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作家协会园地:文化视野(4月30日)

单元楼内的守望相助

郑贵华

近日来,上海疫情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刚才,我阅读手机里的新闻,读到一个反映邻里互助的暖心故事,笑着笑着就哭了。

引起我关注它的是那道醒目的标题,“吵归吵,我还是不能看你没菜吃”。故事很短,讲述的是一对楼上楼下的邻居,因为楼上的人家晒床单挡住了楼下住户的采光,两人为此吵了半个小时,最后,一人话锋一转,问:“你家是不是没菜了,我家可以匀你点。吵归吵,我还是不能看你没菜吃。”

这可爱“吵架”,让我莞尔,也让我流泪。我深切地感受到疫情下的上海人焦虑却善良的本性。

我家女儿在上海浦东。疫情发生以来,她的安全和一日三餐始终是悬在我心头的难题。我想给她寄些零食,可快递根本不接单;听她说没有蔬菜,我看着家里菜园的时令蔬菜变老废弃也无能为力。

我在电话里向女儿表达了我的担心和爱莫能助的歉意,可女儿每次都开开心心地安慰我,说她在那里一切都好。抗原每天做,核酸检测也勤,有感染了病毒成阳性的患者很快就被转移走了,家里也经常消毒,并每天给我分享她们单元楼内发生的充满爱心的故事。

一天晚上,女儿所租住的房子里突然跳闸停电,她和同住一屋的另一个小姑娘倒腾半天也没办法。第二天早上,女儿电脑开不了机,不能工作,手机的电量也不足。她在单元楼群里说了一嘴,以前没怎么说过话的邻居们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有的送来充电宝,有的来检查线路,还有的来帮忙开电表箱。后来在热心邻居们的帮助下,女儿家里终于恢复通电,她和室友也能够正常上班。

为了表达对邻居们的感谢,女儿专门精心烘烤了一些蛋挞送给他们。她说,因为疫情,整个单元的人们现在处得亲如一家,让人感到特别温暖。

听说小区配送蔬菜的人手不够,女儿自告奋勇做志愿者,帮着分菜送菜。政府发放鸡和鸭,像她一样的年轻人不会做,楼下的大哥帮他们做好后,放到各家门口通知他们开门自取。团购到新鲜的蔬菜或水果,优先分给家有老人和小孩的邻居。四十几天不能出门,缺油少盐的事也时有发生,不管是谁,只要在群里发个消息,立马就会得到其他邻居的帮助。

虽然听到女儿这样温暖的讲述,可我看到网上那么多反映买菜难的消息,还是不放心,担心女儿为了安慰我,故意报喜不报忧。谁知女儿立刻把他们单元群的聊天记录截屏给我,还把发放的蔬菜、大礼包都拍给我看。说新买的包菜比脑袋大,配送的土豆像个碗。前两天,又把楼下大哥帮她卤的鸭子和炸的椒盐鸡的照片发给我。透过小小的屏幕,我真切地感受到她们那里的人间大爱。

其实,在上海,封控之下,每个小区的情况虽然都不尽相同,但邻里之间的温暖故事却比比皆是。有给不会做饭的小姑娘送饭的阿姨,也有替瘦弱女孩扛米的老大爷;有用红丝带给楼下小孩送水果的大姐,也有冒着危险开车送独居老人做透析的小哥;有送卫生巾的,有给头大蒜的,还有帮上网课的小孩打印试题的……正是这些无数普通而善良的人们的守望相助,才迎来了上海日趋向好的局面。

我坚信,疫情过后,上海不仅会恢复她原有的盛世繁华,还将迎来更加温暖有爱的繁华盛世。

 

封控的责任(微小说)

陈青延

谁也没有想到,2022年3月以来,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新冠肺炎疫情,又出现了反扑之势,气势汹汹地朝B县卷土重来。在B县w单位保卫股做保卫工作的干部陈真,由于平常在工作中,有一种坚持原则,铁面无私的精神,为抗击这场疫情的反弹,被县疫情防控指挥部临时抽调到被封控的公园小区,担任了封控工作队队长。

公园小区因3月中旬有一位女士从上海返回被确诊以后,B县疫情防控指挥部便迅速把这里划为高风险小区进行了封控。陈真抽调到公园小区担任封控工作队队长以后,妻子就跟他说: “你岳父岳母和小舅子都居住在里面,他们有什么需要要你帮忙通融的事,你要尽力做到呀!”

陈真对妻子说: “老婆呀,封控队长看似是一个什么芝麻小官,但在做好小区居民健康安全防护的特殊时期,只要是不利于严防严控的行为,我这个当队长的,是没有任何权力通融的。”

上任封控工作队队长的第一天上午,陈真来到公园小区报到当班,有人找到他,说自己是某位县领导的公子,要求放他外出办事。陈真硬是不肯,他态度坚决地说: “小区里的人,只准进来,不准出去。莫说你父亲是一个县领导,你就是天皇老子的公子,我也不会放你出去的。”

顿了顿,陈真又严肃地对那位县领导的公子说: “放你出小区,是我工作的失职,也是让你去危害国家和全县市民的一种行为!”

“算你狠!”那位县领导的公子只好无可奈何地返回宅家,不再出门。

当天下午,公园小区开始组织居民排队做核酸检测,陈真在一旁维持秩序,督促排队居民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一会,有一个青年小伙子,看到核酸检测时是陈真在核酸当班维持秩序,便窜到了前面去插队。“老人和小孩,可以优先排一个队。其他的人只能顺序排队!”陈真一边说,一边赶上去,不由分说,将那位插队的年青小伙子霸蛮拽到了队伍后面按顺序站队。

在公园小区居民排队进行核酸检测的时侯,陈真突然接了妻子打来的一个电话,尔后,他便立刻叫上两名封控人员一起,从排队开展核酸检测的居民里,拉出一名老头来,以他与那位被确诊的女士同乘过一辆公车为由,将他带到了一个地方进行了隔离!

这事过去几个小时之后,到了这天下午3点多钟,陈真的妻子戴着口罩,跑到被封控的公园小区门外,怀着满肚子的怨气数落了陈真一番: “没想到我私下打电话洵问你,我父亲与确诊者同乘过一辆车,是不是有问题,你却把他视为隔离对象送去关了。我弟弟上午搞核酸检测时,想插一下队,你也不让,硬是当众把他拉到了后面排队!”

说到这里,陈真的妻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当上了封控工作队长,不但不关照我父亲和我弟弟,反而害他们,还主动将我父亲送去隔离室,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陈真安慰妻子说: “为了筑牢抗疫的防线,我这是真心实意地为父亲和弟弟的身体健着想啊!”

 

拥抱春天

常玉好

 

历经漫长冬天的苦寒之后,春天如约而至向人间报到,用自己的丹青妙笔,调墨涂料。赤,橙,黄,绿,青,蓝,紫,画出祖国的锦绣的河山,大好春光。

清晨总是被拂晓的鸟声唤醒的。悦耳的鸟鸣,脆生生的悬与枝桠间,来回欢娱,好像在为春天唱出美丽的赞歌,也啼醒了梦中人。那一时刻是再也睡不住了,穿上衣服起床洗漱,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个淡淡的妆,开始了新的一天。

走在小区里,俯仰天地,天地辽远而晴朗,大地广阔而清新,到处是一片绿色,这是春天的颜色。凝神细嗅,那悄然进入肺腑间的淡淡的气息, 也正是久违春天的气息,这春天的气息由淡而浓,由远而近,渐渐的清晰起来,真实起来……

柳树是最早从冬眠中醒来迎接春天的。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人工湖边的柳树冒出鹅黄色的嫩芽,柔软的枝条,丝丝缕缕,粗粗细细,长长短短,从空中柔顺地垂挂下来,犹如纯情而美丽的少女披着薄薄的轻纱,站在青烟里,散开自己的秀发,瀑布般流泻着,青春,美丽,让人赏心悦目。

青松充满着精气神地傲然挺立着, 春天一到,树上又长出了新的松针,鲜活的绿,水灵的绿,仿佛是青松为生命重新编织的精致花纹。

那些不知名的树,昨天,枝头上还是一粒粒的芽苞,一夜间,绽开了片片娇嫩的叶片儿。叶片儿透明,像翡翠。那嫩嫩的绿叶,滑滑的,水水的,像初生婴儿的皮肤,倘若把脸贴近那嫩叶,也会产生一种柔软亲切的感觉。

那几颗银杏树春天里发出嫩红的叶片,春风中,如千百万只蝴蝶,忽闪着美丽的翅膀。

漫步在小区里,玉兰花迎着春风,满面笑容。花朵们簇拥在树的每一个枝条上,它们挤挤挨挨,朵朵如粉雕玉琢、璀璨晶莹。含苞的花蕾,张着小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带给我们别样的清新,别样的情趣。微风中,谢落的花瓣蹁跹出优美的舞姿,掉落地上。这些曾经“雪作肌肤玉作容”的落花,甘心情愿的融入泥土,化作护花的春泥。

经过一冬的蜇伏,杏花开了。杏花枝头,昨天还是一粒粒的花骨朵儿,一夜之间,绽开了娇艳的花朵。“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杏花是报春的使者,你看,那嫩白,粉红的花朵宛如精灵般的存在,在春风中抖动着花瓣,似乎要翩翩飞舞,为初春的微凉增添一抹融融的暖意。

“ 桃花烂漫杏花稀,”杏花即将飘零,桃花烂漫开放。那桃花一朵比一朵娇艳,一枝比一枝有魅力,一树比一树有景致,馨香四溢,绯红漫漫。“花如海,人如潮,蝶儿忙”。绣娘也难绣出这锦缎般华丽的美,我不禁沉浸在喜悦中,向往着满园皆春色。

人工湖的柳丝与棠梨花相映成趣,给人留下“柳丝细如烟、棠梨繁似锦”的深深美感。

春雨滋润着万物,蓝天抚摸着白云。

春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天。“春雨贵如油”,压住了烦心恼人的沙尘,洗亮了蓝天。这是洗涤春天、潮湿荒芜、灌溉麦菽、滋润寂寞的雨。它洗涮得人们神清气爽、心底透明。好春,好雨,好时光。雨后的树枝、花朵上挂满了水珠,让美丽的花朵更加冰清玉洁、晶莹剔透。让我不由得想起林黛玉,那花瓣下的水珠是黛玉的眼泪吗?或许她又在哀叹这怒放后的花瓣会迎来飘零的一天?

春天是最美丽画家,描绘了祖国的万里河山,描绘了七彩画卷。把最好的世界展现在人们面前。使世界变得五彩斑斓,美丽无比。

这时候,朱自清的《春》 涌上心头:“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上前去。”春天已然到来,桃红柳绿的春天,总是给人无限的遐思。这个季节,一山一水都酝酿着生命的温度,一草一木都散发着馨香。春上眉梢,生命与情怀在感念中渐渐丰盈,无论悲喜,让我们伸开双臂热烈地拥抱,拥抱新的春天!

 

故乡的原风景

 彭珍

 

梨花开过,槐花也开放了。江南春色深似海。每一寸光阴都在绽放奢华。柳树结了蝴蝶似的荚果,一串串垂挂在长枝羽叶之间。

春色茫茫,葳蕤生光,鸟鸣声滴溜清脆,我想念故乡了。

一马平川的原野上,一条乌黑色省级公路从南到北划出村落与田野的界线。村落整齐划一,前有屋场后有菜园池塘。这是八十年代中期上了《湖北日报》的美丽新农村。现在,农家种瓜果蔬菜,一年两季,妥妥地赚钱。你看,过去的平房都被一幢幢高大阔气的新楼房代替。外墙是瓷砖装修,外走廊是罗马柱装饰;高门大厅里,摆放簇新的家电家具,宽大的席梦思,窗台上摆放着绿植。城里人家有的,他们都有。

现在的故乡是值得骄傲的,但我仍然想念记忆中谷雨春忙的故乡。插早秧时节,屋墩后面一大片亮汪汪水田,被犁耙侍弄得松软平整,只等手脚麻利的男女老少来布上整齐的秧行。我则忙着从水田里摸脆甜的野荸荠。

酷热的六月,稻谷收割了。我们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就在田里拾稻穗。低头弯腰,眼疾手快,把一穗穗稻谷抓在手里。大半天时间,可以捡拾五六把。黄灿灿的穗头整整齐齐地扎紧抱在左手,那种收获的快乐也是沉甸甸的,仿佛获得了某种存在的价值。当然,黄豆豌豆收割的季节,都可以在地里捡拾散落的豆子。吃自己捡来的豆子,有劳动的自豪感。

记忆犹深的是秋天寒露之后去捡黄豆芽。走进收割殆尽的黄豆地,轻轻掀开一堆豆秸秆,哇,那胖乎乎的豆芽被惊醒,黄黄的豆瓣,白白的身子,高高矮矮的挤在一堆,一看就觉得鲜美欲滴。一个上午,手脚慢一些的也可以捡大半篮子。因为大家谦让着,或者帮对方捡几把,以致回家的时候篮子里几乎一样多。

还记得姑姑家用广冰炖的银耳莲子汤;三妈家熟甜的白皮酥;隔壁家的甜米酒,贪吃一大碗,结果在家里睡了一个下午没有上学。还记得夏天抓萤火虫,月夜下玩翻叉拷问的游戏,或者扯着嗓子在屋场上唱儿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在学校里也是好玩得很。一下课就玩踢房子,跳皮筋,跨步抓人,抓籽(用破的瓷碗底敲出来的圆颗粒),踢毽子。会踢的人右脚踢,左脚接,或者右脚踢,然后反身从后面接,个个身轻似燕,灵巧敏捷地把个毽子踢出好多花样。现在回想,那时课外作业也不多,玩的时间绰绰有余。老师们从没骂过谁好玩,没骂过谁成绩差,不该疯玩等等。

记得的何止是这些呢!酣梦中在故乡的原野流连千百回,一次次进入旧梦,一次次又找寻到新的欢笑。这梦就像槐花蜜一样甜,像刚蒸熟的面包一样香。

有时思索生命的奇特,也总是要追本溯源。生命的源头大概是故乡的原风景,那个勤劳朴实的故乡,那个真诚厚道的故乡,那个善良本真的故乡。我喝着它的井水,吃着它的米饭,吸吮着它原野的芬芳。这些都化作基因里的温和平静。故乡是安好的,我的成长也是安好的。故乡把许多智慧隐藏在生命的每个脚印里,每一株草木里,让我终生琢磨。无论我在哪里,我的灵魂是属于故乡的。我对故乡的情思,在汉筝里流淌,在陶埙里传唱。

 

读出个“爹”和“爸”来

 李胜国

儿时,每逢过年,在县城居住的姑姑会回来给奶奶拜年。小我几岁的表弟喊姑父“爸爸”,那时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喊“爹”?每当我问父亲时,父亲总说爸爸的称呼在民国时期十分时髦,很多出国留学的人由于受西方思想的影响,都认为爸爸是一种既亲切又洋气的称呼。当他们回国之后,纷纷用爸爸取代了爹的称呼。这是瞎洋气,“爸爸”那有“爹”叫起来亲切。

如今,我的孩子乃至周边的孩子全是叫“爸爸”,反倒是“爹”的称呼停滞在我们这一代了。

那天周末回老家,一进大门,像孩时一样大喊一声“爹——”,六岁的儿子,捂着嘴在一旁笑:“真怪,爸爸你在喊什么?”我蹲下身拉住儿子:“爹就是爸爸,爸爸就是爹。”

此时父亲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奇怪自己怎么也没有觉得怪。儿子学说话时喊的就是爸爸,难道现在的“我们”都“瞎洋气”。

回到小区的家,钻进书房,说文解字、辞源……我要在“爸”和“爹”之间探个究竟。

不查不读真不知呀!一直以为爸爸一词是舶来品。实际上早在三国之前,爸爸的称呼便已经存在。三国时期魏张揖编撰的《广雅·释亲》记载:“爸者,父亲之转”、“妈,母也”,可见在三国之前,爸妈的叫法就已经存在了。

而“爹”的称谓在北宋书籍《广韵·哿韵》中有记载:“爹,北方人呼父。” “爹”这个词源于北方的口语,按秦汉之前的古人说,“爹”这个词是属于蛮夷的口语,后来引进了,尤其是清朝以后大面积使用,《儒林外史·第一六回》中有句:匡超人走到跟前,叫一声“爹!”儿子回来了!上前磕了头。

还有一个同“爹”称谓给我们现代的意义已是大相径庭了,那就是“爷”。在我的潜意识里认为“爷”是“爷爷”,是祖父。但在浙江、苏州等一些地方称自己的父亲为“爷”或“阿爷”。《木兰辞》中有句:“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这里的爷就是指父亲。我想我称父亲的哥哥为“大爷”应该就是从这个称呼来的。还有现在我们口中的“爷俩”,也多指是父子两人,大概率也是源于这个“爷”的称呼。

从字面上来看,“爹”在古代社会中表示拥有多个子女的父亲。因为从造字法上来看,“爹”字上面一个父字,下面一个多少的多字指代多个子女。当“父”与“多”联合起来,就表示有多个子女的父亲。

“爸”字的本意为,子女跟随在身边。爸字上面一个“父”、下面一个“巴”,父指父亲,而“巴”字则有“附着”“黏着”之意。“父”与“巴”联合起来的寓意,表示孩子附着在父亲身上,引申为跟随在父亲身旁。

真是不读书不知,一个称呼竟然有这么些的渊源和讲究。最是书香能致远,看来今后还是要多读些书才是。

 

喜鹊,鸟中伟大的劳动者

李永斌

喜鹊是一种常见的鸟类,它们体长45厘米左右,模样朴实无华,活像一个绅士,但尾巴细长,委实和绅士所穿的燕尾服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但说它不像绅士吧!翅羽又黑白相间,与印象中彬彬有礼的绅士形象简直一模一样。或许是沾了“貌似绅士”的光,它那原本聒噪刺耳的“喳喳喳喳”的叫在人们听来却成了悦耳动听的正声雅音,而且听者须幸运加身方可有幸听到,因此被人们视为吉祥鸟。它是喜事将临的报喜者,八方来财的吉兆星,深受老百姓的喜爱。

喜鹊喜欢成对生活,是一种杂食性鸟类,它们在旷野和田间觅食,而且从不挑食,什么瓜果、谷物、种子全都来者不拒。对荤菜也不抵触,比如在繁殖期间还捕捉昆虫、蛙类等小型动物。它没有像人类那样灵巧的双手作为辅助,这一套进食动作全靠自己那张尖尖的鸟喙来完成。别看这鸟喙远不如老鹰的锋利,也没有百灵鸟的小巧喜人,但它的功能却是不容小觑的。因为它不光可以用来进食,另外还有个最伟大的功能——筑巢。

每到3月中下旬,喜鹊便开始繁殖筑巢,它们会先选择筑巢的理想地址,比如那些松树、杨树等高大乔木的三脚枝杈,或高压电柱的顶端等。一旦选好地址,便立马开始工作,这期间雌雄两鸟通力合作,接力棒般循环往复衔各种“材料”回营地,这些材料中以枯树枝为主,夹杂着草根、苔藓、兽毛、麻绳、破衣服纤维、落地羽毛等。喜鹊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魔法师,这些看似无用的废品通过它们的喙一加工,立马变成了一座精巧实用的巢窠。这些巢窠大小不一,根据周围情况的不同尺寸也会跟着调整。从远处看,那些巢窠好像是一堆乱枝胡乱拼凑起来的,但实则内部装修精巧,设计独特,令人叹为观止。巢窠外层皆用枯树枝编织而成,枝条纵横交错,镶嵌得当,如同一件镂空的精美艺术品。内部中间支搭横梁,进一步封盖巢顶。巢顶很像一个密闭的锅盖,即使暴雨如注,也是丝毫不漏。喜鹊十分聪明,它们从开始衔料筑巢时便在巢侧留一个圆洞,口径正适合自身出入。巢的底部很厚,层层叠叠,最外层枯枝交错编搭,十分牢靠。里面一层用柔细的枝条绕成一个半球筐镶在巢内下半部。然后用河泥在柳筐内塑一个“泥碗”,在碗内附一层芦花、棉絮、绒羽,编织成一张厚而温暖的褥子。看来喜鹊不但木工、瓦工、腻子工都会,连缝纫都很在行,这种“报喜鸟”真不愧是动物界顶尖的建筑师,更是鸟类中最伟大的劳动者。

 

北风那个吹(微小说)

 曾克平

 

宋大娘经不起乡亲们的劝说,还是勉强同意去北京与儿子一起生活。

去首都北京,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啊!

你说这位宋大娘哪根筋出了毛病?她的理由是在大城市生活不习惯,蹲个茅坑,姿势变成坐马桶,进门岀门要换鞋,大冷天双脚伸进冷冰冰的拖鞋里多难受,吃盘小菜还得上菜场挑选,农村没这多琐事,清早提只篾篮子,溜进菜园想要什么就摘什么,多新鲜多方面,城市生活规矩多,哪有农村好。进城后的宋大妈十分怀念老家的乡里乡亲。
宋大娘一生命运多舛,丈夫英灵早逝。

一个女人除了完成责任田里的农活,农闲时还得打份零工,为儿子凑齐足够的学费和零花钱。她敞亮地对儿子说:“在外别寒碜,不让人家认为你是没爷的儿。”

儿子勤奋好学是优秀中的佼佼者,毕业后留在北京打拚,安居落了业,如今有车有房有佳丽。村里人遇见宋大娘总要夸几句。

那天,天刚蒙蒙亮,宋大娘象往常一样,挑担菜园子里的新鲜蔬菜去集市零卖,不幸被车刮倒少了一只腿。腿折了生活虽能自理,但行动不便,又不愿拖连儿子,就这样饥一餐饱一顿地坚持在乡下苟且偷生。几年下来,仅剩下一副残缺不全的身躯和涸竭衰败的肢体。

乡亲们疼在心里,隔三岔四轮流打电话给她北京的儿子。

临走之前,乡亲们变卖了宋大娘所有的家产,连地基也两万元转给了别人,大家伙儿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

宋大娘一步三回头,眼雨巴巴地离开了生养她的地方。

儿子接纳了残疾母亲,安排在车库与欢欢结伴,好在公用厕所离车库较近,每天宋大娘撑着拐杖要来回几趟,夜起是老人最头疼的事。

欢欢是谁?欢欢是儿子的宠物。

今年气温异常,北京出奇地冷,一连下了几场大雪,北风呼呼地钻进车库,宋大娘和欢欢冷得直打哆嗦。

儿子下班见状,牵着欢欢进了电梯,家中有暖气,欢欢高兴地翻个身转一圈,在女主人脚下撒欢取乐。

第二天一早,儿子从车库里开车出来,拿着一件保暖狗衣,对母亲说:“等下你媳妇带欢欢去溜达,别忘了穿保暖衣。”

“喔,知道了!”穿着一件旧式羽绒袄的宋大娘,伸出冰冷的手,迟疑地接过欢欢的保暖衣,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牵着欢欢进来的儿媳惊叫一声:“欢欢她奶奶,你咋啦?别吓着了欢欢!”

北风还在呼呼地那个吹……

(责任编辑:洪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