晨到了城里的医院进行检查,经过反复检查,医生告诉她,晨晨的病确诊为肝豆状核变性肝硬化,这种病别无他法,肝移植是唯一的有效办法,同时强调,要尽快找到合适的肝源。 王红梅一听,感觉到天都要塌了下来,她嚎啕大哭着给丈夫打电话。在医生的建议下,王红梅和丈夫都做了肝源匹配的检查,万幸的是,丈夫的不行,王红梅的却恰好匹配。但又不巧的是,王红梅的体重高达140多斤,有着很严重的脂肪肝,健康不达标。看到主治医生摇头叹气,一脸可惜的模样,王红梅却坚定地说:“医生,请您放心,虽然我有脂肪肝,但是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主治医生无奈地说:“这种病早期可用药物控制,晚期就会有生命危险。虽然你的决心很大,但在短时间内需要疯狂锻炼身体,把体重降到一个标准的范围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王红梅恳求说:“放心吧,我一定行!” 为了减掉脂肪肝,王红梅每天早上都奔跑10余公里,风雨无阻。医院附近,林荫道上,小广场里,到处都留下她汗流浃背跑步的身影。甚至于在医院的走廊里、病房里,她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都在锻炼着。每当她跑步累得不想动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安慰激励着自己,不能停,不能停,自己每坚持跑一步,都是儿子生命的延长线。短短的一个月,身高一米六多的王红梅,通过锻炼,已经减掉了10多斤。原本,王红梅只不过是一个整日围绕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如今,为了儿子,却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健身达人,在这个医院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表弟讲完王红梅的事情后,我不由被深深打动,而妻子却早已流下了眼泪。是啊,母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它能够创造出一切奇迹。   【细语微光】 摔倒了,要自己站起来! 紫月天 入夜,如往常般带上耳机,在灯火阑珊的城市街道散步。专注听音乐了,几乎是走到一个人跟前,才突然发现他躺在地上。四十岁左右,男士,躺着半晌没有声音。我吓得自然而然伸出手,想要去搀扶他。却只见他艰难支起身体,勉力摇摆着手,示意不需要帮助。我低下头向前走了两步,不放心,侧过头来。只见他行动缓慢,我无奈询问到:“你确定不需要打电话给亲朋好友来?”他的膝盖摔破了,血红了裤腿,昏暗的灯光下暗红显得格外刺眼。他无力述说,只是摇摆着手。我只得又前行了两步,回头再看,他已经起身一瘸一拐走入小区入口,逐渐消失在暗夜。 … Read more

七天作家协会专栏: 文化视野

【芬芳文苑】 一个名字,一段历史 (5)布海博夫(Brebeuf) 洪田 对于魁北克省的中学教育而言,Jean-de-Brebeuf 中学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一中学是传统的男子学校,曾经培养出不少加拿大政坛和商界的重要人物,包括加拿大现任总理。七年前学校开始招收女生,成为男女生混合培养的常规学校,但在学生入学的前三年,男生和女生依旧分班上课。因为名字读起来有些拗口,在蒙特利尔生活的华人给这所学校起了一个简洁明了的简称:牛校。我更乐意选头取尾,称其为杰夫中学。 这一历史悠久的名校的校名来自传教士让・德・布海博夫(Jean-de-Brebeuf,1593年-1649年),一名来自法国的天主教传教士,大名鼎鼎的“耶稣会”的一名成员。耶稣会会员传教的一个很大特色是充分利用他们所掌握的科技知识来让别人崇拜自己,进而相信自己推广的宗教。明朝万历年间来中国传教的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1552年-1610年)便是使用同样的方法。 布海博夫从法国来到魁北克(当时称作“新法兰西”),长期生活在原居民中的育朗(Huron)国中,广结朋友,学习他们的语言,研究他们的习俗,而所有这些的终极目标是在这些原居民中发展天主教徒。他研究育朗的传统宗教和天主教的共同点,从而想办法让这些原居民更乐意接受天主教教义。 开始的时候,他利用自己的天文知识为部落求雨,获得了当地居民的崇拜。但这些人把他看作有“特异功能”的巫师,对他所推广的宗教并不感兴趣。后来,天花等传染病由欧洲殖民者带到美洲大陆后,在原居民中传播,很多人因为缺少抗体而死于非命。来自欧洲的传教士因为本身具有抗体,因此安然无恙,让原居民不禁把他们看作“神人”,进而对天主教也逐渐产生敬畏。在多种因素的作用下,一些原居民逐渐皈依天主教。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布海博夫在育朗的传教逐渐取得了成功。在巨大的天灾人祸面前,人们往往是脆弱的,很容易接受新的信仰。 后来,布海博夫和一些育朗信徒一起被另一个国家的原居民俘虏,在遭受酷刑后被杀死。布海博夫的死,也是天主教文化和原居民原有文化之间的冲突造成的。但他面对酷刑时的坚强不屈,不能不令人敬佩。他在传教过程中对于原居民文化的研究和记录,为后人留下了珍贵的史料。 在他死后,加拿大各地不少地方的建筑或机构以他的名字命名,位于蒙特利尔的布海博夫学院是其中的一例。   【鹏翔万里】 村里出啥事了? 贺鹏 每次回娘家都让凤嫂犯愁。 这倒不是她不想回娘家,也不是她抽不出时间来,主要是因为这些年村里家家户户都养了看家护院的狗,那些狗只要一看见外人就“汪汪汪”地猛叫,特别是王村委家的那条大狼狗,经常还会猛扑几下,真是吓死人了! 听说爷爷生病了,凤嫂不得不急急忙忙从镇上赶回娘家。 王村委家门前的那条小道,无论如何也是绕不开的地方,凤嫂悄悄靠近王村委门前,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两条腿是软软的,深一脚、浅一脚,慢慢挪动着脚步,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了他家的那条狼狗。 突然,“嘎查”一声,让凤嫂毛骨悚然,横在小路上的一个树枝偏偏绊了她一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最关键的是,她还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额头上“呼”地一下就冒出了一层汗水,那条可恶的狼狗就在院里,这简直就是要人的命啊—— 凤嫂就像是死了一回,大脑一片空白—— 可是,王村委家没有传出一点声响,安静极了! 凤嫂刚才的尖叫声,不仅没有惊动王村委家的那条狼狗,村里所有的狗竟然也没有一点反应,要是往常,无论她多么小心,总是无法躲过那些狗鼻子和狗眼睛,哪怕是父母到村口接她,也少不了几声狗叫。 凤嫂小心翼翼地到了自己家门口,推开院门,连自己家的那条狗也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门口,动都没有动一下,她悄悄回头环顾了一下周围,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远处传来几声大呼小叫的喝酒声以外,村里死寂! 凤嫂推开家门,父母不在,只见爷爷抽着半截烟,半躺在炕头上看电视,看爷爷那神态,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病,凤嫂悬着的那颗心“咕咚”一声才算落进了肚子里。 爷爷看见孙女突然回来了,好生奇怪,说,你咋回来了? 凤嫂顾不得爷爷的问话,忙问爷爷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全村没有听到一声狗叫,连王村委家的那条狼狗也老老实实的? 爷爷欠了欠身子,慢腾腾地说,是啊,今天咱们村哪条狗还敢叫啊? 凤嫂抬起头盯着爷爷问,为啥呀? 爷爷把抽剩的半截烟头在炕沿上掐灭,顺手将烟头扔到地上,说,那不是村长在城里当城管的那个儿子回来了吗——   【杨柳依依】 独上寒山 杨邹雨薇   由于平日忙碌,感觉从大雪到冬至,仿佛转眼间的事情。这些年来湖南特别是家乡湖南南部很少见到下雪,若不是因为下雨导致寒冷一天比一天加重,我几乎感觉不到冬季的存在。诚如父亲所言,今年桂花开得比往年迟,总感觉生活中少了一个季节。 像一尾鱼,穿行并栖居在都市的罅隙中,灯红酒绿和车流、人流早就填满了思维的空间,唯有回到老家,独自在屋后的山上漫步,才感觉到季节的真实。 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四个节气接踵而至,但雪花还是不肯张开翅膀,飞翔到潇湘二水交汇处的千年古城。尽管如此,冬天的痕迹在乡下还是逐渐明晰起来,土地硬了,草枯了,叶凋了,百虫敛迹了,林间那些穿梭或欢唱的鸟儿,也匿迹了。一个人沿着小径往上走,偶尔听到几片樟树落叶穿过树枝飘零而下的声音,如同岁月的手指清点崭新的钞票,哗哗哗地响。 屋后的山不高,约百米,山上建有水塔,有两米宽的施工道路上去,行走起来比较方便。我一边走,一边想起父亲自我调侃的话:拆迁,让我们家有了靠山。 本来我们家挨近河边,处于城乡结合部,前面是菜园,后面是城区主干道跟大桥跟公交车站。没想到因为大桥匝道建设而拆迁,不得不搬到离原址一公里以外、二O七国道旁的一座山下。爷爷奶奶埋怨说,以前屋后就是公交车站,现在乘公交车要走五六百米,对于我们老人家来说很不方便。父亲安慰二老说:如果你们换了角度来思考就开心许多,比如说以前的房子没有靠山,现在的房子背后是山,踏实啊! 山在冬天,似乎带着寒意,便有了寒山之称。屋后的这座小山,多为泥土,鲜有石头,村里当年在此种满了杉树,夹杂着些许高大的樟树,一年四季,都是葱葱绿绿的,给人以温暖和自信。 一个人攀山而行,路的两边枯草簌簌,荆棘横卧,仿佛那紊乱的人生记忆,能刺痛某一个部位。在路旁的一棵樟树下小憩,仰望大约三十年树龄的它,发现它的树冠颇大,树干颇粗。若不是爷爷告知他当年参与栽种,我还以为这樟树有七、八十年了呢。樟树是常绿乔木,一年四季都落叶长叶,新老交替,生机勃勃。踩着厚积的樟树落叶,能闻到一股轻微的腐朽味,于是忽然想到它带给人们的启示:过去的东西可以腐朽,而现在的东西特别是生命的姿态,千万不能腐朽。 撇开水泥路,沿着一条人走过的小路继续往上走,没想到走了才二、三十米远,就被一簇荆棘挡住,但见那荆条棘条,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生硬而明净。荆棘里面有红的果黑的籽,如同画家的点睛之笔。而顶部突出的那些长条,遒劲有力,横撇拉钩,转折分明,如同草圣怀素千余年在家乡的泼墨挥毫,个中变化与神韵,令人叹为观止。 小路不通,只好原路折返,继续沿水泥路上行。片刻,就到了山顶。圆圆的水池,像一个人造天眼,在观察着这世上的一切。我绕水池一周,发现有两丛类似的荆棘,同样有黑的籽红的果,水墨感极强。再俯瞰近处,国道上车来车往;眺望远处,零陵城轮廓清晰;而不远不近处,潇水如绸缎缠绕在古城之腰间,大桥如彩虹横卧其上,顿时感觉人间如此美好。 一群麻雀,从对面的山上飞来,乍然降落,如雨点润心。民航飞机掠过头顶,把麻雀惊飞,如上苍之手在半空之中撒下一个个墨绿的标点。 站在山下的屋门口仰望,总感觉冬天的天空老是板着一副面孔,阴沉沉的,而一旦攀登到山顶,即便不是很高的一座山,视觉也能让人震撼,难怪乎杜甫感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了。 站在山顶,我忽然臆想:如果天空突然飘雪,会不会就此将我心底的那一份诗情点燃? 由此感悟:只要你有心,只要你热爱大自然,就会发现冬日的暖意无处不在。如果你感觉孤独,不妨就近独上寒山。   【诸子一家】 生死觉悟 高洋斌 第九节 无力回天 樊晓雨走后,四人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然而,看似平静的局面下其实波涛汹涌,暗藏杀机。郑啸云、李梓风、周晓雪都各自活跃了起来,试图揭开这扑朔迷离的背后隐藏的真正阴谋。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