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文化视野(10月9日)

【文化杂谈】 隐性的、微观的生命管控机制 ——新冠疫情引起的“生命政治”思考(8) 步虚   我们在前面通过集中营突显的生命政治机制,谈论了犹太人作为赤裸生命在奥斯维辛遭受的“双重暴力”,即可见的暴力与其背后的不可见的暴力。其实,在有关赤裸生命状态的这种分析中,阿甘本所依循的,基本上还是福柯式的现代国家治理批判逻辑。 福柯和阿甘本的思考都指向一种生命政治异化的现象。生命政治原本是围绕生命展开的,其目的应该是尊重生命。然而,在福柯和阿甘本看来,现代生命政治却出现了异化,使得生命处于一种新的权力形式之下。在这里,暴力不是消失了,而是转化为面对赤裸生命的微观权力。 福柯对“全景式监狱”的研究暗示了一个重要主题,即国家本身是一个内在的、全方位的监视系统,一整套监视装置作为一种“生命管控”的实施机制,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实施权力的现代形态”, 已成为深层管控个体生命过程——“如繁殖、出生、死亡、健康水平和寿命及一切使这些要素发生变化的条件”的现代“治理术”(gouvernementalité)。这种治理术并不是显性的、宏观的阶级统治范式,而是一种隐性的、微观的生命政治范式。不同于传统政治针对肉体的惩戒治理术,新的治理术“所作用的对象不是作为肉体的人(man-as-body),而是活着的人(living man),或者说是,作为生命存在的人(man-as-living-being)”。在对现代治理术的分析中,福柯指出:“分层的、持续的、切实的监督,也许不是18世纪的重大技术‘发明’,但是它的暗中扩展使与之相关的权力机制变得重要。通过这种监督,规训权力变成一种‘内在’体系,与它在其中发挥作用的那种机制的经济目标有了内在联系。它也被安排成一种复杂的、自动的和匿名的权力。” 阿甘本同福柯一样重视现代国家治理中的隐性的、微观的生命管控机制。一方面,对福柯笔下作为现代治理术的“监视机制”, 阿甘本展开了进一步的分析,并侧重指出了这种监视社会通过技术手段对人的身体的操控:“今天国家通过信用卡和手机对公民施以控制的、被电子化所提高的可能性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但是,在这种对身体的控制和操纵之中、在这种表现为一个新的全球政治条件的入侵之中,存在一个门槛。福柯所言的人的逐步的动物化(通过极端精致的技术),便很可能成为前述观点进一步发展的结果。指纹的电子注册、皮下的文身和其他的类似实践都定位于这样一个门槛。”美国近年来出现的棱镜事件便是这种监视权力的集中表现。伴随着互联网、云计算和大数据等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主权国家对公民私人信息的获得变得越来越容易和廉价。虽然监视本身并没有显性的暴力展示,但是监视暗含的是一种对生命自由的侵犯,因此,监视无疑是一种暴力形式。同时,这种暴力是非常隐蔽的,并且以社会网络的形式自我强化。 另一方面且更为重要的是,阿甘本通过赤裸生命展开的思考更侧重于隐性生命政治的另一种机制——例外状态、紧急状态下政治身份及基本权利的剥夺机制,即“排除机制”或“开除机制”(如上一次提到过的古罗马被从普通社会中开除出去的“神圣人”或“牲人”、“受谴者”)。这种思考不仅指向西方社会政治生活的各个层面,同时还指向了“911事件”之后美国“紧急状态”(国土安全法)之下收容所内的生命存在状态、作为赤裸生命或亚赤裸生命存在的“穆斯林”现象,以及被国家控制,但是却得不到法律保护,甚至不被视为国家公民的以色列境内的巴勒斯坦人的生存状况。 例外状态最重要的特征是将已有的法律条文和政治秩序悬置,进而强硬地实施所谓特殊时期的特殊规则。 “9·11事件”以来,西方国家以安全的名义无所不用其极地实施各种各样的规定和管控。2004年阿甘本在赴美国讲学时曾经有过在护照中留下指纹的经历,最后阿甘本用拒绝入境的方式来抗议这种对生命的隐性暴力。阿甘本对此批评道:“我想再提醒诸位,奥斯维辛的文身看起来无疑是对运进集中营的个人进行登记、注册和管理的最正常也最经济的方式。今天强加在我们(这些希望进入美国的人)身上的生命政治文身很可能在明天成为迫使他们接受的一种工具。假如我们希望被认定为好公民,这些工具将作为一种规范的路径被注册进国家的机制和传送系统中。” 我们知道,阿甘本最为担心的是这种例外状态形式的扩散和长期使用,即一国的主权者及其背后的各种势力可以频繁地和长时间地诉诸紧急状态,以扩大其行政权力的使用,并最终达至对公民生命存在的强力却又隐性的掌控。2020-10-04 【作者简介】 步虚,文化学者和符号学学者,主修“地中海文明与西方文明“、“文化哲学视野下的当代法国研究”、“意义生成的认知符号学机制及操作”,长期从事文明关系、跨文化实践和国家文化战略的教学与研究工作。曾任教于北京国际关系学院,受聘为湖南践行国学公益基金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星光如许】 顺河而上的花名(组章) 许星   ◎顺河而上的花名 相约在五月的某个黄昏,我以一种感恩的姿势阅读你,阅读我苦苦守候了一生的那个女子和我的爱人,你顺河而上的花名,让我已经干涸的眼睛潮湿,让我枯萎了一个季节的爱情长成秋天或者春天。我无法找到合适的诗句来赞美你,妹妹,所以我只能凭借诗歌的翅膀,来感受你的内心和幸福的雨点与午夜的月光一起开放。忧伤绕过指尖,思念如幽幽雅兰,久违的期待被厚厚的誓言所覆盖。今夜我们阳光灿烂,今夜我们相约伤痛或者快乐一生,无论分享和给予,长相厮守,不离不弃永不言悔。今夜我们是雨中的歌者。妹妹,遇上你是我前世的福份啊! 想这样提醒你,然而我不敢…… ◎倾听水和花朵的声音 躺在阳光普照的梦里,我看见你盛开的微笑款款而来。那一衣的紫色如燃烧的七里香,割走了我眼睛的忧伤和黑夜。这一刻,我才知道黄昏原来是多么的生动。我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所以尽管秋天还没有到来,但我分明已经感觉到纷纷飘下的落叶,在心底快乐地疼痛。月光流动,对诗作歌,伊人的娇羞好甜好甜,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任凭流水和花朵的声音在午夜潮起潮落…… ◎在梦里…… 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每天都感受同一种心情。一句简短的问候,一个或喜或悲的图案,一声娇羞甚至略带忧伤的回应,都令人如此感动和生动。距离很远很远,我们的心却很近很近。在梦里,我们一起等候日月星辰,一起陶醉雨后夕阳,一起快乐午夜和黄昏;在梦里,我紧紧抓住你的名字,生怕一松手就放走了一片阳光和温馨;在梦里,我们以一种传统的方式演绎生命和爱情…… ◎今夜紫藤花开 走近你,走进一片浓荫,曾经疼痛的心,被你挂满树枝的月光染成幸福的底色。紫藤花开,今夜夜色好美好温暖。在你驿动的窗前,我把思念站成感恩的湖水,我痴痴的守望成为这个季节最动人的诗歌或者誓言。妹妹,今夜我把自己完整地托付给你,让你楚楚动人,让你春暖花开,这样做是我的快乐。 走近你,走进一片浓荫。紫藤花开,今夜夜色好美好温暖。妹妹,今夜我苦苦的思念将随你一起远行,妹妹,你知道吗…… ◎相约天国去看海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都老了,那我们就牵手去天国,一起看草原上流动的羊群,或者手捧尘埃小声清唱邓丽君和伊的《哭砂》;一起去羌山找寻,我曾经遗落在云朵上的村庄里那一行行感恩的诗歌和沉甸甸的脚印,或者,我们再面朝大海,心仪地对望紫藤花开。你说,是我的诗歌、我的人或者别的什么,在你无助或迷路时,牵着你如牵着一只受伤的羊羔,一路走出了眼泪和茫茫黑夜, 让你单薄的身体成为绿洲。 让你女人比女人,更加纯洁更加透明。所以,你真的很感谢,感谢上天的赐予,感谢生活也感谢你自己。所以,我们的爱情就是来生也绝不会、绝不会被时间无情的杀死…… ◎今夜春暖花开 姐姐,今夜我就在与你咫尺的对岸,享受虚拟或者隐隐约约的抚慰和缠绵,你略带忧伤的言语点燃了整个黑夜,让我玉树临风,让我春暖花开。姐姐,这个季节我想我们都有着一个同样的愿望,让曾经饱受伤痛的心或者几近枯萎的小草重新绽放新绿和爱情,所以一句简短的问候和祝福,甚至一个或喜或悲的图案和开解,虽貌似平凡却总有掏心的实在。月亮从痛苦升起从甜蜜落下。 姐姐,今夜我把你想象成风想象成雨,把我的寂寞和孤独想象成春天,想象成被你花开萌动的小屋。姐姐,在键盘的倾述中其实我们都相见恨晚…… ◎小站黄昏 你款款向我走来,那一衣紫色里裹满了夕阳。我们反复对望,心里都试想着如何开启,这本曾经写满伤痛的诗页以及度日如年的期盼和想象。站台上人来人往,喧嚣的盛夏瞬间不再迷茫。回家吧,你说。回家一起去数星星,一起去燃烧午夜寂寞的月亮。于是我们省略了多余的语言和恋爱的折磨。 在小站的出口,你直白的眼神挽住我,就象挽住整个多情的黄昏,让所有受伤的花朵,都感到安慰以及紫藤花开那温暖的芳香…… ◎你是我美丽的诗歌和花朵 那句话说出来时,夜已经很深了。窗外异常安静祥和,天空似乎正下着萌动的小雨。我躺在你的芬芳之上,看你美丽的忧伤从眼眶里幸福地流出来,穿越酷暑和内心,思念和守望在手指哽咽缠绵,你如一朵冰冷洁净的莲被我温暖融化,为我层层盛开。所以,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感恩和灵动,每一种情怀都心岸无边。 这个夜晚,你终于成为我一生最美丽的诗歌和花朵…… 【作者简介】 许星,男,1962年生,大学文化,现供职于四川绵阳日报社。美国芝加哥华人诗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在《人民日报》《人民文学》《诗刊》《解放军文艺》《北京文学》《十月》《四川文学》《星星》《上海文学》《天津文学》《山东文学》《山西文学》《西部》《延河》《文学界》《边疆文学》《中华文学》《星岛日报》《Prosopisia》等国内外150余家报刊发表,曾获2008-2011中华宝石文学奖,加拿大第三届国际大雅风文学奖,著有诗集《顺河而上的花名》《虚掩的村庄》《诗歌里的故乡》。 【编者按:许星先生因为在家中摔倒,严重受伤,需要专心治疗修养,本专栏将暂时休刊一段时间。我们感谢许星先生为广大《七天》读者奉献了一系列感人肺腑的文章,同时祝愿他早日完全康复。】   【诗文春天】 绿杉白杏神奇雨 谭文春   果子沟是伊犁第一景,山势陡峻,是大自然赋予的天然宝库,树林茂密,野果繁多,尤以野苹果、野杏子为盛,药材资源也很丰富。春天山花盈崖,秋季果实香林。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10月2日)

【芬芳文苑】 华夏文明的曙光(8) ——良渚文化 洪田 当历史翻开新的一页,时间进入公元前3300年-前2000年的时候,在长江流域的下游地区,出现了一个新的文化群体——良渚文化。这一时期,正是黄河流域的仰韶文化、大汶口-龙山文化时期。 良渚文化代表遗址为良渚遗址,其分布的中心地区在钱塘江流域和太湖流域。良渚文化和河姆渡文化有着怎样的关系?迄今似乎还没有定论。如果从两个文化体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出现的时间顺序考察,我们很难排除河姆渡文化影响了良渚文化,良渚文化是河姆渡文化的继承和发展这一可能。 良渚文化最为引人注目的文化成就是其精美的玉器,含有璧、琮、冠形器、玉镯、柱形玉器等诸多器型。琢制的玉器尤其引人注目,数量繁多,品种丰富,雕琢精美,均达到史前玉器的高峰。玉器上的纹饰主题主要是神人兽面纹,或许表现出良渚先民“天人合一”的思想信仰。在玉器和陶器上还出现了不少刻划符号,在形体上已接近商周时期的文字,或许是中国文字的重要来源之一。 良渚文化的陶器不如玉器那样惹人注目,但也有自己的特色。早期陶器以灰陶为主,也有少量的黑皮陶。器形包括有鱼鳍形足的鼎、袋足、镂孔豆、贯耳壶、球腹罐、附耳杯、附耳、大口圜底缸等。晚期陶器以泥质黑皮陶较为常见,并有薄胎黑陶,器形有断面呈丁字形足的鼎、竹节形把的豆、贯耳壶、贯耳罐、侈口圆腹罐、簋、大圈足盘、宽把带流杯等。良渚黑陶和龙山黑陶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这是很值得考察的问题。 良渚文化时期,稻作农业已相当发达,稻谷有籼、粳稻之分,并普遍使用石犁、石镰。犁耕是良渚文化农业耕作的主要方式,在许多遗址中都发现了当时使用的石犁。从河姆渡时期的耜耕农业发展到犁耕农业,是中国古代农业史上的一次重大的变革,为夏代以后的农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良渚文化手工业也有很高的成就,除了玉石制作、制陶工艺以外,木作、竹器编织、丝麻纺织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 良渚遗址区内有一座面积290万平方米的古城,其年代不晚于良渚文化晚期。这是长江中下游地区首次发现的良渚文化时期的城址,也是迄今所发现的同时代中国最大的城址。有学者推断,这座古城应该是良渚时的首都。 良渚文化的分布以太湖流域和钱塘江流域为中心,其影响力西到安徽、江西,往北一直到江苏北部,接近山东。因此,有学者认为“良渚国”是和当时黄河流域黄帝所统辖的部落联盟并存的东部邦联国,即以蚩尤为首的国家。历史上黄帝和蚩尤之间的竞争,是这两大文化集团的竞争。这一假说是否属实,还需要更多证据的支持。 良渚文化之后,是和中原夏商时期同期的马桥文化,并最终演变为后人熟知的吴越文化。吴国的开国君主,是周朝王室的成员,是周文王的两位伯父,《史记》中有详细的记录。当周武王一统天下,大封诸侯的时候,曾经作为黄河文明旁观者的吴越文化,正式融入华夏文明的浩浩长河!(2020年9月) 【作者简介】 本名王宏田,字广成,山东省龙口市人,博士,生命科学研究者,文史哲探索者,诗人,专栏作家。历任/兼任中国科学院所属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生导师;加拿大麦吉尔大学附属医学研究所资深研究员;“魁北克华人作家协会”主席;“七天文学社”社长;中、英文编辑和审稿人;等等。迄今已经发表科研论文数十篇,发表文学作品数百篇,科技、文艺专著数部。   【鹏翔万里】 报修 贺鹏 进入楼道,一片漆黑,我使劲跺了跺脚,灯没有亮起来,我又用力咳嗽了两声,灯还是没有亮起来—— 坏了,楼道的声控灯坏了! 慢慢挪到电梯口,在墙上摸了好几把,才摸到电梯按钮,按了一下,电梯门开了,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走进了电梯。 进了家门,我拿起手机想给物业打电话报修,但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机。 这栋楼是二十层的独栋高层,每层住着十户人家,这么多人,一定会有人报修的,我干嘛要多管闲事呢?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楼道仍然黑乎乎的,进出的人还是只能摸着黑慢慢挪动着脚步,楼道内天天弥漫着一堆又一堆的抱怨声。 那天蹓弯回来,我下意识地伸前手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电梯口移动,没想到伸在前面的手碰到了前面一个女人的后背,那女人尖叫了一声,我不好意思地直给对方道歉。 对方并没有呵斥我,只是对物业又一顿抱怨。 我说物业可能不知道我们楼道的灯坏了。 那女人就说,全楼住着二百多户人家,难道没有一个报修的人? 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但转念一想,你不是也没有报修吗? 出于礼貌,我还是随意呵呵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说话间,电梯到了,从电梯上下来不少人,大家七嘴八舌,都说这么多天了,怎么就没有人报修呢?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久,物业终于派人来维修了。 人们站在楼道纷纷指责物业维修人员,这么久了,你们怎么才来维修? 维修人员边干活边说,不管坏了什么,大家都要及时报修,我们在接到报修后会第一时间进行维修的。这不,两小时前,一层2号的老李给物业报了修,我们不就马上来维修了嘛! 一层2号的老李? 不会吧? 怎么可能? 物业维修人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维修单,顺手递给我,我仔细一看,报修人一栏,的确写的是一层2号老李的名字。 我把维修单递给大伙看,大伙看完,都不说话默默地走开了,我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悄悄离开了。 一层2号的老李,全楼人都认识,他是这栋楼唯一一位盲人。 【作者简介】 贺鹏,中国呼和浩特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特邀理事;中国小说排行榜上榜作家;出版过《怪病》《寻找自己》《你是好人》《天堂背后》《贺鹏微型小说选评》《老鼠娶亲》等微型小说作品集以及多部报告文学集;有多篇作品入选《微型小说鉴赏辞典》以及不同国家出版的许多版本图书;有不少作品被翻译成多个语种进行传播;应多个国家邀请,多次出席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国际研讨会,2018年12月在印尼举办的第12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国际研讨会上,荣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40年贡献奖。   【种玉蓝田】 心痕 蓝狐 那一刻,我的心尖,隐隐地痛了一下。 随即,又平静下来。 只有山风,悠然地,顺着山势,一波一波地,哼着歌声,掠过。 我原本是要试着听清它们的唱词的,可偏偏那一声悄然的响动,让我的心,我的心尖,开始了疼痛。 那不是常规的痛呢!常规的痛往往自下而上,或是连接成片,再或是从心壤的某一处骤然而起,直至覆盖了整个心胸。 但这次不然。 准确地说,它是自上而下,由一个点起始,尔后突然下划,并随即加速,以绝对线性的、分蘖的、裂帛般的轨迹,瞬间令一颗完整的肉心痛作了两瓣儿! 心神的反应,俨然也赶不上它的急速。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9月25日)

【文化杂谈】 “集中营”作为赤裸生命空间的深层意涵 ——新冠疫情引起的“生命政治”思考(7) 步虚   前面我们谈论了阿甘本从历史视角中得出的几种赤裸生命样态,其中有古罗马的“牲人”(或“神圣人”、“ 受谴者”)、奥斯维辛集中营中的“活死人”和各种各样的“无国家的人民”(“难民”)。 阅读阿甘本关于赤裸生命的论述,人们不难发现,赤裸生命概念内涵的关键,更多地存在于、体现于他本人对集中营,特别是纳粹集中营这一极端现象的深刻思考和理解。 阿甘本曾有过这样的表示:今天西方的政治范式的基础不再是国家而是集中营,人们从雅典走到了奥斯维辛。这类作为政治范式的集中营,是支配我们今天生活“公与私的无差别区域以及我们生活其中的政治空间的隐藏母体”。 在关于集中营现象的论述中,阿甘本提醒我们注意:关于集中营这一现象本身,历史学家一直在争论。到底是1896年古巴的西班牙人为镇压殖民地人民反抗而创设的campos de concentraciones,还是20世纪英国人用于集中管理南非布尔人的concentration camps,才应该被确认为最初出现的集中营。但关键的事实是,两者都“与殖民战争相联系的例外状态向平民人口的扩展”这一政治行为相关。 德国的首批集中营不是纳粹政权的杰作,而是社会民主主义政府的杰作。社会民主主义政府于1923年根据“保护性拘留”把数以千计的共产主义战士拘留起来,并且在科特罗斯-西罗建立了主要收容东欧难民并因此可能会被视为20世纪第一个犹太人营落。保护性拘留的起源是1851年6月4日颁布的关于紧急状态的普鲁士法,其司法基础是宣称围剿状态或例外状态,并且相应地悬置保证诸项个人自由的德国宪法条款。于是,例外状态不再被认为是一种关于事实性危险的外在的、暂时性的状态,并且变得同司法常规本身混淆了起来。集中营是一个当例外状态开始变成常规时就会被打开的赤裸生命空间。 在阿甘本的理解和分析中,赤裸生命的典型案例无疑是二战时期针对犹太人的隔离和监禁。希特勒通过一系列的法律手段剥夺了犹太人的公民权,让他们回到赤裸生命的状态,成为了纳粹宣传中“使整体生命更加健康更加纯粹”而需要被清理的“污浊的存在”和“不值得活着的生命”。作为已经被排除在共同体生活之外、失去政治保护的犹太人被投入专门的隔离营落——集中营,进而遭受严酷的管制,甚至被毒气杀死。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为此承担法律责任。犹太人遭受着“双重的排除”,即既被排除在国家法律秩序(“人法”秩序)之外,同时也因“污浊”而被排除在圣洁的“神法”秩序之外。 赤裸生命的另一个典型案例同样是集中营中的犹太人,确切地说是集中营中那些作为既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加害者而存在的犹太人。阿甘本对于这一典型案例的思考,是从一份藏匿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第三火葬场下、直到奥斯维辛解放十几年后才重见天日的几页遗书开始的。遗书的作者是一位叫雷文塔尔的集中营囚犯,他和其他一些同为犹太人的囚犯一样,被选出来在囚犯中间维持秩序并协助执行处决、清理死者、收集死者身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如“从尸体口中拔出金牙”、“剪掉女人的头发”,……等等。身为奥斯维辛受害者的雷文塔尔们,就这样同时也成为了奥斯威辛机制掌控下的杀人工具。“你不能把我们当成怪物;我们和你一样,只是更加地不幸。”雷文塔尔在遗书中如此这般地辩解和控诉着。我们在以前发表的《由“空心病”说到“意义治疗”》一文中,也曾提到过精神病学家、有过集中营经历的弗兰克尔笔下的这类囚犯。 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被迫杀人,而且是杀和自己同为一族、同样不幸的人。就这样,生存的价值被扭曲,生命的尊严遭践踏,人被转化为怪物,而怪物又转化为同你我一样的人。阿甘本曾借助《狼人之歌》这个文学作品中的“狼人”形象,把“人被转化为狼而狼被转化为人”这一现象归纳为“狼-人”的无区分。而奥斯维辛所构成的,正是这样一个人与动物之间的“无区分空间”,也就是一个“牲人”、“兽人”、“活死人”的赤裸生命空间。这才是是奥斯威辛“集中营的真正恐怖所在”,阿甘本如此强调。 关于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深层生命政治意涵,阿甘本指出的是,奥斯维辛集中营见证者所无法见证和言说的、真正令人恐怖的东西,其实是一种非人的、人与动物无区分的生命存在境况。这种生存境况中的生命个体虽然是自然活着的人,其实已经死去,或者说已经不在像人一样活着。之所以会这样,其要害在于可见的暴力背后的不可见的暴力,即赤裸生命遭受的“双重的暴力。而这正是奥斯维辛作为集中营原型背后存在着的生命政治机制。关于双重暴力,我们在后面还会谈及。(2020-09-20) 【作者简介】 步虚,文化学者和符号学学者,主修“地中海文明与西方文明“、“文化哲学视野下的当代法国研究”、“意义生成的认知符号学机制及操作”,长期从事文明关系、跨文化实践和国家文化战略的教学与研究工作。曾任教于北京国际关系学院,受聘为湖南践行国学公益基金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星光如许】 北川,永远的感恩情结(组章) 许星   ◎青岛,一个兵哥哥的故事 你从遥远的大海边来,带着胶东半岛丰腴的水声和有些潮湿的花香,走进北川、走进陈家坝樱桃沟惊慌失措的黑夜。那一刻,青岛阳光的手紧紧握住我已经浑浊的眼神,让我生命中最后的花朵,在挤满天空的呻吟和泥泞中不至滴血怡尽。 你不知道,在你没有悬念的军歌里,我最疼痛的肢体远比你伟岸的呼吸更疼痛、更揪心,仿佛来自一个远古的寓言或者童话。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同样因为灾难,你其实早已错过了一个又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花期和爱情。所以我一直期望明天,假如还有明天,我想那些意会的花朵能否弥补一段关于感恩的约定,但你却走了,哼着长满新居的羌歌坦然上了西北,据说不久又下了西南。我这时才发觉,在青岛、在兵哥哥眼里,所有灾区的疼痛都是你的兄弟姐妹,都是你倍受尊敬的父亲和母亲。 所以,面对满山花开的日子,我常常在每个清晨或者黄昏,长跪于张家沟守望的山口,以一杯杯咂酒的纯净和一个普通羌家少女直白的表情,遥寄我和羌山切切的思念于你温暖的脚印…… ◎临沂,一段难忘的红色记忆 一个人上沂蒙山是在那年九月,我的伤痛翻过秦岭大山再过了一天一夜,来到红嫂的故乡。我没有想到,过了那么多年红嫂的奶汁还是那么鲜甜。 这里的月光真好,与红嫂的子孙一样。他们美丽的天空,融化了我残留在体内那些不忍的忧伤和云朵。我学会了机加工技术,学会了跟他们一起用沂蒙煎饼,裹着幸福的日子饱尝生活的春天。 偶尔也想起家乡离去的父母,想起樱桃沟,想起令我心碎的茫茫羌山。但我知道,其实这些年来,红嫂的子孙早已为我们抚平了灾难的伤口和内心的疼痛。庄稼如诗歌般疯长,机器甜蜜地运转,废墟上重建起一座座比过去更加美好的新家园。 明天,我就要告别我的第二故乡,回到曾经生我养我三十载的那方水土。临走时,我以一个红嫂子孙的名义向沂蒙山起誓,那首沂蒙小调定能再次唱红整个新北川 ,川鲁友谊之情 我们将永远世代相传…… ◎潍坊,永远的牵挂 那一天你来道别,你含着不忍的泪水说:妈妈,我要归队了但请你记住,北川桂溪也是我的故乡,你就象这鲜艳美丽的羊角花,我会珍藏在心底,让她与那个远在潍坊的妈妈一起, 每天都在儿子的窗前开放。妈妈,雪域高原和绿色军营里有你永开不败的母爱和慈祥。但你哪里知道,此时妈妈裹满咂酒的目光,就是你两个妈妈对儿子一生的祝福和牵挂啊!短短一年,你用长大的手从废墟上掏出了妈妈被泥土掩埋的微笑,你用抗枪的肩撑起了妈妈的信念和坚强,你用军人的情怀为妈妈带来了声声感动和片片阳光! 妈妈当然记得,帐篷里你就着油灯替妈妈缝补被树枝撕破的衣裳;妈妈永远记得,烈日下你悄悄送到妈妈床前的热汤;妈妈更记得,你一天没有吃饭也为村民拿出自己的那份干粮。 你病倒在山道上,嘴里还呼喊着战友:快去,林子里还有被困的老乡。这些妈妈怎么能忘记呢?孩子,妈妈虽然年龄大了,但妈妈的心永远不老,就象从前妈妈纳的鞋垫,一针一脚、一点一滴都铭记在心啊! 在黄昏的站台上,妈妈化作传统的羌歌为你送别:“清悠悠的咂酒哎!伊呀得嗦勒!盼望我儿早回还哎!亲人团聚 幸福日子长又长……” ◎济南,与孩子和城市有关的那些事 安昌河,其实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沉寂了多年后有了自己最亲近的朋友。那些操着山东口音的济南军团,擦干北川的眼泪,在一片浅丘和田野上,演绎齐鲁雄风,大写无价情义。 小桥流水人家,楼台亭榭,悠悠羌韵道不尽人间几多温暖与神奇,成群的鸟儿站在黄昏的枝头,以祥和的声部把湔江曾经的悲伤,在这里重新诠释。繁华的街市,人们的心情与收割秋天一样喜悦,南来北往的商客,在羌歌中象品尝咂酒一样品尝羌货以及北川古朴的民风和友谊。其实,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比花朵更美丽。 花开北川,感恩济南。永昌,将永远铭记这段不朽的历史! 【作者简介】 许星,男,1962年生,大学文化,现供职于四川绵阳日报社。美国芝加哥华人诗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在《人民日报》《人民文学》《诗刊》《解放军文艺》《北京文学》《十月》《四川文学》《星星》《上海文学》《天津文学》《山东文学》《山西文学》《西部》《延河》《文学界》《边疆文学》《中华文学》《星岛日报》《Prosopisia》等国内外150余家报刊发表,曾获2008-2011中华宝石文学奖,加拿大第三届国际大雅风文学奖,著有诗集《顺河而上的花名》《虚掩的村庄》《诗歌里的故乡》。   【诗文春天】 少数民族的散漫性子 谭文春   内地人做事麻溜儿干脆,绝不拖泥带水。来新疆旅游,最受不了的就是少数民族的慢性子。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9月18日)

【芬芳文苑】 华夏文明的曙光(7) ——河姆渡文化 洪田 当文明之花在黄河流域西起陕甘(仰韶文化),东至山东(北辛文化)争相吐艳的时候,在长江流域,另一片文明之花也在灼灼开放,兴盛于公元前5000年-前3300年的河姆渡文化,是那时长江流域下游文化的典型代表。根据现有的考古发掘资料,这一文化区域至少分布于中国浙江杭州湾南岸平原地区至舟山群岛。 根据自己所处的自然环境特色,河姆渡古人没有像黄河流域的古人那样采取半地穴式住宅,而是发明了干阑式建筑,在潮湿的环境中可以很好地保持屋内干度。建筑中所采取的木构衔接法,至今还在沿用。因为水域众多,河姆渡人已经具备使用舟楫的能力。因为气候适宜,动物种类繁多,河姆渡人善用骨器,而石器较少,他们使用的农具也主要以骨耜为主。黄河流域的古人主食粟,即小米,而河姆渡人的主食是水稻,河姆渡遗址出土的稻谷数量之多,保存之完好,在世界考古史上首屈一指,可以想见当时农业之发达,生活之富足。河姆渡古人已经养殖狗和猪,这点和黄河流域的古人相同;他们已经开始养殖、利用水牛,这点和黄河古人不同。 对于文化发达地区的人们来说,富裕的物质生活必定产生丰富的文化生活。河姆渡人有发达的象牙雕刻技术,制陶业、纺织业、骨器制作、竹木器加工等也一应俱全。陶器制作工艺还属于较基础的水平,但人们已经把动物、植物以及大自然刻画于陶器表面,表现出高度的艺术修养。他们用玉石和萤石制成璜、管、珠、环、饼等不同花样的装饰品,表现出对美的向往。河姆渡陶器以黑陶为主,其审美情趣或许对后来的良渚文化和山东龙山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影响。 总而言之,生活在5000年-7000年前的河姆渡人有着发达的农业、手工业、水上运输技术,有着发达的文化和艺术情操,创造出有自己的特色,和黄河流域的先民同样丰富灿烂的文化生活。(未完待续)(2020年9月) 【作者简介】 本名王宏田,字广成,山东省龙口市人,博士,生命科学研究者,文史哲探索者,诗人,专栏作家。历任/兼任中国科学院所属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生导师;加拿大麦吉尔大学附属医学研究所副研究员;“魁北克华人作家协会”主席;“七天文学社”社长;中、英文编辑和审稿人;等等。迄今已经发表科研论文数十篇,发表文学作品数百篇,科技、文艺专著数部。   【鹏翔万里】 你老婆真能干 贺鹏 你老婆真能干! 就是总监这么一句话让王浩下了决心。 他马上找到总裁要求转岗,总裁却不同意。 总裁说,你在市场部干得好好的,业绩也是全公司最好的,为什么要转岗? 我需要足够的时间照顾家里。 总裁一惊,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 既然什么事也没有,一个大男人,一点事业心也没有,才会儿女情长、每天琢磨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总裁说完,不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没出息”,脸上还挂满了鄙视。 王浩不在乎这些,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还是软磨硬泡说服了总裁。 总裁同意转岗后,他欢天喜地地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婆小彩,小彩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了王浩一顿,说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着?市场部一个月几万块的收入你不干,转到别的岗位,一个月才几千块,你难道不会算账吗? 王浩说,生活本来就是生活,我们现在有车有房,干嘛非要那么拼呢?腾出一点时间来,我帮你做做家务、带带孩子,不好吗? 小彩一听王浩这么说,气就更大了,你还是男人吗?怎么现在没有一点进取心呢?你赶快回公司承认错误,反悔,好好在市场部干,每个月多拿点钱比什么都好! 亲爱的,你又上班,又带孩子、做家务,我心疼啊,只要我在市场部工作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回家陪你,你太辛苦了! 只要能多挣钱,辛苦一点又怎么样? 我们好好享受生活不行吗? 没有钱,怎么好好享受生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不存一些钱能过踏实吗? 亲爱的,你知道吗?上午总监对我说,你老婆真能干,我听到这句话,就像他拿刀子捅我的心似的。 小彩说,我能干不好吗? 你还记得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发誓要让你成为我的一个小宠物;结果这些年下来,你忙里忙外的,俨然就是一个女强人了。 小彩笑了,这就是生活嘛! 不,亲爱的,假如我在你眼里还算是个男人,你就让我从现在开始宠你吧,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小宠物,小宠物,我爱你! 小彩的喉咙里瞬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只觉两眼热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简介】 贺鹏,中国呼和浩特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特邀理事;中国小说排行榜上榜作家;出版过《怪病》《寻找自己》《你是好人》《天堂背后》《贺鹏微型小说选评》《老鼠娶亲》等微型小说作品集以及多部报告文学集;有多篇作品入选《微型小说鉴赏辞典》以及不同国家出版的许多版本图书;有不少作品被翻译成多个语种进行传播;应多个国家邀请,多次出席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国际研讨会,2018年12月在印尼举办的第12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国际研讨会上,荣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40年贡献奖。   【种玉蓝田】 褐色风景 蓝狐   在醉与乏之间,茶其实是最理智的一份感念。或许因为它的形态,色泽,乃至独有的气质,全然来自于某种植物的“神经末梢”,所以一俟撩动,便总会令迷醉反省,让劳顿消弭。 因此,我想,茶就像是一道风景,一道褐色的心的风景。 几乎在绝大多数的闲暇时刻,我总愿意泡一杯茶,燃一支烟,而后静静坐在书案前,让纷纭了整整一个时日的心绪,慢慢梳理开来,再慢慢溢出光彩。这其实是一段美妙的心跳过程,茶香和着烟香和着馨香,足可以熏染了一颗劳碌的心。 坐在书案前也不去看书,尽管有太多的阐释需要检索;手拈笔管也不去写字,尽管有太多的感怀需要表达;甚至无论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悟,不问,也不答。只要有一杯茶就好,就有那温情的黄,黄得耐人寻味;就有那沉实的褐,褐成江天一心。同时,只要有一支烟就好,就有那袅袅的云絮,絮成染着茶香的花朵。至于我呢,或许就该是一枚回味的果,是那花朵的根,是一株意象的树,树上长满了茶叶…… 我想,我其实是我自己的茶园啊,在随便的一个驿站,总可以凭借一泓心泉,温一壶香茗。 于是,我也便是那褐色的风景了,依着天籁地樽,好一番怡然。 褐色的风景往往高傲。不是所有的山水间都可以滋润出它的葱翠,不是所有的葱翠都洋溢清丽芬芳的调配。灵山未必茗香,秀水难得回味。其实真正的好茶也许就好在一面平静的山坡,一湾平淡的湖上。 褐色的风景往往独到。哪怕是同在彼此相连的一行山脉,偏左的便是千古流芳,偏右的便是半晌浅白。它甚至任由你如何嫁接如何移植如何授粉如何示爱,终究不改本色,馨香难再。它是最执拗的钟情,也是最纯粹的辨证。山因了茶修得正果,茶因了山求得本真。 褐色的风景往往微妙。只允许东方的北回归线生长这一类“异草”,只能够由东方人的巧手采撷这一种情调,并且,哪怕是极其相似的两枚叶片,因为炒作的方式不同,它们的个性演化也会自成一派,求同存异。 求同存异的茶融入不同的心怀,自然也有不同的感沛。所谓清虚栖心,神恬心清,清虚则不诱于外,神恬则形无累。这是古人的禅机,前世的“茶话”,轮到我等坐在茶坊或者书斋案前品而论道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已经举起了先人的杯盏。至于在品味茶香烟香馨香的当儿,其实早已经有太多的至理箴言芬芳在轻呷浅啜之中。既然如此,我们又何须深沉,何必忧烦,何苦再去议论得失,判定是非,分解爱恨,丈量冷暖?以我看来,茶香本无味,烟云亦无凭,与其驾一颗疲惫的凡心颠簸在馨香雾里,不如就做一片闲云。而天的澄明可以为水,心的闲淡可以是茶,泡一片白云在杯盏,我想,再沉重的愁绪也该化了…… 面对褐色风景,唐代僧人皎然慨叹:“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9月11日)

【文化杂谈】 “神圣之人”的“赤裸生命” ——新冠疫情引起的“生命政治”思考(6) 步虚 我们在前面已经了解到,阿甘本之所以坚持自己对意大利政府应对新冠疫情的做法持批评态度,是因为在他看来,今天西方国家的权力仍然是一种需要通过“例外状态”( 紧急状态) 而施行的权力。除了紧急状态,国家权力在今天不再有任何其它的正当化形态,任何地方的权力都在不断地指向并诉求紧急状态,并且暗中用尽力道在制造紧急状态。这是一种政治权力垄断者们惯用的一种“生命政治逻辑”。我们认为,出于民主政治的一种前瞻性的担忧——新冠时期的“例外状态”有可能成为以后西方国家的一种常态化社会管理模式,即例外状态常态化趋势,这的确是一个值得人们警惕的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中国学者已经指出,那种认为“阿甘本从一个左翼的思想家,今天沦为一个保守的、面目丑陋的人物”的观点,其实是对阿甘本的严重误读。也就是说,对于阿甘本关于生命政治的思考,人们需要有一个更为全面一点的了解。 我们知道,福柯开创了生命政治研究的先河,而阿甘本延续并扩展了福柯关于生命政治的讨论。与福柯对生命政治的宏观观照不同,阿甘本更为细致地考察了生命政治中生命的困难处境。阿甘本对生命政治讨论的核心概念是“赤裸生命”(bare life),即所有的生命形式都被剥夺、毫无自由的自然生命个体。在《神圣之人》系列——《至高权力与赤裸生命》《例外状态》《王国与荣耀》《奥斯维辛的残余》《最高的贫困》等作品中,阿甘本从历史学的视角考察了赤裸生命的几种典型样态。 首先且最基本的赤裸生命样态,是古罗马的“神圣之人”(Homo Sacer)。在古罗马法律中,拉丁文的sacer一词本意指任何从普通社会中“排除”出来的人或事物,其内涵既包括“神圣”的,也包括“被咒诅”、“受谴责”的。所谓“神圣”,因为这样的人曾经以神之名起誓:“若违誓言,愿受神罚”。而当他违背了誓言,就理所当然地“被咒诅”、“受谴责”,同时也就被视为该神祇的私有财产。因为他已是该神祇的财产,便不能再属于别的神祇,因此不能当作人祭的祭品;也不能再属于人类社会,因此不受人类社会的法律保护;若他被杀了,便被解读为该神祇透过凶手之手降罚,杀人者因此无罪。总而言之,在古罗马法中,“神圣之人”或者说“牲人”、“ 受谴者”,是一种被逐出人类社群的人。这类人不再受人法的保护,而任何针对他们的暴力行为都不受到惩罚。 赤裸生命的第二个典型样态,是德国奥斯维辛集中营中的“活死人”。由于生理上的营养失调或心理上的极度恐怖等原因,这些人变成对外部刺激不再有任何反应的行尸走肉。第三个赤裸生命的典型样态,是各种各样的“难民”。作为群体现象的难民,最早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数百万的白俄罗斯人、亚美尼亚人、保加利亚人、希腊人离开故土进入法德等国,而法德等国则采取了“去自然化”或“剥夺公民身份”(denaturalization)的政策,取消那些来自敌国者或出身不正者的国籍。这些难民由于缺乏公民身份,而处于法律保护之外。最后一个赤裸生命样态,是美国关塔那摩军事基地中的被拘留者。这些被拘留者不仅不享有《日内瓦公约》所规定的战俘地位,甚至也不享有根据美国法律所控诉的犯罪人地位。 在上述四种样态中,神圣之人是赤裸生命的古典形象,而后三种则是赤裸生命的现代形象。四种赤裸生命样态的共性特征是,生命的社会身份和政治属性在某种程度上被剥夺或悬置。按理说,“神圣之人”仍然是人,他们本应该受到人法的保护,但他们所经历的实际遭遇是:随时都可能遭受暴力欺凌而得不到任何形式的法律保护;其次,集中营中的“活死人”也是生命,但是这些生命的政治属性已经丧失,而仅仅留下自然生命的特征,从而处于一种无人保护、任人摆布的状态;再次,难民的处境也是类似,其由于缺乏公民身份,而处于所在国的法律秩序之外;最后,关塔那摩的拘留者由于缺乏身份,不享有任何国际人权法上的保护,同时关塔那摩处在美军在海外的基地,而在这一领土上,美国的人权保护法也不予适用。总而言之,赤裸生命中蕴含了一种生命与暴力之间的悖谬。产生赤裸生命的主权机制往往会以本民族的生命安全之名宣布例外状态。在这种例外状态下,原有的法律秩序和社会关系在被排斥和抛弃的赤裸生命身上消失,同时这些生命则暴露于显性的或隐性的暴力之下。 阿甘本赤裸生命概念的深意还不仅止于此。尽管阿甘本列举的赤裸生命案例都是一些特殊的形象,但是赤裸生命这一概念却具有更为普遍的含义。后面我们将谈论这一普遍的含义及其与此次新冠疫情防控的关系。(2020-09-06) 【作者简介】 步虚,文化学者和符号学学者,主修“地中海文明与西方文明“、“文化哲学视野下的当代法国研究”、“意义生成的认知符号学机制及操作”,长期从事文明关系、跨文化实践和国家文化战略的教学与研究工作。曾任教于北京国际关系学院,受聘为湖南践行国学公益基金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星光如许】 用新闻视觉考量诗人社会责任 许星 客观地说,当代诗歌是一个纷繁复杂和具有多元化特征的文学载体,其审美取向和表现形式令人目不暇接。但就个人而言,无论是唯美主义、现实主义、批判主义,还是纯粹的个体体验和表达甚至释放,我更趋向于诗歌的精神和理性追求,更择重于用新闻的视觉来考量诗人的社会责任。 首先,诗歌是对生活的再创造,仅仅生活在诗歌里的诗人是无法真正认识生活的本质,从而选择具有自己正确思维的想像空间,去对那些感悟、感知的过程进行有效地表述和描绘。诗歌最初的冲动往往是受某种生活瞬间的启发,情感的、社会的,伤痛的、正能量的,无疑都有急切宣泄和表达的愿望,都有传递一种理念和精神的核心价值,或者说主题和思想。这正好与新闻的视觉、新闻的观点、新闻的功用价值观不谋而合。其次,诗歌是写给人看的,(当然,那些仅供自己欣赏的日记诗歌自然是另当别论和无可厚非的)所以,既然要给人看就要让人看后感同身受、看后有艺术、思想和教益启迪,就象小品让人捧腹大笑后有冷静思考,电影、电视英雄形象让人震撼敬仰一样。要达到这个目的就需要诗人有担当精神和严肃认真的社会责任感。 诗人要有新闻的感知。在面对不同的体念对象时,诗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真实”和“震撼”。“5.12”汶川特大地震时我46岁,作为绵阳日报的一名记者和诗歌爱好者,我自告奋勇参加了报社报道突击队,与一帮年青记者一起深入绵阳极重灾区北川县城采访。面对满目沧痍的废墟和伤痛的土地,白天我穿行在五月忧伤的阳光下,用镜头笔触忠实地记录灾区可歌可泣的抢险场面和精彩瞬间,晚上我就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在燥热潮湿和不断余震的帐篷里写诗。“乱石如雨 残忍/自天上而来 那摇摆中的城市/瞬间如花凋谢 那一刻/生命 在废墟中紧咬牙关/风无顾忌 黑夜很沉/五月 与北川一起陷落//泪水在废墟中流淌 / 瓦砾中的一朵朵小花/ 异常平静和顽强/ 倒塌的屋顶上 鲜红的旗帜/在五月的天空 高高飘扬/脚步匆匆 机器和铁锹/ 屏住呼吸 手和水甚至/一句直白的话语 便成为/生命的奇迹/……//”——《五月,那个滴血的下午》。应该说,这是当时我在极重灾区北川老县城最为真实也最为震撼的体念,一个彰显大爱的新闻感知。 诗人要有新闻的冲动。诗人的冲动不是 “伪抒情”和“无病呻吟”,而是来自一种“正能量”的激情所致。2009年9月,受报社派遣,我和报社另一名记者作为绵阳十个市级部门与极重灾区北川羌族自治县陈家坝乡樱桃沟村因灾失地农民安置对口帮扶单位之一的绵阳日报社工作组的成员,首次来到曾经被誉为“云朵上的村庄”的樱桃沟村,开展为期一年的因灾失地农民安置帮扶工作。一年里,我和同事冒着随时滑坡的生命危险,上千次上下海拔2000多米的樱桃沟村,选址、重建、安抚村民。亲眼目睹和亲身体会了灾区人民不畏灾难的坚强意志和重建美好家园的信心,每天都被那一幕幕如火如荼的重建场面所感动和感染,而这一切也无疑给予了我诗歌创作的充动和灵感。“趟过忧伤的土地/我听见血液在骨络里顽强的声音/不难想象 樱桃沟/这个曾经被灾难所掩埋的/黄土下面当然不仅仅是/子女 牛羊 房屋或者亲情/抚摩带泪的伤口 蘸满阳光的手指/与泥土一起疼痛//山道刚刚修过/翻新的泥土里满含感恩的气息/鸟儿的歌声跃过头顶/生活与负累站在母亲的肩上/怀念那个滴血的下午或者更远的岁月/悬崖下 花朵般的帐篷/艰难地支撑起被冰雪覆盖的日子/汗水打湿夏天/喝醉咂酒的土地轰轰烈烈/在我眼里 母亲孱弱的形象同样楚楚动人/所以 即或是一匹砖 一坯土粒/也都是她一生的全部和心得啊/土地 就是母亲的太阳//趟过振作的土地/我听见庄稼拔节和疯长的声音/樱桃沟 满山桃花盛开/长满新居的羌山阳光普照/金子般的微笑重新挂满信念的枝头/而母亲却越发苍老了……”——《羌山黄土魂》。毫无疑问,正是这些揪心和感人的场面让我真正看到了北川灾区和樱桃沟人面对灾难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顽强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希望。 诗人要有新闻的责任。诗人在艺术地再现生活的同时,应该有不仅仅属于是自己的思考和强烈的责任感以及担当,这也包括发现某些不尽人意的瑕疵。2010—2012年,我作为绵阳日报社的下派干部,从北川陈家坝乡樱桃沟村来到北川香泉乡光明村挂职,任村党支部副书记,开展为期三年的“挂包帮”党员联系服务群众工作。在千方百计带领光明村老百姓共同增收致富的同时,我对北川人民生活和生存状态,从诗歌的角度有了更新的认识。 “这个下午 很低的天空/软软地躺在刚刚栽下的/稻田之上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9月4日)

【芬芳文苑】 华夏文明的曙光(6) ——红山文化 洪田   红山文化出现于公元前4000年-前3000年,较大汶口文化稍晚,在仰韶文化的后期。红山文化遗址的分布范围主要在东北西部的热河地区,北起内蒙古中南部地区,南至河北北部,东达辽宁西部,辽河流域的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大凌河上游。 红山文化传承于这一区域的“赵家沟文化”。“赵家沟文化”出现于约公元前5000年-前4000年,那时这个区域的古人已经开始了原始的农耕生产,为后来出现的更加成熟的“红山文化”奠定了基础。“赵家沟文化”则传承于更早时期的“兴隆洼文化”。“兴隆洼文化”遗址主要分布在内蒙古西拉木伦河南岸和辽宁省辽西地区,年代约为公元前6000-前5000年。这一文化遗址考古资料不是很多,对于当时古人的生活我们现在了解的也很少,但表明在八千年以前,这里就已经出现了人类原始村落。 红山文化的先民主要从事农业生产,饲养猪、牛、羊等家畜,兼事渔、猎。在石器中,烟叶形、草履形的石耜、桂叶形双孔石刀是富有特征的农耕工具,还有磨制和打制的双孔石刀、石耜、有肩石锄、石磨盘、石磨棒和石镞等,表明当时的农业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和发达。 红山文化的细石器工具已经相当发达,种类丰富,包括刮削器、石刃、石镞等器物。这些石器小巧玲珑,工艺精湛,既实用,又充满艺术特色。 红山文化的陶器以压印和篦点的之字形纹和彩陶为特色,彩陶多为泥质,以红陶黑彩见常,花纹丰富,造型生动朴实。彩陶表面装饰有涡纹、三角纹、鳞形纹和平行线纹等不同的纹络,种类有罐、盆、瓮、无底筒形器等。陶器中的泥质红陶和夹砂褐陶的盆、钵、罐、瓮等各有自身的装饰纹样,其中横“之”字形纹和直线纹是红山文化具有特征的纹饰。就制作工艺而言,红山文化已经出现工艺先进的双火膛连室陶窑。 在红山文化遗址中已经发现了相当多的冶铜用坩埚残片,说明冶铜业已经具有一定的规模。 红山文化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玉雕作品。玉器种类繁多,在已经出土的玉器中,有猪龙形缶、玉龟、玉鸟、兽形玉、勾云形玉佩、箍形器、棒形玉等。其中出土自内蒙古赤峰红山的大型碧玉C型龙,周身卷曲,头部高昂,被后人称为“中华第一龙”。 红山文化之后相继出现了、“小河沿文化”、“夏家店文化”。这些文化遗址中发掘出的文物表明,这里的人们和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的人们已经有着广泛的接触,有着同步发展的文明足迹,同样是华夏文明的渊源之一。(2020年9月)(未完待续)   【鹏翔万里】 策划 贺鹏   马总沿着中山路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返到东,把整条街都看了个遍,怎么也没有看见和丰州国粮农业有关的任何一块品牌推广的广告牌。 怎么回事?马总心里开始犯嘀咕了,难道董事长在诓我们? 他赶紧给董事长打电话,说悬挂在中山路那块广告牌是哪一块啊?怎么找不到? 董事长说,中山路最大的那一块。 马总抬头再看,不远处的确有一块非常大的巨幅广告牌,可那上面只是一个三点式的美女写真照。 没有啊,最大的那块是一幅美女照。 董事长说,对,就是那块! 啊?马总一下就惊呆了!这块怎么可能是丰州国粮农业的品牌推广广告牌呢? 丰州国粮农业是一家经营米面粮油的民营公司,尽管口号是“和转基因食品死磕到底”,但丰州谁又能知道这家公司呢?对于靠老百姓口碑生存的企业来说,这是公司最致命的问题。于是,马总便组织市场推广部、企业品牌部以及企业文化部联合研究了好几次,提出的所有品牌推广方案都没有得到董事长的批准,董事长总是说缺少策划。 马总和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以及相关人员天天进行头脑风暴,一晃就是几个月,还是没有风暴出个结果来,无非就是利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如何如何宣传,什么软文、硬文的,基本都是老套路,别说董事长那里通不过,就连马总自己都觉得没有新意。 突然一天,董事长对马总说,快别让那几个部门的人浪费时间了,该干嘛就干嘛,我在中山路租了一块广告牌已经挂起来了。 这是大手笔啊! 马总说完,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这路牌广告也没有新意啊。 不管怎么样,既然董事长已经将广告牌挂起来了,马总还是召集丰州国粮农业的一些头头脑脑们赶到了中山路,一是捧个场,二是也想看个究竟。 中山路是丰州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不分白天夜晚,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十分热闹,在这样的地方悬挂一块广告牌,从位置上讲,无疑是对的。这样的话,广告牌上的内容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马总站在中山路上,仔细端详了大半天,怎么也没有看出这块广告牌和丰州国粮农业有关的任何内容来,广告牌上三点式的美女妖艳无比,照片下面有一行字倒是很醒目:4月2日我将脱去上面的。 这真是闲的蛋疼,这个广告和丰州国粮农业有什么关系呢?连许多路过的人都纷纷议论,这是什么意思?有的说这是卖胸罩的广告,还有的说是哪个摄影公司的广告吧。 丰州国粮农业的其他领导看见马总盯着这块广告牌发呆,说不会就是这块牌子吧? 马总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伙都笑出了声,说我们快走吧,董事长在逗我们玩。 其中一位同事说,不管怎么样,4月2日我们再来一次,看看是不是真能脱去上面的。 4月2日,马总没好意思约其他领导,一个人悄悄去了中山路,巨幅广告牌上的美女,如期露出了美乳,他在广告牌上搜索了许久,还是没有看见半条和丰州国粮农业公司有关的信息来,但美女下面那行醒目的字变成了:4月15日,我将脱去下面的。 马总有些愤怒了,董事长这是在干什么呢?这可不仅仅是在玩公司的人,实际把整个丰州的人都当猴耍了。 中山路上路过的许多行人看见这个广告牌都炸开了锅,不少好奇者说,难道真的能露出下面的?这块广告牌一时间成了丰州大街小巷议论的话题。 董事长到底在玩什么呀?最后怎么收场呢? 马总惴惴不安地一直熬到了4月15日,一大早,太阳和往常一样,慢腾腾地从丰州林立的楼房缝隙中升了起来,中山路上的人流量明显超过了往常,拥挤不堪,马总远远瞅了一眼,巨幅广告牌上的美女,变成了全裸的美女背影艺术照,旁边闪烁着丰州国粮农业的LOGO,下面那“讲述田园情怀,塑造经典粮油文化。丰州国粮农业说到做到!”的几个大字金光闪闪,耀眼无比。 哇—— 马总恍然大悟!丰州国粮农业在丰州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种玉蓝田】 听得见的感动 蓝狐   朗先生习惯在傍晚时分临窗眺望,他的窗外有一座桥。他是摄影记者,他喜欢看桥上的风景,人,或者是车;行走抑或驰过,都是流动的美。 看得久了,朗先生发现,每当桥上的灯盏燃亮了以后,总会有一个身影慢慢来到桥上,依着桥栏,凭空翘望。他甚至不会挪动半步,只定定地站在那盏似乎早已经约定好了的灯下,直到人影皆无,车影渐淡。 “他是在等谁呢?他是在翘望什么?”朗先生揿动快门的手几次停下来,心里在反复追问。然而,他问过了飘落黄叶的秋,又问过了新蕾初绽的春,那个身影依然如期出现。朗先生还有他手中的相机,为之好不困惑。 在那座桥的北侧,时常,朗先生还会发现有一个中年男子,手执一把竹笛,动情地在吹奏。朗先生听得出来,每晚,他吹奏的都是同一支曲子《风之誓言》。许是吹奏得时间久了,他的技法已很是娴熟,就连短暂的停顿、中间的换气、指法的力度,也像是被程序设计了一般,精准得让人惊叹。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8月28日)

【文化杂谈】 值得警惕的一种生命政治逻辑 ——新冠疫情引起的“生命政治”思考(5) 步虚   我们在前面介绍了意大利哲学家阿甘本从生命政治的角度,针对意大利政府的疫情应对举措,特别是对政府因疫情而启动“国家紧急状态”或“例外状态”这一做法提出的批评意见。事实上,据媒体报道,紧急状态下的意大利并非如铁桶一般,而是漏洞百出,因而造成了一种“封锁归封锁,活动归活动”的局面。对另一位意大利哲学家马西莫·卡奇亚里而言,真正的“例外”,或者说真正让人感到紧急的,是这种完全混乱的氛围。他在27日接受《新普利亚日报》的访问时感叹:“如果俱乐部照常开放,那么,在没有新冠病毒染病记录的地区封闭学校的意义何在?”与阿甘本对政府限制自由的担忧形成鲜明反差,卡奇亚里抱怨政府“脆弱且无脑”,只能被动遵循隔离主义的逻辑。 3月1日,意大利政府和议会通过了《防控新冠疫情法令》,将意大利分为“红区”、“黄区”和安全区。3月4日,意大利首次出现单日死亡病例过百。与此同时,阿甘本的文章引发的争议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哲学家加入到批判阿甘本的行列。“二律背反”网站则成为了学者们论辩的主战场。 当然也有支持阿甘本的,如《免疫共同体》作者、意大利哲学家罗贝托·埃斯波西托,他发文公开为阿甘本辩护。而埃斯波西托和阿甘本两位哲学家思考的一个共同主题是“生命政治”。 埃斯波西托认为,“生命政治”在现代社会的应用有目共睹,而南希所使用的“病毒性”一词本身就表明生命政治的污染跨越了政治、社会、医疗和技术多种语言。 必须承认的是,在意大利,并不只有阿甘本和埃斯波西托等哲学家对政府的严厉措施怀有抵触情绪。政府重启“国家紧急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和一定范围内也令许多意大利民众苦涩地回忆起1970年代当局为镇压“红色旅”等极左团体动用“莫罗法”制造的“白色恐怖”。 事实上,在其他一些欧洲国家,民众对待政府隔离措施的不配合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这说明部分欧洲普通民众是赞同阿甘本的观点的,他们中的不少人甚至认为“任何人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有分析人士认为,这与欧洲民众对当年纳粹蹂躏欧洲的暴行的记忆,有莫大关系。   在阿甘本由意大利“国家紧急状态”(例外状态)而开启的对生命政治争辩过程中,中国的许多学者也通过刊发文章或视频会议的形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期间,南京大学哲学系蓝江教授表示:暴发疫情时,各个国家(无论何种制度)的封城和社会隔离措施就是一种悬置日常生活权利的绝对权力。生命治理的第一个原则是考虑整体安全,不要急于一开始就把生命政治认定为邪恶,而应在仔细研究机制机理之后再做出判断。 大连理工大学韩振江教授则认为,阿甘本混淆了,或者说没有区分生命政治下的两种不同性质的例外状态:一种是政治危机的紧急状态,另一种是公共事件危机的紧急状态。一种例外状态是在政治危机(政变、内战、外敌突袭等)下主权者为恢复政治秩序而采用的特殊政治-法律状态。这种紧急状态下,主权者宣布有效期,并实行暴力统治,任何威胁政权或违犯紧急状态者都可被褫夺生命及权利。另一种应对公共危机的例外状态是,当出现重大的社会和自然灾害(例如瘟疫、洪水、海啸等)公共紧急事件时,国家权力也会启动紧急状态。这类紧急状态是暂时剥夺人们的人权和自由,封城禁足不是为了加强政治权力,而是为了保护生命免于死亡威胁,保障社会共同体的生命安全。因此,一如齐泽克所指出的那样,阿甘本不能把防疫的社会化方式简化为福柯式的“权力社会监控”。 阿甘本之所以坚持自己的看法,因为在他看来,今天西方国家的权力并未如福柯所分析的那样主要化身成为一种规范状态下的权力,而仍然是一种需要通过例外状态( 紧急状态) 而施行的权力。“除了紧急状态,权力在今天不再有任何其它的正当化形态”,“任何地方的权力都在不断地指向并诉求紧急状态,并且暗中用尽力道在制造紧急状态”。这是一种政治权力垄断者们惯用的一种“生命政治逻辑”。应该说,出于民主政治的一种前瞻性的担忧,即新冠时期的“例外状态”是否有可能成为以后的常态化社会管理模式,这的确是一个值得人们警惕的可能出现的情况。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吴冠军教授强调指出:那种认为“阿甘本从一个左翼的思想家,今天沦为一个保守的、面目丑陋的人物”的观点,其实是对阿甘本的严重误读。阿甘本的每一次发言只是对前面论述的进一步发展或者修正,但是他的论点、思路,没有任何改变,他坚持的是对政治权力的生命政治操作的抵抗,这是他几十年来从思想上绝不肯放弃的一点。阿甘本代表了政治哲学的一种知识上的尊严。 也就是说,对于阿甘本关于生命政治的思考,人们需要有一个更为全面一点的了解。后面,我们将接着这个话题展开思考。(2020-08-23)   【星光如许】 温暖的阳光哺育我茁壮成长 许星   初识《北京文学》,还是2008年10月的事。 2008年10月的一天下午,我完成采访回报社准备写稿。在进入报社大门时,门卫周永波扯着大嗓门冲我吆喝:“许记者,你有一个《北京文学》编辑部的邮件”。《北京文学》?给我的邮件?,说心里话,当时我真的不敢相信。然而,当我从周永波手里接过邮件并迫不及待地打开,特别是从当期目录中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心里那份激动和感切,至今都难以忘怀。 当期的《北京文学》“精彩阅读”是8-9月合刊,336页,很厚很厚的一本,封面上是著名作家韩少功老师。在“作家奥运采风活动文学作品展”专栏,刊发了我通过征文邮箱投稿的诗歌《一位社区老人的奥运情结》(第258页),责任编辑是白连春老师。这也是我第一次给《北京文学》投稿。不久,这首诗歌被选入由《北京文学》杂志社策划、黎晶老师主编,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奥林匹克的中国盛典》,中国诗歌学会编辑,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2008奥运诗选》。这首诗歌还获得了“国家电网杯‘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全球华人迎奥运征文”入围奖,第十六届广州亚运会“迎亚运诗词散文大赛”新诗组三等奖。 2009年9月,我被组织下派,与报社另一名记者到当时的重灾区——北川羌族自治县陈家坝乡樱桃沟村,开展因灾失地农民安置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我坚持业余写作,把稿件打印后从镇邮局投给《北京文学》。《北京文学》每月都要在新浪博客上公布作者的投稿目录,每每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心里比用了稿还暖和。 2010年初夏的一天,我正在樱桃沟村开村民大会,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北京的电话,接通后,是一个女士的声音:“你是四川绵阳日报社许星吗?我是《北京文学》编辑部的编辑,你投的《关于水和粮食》《雨中,我听见花朵的声音》两首诗歌我们留用了,请你不要再投他处了”。“好的,谢谢老师,谢谢老师”,一向侃侃而谈的我,因为意想不到的春汛和阳光,一时间显得语无伦次。这两首诗歌在《北京文学》2013年5期上刊发后,我才知道3年前给我打电话的编辑是张颐雯老师。 这些年来,我先后接到王秀云老师,王虹艳老师的稿件留用电话和白连春老师留用微信。其中《北京文学》2013年7期刊发了我的组诗《与庄稼一起歌唱》,《北京文学》2014年6期刊发了我的《舌尖上的村庄》(外三首),目前还留用二首诗歌。在我的心底,编辑老师的每一次稿件留用电话,都是春天般的温暖,我每一次收到喷着浓浓墨香的样刊,都是秋天醉人的金黄。 我是幸运的,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业余作者,能够四次在《北京文学》上稿,一年还两次上过稿,还有幸与中国文学大家铁凝、韩少功、范小青、王必胜等前辈和绵阳本地作家冯小涓、贺小晴、野川、白鹤林同期刊发,更是幸运中的幸运。我深深地感谢至今都未曾谋面,对我关心厚爱和给我鼓励的编辑老师,感谢《北京文学》对我们每一个文学爱好者的倾情眷顾。这就是《北京文学》,这就是国之大刊的办刊理念和文学精神。 在《北京文学》温暖阳光的哺育下,我已茁壮成长。我的习作已先后在《人民日报》《诗刊》《解放军文艺》《四川文学》《星星》《天津文学》《山东文学》《山西文学》《西部》《延河》《文学界》《边疆文学》《少年文艺》《Prosopisia》等国内外150多家报刊发表,曾获2008-2011中华宝石文学奖,加拿大第三届国际大雅风文学奖,共青团员中央、中国作家协会“第二届志愿文学”征文三等奖等国内外近百次征文奖项,已出版诗集3部。被中国诗歌学会、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四川省作家协会等学会协会吸收为会员。 点滴之恩定当涌泉而报。虽然业今已近退休年龄,但《北京文学》对我的这份知遇之恩,早已铭刻在我的心中,永生不忘。我将驰而不息,奋力笔耕,谱写我们伟大的新时代和被阳光普照的幸福生活。恭祝《北京文学》创刊70年! 【诗文春天】 认识哈萨克族人 谭文春   ★ 美女名字有趣味 ★ 到新疆去,认识一个哈萨克美女,她热情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加米娜,是身份证上名字哦。如果记不住,可以这样理解记忆:家里来了客人,煮饭多加米啦!上次有人为此调侃我,叫我:加饭娜!哎呀感觉像饭桶!把我气的,我说你咋不加水啦?” 我们一下就被她逗乐了,有人一本正经地指正:“加水啦不好!水跟输近音,不讨好,不吉利!” 哈萨克美女也来了兴趣:“那应该加啥呢?”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改成:加油娜!又好听又吉祥还能声声讨个好口彩!” 美女笑得腰都弯了:“凡事加油,必有回报!谢谢大家!” 我突然想起哪里不对了,问:“你是哈萨克人,怎么会姓加?” 美女朝我竖起大拇指,说:“老哥有知识啊!知道我们哈萨克族没有姓,只有名。” 加米娜解释说,哈萨克人没有姓氏,孩子的全名由本名加父名组成,在日常生活中只用本名。原因是哈萨克人给自己的子女起名字时,都是在现有的寓意非常好的名字中去挑选,所以哈萨克族人的重名相当高,有时候一个单位和学校里,就有很多同名的哈萨克人。为了区别同名者,统一规定哈萨克族人的本名后必须添加上父名。比如加米娜的父亲叫“巴特尔”,那她的名字应该是“加米娜•巴特尔”。 我奇怪了:“可你的名字后面没有父名啊?” 加米娜说:“我这个名字是一个例外。我从小接受汉文化教育,生活学习的当地也没有哈萨克族,办身份证的时候,工作人员没有经验,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就用了加米娜这三个字。现在想改也改不了啦。” “改啥呢?这名字多漂亮,叫起来减省,容易记牢。”我笑。 “也会造成一些小小的麻烦。”她说。 我很有兴趣知道名字给她带来的麻烦,让她讲一讲。加米娜说:“我们新疆的哈萨克族人去哈萨克斯坦,办签证都是免费。我每次拿着护照到大使馆去,工作人员都奇怪地问我:‘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怎么没有父姓?’我每次都要解释说:‘我生活的地方没有哈萨克族,所以管理户口的汉族人搞错了。’工作人员说:‘那你觉得这个签证费我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呢?’我说:‘你觉得应该收就收吧,没关系的。’工作人员严肃思考了一阵,说:‘这个有关系的,毕竟你的身体里流动的是哈萨克人的血,我们应该给予免费。’” 这是血浓于水!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8月19日)

【鹏翔万里】 傻子贺 贺鹏 傻子贺的名字叫什么,丰州人都不知道,只因为他姓贺,大伙就叫他傻子贺。 傻子贺听人说大南街七道巷有一个服装店,花四十多万元进了五千多件外贸夹克衫,本想大赚一笔,结果这批货上架后,却无人问津,三个多月只卖出五件,还是按进货价卖出去的,眼看着这个店要被这批服装给压垮了,老板急得上窜下跳,不知如何是好。 傻子贺就找到这个服装店老板,说要承包半个月服装店,销售这批积压夹克衫,除了支付夹克衫的成本价以外,另外再付老板10万。 老板说只要能够卖完这批夹克衫,租期长一些、租金少一些也行,反正已经是积压货了。 傻子贺却摆了摆手说,大哥,我这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我说到做到! 老板说,既然你这么说,就按你说的办! 其实,老板是死马当活马医,即使签了协议,他也不打算当真,能卖多少算多少呗! 签完协议,傻子贺一没有策划对外宣传,二没有改造店铺、重新摆货,三没有辞退店员,只是一大早就让店员把自己新做的一个易拉宝摆放在了门口,上面写着:限购启事,本店新进一批优质外贸夹克衫,因属绝版抢手货,数量有限,每人限购一件,每件498元。 店员看完这个启事,差一点笑喷了,原来每件只卖100元的时候,三个月才卖掉五件,现在季节都快过去了,不仅限购,还498元呢,真是异想天开,傻子一个! 启事摆出去不到半天,还没等店员在心里嘲笑够呢,门口就逐渐聚集了一些人,围着启事看。 傻子贺从店铺走出来一看门口乱混混的,一脸不高兴,对着店员直发脾气,不是说过了吗?这批货一到店,每人只能限购一件吗?现在这样乱糟糟、闹混混的,没有好的秩序,万一有人浑水摸鱼,重复买了怎么办?赶快让顾客排成一队,不排队不卖。 店员没说啥,按照傻子贺的要求将所有人排成了一队,每人一件。 不大一会儿,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从店门口穿过七道巷,一直排到了大南街。傻子贺当机立断,说店铺太小,人手不够,本店每天只卖300件,卖完为止。 这么好的销售势头,连店员都觉得有点可惜,怎么就不能抓住时机,一鼓作气多卖几件呢? 可傻子贺硬是说人手太少,吃不消。 第二天和头一天一样,七道巷仍然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可傻子贺还是在卖到300件的时候,果断地拉下了店铺的卷帘门。 以后的几天,天天如此,竟然有人在天还不亮的时候,就站在服装店门口排上了队,可傻子贺总是不紧不慢,每天卖完300件就下班。直到第十三天,排队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喊,说我是从杭后来丰州出差的,昨天排队没有买上,还专门在丰州住了一晚上,今天好不容易排到了跟前,想多买一件,给父亲也带一件回去。 店员为难地说,店里规定,一人一件,不可以买两件的。 说话间,傻子贺从店里出来,问店员什么事?店员把杭后朋友想买两件的事告诉了他,他放眼望了一眼面前的长队,慢悠悠地说,大家照顾一下吧,这位是外地来的,难得一份孝心,卖给他两件吧。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就炸开了锅,都说我们也想给父亲买。霎时,秩序就混乱了,傻子贺看到这种情况,说好吧,今天破例,大家就每人买两件吧。 不到一个小时,卖得只剩最后两件了,店员一把抓在怀里,说什么也不卖了,说自己卖了这么多天夹克衫,连一件都没买上,一定要给爱人和父亲各买一件。 后面没有买到夹克衫还在排队的人,十分生气,上前理论,傻子贺笑呵呵地说,不急,不急,我再调几件,今天一定满足各位。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经常雇佣的那几位托儿的电话,要他们把买走的夹克衫给送回来。 结果被一一拒绝,都说自己买了。 无奈,傻子贺急忙从兜子里掏出一大把钞票,给还在排队的那几个人每人抽了好几张,嘴里还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 店员见状,大声喊,你真傻啊? 傻子贺傻呵呵地笑了,心想,不到半个月就卖完了这批积压货,自己赚了几百万,多给托儿几百元又有啥关系呢?   【种玉蓝田】 孤独的边缘 蓝狐 一向喜欢夜色的我,近来却益发害怕夜色了。我真不知道,当夜色再一次降临之后,我这心下的恐慌和孤寂,究竟该如何排解。 今晚,是个阴天。举头望明月的心愿自然无法实现了,我的心下便不由然地隐隐慌乱起来。可到底慌什么?怕什么呢? 说出来你该理解,我的慌乱和害怕,皆是因了孤独和寂寞。 孤独和寂寞啊,有时甚至可能要了人命。还记得,就在前天晚间,我一个人守在空落落的房间内,一边大口吞咽着红酒,一边侧目惊觉地看向窗外。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浓了,我的烦乱的感觉也便随之渐渐地被放大了。起初,我还想听几首歌曲,希望能通过音乐的刺激让自己的心情放平和一些,结果,越听心情越糟,越听思念越重,到了后来竟禁不住悲哭起来。那一刻,音乐搅拌着泪水,泪水掺和着数落,数落杂糅着呼唤,直令我呼吸越来越短,终于哭到疲惫。我平躺在地板上,感觉整个夜色已经坍塌了下来,而我也几乎被憋闷窒息而死…… 今夜,我甚至感到那隐含着一场暴雨的夜色更叫人憋闷。夜过深了,过静了,深得难测,静得可怖。刚刚,居然还傻傻地趴在窗台上找星星,可待到终于看清了大片的雨云之后,我的失落和惶恐不禁瞬间流变了周身。我呆呆地坐在了计算机前,开机,呆呆地迎接了一片空白。 索性去看《中国40岁男人的悲哀》,不想刚看了几眼便立时愣怔起来。在这篇文字中,作者“深秋的故事”讲了这样两个故事—— 他在送专家回来路上,一位外校同仁突然絮絮叨叨起来,谈起了他自己的种种:今年刚好40,儿子17正念高一,曾在部队干过,海龟博士,教授,博导,现在还担任着某重要职务。听起来应该是成功人士了,可言语间却听出了很多的失落与无奈。原来29岁就提为副处,游历过30多个国家,在国外还有相当知名度的他,在国内近几年的仕途发展却并不得志。他说,男人过了40,就没什么发展了,真想退休回家好好养几个孩子,摆弄摆弄花草……听了他的一番不知出自内心还是抱怨的话,我真不知该作何感想?是我们这种人胸无大志呢?还是他对生活的期望太高? 也是无独有偶,我的一位共事十多年的男同事,今年也正好40岁,他因为业务精,能力强,35岁就破格评上了正教授,40岁之前就当上了博导,还被提拔为正处。可私底下,我们却听他说,他真累了,想退休了,他说,现在他儿子上高中住校,他整天在外出差在外奔忙不知为了谁,家里只有老婆在家,家里都空巢了,他不知他的生活意义和乐趣在哪儿…… “深秋的故事”就此感慨到,这就是我所了解的身边的一些中国40岁左右的男人的现状,他们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是社会的精英,也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但他们的生活和内心状态却让人感觉有些悲凉。在如今这个“男女平等”的社会里,他们由于中国强大的传统文化力量,正在背负着家庭、社会乃至历史的重任在艰难地前行着,也难怪常常看到或听到“男人也需要关怀”这句话。中国40岁左右的男人是坚强的,但他们也是脆弱的。有时候,我也很庆幸自己不是个全职的家庭主妇,能够有机会与这个社会与时俱进,跟上男人们艰难前行的脚步,体会男人们背负社会责任的不易和艰辛,也能理解男人的脆弱,让我能有机会学习更好地理解他们,善待他们! “深秋的故事”还在她的这篇《中国40岁男人的悲哀》文字后面,特别转录了一家媒体近日发布的相关消息—— 在中国最不快乐的是哪一个年龄层呢?不久前有媒体做了个报告,中国最不快乐的人,是40岁到49岁的中年男性。他们是最觉得苦闷的人群,最快乐的是20到29岁的年轻人,不论是男是女。果真是青春无敌。平均上来说,中国男人比女人不快乐。 这两个调查,只是年龄层的分法不同,不快乐的其实都是熟男。熟男在中国,不快乐的原因常在于工作。面对下一代来势汹汹,生怕被淘汰,想要追求梦想,冲劲不如年轻人;想要转业,又觉年华老大。又不能像女人,还可以理直气壮说,我在家里当家庭主妇,真充实。养家责任大多扛在熟男身上。熟男有痛苦无处倾诉,也不习惯倾诉;有正当娱乐的熟男不多,闲暇之余,不是看政论节目就是打麻将或打高尔夫球,后者还非有些经济能力不可。 实话讲,看过《中国40岁男人的悲哀》后,我同样也感到悲哀了,因为那其中的表述,至少在我可以感同身受。换句话说,与我同龄的男人们的外在与内在的苦恼和困惑,在我也一应存在。我们努力过,也成功过;我们得到过,也失去过;充实过,也遗憾过,开心过,更悲伤过。我们已渐渐步入到可以被忽略被忘却的边沿,我们曾经有过的荣耀和成就正开始变得脆弱、发黄,我们正在追逐和梦寐的理想生活和心境却,已经变得更加艰难,甚至苦涩。 如今的我们,有的似乎只是傻笑,愣怔,发呆。单单在我,失去了的再也不肯会回来;没能抓紧的也没有了“下次再来”;想要拼力一搏吧,却已然可怜到早已无人喝彩……原本想“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但却不想,辛苦过后,黄沙犹在。   【杨柳依依】 不知不觉秋来到 杨邹雨薇 下班后漫步到湘江边,感觉夏天像一个热情奔放的小姑娘,冲着我们火辣辣地一笑,然后被燥热的蝉鸣推了一下,仿佛没有站稳,跌倒在季节的沟渠里,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秋天就不知不觉地来了。 记得爷爷说过,立秋后南风会渐渐减少,北风也就渐渐多了。天上的太阳看起来还是那么明亮,但热度却在消退,早晚也有了较大温差,人们在夜里会感觉到丝丝凉意。奶奶也曾说,立秋好,至少知了不再像在夏天里那么嚣张,想高歌鼓吹也没有干劲了。 袅袅炊烟,如诗似画。小时候在家乡,每年立秋,爷爷奶奶还给我讲一些民间习俗:比如“补膘”,因为夏天炎热,常人大多食欲不振,而秋天一到,胃口大开,想吃点好的,增加一点营养,于是在立秋之时,吃国宴东安鸡、永州血鸭、红烧肉等,以肉贴膘。比如“洗秋澡”,以前住在村里,离河不足两百米,每年立秋这天,村里健壮的汉子们,会到河边洗秋澡,据说能防止生秋痱子。比如“喝莲子粥”,因为刚立秋时,暑气逐渐消退,燥气冒出头来。爷爷奶奶会在熬一锅子莲子粥,让大家吃。特别是父亲,因为长期失眠,是爷爷奶奶强迫吃莲子粥的对象,奶奶说莲子有清热、安神、强心的功效,可以治疗失眠。对于小女子我来说,最害怕“补膘”和“洗秋澡”,因为我爱苗条,不敢大吃大喝,而且不会游泳,所以对于前两种习俗,只是目睹,而不敢参与。至于吃莲子粥,当然很乐意了。我喜欢把莲子跟银耳一起熬粥,清清淡淡,喝起来特别舒畅。 外出求学和寓居他乡之后,我对于立秋的印象则是从校园和城市街道的绿化上感觉出来的。特别是校园湖边的柳树,立秋之后,树叶就渐渐黄了,不久,就开始飘零。叶子落在湖面,仿佛是一些琐碎的记忆,让人涌起无限感慨。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8月14日)

【文化杂谈】 阿甘本:全球知识界的众矢之的 ——新冠疫情引起的“生命政治”的思考(4) 步虚 前面我们已经指出,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意大利生命政治哲学家乔吉奥•阿甘本多次发表文章,公开指责意大利政府宣布“国家紧急状态”而采取“封城锁国”的防疫措施“疯狂、不合理且毫无依据”,是“另有所图”,即为了让“紧急状态”常态化,借以扩充国家权力,让人们在普遍的病毒恐惧和生命安全焦虑中,不知不觉地接受公民基本自由权的被剥夺。 在3月24日刊登在法国《世界报》上的的访谈中,阿甘本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他说,过去欧洲曾发生过更严重的流行病,但是没有人想到要去宣布这样一种紧急状态或“例外状态”,就像如今在意大利和法国发生的那样,它实际上阻止了我们的生活。如果人们考虑到这种疾病迄今为止在意大利只影响了不到千分之一的人,人们应该自问如果这种流行病真的恶化了,我们会怎么做。恐惧是一个恶劣的劝告者,我不认为把这个国家变成一个染疫的国家——在那里每个人都把他人视为传染的机会——真的会是好的解决办法。错误的逻辑总是一样的:就像面对恐怖主义时我们断定为了捍卫自由必须消灭自由一样,面对流行病我们被告知必须中止生活来保护生命。阿甘本强调,各国政府正在让新冠疫情造成的例外状态常态化,而人们如此习惯于生活在一种永久的危机状态中,以至于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生活已经被缩减为一种纯粹的生物状态,不仅丧失了其政治维度,而且失去了所有人性的维度。他认为,生活在一种永久的紧急状态下的社会不可能是一个自由社会。我们生活在一个为了种种所谓的“安全理由”而牺牲掉自由的社会中,因此注定要不断地生活在一种恐惧的和不安全的状态中。 阿甘本在欧洲乃至全球哲学界享有较高的声誉,但他对疫情的生命政治思考却招来了世界各国众多学者的强烈反对,一时间几乎成为全球知识界的众矢之的。 在欧洲,阿甘本的“老朋友”,法国哲学家让-吕克·南希于2月27日,首先写了一篇讽刺意味浓厚的文章《病毒性例外》,迅速对阿甘本的看法作出回应。文章指出:COVID-19并不是流感,它比常规的流感严重得多,因为我们拥有针对常规流感的有效疫苗,即便如此,每年仍有不少人因流感死去,而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效疫苗或治疗手段的COVID-19,其死亡率显然要比普通感冒要高得多。因此,南希认为不能仅仅归咎于意大利政府,因为“这种例外实际上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成了一种规则”。换句话说,真正有益的政治反思应当把矛头指向全球化,而“政府只是可悲的执行者”。 阿甘本的另一位“老朋友”,享誉世界的东欧政治哲学家斯拉沃热•齐泽克在3月18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表示:虽然对乔治•阿甘本充满敬意,但我不同意他的见解。他在当前的危机中看到了一个迹象,那便是:“除了赤裸裸的生命,我们的社会什么都不再相信。显而易见,意大利人倾向于牺牲几乎一切,包括正常的生活状态、社会关系、工作,甚至友谊、交情、宗教信仰和政治信念,以消除生病的危险。赤裸裸的生命,以及丧失赤裸裸的生命的危险,并不能使人们团结如一,反而使人们视而不见,把人们分割开来。”而实际情况并非完全如此。因为疫情也会把人们团结起来,保持身体上的距离,是对对方的尊重,因为我也可能携带病毒。我的儿子们现在对我避而远之,因为他们担心会感染我(对他们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病,对我而言,却足以致命)。如果说,在冷战时期,得以生存的法则是MAD(Mutually Assured Destruction,确保相互摧毁),那么,现在则是别样的MAD(Mutually Assured Distance,确保彼此距离)。 一直欣赏阿甘本的意大利哲学家、《欧洲精神分析期刊》创办者塞吉奥·本维努托则认为,阿甘本把政府采取的措施看成是“统治阶级暴虐本能”的结果,这样的观点既不切实际,也容易助长阴谋论。而且,人们面对未知病毒的恐慌并不是“非理性的”。在当前,政治权力选择制造恐慌,以鼓励人们隔离病毒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哲学家洛可·隆奇在14日发表的《病毒的美德》中对防疫措施做了与阿甘本截然相反的解读。与人保持距离并不是对自由的限制,因为真正的自由是“在特定情况下做必须做的事情”。隆奇也不像南希那样认为今天只存在“例外”,而是根本不存在“例外”。“病毒显示出,整体必然包含在部分中,而在自然中没有任何自治的领域可以构成‘例外’。”有些人面对疫情蔓延而不愿有所行动,正是因为他们愚蠢地相信自己的“例外”。 3月8日,印度哲学家沙吉·莫汉和迪维亚·德维迪发表《被遗弃者的共同体:回应阿甘本与南希》,大致认同南希的反驳。他们表示,与“例外状态”相对的“普通状态”只存在于阿甘本的想象中,比如在印度就不存在处在普通状态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因属于特定种姓而可以称作是“例外”的。 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界的一些知名学者对阿甘本的“生命政治”思考也发表了他们自己的意见。后面,我们会接着这个话题展开议论。(2020-08-09)   【星光如许】 守侯一份美丽的乡愁(组章) 许星   母亲的唠叨 小时候,母亲的唠叨象一片阳光和雨水,浇开了我多姿多彩的童年。那河畔的歌声,与杨柳一起缠绵摇摆。长大后,母亲的唠叨象一杯咂酒,喝醉了我青春的梦想和花开的容颜。被风吹白的雪花,是母亲头上的光环。 如今,母亲的唠叨象一缕袅袅的炊烟和小溪,无论走到哪里, 总把我甜蜜的乡愁牵挂和温暖。母亲的唠叨永远象黑夜里不灭的灯光,在故乡漪涟的窗口,照亮我回家的路和所有的春天……   父亲的守望 在雨中奔走,我听见树叶的心跳 与父亲的脚步一样匆忙,那个在雷声中挺立的影子,趟过五月,躺过泥泞和涨满麦地的忧伤,用他大山一样壮实的身体,紧紧堵住已经溃堤的黄昏,不让黑夜出来。 父亲的呐喊如一面旗帜,鲜红的誓言总是在泥土最疼痛时风一样,把浑浊的天空 打扫干净。然后与后生们一起,蹲在门前那株被月光喂养了几代人的槐树旁,念叨心中所牵挂的人和事。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一生都很快乐。父亲的快乐,总成为那些南下或者北上的男人和女人们心中最美的感动,田里的庄稼、年迈的父母、留守在家的孩子以及瘦弱的村庄,都是父亲守望的花朵……   绵阳夜色 与琴声一起盛开,绵阳存封了2200年的悠悠岁月被暮色点燃。那些南来北往的人流,云彩一样的头巾把这颗蜀道明珠打扮得花枝招展。 品尝绵阳,我看见玉女的背影依窗而歌,半遮的诱惑清吟一曲花好月圆和越王的悠闲。曾经凄婉动人的故事依旧痛并快乐,沾满灵气的诗歌,总勾起我一方水土的几多欣喜和感叹,就象盖碗茶泡出的绵州方言, 时间越久味道就越纯正越香甜。 面对涨潮的夜晚,我冲动的视线和脚步,常常停泊在开满花香的小巷深处,凭借直白的呼吸和越走越近的爱情,与成双成对的鸟儿一起娇羞和烟雨南山……   潼江的秋天 在一片老去的秋天里,我看见微笑的天空聆听潼江温暖的歌唱,被爱情填满的浪花,象盛开的月光丈量灵魂的深度。搁浅的黎明 描摹出翠云廊的绿和七曲山旺盛的香火与虔诚。长青山下,一拨一拨的人象春风翻阅两弹元勋的荣光。 在潼江,我象一叶即将枯萎的水草,与一片禅飞的枫叶相遇。那些慈悲的雨水,开光的歌谣,把我疲倦已久的苦难和情事普渡。疼痛的历史都被流水带走了, 安静的月光种下我所期待的憧憬,我象一尾远离故土的游鱼,在黄昏敲响的夕阳里叶落归根……   一路梅花 在风中奔走,我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开满冬的枝头。这些美丽的花朵,与红纱巾一起飘起来,青春的脚印里,盛满了一个羌家少女纯洁的爱情。 天空很低,小屋很近。空气里咂酒的味道很浓,熊熊的篝火旁,母亲把微笑 和庄稼、牛羊以及很多甜蜜的日子织成好看的羌绣。心事滑过指尖,希望的种子 被厚厚的梅花所覆盖,即将解冻的河流,紧紧抱着羌寨寒冷的月光,试图用她 温暖的呼吸咬破春天的嘴唇,让阳光破土而出……   桃花开了 桃花开了,笛声也开了。一朵朵、一簇簇、开满甜蜜羌山。那些迎亲的队伍,走出盛装的羌寨,穿过感恩的石拱桥和老场村,他们粗犷的歌声,象桃花一样让都坝河激动不已。 站在张家沟的山口,我仿佛又回到那段虽苦犹甜的精彩过往和难忘瞬间,鲜血与泪水曾经染红的山道和誓言,还有那把粘满泥土的花雨伞和一个女人痴痴的守望,以及许许多多让我感动和怀念的人和事,在春天过虑、沉淀、自责与回想。 … Read more

博大文化视野(8月7日)

【芬芳文苑】 华夏文明的曙光(5) ——龙山文化 洪田 当历史进入公元前2600年前后的时候,华夏文明在黄河区域的发展进入了龙山文化时期。从现今遗址发掘的结果考察,龙山文化以山东半岛为主体,广泛分布在陕西、山西、河南、 河北、辽东半岛、江苏、湖北等地区。 在山东龙山文化遗址被发掘之前,中国出土的古陶器大都是含沙量极高的彩陶和红陶,而这里的陶器是以河泥为原料的黑陶,是独有的创造。在山东济南龙山镇城子崖遗址发现的蛋壳杯杯壁只有0.5毫米厚,重量只有50克,即使用现在的技术手段也难以制作。因为需要高超的工艺来制作的黑陶是这一时期的特色陶器,因此,龙山文化也被人称为“黑陶文化”。 黑陶的精湛工艺令后人叹为观止,而这一工艺只是当时技术水平的一个代表,表明当时的制造工艺已经有长足的发展。工艺技术水平的提高会对一个社会产生更广泛的影响,为整个社会的发展带来崭新的面貌。这个时期,由高大的城墙包围着的巨大城市已经出现,山东日照东港区两城镇出土的龙山文化时期的“两城遗址”总面积为112万平方米,牛津大学《世界史便览》推测其为公元前3500年—前2000年亚洲最早的城市。 在山西南部临汾市襄汾县城东北的陶寺镇发掘的“陶寺遗址”也属于龙山文化时期的遗址,面积达280万平方米,城内分大城和小城,还划分为宫殿区、贵族墓葬区、平民居住区、仓储区、手工业作坊区等等,显示出帝都的恢弘气派。有人推测这一遗址是帝尧时期的都城。通过对山西陶寺文化(距今4500年)古人骨DNA的研究发现,今天中国各地的汉族,从东北到广东,从东南的客家到西北兰州,其主体和5000年前的古代中原人无异,今天的汉族,就是古代中原人的直系后代,5000年来一直没有变化。 河南龙山文化中,已经流行以猪、牛、羊、鹿的肩胛骨为材料制成卜骨,将卜骨加以烧灼来解释吉凶。另外,在龙山的两座窖穴里还发现了炼铜用的坩锅残片,说明当时已能铸造铜器。 精美绝伦的黑陶,恢弘壮观的城市,逐渐流行的玉器,开始出现的青铜器,都可以看作是龙山文化的特色,但最应该惹人关注却迄今仍未引起足够重视的是这一时期逐渐成形的文字——骨刻文。在龙山文化时期以前,文字的雏形已经或隐或现,不同文化时期的陶器刻符便是文字的雏形,而这一时期的骨刻文,则表明文字已经像初生的婴孩,展现出生命的勃勃生机;像天边的朝霞,预示着新的文明时代的来临。骨刻文是随后的甲骨文、金文的前身,掀开了中国文字漫长演化历史的新篇章,同时也可能为尧时期及其以后的历史留下了文字记载,使得中国历史成为世界上有文字记载的绵延时间最长而没有间断的历史。(未完待续)(2020年8月)   【鹏翔万里】 她怎么就要上吊呢 贺鹏 几天的功夫,武汉肺炎就蔓延开了,小区管理也紧了,好几天才让下楼一次。当了一辈子小学老师的母亲捧着一本杂志,一会儿看看,一会儿思考,很是专注。金万山心疼地说,您都快90岁的人了,不要太累,看一会儿就放下书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母亲抬起头盯着金万山,眼圈突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就直接掉了出来。 母亲哭了,金万山一下慌了,您怎么了? 想我的母亲了。 金万山一惊,怎么突然想姥姥了? 之前我们只要一说起姥姥,母亲都是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可今天是怎么了? 姥姥在土默川一带是名人,金万山小的时候,村里的老年人还经常提及姥姥,那时金万山不懂事,但看到大人们提及姥姥时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不是说什么好事。 妹妹二十那年,城里有人给她提亲,人家一听妹妹是姥姥的后人 ,说成什么也不干,到底因为什么,其实金万山至今都不明白。 当时,金万山记得母亲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一句话也不说。 金万山和妹妹追问,姥姥到底干了什么?母亲摇摇头,说都过去了,你们不知道也罢。 金万山还听说母亲和父亲结婚时,也遭到了爷爷奶奶的极力反对,好在已经解放,国家提倡婚姻自由,父亲的态度比较坚决,爷爷奶奶才没有反对成功。 可姥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几十年了,金万山问遍了周围所有上了年岁的人,没有一个人肯对他讲,姥姥慢慢也就成了金万山心中的一个迷,姥姥这两个字也渐渐被金万山给遗忘了。 母亲突然提及姥姥,金万山十分好奇,说姥姥死了都八十多年了,她到底怎么了?您为啥一直不肯告诉我呢? 母亲摸了一把眼泪,说看见如今瘟疫蔓延,政府严防死守,突然想起了我妈—— 母亲指了指沙发,示意金万山坐下。 我们村在土默川是一个大村,大部分人家过得还算殷实,我父亲在村里算是一个识文断字、明白事理的人,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那年刚过二月初二,天气还很冷,我姥爷突然到了我们村的城门外,说是要投奔闺女。我父亲觉得蹊跷,过年的时候,还是他亲自赶车送去不少年货和粮食,吃的、穿的都不缺,怎么突然投奔闺女呢? 我母亲在父亲的影响下,也读了许多书,精明强干,村里人都喊她女秀才,可我姥爷突然投奔她这件事,却难住了她,她思前想后,最后跑到城门的城头上,给我姥爷用绳子吊下去许多吃的和粮食,让他先拿着回去,过段时间再去接他。可我姥爷说成什么也不肯走,苦苦哀求,最终我母亲还是没让打开城门,我姥爷一气之下,把闺女和女婿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还当场断了父女关系。 我姥爷又气又冷,在返回的路上给冻死了。 我母亲从此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不孝女,她娘家所有的人都和她断绝了来往。 母亲抬起邹邹巴巴的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继续说,其实,我母亲也痛啊,我姥爷死后,她常常沉默寡言、以泪洗面,还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左邻右舍也避着她,我母亲把父亲拦在城门外冻死的事也成了土默川到处传播的一件丑事,慢慢我父亲也冷淡她,还纳了妾,在我十岁那年,我母亲实在扛不住,就上吊了。 金万山叹了一口气,说这段历史的确够丢人的! 母亲一听,浑身微微一震,说现在因为武汉那个肺炎,全国都封了小区,严防死守,我想—— 金万山站起来给母亲倒了一杯水,说不管丢人也好,耻辱也罢,过去快100年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母亲突然大声说,不,很重要! 她举起手里的那本杂志继续说,我这几天读了贺鹏写的一篇文章,叫《绥南华佗》,突然恍然大悟,民国8年,土默川传染病肆虐,死人无数。那年,听说我姥爷他们村的确死了好多好多的人,而我们村却安然无恙,连一个生病的人都没有。孩子,我姥爷死那年就是民国8年啊! 啊?金万山的两只眼睛被惊得滚圆滚圆的,这时的母亲已经老泪纵横了,金万山把母亲拥进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母亲,母亲颤抖着声音说,她怎么就要上吊呢?   【种玉蓝田】 逆风的雪雾或者倔强 蓝狐 写了一首名叫《倔强》的诗。与其说《倔强》这首诗的创作让我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创作历程所经历的那些艰辛、摸索、顿悟和愣怔,倒不如说我在快下班时所写下的另一首诗《雪》所表述的内容,恰恰是对《倔强》的一种非常微妙的写照。 我很少去回顾自己的创作历程。有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过忙碌,没有闲暇回头去看一眼,还有的时候,就是不敢回头去看,因为一旦回头,发现的都像那诗中所写的那样:逆风、泥泞。这往往会给自己的心里带来一些冲击的,尽管那都是自己踩下的脚印,可是在有的时候仍愿意躲避。直到昨天,有人不让我躲了,而且还规定时限,要我把自己的创作心路,用一首诗说出来。 可以说,《倔强》是我在急急忙忙、没有来得及仔细考虑的状态下“应景之作”。可转过神来再看,也禁不住有了淡淡的忧伤和掩饰不住的喟叹,发觉自己从写下第一首诗到现在所经历的30几年的创作历程,其实并不简单,尽管没有什么太大的成绩,可那里面也属实真真切切地刻满了太多的心痕啊! 也正因此,我在把这首诗交到责编小雅手中的时候就想,原来自己的创作历程竟会真的如小雅所反问的那些问题一样:“曾经有人说你写不了散文,结果你倔强地去写散文,写得比谁都好,满世界发稿;曾经有人说你写不来小说,你还是倔强地去写,结果出了好几本书;曾经有人说你写不了评论,你仍旧倔强地去写,结果竟将评论发在了国刊上。”还有人认为我不会做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就觉着,只顾一点点去做好了,就像小雅逼着我去写这首《倔强》一样,我肯定会写,哪怕我真的不会,但一定坚持要写,这就是倔强。 逆风、泥泞,反而能踩下倔强的诗行。这其实是说,无论艰辛与否,在面对当下这个愈发多元且多变的世事镜像,你所踩下的都应该是倔强的诗行。只需坚信,尤其重要。也希望通过我的这样的一种表达,去激励或者是告慰其他的诗爱者们,你既已选择了创作,那么你所捕捉的那些心跳和灵感,总有一天会被续写出倔强的诗行。 我快下班时写的《雪》,似乎是对《倔强》的补白,或者“画像”。 提着刀,跟在我身后 一声不吭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