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博大文化视野特辑(8月27日)

【芬芳文苑】

“香 莲” 寻 夫

洪田

(一)

香莲的本名叫安娜,是来自欧洲某国的一位女士。当她等着大眼睛,以期盼的目光望着我,让我给她起一个中文名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这两个字,便说:“你的中文名字就叫香莲吧!”

“香莲?香莲是什么意思?”她很好奇地问。

于是,我便把莲花出污泥而不染的故事向她介绍了一通,说得她眉开眼笑。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的心里也感到轻松了一些。其实,我称她为香莲,是因为她的遭遇有点儿像宋代的秦香莲。

香莲在自己的祖国是名医生。她的姨妈和姨夫在蒙城生活,膝下无子。她的姨夫在一次中风后下肢瘫痪,生活难以自理,香莲的姨妈便把香莲申请来加拿大,帮助自己照顾丈夫。因为白天有闲暇时间,香莲便在朋友的介绍下到我的公司做半天义工,希望能多获得一些经验,以便将来有机会申请留在加拿大。

香莲初来的时候,对我虽然也表现出一定的尊重,但总有一种不很友好甚至敌视的感觉。后来稍微有些熟悉以后,这种情绪慢慢减轻了一些。在接触了更长的时间以后,她也更多地信任我了,便开始向我倾诉她的姨夫对她的苛刻、蛮横。

我劝她:“那你向姨妈说一下,让她私下劝一下你的姨夫。”

“我姨夫的性格很暴躁,我姨妈有些怕她,更不敢指责他的不是了。你不知道,在我们国家,男人是不可能听从女人的劝告的。”

“那你就勇敢地反抗,让他不敢把你当奴隶。他虐待你是违法的。”

香莲踌躇了一会儿,说:“我可以报警,那我也不能再呆在加拿大了。”她的眼睛黯淡下来,喃喃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寻找我的丈夫。”她见我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便苦笑着说,“我的丈夫两年前离开了我和孩子,在多伦多和他的单身母亲一起生活。”说着,她拿出自己女儿的照片给我看,忧郁的脸上,瞬间滑过一丝母爱的温柔。

“好可爱的孩子!她现在也在蒙城吗?”

“没有,她还在我的国家,和我的父母住在一起。我的父母在照顾着她。”

“你的丈夫怎么忍心把你和孩子舍弃呢?”

香莲苦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谈话后,我的心里便多了一份疑惑,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香莲的眼神似乎暗示着她的遭遇和我有一定的关系。(未完待续)

 

【鹏翔万里】

你不只是一名医生

贺鹏

赵医生急急忙忙从楼上的抢救室赶过来,刚穿起白大褂,一位患者被女儿扶着进来还没坐好呢,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脸惊慌,语无伦次地说,好,好,好,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赵医生挂断电话,慌慌张张地对患者说,您等一下吧,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患者女儿一把拉住赵医生说,医生,我们是外地人,昨天排了一个晚上的队,好不容易才挂上一个专家号,您先给我妈妈看完再走行吗?

赵医生说,我真有急事!

医生,我妈妈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

话还没说完,患者女儿一把拽着赵医生的白大衣,两条腿一弯,就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医生,求您了,看完我妈妈的病再走不行吗?求求您——

赵医生只好无奈地坐回椅子上,急躁地说,你起来,起来,扶你妈妈坐下。

手机还在响,赵医生拿起来又慢慢放下,叹了口气,让患者躺在诊断床上,先用听诊器听了一会儿,后又摸了摸患者的肚子,说先做几项检查,可能还需要住院。

赵医生坐回座位上开好检查单,递给患者女儿,说,先去检查吧。

没等患者女儿扶着母亲走出诊室,赵医生就站起身来,脱下白大褂,走到诊室门口,对着候诊区的患者说,各位患者,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实在等不上的我和别的专家打个招呼,转到其他专家那里去看,或者下周再来我这里,好不好?

声音一落,所有患者全都站了起来,围在诊室门口。

医生,我们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都还生着病呢,您不能说走就走啊。

我爸都病成那样了,您先给看看吧?

医生,不能走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挂上一个专家号的。

赵医生本来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请假或换班的,可谁曾想主任和几位专家一早就有抢救的病人,直到上班时候还没有从抢救室出来,没一个可以调班的人,医院又挂出去好多她的专家号,那么多患者,天不亮就坐在候诊区等她,该怎么办呢?不来不行啊——可一旦来了,就真的是走不开了……

赵医生欲哭无泪,只好再次穿起白大褂无奈地坐回座位上,大声喊,快一点,大家快一点。

诊室挂钟指针一点一点向前挪动着,赵医生的手机一声紧似一声地响个不停,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慢慢开始滑落,一滴一滴掉到处方纸上,将写上去的那些字迹逐渐变成了蓝色的涟漪……

直到12点还差一刻钟,最后一位患者终于要走出诊室了,赵医生迅速脱下白大褂正要起身离开,那位去检查的患者拿着检查单又返回来了;赵医生着急地说,对不起,下午再看吧,我有急事。

患者说,医生,求您了,给我看一下,就一两分钟的事情,谢谢您了!

赵医生焦急、不安、烦躁,她真想骂娘了,可她知道骂娘也是走不掉的,再说患者也是无辜的,她强忍着自己的恐慌,硬着头皮看完检查单,嘱咐了患者几句,才疯了一样地跑开了。

赵医生穿过就诊人群,推开护士车,一口气从3层跑到10层,跌跌撞撞推开内分泌重症监护室的门,看见护士正拉起白床单,给故去的老人盖脸。

赵医生一下就傻立在那里不动了!

护士上前扶住赵医生,说您节哀吧!

赵医生甩开护士,一把掀开老人脸上的白床单,猛扑过去,抱住老人使劲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大喊:妈妈——您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护士的眼圈红了,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低着头,哽咽着说,老人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呢,说你不只是一名医生,还是一个女儿啊——

 

【种玉蓝田】

功夫

蓝狐

细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多年没有接触笔墨了,而我之研习书法,最早似乎当是在少年时代。那会儿,偶然在一本画册上发现一种字体甚是俊美,便偷偷地描摹起来,一点,一横,一撇,一捺,直练得腕子发酸手发软。晚上,闭上眼睛,那些个漂亮的字体仍会不经然地在眼前晃悠,或变得很大,或显得很小,或抽象,或具象,层层叠叠,跌跌撞撞,走过去,荡回来……待到第二天放学回来,就又禁不住拿起毛笔,蘸上墨汁,照猫画虎一番。就这样,一年半载下来,我渐渐地开始感到自己握笔的手不再发抖了,同时开始发觉自己临摹的字迹也越来越接近字帖了,索性也就更来了兴致,央求着妈妈再给买新的字帖来学了。

那会儿的妈恰好在单位从事美工工作,无形中也就对我研习书法很是支持,间或,妈还会特别给我带回些图画纸的边角余料来,鼓励我在完好的纸张上学习创作。这样相对严谨的研习过程,自然比之古板的在旧报纸抑或在水泥地上练习来得实在和有效多了。加之妈又专门为我淘弄到了一些相关隶书的字帖,我的隶书的长进日益明显起来。

印象中,应该是在我12岁那年的春节前夕,这时已经是我练习书法的第三个年头了。有一天傍晚,妈递给我一卷大红纸,严肃地对我说,吃过了晚饭,让你爸把纸给裁了,今年咱自家的春联就有你来写吧!我愣怔地抬眼看爸,爸笑着说:“你妈觉得行,我没意见。”说着,拿过纸筒,七折八折就给裁出了几副,往我的眼前一撂,吃饭去了。我愣怔了半晌也没能转过神来,索性抓过碗筷,快速地扒拉口饭,便重又站到了那摆得齐齐整整的大红纸前。我一边将墨汁研好,一边找来一些报纸上的新春联,抬手执笔,屏气凝神,谨慎然而更是酣畅地书写起来。此时,家人已经吃完了晚饭,只是不声不响地围拢在我的身旁,一字一句地看着我把一副春联写好,码放齐整,再转过身去,转腕运笔,蚕头燕尾,龙蛇蜿蜒……直到我将所有的春联全部写好了,妈才走上前来,满意地告诉我说:“儿子,写得好啊!这样,这几副春联,咱家留两幅也就够了,剩下的妈可就要送人了啊!”说着,将已经晾干了的几副春联一一卷好,放在了手提包内。

后来,妈告诉我说,她单位的几个阿姨收到了她赠送的春联很是开心,还对那春联上的内容和字迹好生地夸奖一番呢!我听了,心里好不喜欢。

再后来,一连几年时间,妈单位的大部分阿姨家的春联差不多都是由我书写的,乃至有回跟妈到一个阿姨家中串门,抬眼间看到自己的笔迹就张贴在迎面的房门上,一份亲切感立时油然而生。

某种意义上来说,恰是因为自己对书法的热爱,使得我逐渐对唐诗、宋词产生了兴趣,又由于对唐诗、宋词的喜爱,引得我又忍不住大着胆子偷偷练习着写起了新诗来。这样,到我的第一组诗歌处女作《浑河魂》被《琥珀诗报》重点推出,我的所谓翰墨历程已然有了七八年时间。尽管在这以后,因为学业及至工作上的原因,我没能将书艺的研修持续下来,但在平日里,但凡需要描摹一番的时候,我也会偶尔比划几笔下去,至少,也算是一种温习、一种性情的历练吧。

我一直坚持着认为,中国传统书艺的深邃,一如中华民族柔中带刚的个性一般,常常在看似随意的起承转合之间,浑然透露而出一种精妙的智慧和独特的阐释。有人甚至说书法一如气功,更似悟禅。而在我看来,汉字中的每一个字,确乎都应该被看作是一个极富蕴含的生命,它的内蕴,它的舒张,它的表象,它的释义,自然都不是仅凭简单读出便能够体会得到的,有时,一个字就是一个人,一座山,一川水,一幅画。是城,也是郭;是垣,又是圻;是墙,还是碑。倘若把笔意渐锋当作“气”的话,那么力透纸背就该当是“风”(疯)了吧?!

书法虽也是功夫,可是仅凭功夫却未必能书之得法。法在何处?或许应在翰墨之外吧,我想。

 

【杨柳依依】

落地生根

杨邹雨薇

那一次,跟两个闺蜜去植物园玩耍,见到一种颇为怪异的植物:在一排直径不足一米的花盆里,长出无数株翡翠般的“肉”片,把花盆挤得满满的。走近一看,发现它们的叶子与众不同,在有些锯片状的叶子边缘,居然还长出一排排的小“耳朵”状的新芽。一个闺蜜指着它们,为我们介绍说:“这就是落地生根,它的每一个小芽落地成活后都能长成新的植株。”

落地生根?好一个文雅的名字!好一个彰显生命力的名字!

我检索了一下,得知这类植物主要生长在我国的云南西双版纳。因为现代技术培育,已经走向全国。它是草类花身,叶片跟花一样美丽。仔细看看,但见像滇缅一带的翡翠,用手触摸,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感。我特别惊讶于它那粉红色的小花,像一排排玛瑙,星星点点地开在碧绿的叶儿上;又像一排排竞技健儿,似乎在踮起脚尖,等待起跑的枪声。

我喜欢特异的美,因而买了一盆带回家去,放在阳台上。每日早晚,精心伺候,如同挚爱。而落地生根,也像知道我的心思,每天都给我一个善意的微笑,还有展现那小“耳朵”不断变化的绿条,乃至绿色耳朵下面又长出白色的“小腿”。每日耳濡目染,感觉出生活中的无限暖意。看见小“耳朵”下面露出来的“白腿”,更让人想起一种奔走的姿势,想起一种生命的状态。

有一次突下大雨,自己忽然想起早上出门前忘了关阳台上的窗户,因而担心它被大雨淋坏,导致大半天心情忐忑不安。哪知道待我下班回去一看,却发现它风采依然。于是忽然想起它的一个俗名:打不死草。因为它全身每个部位都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无论日晒雨淋,无论久旱不雨,它基本上都能挺过来。更有趣的是,就算你再讨厌它,再怎么折磨它,都不死,只要叶片落地,照样生根发芽。

坦率地说,置于百花之中,落地生根并不雍容华贵,也不是很显眼,但它以特殊的孕育模式和超强的生命力,按照自己的理想在成长,在生存。无论在哪户人家的阳台,都是绿意满窗,花卉满枝。

打不死草,落地生根。一个俗名,一个雅称。从一种植物身上,我看到了一种蓬勃的力量,受到了一种崭新的启迪。有的人或物,越容易忽视的,往往越非同凡响;越遭受抛弃或打击,就会变得越来越顽强。

晚上,城市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阳台。我坐在椅子上独自阅读,而落地生根就是最好的伴读。视觉劳累时,放下书本看看它,忽然联想到诸多跟我一样漂泊在省城的外地人,我们不都是一棵棵现成的落地生根吗?为了生存,我们经常在城市的罅隙中迁徙,或高楼之上,或深巷之中,或粗茶淡饭,或灯红酒绿……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能适应;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与挫折,我们都要迎难而上;无论历经多少人生风雨,我们总要在脸上涂满阳光!

 

【风雅月梅居】

村后那口井

侯兴锋

小的时候,村里人吃水需要到村后的那口井里去挑。井的位置之所以不在村口而在村后,是因为这口井并不是我们村所独有,而是和另外一个村子共用的。

我家住在村子的东头,距离水井没有直线的路径,挑水时要绕过半个村子才能到达。当然,挑水的任务主要是父亲和母亲完成的,记得那时,不管在地里干农活有多晚,有多累,只要回到家见到两口大水缸空空如也,父亲便默默地拿起扁担,挑起水桶走向村后,而母亲也要赶紧走进厨房,生火做饭。等到父亲把水缸都挑满水的时候,母亲的饭也做好了。

偶尔的,父亲不在家,挑水的担子则要落到母亲的肩上。每当看见身体瘦弱的母亲从井里挑起两大桶水,健步如飞的样子,我甚至都要怀疑,母亲的体重真的是不足九十斤?

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而言,最喜欢的莫过于夏天的水井了。尤其是炎炎酷暑的期间,把从地里摘过来的西瓜或者香瓜,放入大人们刚挑回来的井水里,进行拔凉,然后再吃。经过拔凉的西瓜或者香瓜,吃在嘴里,汁水四溢,甜蜜沁人,简直凉爽熨帖到心窝里。还有,更为过瘾的是,跟随着大人们来到井边,把刚提上来的井水,用瓢舀起,一下一下地浇在我们赤条条的小小身体上,顿时,什么酷暑烈日、汗出如浆的辛苦统统不复存在。于是,小孩子的打闹声,大人们的笑骂声,在井边,迅速地传扬开来。

在没有父母长辈们带领的时候,小孩子一般是不敢随意地到井边玩耍的,因为大人们常常在我们耳边灌输着一些“神怪”的东西:什么井里有各种“精怪”,专吃小孩子;什么井里有龙王,不要往里面扔东西,它会发怒……总之,那口深幽幽的水井,在孩子们的心目中,时刻充满着一种神秘神奇感,让人敬畏不已。但是,有一年,村里清理那口井,我亲眼看到几个精壮的汉子下到井底一筐一筐地挖取污泥,却并没有发现所谓的“精怪”和“龙王”,只是挖出了不少泥鳅、黑鱼和王八。

我第一次到井边挑水是在上了初中以后。在忙季时,父母顾不过来,我便自告奋勇去挑水。从小便见过父母无数次担水,那些动作要领早已轻车熟路,觉得自己不成问题。当我提满两桶水,挂好铁钩,调整好步态,挺腰抬肩,本以为我会轻松挑起扁担,但悲哀地发现,我竟然挑不起来。再咬牙加把力气,水桶终于离地,但那种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试着走几步,两只水桶晃荡得很厉害,根本不受我的操纵。可能是没有掌握好技巧,可能是挑担子肩膀的位置不对,我步履踉跄,摇摇摆摆,扭东扭西。桶里的水随着摇摆不断溅落在地上,我一路走一路洒,村路上到处是水的痕迹。好不容易将那担水挑回家,才发现水已经洒落了一半。

随着到村后的井里挑水次数愈来愈多,我终于熟练地掌握了力气和技术的平衡,能够像父母那样,挑起两桶水健步如飞了。望着父母那欣慰的笑容,我擦擦额头的汗,感觉自己真的长大了。同时,随着知识的丰富,思想的成熟,阅历的增加,我也终于明白了大人们极力“神话”水井的用意。村后的那口井,承载着两个村子吃水的重任,可谓是全村人的生命线,容不得半点的亵渎和污染,只有人人心存敬畏,才能够避免水井被蓄意地破坏。

如今,压水井和自来水早已进村入户,家家普及,村后的那口水井慢慢失去了村庄的青睐。但它毕竟曾经立过“汗马功劳”,出于感恩,村里人给它砌上了井壁和井台。只是,井沿边再没有了铁桶的碰撞,井壁上再没有了井水的滴答,井台边再没有了打水人的欢笑。

不知不觉,村后那口寂寞的水井,一如渐去渐远的的故乡,只能留存在记忆中。

 

【诸子一家】

生死觉悟

高洋斌

第四节 互换人生

李梓风、郑啸云、樊晓雨、周晓雪四人天天在一起,就像一个人一样紧密不分。这样的日子一转眼过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四人在一起吃饭时,一向活波可爱,拥有天使笑容的周晓雪突然说:“来大学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真真正正出去玩过,不如我们四人一起去玩吧!”郑啸云一直习惯于遵从周晓雪的意见,周晓雪说往东,郑啸云绝不往西。这次竟不知怎么的,竟然破天荒的征求樊晓雨的意见。郑啸云问道“晓雨,你说去哪,有什么好地方吗?”李梓风此时不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自上大学以来,单纯可爱的周晓雪一直喜欢问这问那。因为大城市的人往往对偏远的山村有着说不出的向往感。郑啸云这种举动让从小到大一家人都围着自己转的周晓雪很是尴尬,周晓雪第一次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因此,此时的周晓雪心里感到很不安,就像要失去什么一样。此刻的李梓风不知道郑啸云的动机,因此,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吃着碗里的饭,装着若无其事。这时,周晓雪突然对李梓风说:“梓风,你说去哪,我就去哪。”周晓雪一说这话,李梓风突然一下子红起了脸,不知道怎么办好。转过头去,看着周晓雪。这时,樊晓雨、郑啸云也都向周晓雪看去,周晓雪很淡定的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说:“去唱歌,你们有问题吗。”然后喝起桌上的饮料,周晓雪是班级的文艺委员,唱歌自然不在话下,一听樊晓雨这么说,李梓风立刻高兴地站起来说:“好呀,好呀,马上就去。”一听两个女生这么说,李梓风、郑啸云竟异口同声地说:“那好呀,走吧!”周晓雪踩了郑啸云一脚,生气的说:“早干什么去了?”郑啸云没有说话,只是咧咧嘴,切了一声而已。

四人一起吃完早饭后,驱车急忙到了一家KTV,正值周六,各大KTV都爆满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KTV,一向讲究的郑啸云嫌弃店小,不愿意进去。周晓雪说道:“就你事多,我们走吧。”说着拉着李梓风、樊晓雨就往KTV里面走。周晓雪以往都是乖乖女,好脾气,今天的举动很反常,着实吓环了众人。李梓风、樊晓雨面面相觑、只能被周晓雪拉着手径直往KTV里面走,郑啸云是个要强的人,见到此番情景,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上前,抢先进入KTV,大声喊道:“老板,多少钱。”只有这样,郑啸云才感觉舒了一口气,周晓雪冲着郑啸云喊道:“你有钱,行了吧。”李梓风赶忙说到:“都别吵了,先上楼吧。”虽然李梓风一脸正气的说道,可是心里却是莫名其妙的高兴,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油然而生,脸部的表情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樊晓雨与李梓风一起长大,李梓风心里想什么她最清楚,见到这种情景,樊晓雨突然觉得自己心中以前的李梓风已经变了,变得陌生起来,越想越气愤,樊晓雨突然大声说道:“你们接着吵吧,我先上楼了!”樊晓雨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楼梯径直就上楼了。樊晓雨外表看起来比较柔弱,但从小在山村长大,都说山村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不假。樊晓雨内心其实是很坚定的,甚至不亚于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李梓风。见到一下子不说话的樊晓雨突然这么做,众人先是一愣,仿佛时间终结,大家都原地不动了。这时KTV老板说了声:“楼上444间空着,上去吧。”安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刚才还愣着的众人,都缓过神来。樊晓雨继续往楼上走去。郑啸云见此情景,急忙喊到;“晓雨,等等我。我跟你一块上去。”樊晓雨面向郑啸云笑着说道:“好啊,看你能不能追上我。”说着,樊晓雨就小步往楼上跑去。郑啸云立刻越过李梓风、周晓雪,急忙去追赶樊晓雨,头也不回的喊道:“你们快点”。

郑啸云这样的做法气坏了周晓雪,同样的心情也适应于李梓风。李梓风没有从自身找原因,只是一味的对樊晓雨不满。李梓风与周晓雪不约而同的抓住对方的手向楼上444房间走去,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要一探究竟。

当所有人都进入到444房间后,周晓雪率先点了一首歌曲唱了起来,不愧是班级的文艺委员,果然名不虚传。房间里天花板上的彩色灯旋转起来,带动了全场的气氛,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所有人都嗨了起来。麦霸周晓雪一口气唱了好几首歌,随即拿起一瓶啤酒,连喝好几大口。跟平日的淑女形象大相径庭。李梓风与樊晓雨坐在一起互不搭理对方,只是看着眼前的周晓雪逐渐疯狂,可是两人都不好意思去制止周晓雪。樊晓雨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李梓风究竟在想什么。李梓风最近一直被周晓雪身上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所吸引,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此刻只能能够选择沉默。郑啸云看见周晓雪如此折腾自己,不免心疼。上前劝阻到:“歇会吧,一会再唱好吗?”周晓雪气不打一处吼道:“要你管,走开。”郑啸云一腔委屈,怒吼道:“你有病呀!”周晓雪说道:“你才有病呢!”一边说着,一边去推郑啸云。郑啸云吼道:“你在推一个试试看。”见此情景,李梓风和樊晓雨不约而同地前去劝架。李梓风去劝郑啸云,郑啸云说:“别管我,破门而出”。樊晓雨赶紧追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李梓风和周晓雪。

 

【八方文萃】

消夏往事

吴瑕

 伏天上班,即使公交车站台离小区门口只有5百米,走过去也是一头一脸的热汗,等公交车的时候,感觉暑热蒸腾,如同在蒸笼里,胸闷气短、口渴舌燥浑身发热。好在公交车在上班时段发车密集,上了公交车对着空调坐下,才能踹口气。下班归来,换鞋洗手后迫不及待地开空调,生命似乎靠空调续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吹着空调,吃着冰镇过的西瓜说笑,西瓜吃好了,孩子开了冰箱,看到那么多冻货,为吃棒棒冰还是冰淇淋或是可爱多犯愁,还要征求我们的意见。我就想起我小时候的夏天,那些消夏往事。

我出生在乡村,夏天的太阳像勤劳的农民一样早早地就上岗,无遮无挡地兜头淋下,植物晒得发蔫,泥土路发烫,连狗尾巴草都无精打采。而我们赤脚飞跑在路上,也不觉得烫脚,照例和一群孩子到处疯跑。那时候哪有冷饮解暑,我们习惯了像大自然索取,树下摘野葡萄、下塘摘莲蓬,到自家的菜园里摘西红柿、黄瓜、菜瓜,然后用池塘里的水洗洗就吃。我们想吸足了阳光的庄稼,身体倍儿棒,不记得有拉肚子的经历。即使肚子里有蛔虫,吃点药也打下来了。

午休时,别说电扇,连电都经常性地停电,更别说空调了。不是抱床草席子到树荫下睡觉就是在家里拿块塑料布铺在水泥地板上睡觉,在树荫下虽凉快点,但树荫会移动,树上有虫子,在家睡在水泥地板上,一会就觉得脊背发凉,一如小龙女的冰床,拿块厚浴巾放在背下才能忍受地板散发的凉气,连蒲扇都不用就能安睡。

夏日白天长,母亲担心正长身体的我们饿着,午后就在家里做馒头我们吃。八仙桌上母亲收拾干净后开始揉面、醒面、用刀切成长条形馒头,再搓揉、发酵然后蒸熟。午后最热,母亲一个人点燃灶膛,添好草把子,再在锅里加水,放隔板后把发好的馒头一个个放在隔板上,再沿锅贴两圈,盖上锅盖,就坐下来专心烧灶膛。灶膛里的火热热地打在母亲的脸上,母亲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擦汗,继续干。等我们醒了,母亲的馒头已经出锅了,还热气腾腾的,我们洗过手,一个人拿一个馒头大口吃起来,散发着麦香的馒头带着母亲的温暖吃到嘴里,虽淡寡,却是最美的味道。

吃过馒头,喝饱茶叶茶,全家一起下地干活。我们小,父母安排我们做轻松活,做得最多的是摘绿豆,我们兄妹4个,每个人腰间系根带子,栓上一个竹篓在绿豆田里一字排开,把每一株绿豆杆翻开看,摘那些黑了的绿豆,把豆荚放进竹篓,等竹篓差不多要满了,就把竹篓的绿豆倒进田埂上的大化肥袋子里,然后继续摘。从这头到那头,看上去近,摘起来也很不容易,那些绿豆杆齐大腿,枝繁叶茂的,即使穿上长裤子,手臂和大腿小腿总会被绿豆杆扎出红斑、红肿遍布,脚上还有虫子咬,奇痒无比。头上是热辣辣的太阳,地上是热乎乎的土地,中间是戴着草帽的我们,感觉我们体内的水分一会儿就被蒸腾光了,摘完了,我们坐在田埂上喝带来的茶水,然后把摘好的绿豆荚背着抬着回家。热水擦洗过后,总要在胳膊、腿上抹上清凉油才好受点。

食欲不振的夏天,母亲总会给我们做偏食,夏天吃的多的是母亲的手工凉粉、凉面,父亲自制的汽水,偶尔还会买个大西瓜我们打牙祭。晚餐时做过凉菜,凉拌黄瓜、凉拌西红柿,糖醋藕片。晚餐时,我们把竹床抬到屋外的水泥地上,把饭菜都放在竹床上,一家人围着竹床吃饭,水泥地板上我们泼过几桶凉水,消了暑气。嫌热时,母亲拿着蒲扇给我们扇风。

饭后,一个个轮流洗澡,洗好了,拿把蒲扇就到屋外乘凉,母亲则为我们把蚊帐放下来,把蚊子赶出来了,让我们睡安稳觉。夏夜我们一家人一起乘凉,开启群聊的模式,等天晚了,不那么热了,我们进屋睡觉。后来天气实在热,都长了痱子,爸爸就买了一台吊扇,吃在吊扇地下,午觉在吊扇地下,后来又买了微风扇,我们晚上就吹着微风扇睡觉,不出去纳凉了。我们都要写作业,有电扇吹着做作业,真的舒爽,更加感恩父母。那时候,别的家庭什么电扇都没有,只有结婚的小青年才买电扇装门面。

30年过去了,我们兄妹几家的下一代们都上了大学,都在城了有了合法住宅,安居乐业。每家都是好几台空调,连厨房都有电风扇,大冰箱里满满当当的冻货、冰淇淋,肉食,冷藏柜里时令蔬菜、饮料啥的都不缺,城里电力足,不停电,消夏不再有什么烦恼。曾经的夏天是一家人同甘共苦亲情温馨的场面,小伙伴们间的真挚情感,还有对明天的期待,都在记忆的滩涂熠熠发光。

 

那年那夏的那次体检

凌华平

 我至今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记得那个夏天的那次体检。

那是一次决定我前途命运的体检。因为高考失利,我和哥哥一同参军来到部队,期望在部队考取军校实现人生梦想。然而事情并不顺利,哥哥当兵两年就退伍了,没有机会参加考试,我虽有幸通过选拔参加了考试,但却没有考出理想的成绩,没能进入心仪的军校深造。

义务兵服役期满后,我被选取为士官,通过努力又一次争取到了报考军校的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与第一次直接参加考试不同,这次上级专门组织考生到军校集中进行考前复习,并安排有老师进行针对性的课堂辅导,这对基础相对薄弱的考生来说真是莫大的福音。

我们几名考生跟着带队干部,千里迢迢到了军校。报到之后首先要过体检关,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直接退回,无缘参加集中复习和最后的考试。

体检的时候,我们众多考生一起,先是测了身高、体重、听力、视力和血压等,紧接着要听心脏了。我们排着队,听着医生一个一个地叫着名字。

“下一个,凌华平!”

“到!”

听到医生叫我,我赶紧进入了体检室,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桌子后面,看到我进来,她招呼我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来,听一下你的心脏。”她将听诊器放在我的心脏部位,仔细地听了起来。

不知是最后一次考试机会带来的无形压力让我莫名的紧张,还是当时身体短暂地出现了异样,医生听诊的时间明显偏长。按照之前的体检速度,每个人大概也就三五分钟时间,而在我这里却过了七八分钟还没结束。

医生听得很仔细,她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

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按理说应该不会呀,去年参加考试的时候,体检也没有什么问题啊。要是体检不过关,那就根本没有机会再参加考试了,这可怎么办?想到这些,我越发紧张得厉害。

“不用紧张,放松一点。”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医生却并没有草率地下结论,她把我的体检表先放在一边,让我在一旁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往下进行其他人员的体检。

医生的耐心让我内心安定了许多。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去年刚刚体检过,肯定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又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其他考生都体检完后,这时我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医生再次听了我的心脏,很快就在体检表上写上了“合格”二字。

过了体检关,我幸运地留下来参加了集中复习。我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起早摸黑玩了命的复习功课,同班同学中,每天最早起床的是我,最晚睡觉的也是我,最终顺利考取了军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军官。

时间过了二十年,那次体检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让人难以忘怀。那位医生对一名考生认真负责的态度,一直温暖着我、激励着我。

我特别震撼于一句话,“时代的尘埃,落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大山。”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个这样的“医生”,他们的一次漫不经心,也许就决定了别人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因之如此,我的内心总是充满感恩,我经常想起那些给过我帮助的人,有时候是在我饥饿的童年给过我一个包子的小摊店主,有时候是公交车上帮我投了五毛钱的陌生面孔,有时候是在我面临窘境时给我微笑鼓励的朋友同事,他们用他们的善良,给我正能量的激励,让我充满前行的力量。

这些年来,碰到有困难的人,我总是力所能及地提供一些帮助,看到大街上的乞讨者,我会五块、十块的给予一点帮助;看到朋友圈里发起的水滴筹,我会二十、五十的献上一份爱心;得知同事生活陷入困境,我会主动地接济钱物帮助度过难关;我平素总是喜欢以笑脸对人,以谦逊的姿态与他人交流……我相信,这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如果大家都能来做,一定能够汇成改天换地的巨大能量。

 

让母亲有事可做

程洁

最近,朋友打电话频繁,不是问我想不想到她家喝茶,就是问我想不想吃浆水面。

我深知她不是一个善于家务的人,不善家务又极爱干净,挣的钱给家政公司交去不少,所以我很少去她那个一尘不染的家。在家吃喝难免会弄得乱七八糟,还不如就在外面坐坐,反正很熟,谁都不在意吃什么,喝什么。我说:“在外面吃吧,给你省点家政服务费。”,她说,“还是不是朋友?电话打了多少了,外面的会,,哪里能做出家的味道?我妈来了,我妈做。”我在电话里吼:“浆水面我又不是不会,你别劳累阿姨,我过去再做。”

抽空我就去了,一进门,着实吓了一跳,之前她一尘不染,展厅一样的家多了凌乱和烟火气,沙发上随意地扔着几件衣服,地板上印着拖鞋留下的水迹,餐桌上摆着一些吃剩的饭菜,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有的。

朋友的母亲见到我很高兴,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做浆水面,我要去帮忙,被朋友拦住了,我瞪她:“阿姨那么大年龄,你好意思坐这里等着吃?”她笑了,没说话,跑进厨房揉着母亲的肩膀,厨房里传出浆水特有的香味,还传出来她和母亲开心的笑声。

浆水面做熟后,我吃得很香,她也吃得很香,浆水面里带着家乡的味道。她的母亲吃得很慢,时不时笑着看看我们,眼睛里蓄满母亲特有的慈祥和疼爱。

我突然明白她的用意了,想起了母亲。每次的回家进门后,或者离家时,她非要给我做一顿饭,我说我不饿,我说要么我做,但母亲坚持要自己亲自做一顿饭,尽管她的手脚不再像以前那么灵活,做熟一顿饭要很久很久,只要看着我吃了她才安心,这是母亲最朴素表达爱的方式。

这样想来,当母亲从农村来城市,如果身体还硬朗,要坚持做饭时,就让她做吧,要擦地板就让她擦吧。如果实在没什么事可做,让母亲帮你叠一叠散落在衣柜的衣服,收拾收拾书桌上凌乱的书籍……不管做什么,她做了就感觉到被需要,她的爱才会有地方安放,她觉得还有能力为儿女做点事,她才会开心,才会更幸福。

有时候发现,我们自己所谓的孝心是多余的,怕她受累,这个也不让做,那个也不让做,她会认为我们的天空再不需要她了,她日渐衰老的身体里唯一还饱满的爱我们也不需要了。那种失落可能等我们自己到了母亲的那个年龄才能完全体会得到吧?

人生的幸福,不就是被爱,被需要。能爱,能需要么?让我们的母亲有事可做吧,只要她想做,能做。

 

我记忆中的童年时光

陈佳碧

 不知何时开始流行着怀旧风,那些属于上世纪80、90年代特殊的回忆开始风靡,跳房子、“唐僧肉”、大大卷、甚至于每周二无信号的标识都成为了一代人难以抹去的烙印。在这个信息共享、网络飞速的时代,我开始被动地被推送着相似的童年经历……当我把记忆的闸门打开时,那些纯真和美好仿佛一股脑儿地被我释放出来了,曾经我以为自己都快忘了的人和事,竟这样清晰地铭刻在了心中。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一听到家门口卖糖郎的吆喝声,立马蹦到他跟前阻挡着他的脚步,将一双新雨靴献宝似的放在他面前,“勒令”他必须换一个大块的麦芽糖给她,幸好家人赶来阻止,并用其他废品为她换了心心念念的糖。

这个小女孩长大了一些,但还是闲不住的性格,总会跑到对面邻居家看人家制作冰袋,眼睛一眨不眨地全程观看。那个时候的她可比谁都安静,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对冰袋制作过程好奇,而是为了那结束后的几袋残次品,一般邻居阿姨都会赠送给她。

小女孩上了小学,渐渐开始喜欢看书,她便时常坐在爷爷的三轮车后随他一同去了“大唐文化”和“马家文化”,每次回来都没有空着手,爷爷慷慨地为她购买了心爱的文具和书籍,让她在同学中收获了不少羡慕的眼光。

再后来,小女孩上了初中、高中,爷爷小卖部里的零食和文具再也激不起她的任何兴趣了,她觉得那是小儿科,而爷爷三轮车后的位置已经稳稳地坐着一个小男孩了,由他接替着她完成另一段自己的童年故事。

这个小女孩再长大些,念大学、工作、结婚、生子,不就是现在的我了吗?原来拉长回忆,竟然能感到这样充实。

这几年,在断断续续地和幼时的朋友、同学聊起往事时,他们无不对当时享受丰富物质、被呵护疼爱的我感到无比羡慕。孩童时何等天真,你拥有了我一直想要的便是富足,你得到了祖辈的特别关爱便是幸福。回想那时自己少不更事,以为我所拥有的一切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并不知道我竟是大家的羡慕对象,真是年少不知福中卧,恍然知之已非年少时!

爷爷走了,带着对我们所有人割舍不下的留恋永久地离开了。他走后,我哭了好久,他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想。我好惧怕回忆往事,刻意为回忆上了枷锁。直到今天,才敢再次打开。这一次,我带着对童年的怀念,对爷爷的思念而来,再次感受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和时光印记中那位慈祥老人对我温柔说话的模样……

 

乡音难忘家难忘

赵春燕

早起一阵急雨来到,雨滴打在身上,衣衫渐湿。这让没带雨具的我有些措手不及,一阵急行,奔入路边的一个大型特卖场。疫情期间,特卖场里几乎没有顾客。售货员三两闲集,靠聊天打发时日。见我入内,她们很热情地围了上来,积极推荐各种衣服。她们发现我买衣服的热情不高,故又散开,继续聊天。

售货员用普通话不咸不淡地聊着天,我在衣服间不紧不慢地转悠着。突然有位姑娘用方言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的话进入我耳内,我浑身一紧,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扭头看,一位大眼睛,双眼皮的姑娘站在那里。我问姑娘是哪里人,她愣了一下,用普通话说:“你猜么!”这句陕普一出口,我一阵惊喜,没错,就是陕西老乡!我立马用陕西话问她:“你是哪达人?”她用方言接了一句“商洛洛南的(dì)”。“我(è)是丹凤的。”言毕,我们不由往一起凑了凑,用家乡土话聊起天来。在两千多里之外的异地遇见老乡,我们都很激动。虽没有两眼泪汪汪,但言语之间难掩兴奋之情。

通过聊天我知道小老乡来济南做导购不足一月,由于疫情严重,不能回西安。我安慰她耐住性子,等疫情稍缓再回家。她也叮嘱我疫情期间出门,要做好防范。

与小老乡告别走在路上,我还沉浸在聊天的兴奋中。接到爱人电话时,我不由用方言说起话来。爱人说,你又遇见老乡了吧?他的一个“又”字,让我想起上一次偶遇老乡的事来。

那次我带着儿子在小诊所打针。诊所里有很多人,多是陪着被空调吹感冒的娃来看病的奶奶。说着普通话的我,在一众说着方言的人中间坐着,有一丝孤独感。我也挺纳闷,我来工作地多年,就是学不会方言。可能是笨,也可能是固执,抑或是没有说方言的语境。这里的方言我是能听懂,就是不会讲。

我在诊所里看着娃的点滴一下一下的往下滴答着,时间老人的脚步也像滴漏一样慢慢往前挪。我半睡半醒间,被临床的一个年轻妹子惊醒。她说了一句:“这娃很然人(即粘人)”。这一个“然”字进入耳中,我立马明白我遇见了老乡,因为只有陕西话里有这种说法。我和她搭话,聊起来。她是长安县的女子,嫁给了山东小伙子。

尽管她是关中人,我是陕南人,地域相差几百里,风俗习惯也不同。但毕竟都是陕西人,又都远嫁,自己带娃,所以尽管我们年龄有些差异,但我们还是聊得很投机。我们聊到了面皮、米皮、肉夹馍,也说到了羊肉泡馍与油泼面。说着说着,素来食欲不佳的我竟然流下了口水。我们还说到了华山、兵马俑,继而忆及了家中的亲人。说到亲人,我和那个老乡都有些想流泪的感觉,彼此默默无语起来。周围的大妈们见我们由刚才的畅聊,变得眼含热泪不再言语,一个个都有些诧异。是啊没有远离故乡,没有远离亲人的人是体会不到乡愁的。那是浓稠到骨子里,化也化不开的满腔愁水。

我的满腔愁水都化作了闻声识人,能相隔老远就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乡音来。大部分情况下,我都能猜的挺准,比如以上两次。但偶尔也会失误。

去年的一天晚上,我去公园散步。公园里人不多,零零星星的。我前面一位大姐边走边打电话,打着打着她停了下来。当我和她擦肩而过时,听到了她打电话时说的话鼻音很重,我断定她是陕北人,就慢下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她打电话时间很长,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等她打完电话,我拍了一下她。她看一下我,发现不认识,满脸惊讶。我说到:“大姐,听口音你是陕北人吧?我是陕南的。”她点头回答:“妹子,我是甘肃的,和陕北人的口音有些像”。我笑了笑回答:“那太巧了,我们都是西北老乡啊”。言毕,我和大姐边走边聊,一起在公园散起步来。空旷的公园,有了大姐相伴,顿时变得有了温情。

散完步,大姐用甘肃方言跟我道别,我用陕西话回复。在浓浓的乡音里,我又想起故乡,想起家,想起家人来了。

 

怀念老井

李志斌

 有水井的地方就有村庄。我的家乡地处太行山上,据老人们讲,原来村子叫八张沟,意为最早有八家姓张的居住此地村,村民因嫌弃村名土而后更名:北漳沟。北漳沟四面环山,在此居的村民依地势而修建居所或挖窑洞而居。我的孩提时就居住在窑洞里,窑洞冬暖夏凉,居住其中浑身舒爽。这里独特的天然屏障和气候是村民种下的农作物能够旱涝保收,即使大旱之年只要禾苗破土长出,秋后就会有三分收获。

北漳沟村口有着约三十几亩平坦而肥沃的土地,土地上间隔300多米有两口年代久远的老井。井水四季丰盈,清凉甘甜,沁人心脾。它四季为村民和家畜提供着用水需求。后来村集体为增加收入把老井周围三十几亩地经修造成水浇地,种上了时令蔬菜,蔬菜成熟后到镇里集市上卖掉换钱,后来村民们就把这里叫成了菜园地。

解放前,河南林州遭受百年不遇的灾荒,逃难的林州人来到北漳沟菜园地老井旁讨一口水喝,村民也会给落难的人送上一口饭吃。逃荒的人被老井留住脚步。他们依地势挖一孔窑洞,一家人就在此地生了根。后来,村子逐渐发展到了百十户人家。这里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他们的田园生活。

我成长的记亿也是从这两口老井开始的,老井是用黄沙岩砌成,黄沙岩上长满青苔,井台上斑驳古旧,像是一个沧桑有着太多故事的老者。小时候,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饮料,家里水缸里的水就是我最解渴的饮料,每当我从外面玩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水缸前舀一瓢清冽甘甜的水,然后一饮而尽,感觉浑身痛快。在我13岁的时候,我尝试着替家人从井里往家里挑水,我挑水时,会让和我一同挑水的长者替我从井里打上一桶水分到两个桶里,我担着两个小半桶水在回家不是太远的路上总是歇几次才能到家,每次把水倒在水缸里总有点点成就感。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家里的水就交给我了。

村里的两口井水量充足水面离井口很近,用扁担就能打上水来。年长的人打水熟练,他们把水桶放到扁担勾上,水桶在水面上左右摆动,然后当水桶口摆的朝下,他们顺势放低水桶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手在顺势提起往上收回,几个动作干净利索满满一桶水就打上来了。桶里的水在阳光照射下,粼光四射,仿佛像一面镜子,望着水桶里的水,我的小脑袋在水桶里来回晃动,奇妙无比。起初我也学他们用扁担打水,因动作不娴熟,几次打水,桶都掉井里去。从井里捞桶就需要用专用的锚钩在井把它捞上来,刚学打水时,没有少用过锚钩。

后来,我参加工作到外地,母亲给我准备了一包土和一瓶老井的水,母亲说:出远门,有时会水土不服,万一你闹肚子,喝点家乡的水或把家乡的土放到水里喝下去就会好的。我带着家乡的水土踏上去南方的征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再也不敢喝生水了。取而代之的是饮用烧开的水。后来,我有了喝茶的习惯,用开水泡一壶茶来打发我的休闲时光,寻找心中的一方宁静。但是,无论是何等上好的茶水也从末体验到家乡井水的怡悦。

我曾经回村去寻找过那两口老井,只因村里开办煤矿,土地塌陷,井在时代的车轮碾压下没有了踪影。村子里的人们因水井干涸易地搬迁到镇上居住。老井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它仍然在我们血液里奔腾。如果每个人生命都会有印记的话,那北漳沟村的那两口老井就是了。老井是一个村的集体记忆,老井没有干涸,它还在,北漳沟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口老井。

 

我的旗袍情缘

侯淑荷

 旗袍,像一位充满神秘而魅惑的女子,带着旧时光的味道,从古典向现代袅娜走来。她曾轻颦浅笑不动声色地走过大清国的地毯,走过中华民国的硝烟,走过烟雨江南的古巷,走过旧上海的繁华与落寞,走过文革期间的屈辱和冷落。岁月赠予她长长短短的故事,旧时光里沉淀了她丰富的底蕴和内涵。她很温婉,很民国,很风情,有一种骨子里说不出的妩媚。

她的美,总会不自觉地惹人心动。

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旗袍的情景。七十年代,那时候我很小,妈妈带我去姥姥家,姥姥翻箱倒柜在晾晒她的老箱底。当时姥姥一件精美的丝绒旗袍被我惊为天物。那个年代妈妈身上的衣服永远单一的款式,永远黑蓝灰这三种颜色,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旗袍是四旧之列,但是,那件旗袍在我的眼里却是那么美艳动人,领口、侧摆都有蝴蝶一样的盘扣,在华美的衣服上面似乎翩翩欲飞,真是惊艳极了。从此在我小小的心中,记下了有一种美丽的衣裳,叫旗袍。

九十年代,街上一股怀旧旗袍风悄然兴起,我不由得怦然心动。于是买了一块古色古香月白底色浅粉梅花的布料,送到裁剪师傅那里,憧憬着一袭清雅玲珑的美好。只是拿回来的时候,却大失所望,也许有一种衣裳不是用布料做成,而是要用心做成,旗袍就是这种衣裳。真正上品的旗袍一定不会是批量均码的那种,旗袍的妙处是要美得恰到好处,并且要构思细腻协调,不能肥一丝一毫,也不能瘦一丝一毫,与身体曲线完全吻合,方能展现旗袍那种特有的韵味与曼妙。

没有穿上心仪旗袍总是心有不甘,从小一直喜欢手工制作的我,忽然萌生自己做旗袍的想法,记得那时工资不多,却花了小仟元买了一台小巧的居家缝纫机,又买了旗袍裁剪的书,在周末或是稍有闲暇的时候,把布料铺在洒满阳光的地板上,对着书反反复复地描描画画,又不厌其烦地学古朴的盘扣,也许一切美好的东西,总是要安静下来花些心思和功夫才能成就,旗袍的制作是所有衣服中最花心思的一种了。只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完成了一件满意的作品,望着镜中相貌平平的自己,忽然多了几分古典韵味。偷偷地笑了。

从此以后,我拥有了很多自己亲手缝制的旗袍,棉麻的,锦缎的,蚕丝的。时光荏苒,才学做旗袍的时候女儿还是那么小,整日缠在我身边,稚气可爱的样子,似乎只是转眼之间,女儿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虽然有很多旗袍,但是真正穿的时候很少。那些最早做的旗袍早以束之高阁,安静沉睡在衣柜一隅。只是,衣柜里衣服换了又换,而亲手做的每一件旗袍都不曾舍得丢弃,偶尔还会在某个夏日的午后,打开看看,或者再穿在身上,而那些曾经散落的旧时光,就会如约而至,每一件旗袍都会定格一个温馨的画面和流年,人生不就是因为这些小小的温馨才变得丰盈吗?

现在的我,依旧会每一年给自己做一件旗袍,虽然穿的时候依旧很少,但旗袍是我的一帘幽梦,我所有细腻的心思和美好心情都被我绣进那一针一线之中。我知道即使我白发如霜,我依旧爱旗袍如初见,倾心又倾情。旗袍是我今生不老的情缘!

 

解不开的自行车情结

陈瑜

 我读小学时,家里有两辆自行车。一辆属于远在市区工作的父亲,家与工厂几十公里的路程就是靠两个车轮的旋转连接起来;另一辆属于在小学做教师的母亲,每次上下班都靠它解决母子四人的脚力。

为了方便上下车和穿裙子骑行,一般女式自行车设计得比较流畅,没有横杠。而母亲考虑到能同时载三个孩子,也买了一辆比较笨重有横杠的男式车子。上下学时,弟弟和妹妹侧坐在前面的横杠上,母亲的两只伸开臂膀的手抓住两边的车把手,弟弟和妹妹刚好被挡住,就像在母亲的怀里,很有安全感。母亲跨上车用她的大长腿撑起车架,我骑马坐上后座,她一只脚在地面上蹬两下,车轮向前滚动,乘势将另一只脚踏上脚踏,用力蹬,车子便“启航”了——

初三年级面临中考,父母紧了紧手头,在开学前给我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我的自行车不仅陪伴我渡过初中时光,还承担过接新娘的伟大使命。

表哥结婚时的迎亲队伍,是由几辆自行车组成的。为了壮大“车队”,还将我的自行车借去撑场面。那天表哥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在前面,后面是媒人骑着挂着象征“跳龙门”的鲤鱼、寓意“招财”的猪蹄……还有“配双”的人,一共四辆自行车,每辆车的龙头上都系着一条鲜艳的红领巾以示喜庆。

表哥娶表嫂时得经过一座又高又长的大桥。一般人为了省力都按“S”形的曲线骑行向上。但表嫂的妈妈特地叮嘱新毛脚女婿——过大桥时一定要走直线,中途不要停下。表哥也不管丈母娘是封建迷信还是出难题考验他,心想:在新婚第一天这大喜的日子里不走弯路,不正是一个很好的寓意和兆头吗?便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蹬着自行车。上坡时,坐在后面的表嫂心疼他,真希望自己的体重能够轻一点再轻一点;下坡时终于得以喘息的表哥玩起了车技,双手脱把,全凭双腿控制车子的平衡与速度,苦于当地有“新娘子途中不能说话”的风俗,吓得表嫂闭上双眼,一点也不顾新嫁娘的形象,把表哥抱得紧紧……

立业,成家。有了女儿,我也随先生转业回到地方。我的单位在县城北门的黄山岭路上,离家不算远,平时接送女儿、去菜场超市,一辆自行车足以搞定出行问题,只是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公园北路的一个大坡。弟弟以送我生日礼物为由送了我一辆“美丽行”牌电动车。到了上坡,只需稍加油门就很轻松地就冲上了坡,既轻盈便捷又快速省力,但总感觉缺少伸展腿脚和活动关节的机会。

先生转业安置工作后,曾有一段时间在离县城20多公里的桥林街道双庙村工作。因为离家远便选择乘坐公交车上班,可当时村镇交通还未开通,公交车也只能到乡镇,距村里还有很远的一段路。每天这样倒腾,不是长久之计,最终决定买了一辆轿车,从此我家成为了有车一族。

曾几何时,偶尔在路边看到一辆轿车驶过,总会投去羡慕的眼神,压根不敢想自家何时也能拥有一辆“小包车”。随着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几乎每个家庭都拥有了轿车,有的人家还买了好几辆。

然而,观察一下周围的人,不知从何时起,人们的观念已发生了逆转。大家不比谁开的是豪车,而是在暗暗较劲谁占了运动封面,谁的各项指标更健康,朋友圈里晒的多是在哪运动打卡……“管住嘴,迈开腿”成了新时尚。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身体开始发福,“动起来”,势在必行。看到身边公共自行车网点几乎辐射了每条道路,我便彻底抛弃了电动车。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首选步行,偶尔时间有点赶,或者距离相对远,我就选择公共自行车,自由而又任性,看中哪辆骑哪辆,座垫高低可调节,完全是“私人定制”,还有人管理、维护。骑在车上,想想自己既为绿色出行作出了贡献,又重温了对自行车的不了情结,美妙的心情也随着悠然的骑行而放飞……

 

未曾谋面的母校

蒋晓莉

前天下午,班主任訾老师将我拉进了新建的班级群,大家忆起了上“北师大”时的情景,记忆的大门打开后,往事像洪水一样,汹涌而至。

1994年,我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本科班,开始了我的函授学习。三年时间里,顶着骄阳,冒着风雪,聆听了林银生老师的《古注选读》、李道英老师的《唐宋古文研究》、岑运强老师的《语言学基础理论》、秦永龙老师的《文字学概论》等二十多门功课。从来不舍得耽误一节课,丈夫开玩笑说:“你比人家正规的大学生还认真,毕业证会比别人大一点?”我说:“毕业证大不大无所谓,我学的知识肯定比别人多。”

陈子艾老师来许昌讲授《民间文学》,她想找一个普通的家庭去看看,家离函授站最近的我自告奋勇地答应了下来。陈老师说,她近期准备到新疆采风;到湖南老家去看看,写写这些别具风格的民间文学,看着六十多岁神采奕奕的陈老师,我感觉自己离大师真近。

做饭时我把白菜扒了好几层皮,扔进了垃圾篓,陈老师看到后说:“农民种菜多不容易,你太浪费了。”说着从垃圾篓里捡起,洗洗,放进了锅里,当时我红了脸,从那以后我就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

教《史记》的韩兆琦老师,讲课时神采飞扬,引经据典,像说评书一样,课堂气氛十分活跃。我们到宾馆看他,他拿出了自己编的《史记通论》,在扉页上写了话送给我们。每当生活出现挫折,工作上不如意时,我都会翻看这本书,它给我许多的启迪和鼓励。

李老师是我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我写了三个论文题目征求他的意见,最后确定写《论李清照词的艺术美》,半年的时间我写了8000多字的论文,怀着忐忑的心情寄给他,第一次老师从标点到字句,一点点地指出错误,我认真修改后再寄去,这次他又从结构上进行了合理调整。经过数次书信来往,终于完成了论文的撰写。在与老师的交流中,我感受到了李老师的认真和负责,人生能有这样的导师足矣!

每次上课,教室里总是座无虚席,领略北师大人真正的风采,聆听大师的“真经”,人人热血沸腾,学习热情高涨,本地的学生早早来占座,外地的学生个个住宾馆。每每想起来,那真是激情岁月,峥嵘年代,很感谢那个时代,也很感谢年轻时努力拼搏的自己。

2012年末,我终于有机会去北师大看看,感受大师云聚之地特有的气息与文化。夜色中我来到了自己的母校,多么熟悉的校园,连树上的乌鸦都那么亲切。尽管没有在教室里学习过,没有在操场上奔跑过,没有在图书馆读过书,我是北师大的学生,我学习到了她的精华,领略到了她的精髓。站在“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牌子前,我热泪盈眶。

北师大的老师们把知识的种子播撒到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学生们扎根本土,迅速成长。当年的同学,书文参加《赢在中国》夺了冠,长恒步入政界,贾丽成了电视台的台柱子,淑云是著名的学者,我们中的大部分成了各个学校的教学骨干,坚守在教育的阵地,耕耘在教育的沃土!

 

悠悠木柴土鸡香

顾慧萍

几位大学同学来找我玩,多年未见,分外亲切。寒暄之后,他们问我有啥特色美食。我说:“来沂蒙山,就去吃木柴鸡吧,我们这边的一把炒鸡店特别地出名,这个点去,还不一定有座位。”

车子在沂蒙山的秀美风景中一路穿行,放眼望去,颇有“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味道。一把木柴炒鸡店在一片绿水、青山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秀美,老远就看到来吃饭的自驾车停得满满当当的。我们在一处富含天然氧吧的环境中进入了木柴炒鸡店。土灶、铁锅,土碗、竹筷。食客们都是现点现杀,服务员先给呈上来沂蒙山的特产:薄如蝉翼的煎饼,水煮的笨鸡蛋,沾有露水的大葱和酱,还有几个小凉菜。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都格外地开心。

今晚的主角终于姗姗而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木柴鸡上桌,老远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大块的木柴鸡娇艳欲滴,金黄油亮,汤汁粘稠浓郁,一看就很有食欲。我夹起一块,放入嘴中,鸡肉鲜嫩多汁,弹性十足,浓郁的酱香、辣香、鲜香的多种的味感一齐涌上来,给味蕾奇妙的刺激,加上木柴特有的香味,吃起来,在嘴中,就是鲜,就是香,就是滑嫩的感觉,还有麻辣的味道,更增添了味觉的丰富性。这个鸡特别的好吃,一看鸡爪就知道是多年的土鸡。

老板竟然是一个独臂80后大哥。我们问起来木柴炒鸡为什么这么好吃,老板一点也不避讳的给我们讲了起来。原来木柴鸡之所以好吃,最重要的是鸡好,在选鸡方面,一定要选择跑山土鸡,它们在山上散养长大,吃各种虫子和草根等食物,有的鸡能飞几十米远,跑跑跳跳,活力四射的鸡,它们的腿部弹跳有力,这样的鸡肉吃起来才会非常的劲道,口感好;在制作过程中,要使用沂蒙山特有的食材:小磨冷榨花生油、葱、姜、辣椒、大料等,秉承沂蒙山的天然环境熏陶,有特殊的味道在里面。在制作中,现杀现做,保证了食材的新鲜,把土鸡用清水洗了4次,再加上老姜、大蒜用开水煮去血沫,然后起锅烧油,爆香葱姜、八角、花椒等,加入鸡块煸炒然后调入盐和酱油煸炒后小火慢煮大约一个多小时,等汤汁和鸡肉完美融合变得粘稠就可以出锅了。这样做出的鸡鸡肉劲道,组织很紧实,既还原了鸡本来的味道,又增加了鲜香麻辣的口感,吃进来格外带劲、好吃。

木柴鸡不但好吃,营养价值也是非常的高,木柴鸡中的蛋白质和脂肪含量非常高,并且含有大量的膳食纤维,能够补中益气、增强身体免疫力,并且还可以缓解视力疲劳,对夜盲症也有辅助治疗的作用。

关于木柴鸡,还有一个传说在里面呢。相传明末清初时,常熟虞山麓有一叫化偶得一鸡,苦无炊具、调料,无奈,宰杀去脏后,带毛涂泥,放入柴火堆中煨烤,熟后敲去泥壳,鸡毛随壳而脱,香气四溢。适逢隐居在虞山的大学士钱牧斋路过,试尝,觉其味独特,归家命其家人稍加调味如法炮制,更感鲜美,流传了下来。

一把炒鸡的老板,是一个独臂的80后,他在18岁意外截肢,女友不离不弃,放弃年薪20万的工作陪他创业,当他的左膀右臂,开了这家店。老板说还有继续开连锁店,现在采用真空包装,可以发往全国各地,让沂蒙山的炒鸡扬名中国。

吃着美味的木柴鸡,望着坚强的老板大哥,心中被沂蒙山的某种精神震撼了。

 

(责任编辑:洪田)